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止于此了么?
大概是伤风的缘故,头疼欲裂,坚持码了三章,心无旁骛。
这章码之前第八名,距前一名21票差距,想着两个多小时不会有大变动,码完就想躺躺去了,习惯性看看书评区,看见有书友说现在已经第十。[.]
赶紧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有些悲凉,锦衣的成绩只能如此了么?
不求多订阅多出票,从来不敢做此要求,但是三百票出头,仅保底票,一部分书友的保底票的话,应该也不止于此。
我写单章很慢,不知道该怎么用单章去鼓动读者,或取悦读者。这几句话写的尤其慢,心情很复杂,打了好久的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就这样吧,我去歇一下,如果我的文,能给你以快乐,足矣!
皇帝的旨意从北京送到南京,汉王朱高煦与太子同为监国,这个明显的讯号立即在朝廷中引起了一片轩然大波。
东宫洗马杨溥坐不住了,他找到皇太子朱高炽谈了谈,朱高炽的心态就跟他那肥硕的身体一样,比大海还宽、比泰山还稳,朱高炽不但不急不恼,反过来还好言安慰了杨溥一顿,把杨溥的鼻子都气歪了:岂有此理,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么?
可他这个“太监”想不急都不成,他是东宫洗马,这根绳子是拴在皇太子身上的。无奈之下,杨溥只好去找他的同年好友杨荣商议对策。
杨溥和杨荣都是建文二年中的进士,同时授为编修。但是两人的仕途经历却大不相同。杨荣因为永乐初年被选入内阁,成了天子近臣,而杨溥却因为被选侍太子朱高炽为洗马,成为太子身边的僚属,眼下的权力地位是远不及杨荣的。
解缙被贬谪后,他的亲家胡广进位,荣升为内阁首辅,不过他伴驾随同朱棣去了北京,如今在内阁主事的就是这位内阁次辅杨荣。杨溥赶到杨荣的签押房时,杨荣正在处理公函,杨溥只说闲来无事到这儿坐坐,叫杨荣尽管先处理公事,可他却坐在一旁不停的长吁短叹,杨荣不禁发笑,便合起公文,对杨溥笑道:“弘济啊,你有什么事,只管说来,你我之间,还要拐弯抹角的么?”
杨溥瞧堂下没有小太监侍候着,这才忧心忡忡地道:“勉仁兄,你还真是坐得住啊。皇上诏命汉王与太子一同监国,这意味着什么?恐怕要变天了啊!你怎么还不以为然呢?”
杨荣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弘济是为这件事而来啊,我当是多大的事儿呢。”
杨溥大急道:“这事儿还小么?勉仁兄,你……”一语未了,杨溥突然心中一动,急忙倾身向前,低声道:“难道眼下时局,还不能危及太子之位么?”说罢,便目光灼灼地盯着杨荣。
杨荣辱警敏通达,足智多谋、谋而能断,当年朱棣攻克南京,就是杨荣及时提醒朱棣先谒孝陵,然后登基,从而绕过了建文帝这个尴尬的坎儿,直接从洪武帝手中接掌了江山,否定了建文帝四年的统治。那时他还叫杨子荣呢,朱棣宠爱他,亲自给他改名杨荣。
朱棣在大臣们面前不苟言笑,大臣们都有些怕他,一旦与大臣们议事,有议而难决之事时,朱棣把脸一沉,大臣们就为之惶恐,无所适从。只有解缙和杨荣两个人这时还敢直来直往地跟他说话,杨荣尤其善言,常能哄得朱棣转怒为喜。
杨溥知道自己没有杨荣这份察颜观色,一叶识秋的本事,对他是很钦佩的,这时心中焦急,更是虚心求教。杨荣却不直言,只是低头研着墨,淡淡地问道:“太子听了旨意之后,可有什么话说?”
杨溥道:“太子神色如常,毫无心沮气丧的表现。”
杨荣搁下墨,又拿过一本书,随手翻阅着,说道:“大绅被贬谪安南之后,太子最可倚重者,就只有辅国公一人了,辅国公那里可有什么反应?”
杨溥道:“这个……,辅国公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至少我在东宫,不曾听说辅国公有什么反应。”
杨荣抬头笑道:“这就是了,太子不急,扶保太子第一功臣的辅国公也不急,弘济啊,你急个甚么劲儿?”
杨溥恼了,道:“勉仁兄,你这叫什么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这时,一个小太监提着个铁筒进了殿,杨荣咳嗽一声,止住了杨溥的声音。那小太监走到杨荣身边,蹲身下去,用铁镊子从里边夹了冰出来,一块块往杨荣脚前的一个盆里夹。杨荣对杨溥笑道:“弘济啊,你这人忒也小气,向你借一篇收藏的孤本来看,这才三天功夫,你就迫不及待地来讨了,还你、还你!”
