能拿这种人怎么办呢?杜温柔就一句话,她就已经要把整件事给交代出来了。萧惊堂又不傻,一听这话,肯定会追问下去的,那他该怎么自处啊?
抹了把脸,萧少寒看向自家二哥:“没办法了,咱们先谈谈吧。”
萧惊堂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我全部都知道。”伸手举过头顶,萧少寒叹息:“我都说出来。”
杜芙蕖一慌,连忙道:“怎么能听他一面之词?!我也有话要说。”
“那就一个个来说。”扫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听风一眼,萧惊堂转身就往自己的屋子走。温柔和萧少寒都跟上,杜芙蕖愣了愣,也连忙踉跄几步追上去。
然而到了主屋,她还是被关在了外头。
萧少寒一脸凝重地看着面前的人,低声道:“二哥你先告诉我,你可还喜欢这杜家二小姐?”
喜欢?萧惊堂挑眉:“你但说无妨,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至多是考虑利益得失。”
这比回答不喜欢还狠呢,不过倒也让人松了口气。萧少寒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我就直说了。”
萧惊堂坐在椅子上,镇定地听他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温柔是听傻了,嗔目结舌地看着三少爷,听他说完之后喃喃道:“所以睡了她的不是你啊?”
萧少寒翻了个白眼:“她倒是想让我睡,但我虽然喜欢调戏二哥家的女人,也不能这么来啊,叫母亲知道,非得打死我不成。”
叹了口气,温柔看向萧惊堂的头顶,小声嘀咕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呐。这一年年地绿下去,可怎么得了?”
萧惊堂目光冷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开口:“让她进来吧。”
当真这么冷静?温柔有点惊讶,仔细看着萧惊堂的脸,丫竟然一点被戴绿帽子的愤怒都没有,眼里都满是镇定。
杜芙蕖苍白着脸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惊堂,你别信他的!我的茶被他动了手脚,他还故意将听风引过来,所以我才……”
“听风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打断她的话,萧惊堂问了一句。
杜芙蕖一愣,点了点头。
“你与他在那山谷里生活了一年,未曾有什么感情?”
“怎么可能会有感情?!”杜芙蕖瞪大了眼:“妾身心里都是二少爷,哪里还装得下别人?”
温柔呛了一声,撇嘴道:“你这话敢当着听风的面儿说吗?”
“怎么不敢?”杜芙蕖咬牙:“你们把他带来对峙都可以,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都是三少爷做的手脚,想毁了我!”
萧少寒耸肩,笑了笑:“我为什么要毁了你?你若不是我二嫂,我压根不会与你多说半句话。”
“你胡说!”杜芙蕖咬牙:“你分明屡次想轻薄于我,轻薄不成,就恼羞成怒……”
编故事的本事可真厉害,萧少寒失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这话你就算说到母亲面前,她都不会信,更何况是我二哥。”
他们兄弟对彼此还是有些了解的,比起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二哥肯定还是相信他多一点。m.zwwx.com
萧惊堂没看萧少寒,一双眼就落在杜芙蕖身上,等她说不下去了开始抽泣,才道:“我最开始就同你说过,你若是遇上了心爱的人,我可以让你全身而退,与其厮守。”
杜芙蕖一愣,连连摇头:“妾身心爱的人是您,再没有别人了。”
“……”沉默了片刻,萧惊堂道:“如今你已经与他人同房,我断然是不会再接受你。”
“二少爷。”杜芙蕖哭了,梨花带雨的,可怜得紧:“事到如今,妾身也不求别的什么了,只求您能让妾身继续留在府里,若当真出去,妾身要吃苦的。妾身在府里,也能让杜家更加安心,不是吗?”
“你要是不走,我也不会强求。”萧惊堂道:“但我会将主母该管的事都交给姨娘去管,你住在你的碧莲阁里,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不要踏进我的院子半步,更不能动我身边的人。”
“好,妾身都能答应!”杜芙蕖点头:“只要二少爷不跟杜家和婆婆提起此事,妾身一定会听话!”
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扫了她一眼,萧惊堂起身朝管家道:“把那个大夫送去衙门,就让县太爷以采花之罪论处。”
“是。”
杜芙蕖也被人扶了出去,萧惊堂揉了揉眉心,伸手就将温柔拉到自己怀里。
“吓坏了?”
温柔点头,咋舌道:“没想到你会这么果断地处理了她,我还以为会有很多麻烦。”
“……我是问你,在碧莲阁的时候,是不是吓坏了?”
哦,这个啊?温柔点头,眨眼道:“当真吓坏了,要是奴婢被人给玷污了,是不是也只有送去别院了?”
捏着她胳膊的手一紧,萧二少爷脸上瞬间满是怒气。
“我开个玩笑哈哈。”自己笑了两声,温柔连忙转移话题:“今天的午膳是不是挺好吃的?”
“不好吃。”冷哼一声,萧惊堂往她头上插了个东西,然后满脸不高兴地把她拎起来站好,自己起身去了内室更衣。
什么东西啊?温柔伸手往头上摸了摸,摸着一支簪子,拔下来看看,碧玺雕花,好看得很,而且有点贵重。
“啧啧。”萧少寒看得直摇头:“二哥完了。”
“啥完了?”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温柔道:“您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好听的我不会说,就只会说实话而已。”萧少寒低眼看她,认真地道:“我二哥不会说漂亮话,也不懂怎么哄女人,但是给了你真心的话,你可千万莫要负他,不然会追悔莫及。”
心里微微一跳,温柔垂眸,捏了捏手里的簪子。
给了她真心吗?
好像也是挺护着她,对她挺好的,抛开以前的事都不论的话,如今的她生活算是安稳,虽然是个下人,过的也不是很差。
但是,要一辈子仰他鼻息过下去,她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