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圈中的地位并不是依靠你的钱有多少,而是要看你的背景有多深,官场也讲究底蕴,唯有树大根深,才能成为一干人遮风避雨的首选对象,周家三代为官,第三代的周兴民如今已经成为平海省长,是被高层看好的接班人,这样的底蕴无人能及。即便是乔家和薛家,在政坛的深度上也无法和周家相比,虽然当年乔老在政坛叱咤一时,可如今随着乔老的淡出,乔家的声望已经大不如前,至于薛家,薛家的二三代之中都没有出色的政坛人物。
安达文向周兴国微笑示意,然后又道:“我要感谢这次慈善酒会,给了我一个奉献爱心的机会,同时也要感谢捐出拍品的周兴国先生。我这里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我的爷爷,他生前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在我的家乡江城援建了近一百所红旗小学。爷爷的一切对我的触动很大,影响了我的人生观,让我懂得何谓大爱,在此,我向所有在场的朋友宣布,为了表达我对慈善事业的关心,在刚才一百万的基础上,我追加捐赠二百万的善款,用于改善西南小学生们的教育条件,以后我还会将慈善行动坚持下去。”
现场掌声雷动,几乎可以断定当晚的慈善晚宴必然成功,毕竟已经开了一个这样的好头。
在周兴国和安达文的带动下,众人纷纷解囊,不过接下来的十多件拍品都没有拍出太高的价格。
终于轮到张大官人了,两名礼仪小姐把那幅他捐赠的书法在现场展开,大爱无疆四个字鸾飘凤泊,气魄非凡。
现场都是官家子弟,他们的父辈多数都喜欢书法,耳濡目染,这些人都有一定的欣赏水准。看到这幅书法都感觉到绝非凡品,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中有几名对书法颇有研究的嘉宾已经走到近前去观赏。
张扬的这幅拍品底价定得不高,一千块,当主持人宣布之后,台下马上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道:“我出一块!”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所有人都向说话的人望去,陈安邦一手托腮一手高高举起,竖起的食指证明他说的是1而不是其他。
张大官人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厮还真是不知死,上次连赛马都被乔鹏飞一枪给轰了,却仍然没有得到教训,想不到高干子弟中也有这种无赖。
主持人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那位女主持笑了笑道:“这位先生,这幅字的拍卖底价是一千元人民币!”
陈安邦道:“你没听清楚啊,我出一块!”这厮根本就是来搅局的。
那边洪月已经举起手来了:“一万!”她是代替徐建基喊价的,避免张扬感到尴尬。
其实徐建基伸出一根手指是想让洪月喊一百万的,他今天准备捐出一百万的善款,可洪月显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再加上她对张扬的书法价值也缺少一个正确的估计,所以才喊出了一万的价格,这价格在今天的拍品中也算是最低。
张大官人倒是表情淡然,他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陈安邦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子,犯不着和他一般计较。
“我出五万!”叫出这一价格的居然是安达文。
张扬不禁有些好笑,这厮会为自己出价,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因为薛伟童和张扬结伴而来,此时当然不方便出价,以免让人觉着是自己人顶自己人。
“五十万!”角落中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价格幅度提升如此之大,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乔鹏举身穿黑色西装在那边举起了手,因为乔鹏举入场很晚,所以张扬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到来。
乔鹏举今晚的出场顿时吸引了所有京城太子党的目光,自从他在香港栽了那个跟头之后,已经很久没在京城太子圈中露面,今天的出场不知拥有怎样的意义?
主持人的声音明显高了八度:“五十万!乔先生为这幅字出价五十万!”
徐建基这次不敢让洪月出价了,女人毕竟是女人,格局永远无法和男人相比,他朗声道:“一百万!”自己兄弟的面子当然要顶!反正这笔钱已经准备好了要花出去,不如给兄弟挣个面子。
乔鹏举向徐建基笑了笑,他居然又举起了手指:“两百万!”