杨溥见杨荣伸出手来,知他必有所示,连忙伸手接过,杨荣道:“好啦,皇上北巡,首辅伴驾,这朝里的公函积压太多,我得一一处理,就不留你了。”
杨溥见杨荣下了逐客令,只得茫然告辞,出得殿来,低头一看,手中拿的却是一本《春秋》,书是翻开的,他看的这一页,第一行写的就是:元年,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杨溥看了半天,又想了半天,眼神不禁亮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纯洁的简直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
多病多灾的大报恩寺建设工程又停工了。
因为开封段的黄河决口,工部奉旨重修开封,需要大批劳役。同时,工部尚书宋礼、都督周长考察黄河水患后,顺势提出了一揽子的疏浚计划,获得了永乐皇帝的允准,发山东及直隶徐州、应天、镇江等府民丁三十余万,给粮饷且蠲免其他徭役及今年田租,以疏浚黄河。
他们决定引黄河水复归古道,同时疏浚会通河,这两项工程预计两百多天可以完工,完工后黄河水势会比现在稍减,同时由于河泥淤积约有三分之一的河段已无法行船的会通河也可重新启用,全段通航。本着先急后缓的原则,大报恩寺只好暂时停工,把劳役征去疏浚会通河,沿黄河故道巩固河堤。
本来这事儿不关夏浔的事,劳役调走,他更是无事一身轻,只管伴娇妻爱子,在家享清福,做他逍遥自在的国公爷。不想朝中竟有人上书皇帝,建议河道疏浚之日取消海运。这一下可触到了夏浔的逆鳞。
河运的沿线城市,其盛衰大受影响,河运可以活跃地方经济;各地官府也能多收许多河运税赋;每年疏浚河道维修堤防时,朝廷还要投入大笔的银子,这笔银子都要开销到地方上。而海运船舶往还,比河运成本低、效率高,缺点是在没有现代化轮船的年代,风水险恶,易受气候影响。
不过综合评价的话,对朝廷来说,还是河运的开销更大、成本更高,但是因为河运对地方上更有利,官员们都势衷于河运,他们是很乐意为官一任,造福故里的,眼下是河运海运并重,如果取消海运,河运就会增加更多的物流往来,所以他们总是想出种种理由排挤海运推销河运。
他们的目光只能局限于眼前利益,夏浔却深知重视海洋将带来多么巨大的利益。那不仅仅是几个钱的问题,对海洋的熟悉、对海洋的利用、对航海技术的进步、对造船技术的进步,对防止固步自封……,那是利于当代亦利于千秋的大事。
宋元海运发达,至明而没落,直到清末才又崛起,夏浔好不容易巧妙借势重开了了海运,现在一些官员因为挡了他们的财路又要巧立令目取消海运,那怎么成?夏浔立即抖擞精神,发动黄真、赵子衿等一群笔杆子,对提议取消海运的主张发动了口诛笔伐式的打击,弹劾奏章像雪片儿似的往上报。
这举动看在汉王和陈瑛眼中,却是色厉内茬的一种表现。面对太子眼下的危局,辅国公装聋作哑,却跑去争什么海运河运,这不是色厉内茬是什么?汉王和陈瑛一致认为,这是他们争夺太子之位的绝佳机会,错过这次机会,恐怕真就再无可能了,汉王将永远为王,而陈瑛,一俟新君登基,除了告老还乡永绝仕途,也绝没有第二条出路。
所以他们一方面疯狂搜罗不利于太子的有关证据,继续败坏他在皇帝心中的印象。一方面决定利用监国的身份,竭力做出比太子更卓越的表现,双管齐下,把储君之位争到手。
胜败在此一举,拼了!
纪纲也拼了。
驿卒被劫,劫走的都是些什么公文,除了通政司和内书房的人没有人知道。但是纪纲知道。东厂在内书房里有人,他纪纲做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他也不是吃素的,他在内书房同样有人,一俟看到丢失的奏章中有一份太子写给皇帝的请罪书,纪纲立即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驿卒被劫,自大明开国也没有几回,尤其是这太平世界,驿卒经过的地方又不是偏僻山岭、匪盗横行之地,什么不开眼的小贼,要劫这些一路上吃皇粮,几乎没有几文钱的驿卒信差?他马上派出了最精明的手下纪悠南,命他带人一路北上,查找此案线索。
金吾后卫校场上,汉王朱高煦给他那狠狠一巴掌,羞得他好几天都没敢出门,此仇不报非君子,他一定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这时候,帖木儿帝国的使节即将赶到京城了,这是汉王朱高煦在政坛上公开亮相的一个好机会。他第一次担当监国,第一次以监国的身份接见外使,如果能有完美的表现,就可以抢走太子的光辉。不!最好他的兄长根本就不出面,把这舞台让给他一个人来表演。
为此,从来不登太子府的汉王破天荒地去见了他大哥一次,嘘寒问暖、体贴备至,假惺惺探望许久,直把个不耐酷热和疲惫的太子折腾得汗流浃背,这才殷勤地道:“皇兄体胖,极易疲乏,如今又正值酷暑,闷热难当,接见外使的礼节仪程过于繁琐,恐皇兄难以支持啊。
父皇命臣弟与皇兄一同监国,皇兄满腹经纶,料理国事如疱丁解牛,而政略实非臣弟所长,空负监国之名,却无所事事,实在是有些惭愧。这接见外使的体力活儿,不由就让臣弟来代劳了吧,不就是把他们接进京来嘛,凡事总要等父皇回来才能拿主意的,臣弟误不了事情。”
“这个……”朱高炽刚一犹豫,朱高煦就用有些受伤的语气道:“这么点小事,皇兄也不相信臣弟能办好么?”
朱高炽沉默片刻,才不情不愿地道:“那么……,此事就由二弟负责吧!”
“哈哈,我这个假仁假义的老兄,终究是这张脸皮太薄!”朱高煦心中大喜,连忙说道:“皇兄所以,臣弟定不负皇兄所托!”
朱高煦得意忘形之下,全未注意朱高炽一脸的不情不愿,眸底却藏着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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