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想必周老爷也赶了一早的路，定也累了，这周小姐既是你家姑娘，也是我李家媳妇。”二老太爷缓缓的说到。“人是在李家丢的，我李家定会给你个交代。”
周老爷打过了，心中的气也出了。见院内人渐渐的离去。倒有些没了底气。管家附在周老爷耳边悄悄说到。
“老爷，是该休息休息了。昨夜您就没有睡好，要是在这样耗下去，耗坏了身体，吃亏的可是咱们。”听他这么一说，周老爷倒是真觉的身子骨有些累了。料他李家也不敢大意自己闺女的事。自己暂且休息休息，回头在来“算账”。
“景开，你随我到祠堂。”二老太爷说完，便出了院子。独自朝祠堂走去。
李梁氏住处
毛恒悄悄跑进了屋内，见李梁氏双目紧闭，想是她睡着了。便托着景甜出了屋子。将刚刚得来的消息告诉景甜。
“什么？”景甜料不到哥哥居然做出这样的糊涂事，人竟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景甜？”
“我哥呢？”晃过神的景甜忙问到。
“二老太爷，叫到祠堂去了。”
“你去祠堂外盯着，等我哥出来了，你将他拖到景泰阆，别让他去别的地方，还有派丫头来这院子里叫我，你可记住了。”
“哦。”毛恒一边应着一边跑出了院子。
“记得，让他哪里也不要去。”景甜跑到门前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又嘱咐到。
李家祠堂
依旧那黑漆的大门，依旧那高高挂了起的灯笼。依旧那威严的祠堂大庭。
景开低头跪在祠堂内。二老太爷面朝牌位背对着景开，双目紧紧闭着。二老太爷在李家，虽不掌家，可是是这家子里年纪最长者。在在李家大院里说话还是有份量的。若大的祠堂寂静的只能听到屋外微风舞动灯笼发出的“咔咔”碰撞声。
二老太爷从长桌上拿起四柱香，由蜡台上点燃。朝着桌上的铜制香炉里规规矩矩的将四柱香插上。接着咳了咳嗓子。
“景开，房梁上的家训是否记熟？”
“嗯。”
“背来给我听听。”
“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景开心中早已熟记家训。
“其中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
“哦，明白啊。那你说说。”
“作善降之百祥，为人作善天必将百祥，与其也。作不善降之百殃，说的是为人作了不善的事天必将百殃。而勿以善小而不为，是指不要因为小善事，而不为之。勿以恶小而为之。不要以为小恶可为之。”
“你可知道，你在这件事上便是作了不善。”
“可我送走玉英，的初衷是……”不容景开把话讲完，二老太爷接着说到。
“勿论你初衷如何，在这件事上你怎么说都是做了不善。”二老太爷安详的看了看景开。“其一，舍妻。乃天地不容的事，但凡她周家小姐有再大的委屈，一但进了我李家大院的门，便是我李家的人。生是我李家的人，死是我李家的鬼。你舍她置她与无名无份，为大不善也。”
二老太爷话间走到了祠堂门前边说边望着屋外。“其二，舍父。百善孝为先，你送走周家小姐。害她在周老爷那落个不孝的罪名。你这为大大不善也。”
“其三”
“您别说了。”景开被二老太爷的一席话说的无颜以对。
“你若真对周家小姐没什么感情。回头你之需给她一纸休书即可。但这人是在我们李家丢的，理应我们周家去救。这人就是死了，你也的拿出个全尸给周老爷做交代。”说着二老太爷走出了祠堂。独留景开一人跪在祠堂内。景开仰视着看着祖上的排位。低头规矩的磕了四个响头。便也走出了祠堂。
景开刚刚有祠堂内走出，便被毛恒和伙计拖拉着带回了景泰阆，人没了精神，任由他们拖拉。正屋内的一切摆设依旧是新婚时的样子。红烛自那日燃过后，就未曾再点亮。
毛恒吩咐一丫头去叫了景甜。
景甜小跑的来到这院子。推门走进了屋，见哥哥呆呆的坐在地毯上。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还好哥哥没有做什么傻事。
“哥。”
景开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是景甜，忙一面起身一面拭着脸上的眼泪。
“娘，怎么了？”
“娘没事。”
“哦”景开以为是母亲有了什么大碍。见其说没事，方才放心。景开走出了屋子，临出门时回头看了看屋内的一切。又出了景泰阆朝着母亲的院子径直走去。过了院门，刚到正屋门前便停下了脚步。整了整衣服后才揭开门帘走了进去。虽说是白天。可屋内依旧黝黑。桌子上的蜡台突突的闪着微弱的烛光。李梁氏靠躺在床榻上，双目紧紧的闭着。呼吸平稳中略带微弱。景开走近，站在床前注视着母亲。看着母亲日渐的憔悴，心中又是一阵阵的不平。
“咳咳咳”阵阵咳嗽声，将潜睡的李梁氏咳了醒来。景开忙将手放在李梁氏背后。轻轻的拍打着。李梁氏定睛看了看。见是景开。
“你来了？院里的事都料理好了吗？”
“都料理好了。”
“那就好。”李梁氏望了望窗外，见天还亮着便问到。“这个时候你来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哦。是…….”就在这时景甜由屋外走了进来。
“哥。”边说着边向景开使了个眼神，这个不说。景开也明白她的意思。
“是啊，我明天早上就要去太原商会了。前来和娘告别。”
“哦，这才几天啊，怎么？咳、咳、咳。”不容李梁氏把话说完。又是一阵咳嗽。景甜赶忙轻轻拍打母亲后背。希望这土办法能让母亲舒服一些。
“哦，昨天收到的来信。”
“是啊，毛恒收到的，说是有要事商量。”景甜接过景开的话故作知情的说到。
“哦，那去几天啊。”
“要去几天，几天就会来。”
“哦，咳、咳、咳。”
“娘，您好好养着，过几天我哥就回来了。回来时顺便接了我嫂子。到时候，我嫂子伺候你。”景甜捡着好听的跟母亲说。
“是啊，娘您一定的好好的养着。回头我和玉英回来了，要吃您做的面条呢。”景开强颜说到。眼睛里泛满了泪花。
“好，好。”好久未见的笑容挂在了李梁氏的脸上。
景甜看着哥哥酸甜苦辣的脸。生怕他露出了马脚。忙说到。“哥，你去吧。不是毛恒找你还有事吗？”
“唉。”声音里带着哭腔。
景开径直走出了屋子。刚出屋子，两行眼泪便由眼眶流了出来。嘴紧紧的闭着，哭声由鼻腔里发出。憋了好久的心中压抑，趁的这下一并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