如果在过去,乔鹏举这样的做派绝不会引起任何的惊奇,可是他在香港环宇集资事件上栽了个大跟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将过去多年的积累赔了个一干二净,最后还是依靠妹妹的帮助补上了亏空,事后乔鹏举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想不到他今天居然选择这样的一个场合向京城太子圈宣布他的复出。
徐建基没有接着跟乔鹏举竞价,因为他看出乔鹏举今天是志在必得,乔鹏举就是当着京城太子爷的面宣布,他回来了,而且以这样的方式光明正大的回来,他已经彻底从环宇投资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帮太子爷的内心都没有那样的简单,他们比普通人想得更加深远,乔鹏举敢在京城露面,就代表着他之前的所有问题都已经解决,乔家仍然拥有着深厚的实力,乔鹏举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在短期内可以平息,而他的父亲乔振梁从平海省委书记摇身一变成为农业部长,也似乎没有太大的损失,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乔老健在,乔老虽然退下来了,可是他的影响力仍在。
张扬亲自上台把自己的那幅字收好交给了乔鹏举,两人握手的时候,张扬笑着低声道:“鹏举,多谢了!”他是谢乔鹏举出来为他圆了这个面子。
乔鹏举淡然笑道:“不用谢我,我是受了别人的委托。”
张大官人心中一动,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道:“梦媛回来了?”
乔鹏举摇了摇头道:“没有!”
慈善拍卖过后,现场举行了舞会,张扬邀请薛伟童走下舞池,薛伟童的舞姿有些生硬,还好有张扬这个近乎专业的选手为她配合。
两人和陈安邦那对儿擦肩而过的时候,张大官人不着痕迹的向后撞了一下,一肘捣在陈安邦的肋部,陈安邦当即就疼得捂着胸口弯下身去,脸都黄了。
张大官人干了坏事还佯装关心:“不好意思,我没看到,安邦,你没事吧?”
陈安邦恶狠狠地等着他。
薛伟童叹了口气道:“都让你看清楚了!”这话是对着张扬说得,可事实上是在影射陈安邦有眼无珠。
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需要依靠实力说话,陈安邦虽然也是太子党中的一员,可是他比起薛伟童、周兴国这帮人还要差上一个层次,现在薛伟童摆明了帮助张扬欺负自己,他唯有忍气吞声的份儿。
这场舞没跳完,陈安邦就回去了,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安达文同情的看着他,这小子虽然吃了亏,不过是他自找的,如果他不是叫出了一块钱去恶心张扬,未必会遭到张扬的毒手。
张扬给了陈安邦一下只是想让他长点记性,这小子的无赖做法的确惹人讨厌。
薛伟童和张扬跳完这一支舞,说什么不肯再下舞池了,张扬陪着她来到屋顶花园喝酒,乔鹏举也走了上来,和薛伟童打了个招呼:“薛爷,头发越来越短了。”
薛伟童笑道:“鹏举哥,你气色不错啊!”
乔鹏举道:“这话好奇怪,我气色一直都这样啊。”
薛伟童道:“未必吧,前一段时间,你的心情未必这么好吧。”
乔鹏举哈哈笑了起来,他端起酒杯和薛伟童碰了一下道:“薛爷,揭我的伤疤,这种行为不好吧?”
薛伟童道:“我是想考验一下你的心理素质,现在看来过得去。”
乔鹏举道:“经过这件事,我的心态早已修炼的风波不惊了。”
薛伟童道:“鹏举哥,我听说你早就回京城了,怎么这么久都不露面啊?”
乔鹏举道:“不是我不想露面,是我们家老爷子不让我出来,和我爷爷联手关了我的禁闭。”
薛伟童笑得很开心,她喝了口酒道:“今晚是刑满释放了?”
乔鹏举道:“算是吧,明天我去美国,今晚是我在京城的最后一夜,所以我们家老爷子法外开恩,让我在京城四处逛荡逛荡,找朋友们叙叙旧。”
张扬道:“要去很久啊?”
乔鹏举点了点头:“至少半年吧!”
此时张扬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却是孙东强的电话,通知他明早去党校上课,有重要领导要过来开会。
张扬放下手机,他的手机吸引了薛伟童的目光,要过去把玩了一下,轻声道:“这款蓝星手机我还没有见过,造型真的很不错。”
张扬道:“还没正式上市呢,朋友送得,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帮你要一个。”
薛伟童点了点头,此时那边有人再喊她,薛伟童起身走了过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