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嘉、鲁肃和诸葛亮为各自君主所做的战略规划中,荆州都成为他们决意夺取的必争之地;而诸葛亮和甘宁,也都断定刘表守不住荆州。事实上,荆州的争夺改变了当时中国的状态,争夺的结果成为三国鼎立的前兆。荆州,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荆州的州牧刘表,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前面几集我们讲到,无论诸葛亮,还是郭嘉、鲁肃,在他们为自己老板制定的战略规划中,都把荆州看作必争之地。而且,诸葛亮和甘宁都断定刘表守不住荆州。鲁肃虽未明说,似乎也这个意思。那么,荆州是怎么回事,刘表又为什么守不住荆州呢?
现在我们就来说说刘表。
如果说曹操是“可爱的奸雄”,那么,刘表给人的印象,就可以说是“漂亮的草包”。刘表字景升,和刘备一样,也是“帝室之胄”,而且是当时的名士。《后汉书》说他是鲁恭王之后,“身长八尺余,姿貌温伟”,与张俭等人一起号称“八顾”(八个以有德行引导别人的人)。《三国志》则说他“少知名,号八俊,长八尺余,姿貌甚伟”。看来,刘表这个“帝室之胄”,大约是真的,不像刘备那个“皇族身份”可能是注水猪肉。他这个名士,也是真的,还上了排行榜。他还是个帅哥,个子比诸葛亮还略高一点,而且长得漂亮。另外,他的名声也很好,是东汉末年的“党锢中人”(受迫害的正派士人),曾被宦官集团追捕,只因为逃得快才幸免于难(诏书捕案党人,表亡走得免)。这在当时,都是成就一番事业的资本。刘表也有本事。对于这一点,《三国志》和《后汉书》都有记载和描述。依两书所载(以下凡未注明者均引自两书),汉献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孙权的父亲、长沙太守孙坚杀了荆州刺史王睿,朝廷就任命刘表担任这个职务。当时荆州地区并不太平,“宗贼大盛”,“袁术阻兵”,刘表甚至不能到任(表不能得至),只好“单马入宜城”(今湖北省宜城)。这时,刘表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策,那就是依靠当地豪族来平定荆州。刘表找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南郡人剻越,一个是襄阳人蔡瑁。蔡瑁财大气粗,婢妾数百人,别业四五十。此人后来成为刘表的连襟、诸葛亮妻子的姨夫。剻越足智多谋,是曹操最为欣赏的荆州士人。《后汉书?刘表传》李贤注引《傅子》说,建安十三年刘琮投降,曹操兵不血刃就得了荆州,却写信给荀彧说:“不喜得荆州,喜得异度耳”(异度即剻越之字)。这固然表现了曹操的求贤若渴,也说明剻越非同一般。刘表找到这两个人,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剻越为刘表出的主意是软硬兼施。剻越告诉刘表,为害荆州的,一是袁术,二是宗贼。所谓“宗贼”,大约就是以豪门大族为中心、按照宗族关系组织起来的地方性非zhèng fǔ武装力量。刘表受命而不能到任,就因为他们作梗。那么,应该怎么办呢?剻越说:“理平者先仁义,理乱者先权谋。兵不在多,贵乎得人。”也就是说,治理荆州,必须有两手,那就是道德的感召和武力的威慑。使君的敌人不就是袁术和宗贼吗?袁术的特点是什么?是“骄而无谋”。宗贼的特点是什么?是“率多贪暴”,因此应该先灭宗贼,后阻袁术。具体的做法,是“诛其无道,施其才用”。使君“威德既行”,所有的人便都会归顺(襁负而至矣)。然后使君“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就可以“传檄而定”。那时候,就算袁术打过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公路虽至,无能为也)?
刘表采纳了剻越的计策,让剻越召来宗贼头目十五人,“皆斩之而袭取其众”。如此这般做下来,结果“江南悉平”(此处之“江南”指今长江以南的两湖地区),刘表也得以坐镇襄阳(理兵襄阳)。后来袁术和孙坚合纵,袁术派孙坚袭击刘表,刘表部将黄祖前来救援,孙坚中流矢而死,从此袁术势力无法到达荆州。于是朝廷任命刘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封成武侯,假节(有尚方宝剑的意思),刘表成功了。
这里要稍微讲一下汉代的地方行政制度。西汉初年,汉王朝实行的是“郡国制”,即郡县和封国并存的“一朝两制”(一个王朝,两种制度)。汉景帝采纳晁错的建议削藩以后,至汉武帝时期。县属部,郡属中央,全国一百多个郡,一千多个县。县的长官叫县令或县长,郡的长官叫郡守,后来叫太守。前面提到的长沙太守孙坚,江夏太守黄祖,便是郡的长官。
不过,东汉的太守和西汉的太守是不一样的。西汉的太守之上,没有地方行政长官,东汉却有,那就是刺史或州牧。这事还得从西汉说起。西汉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汉武帝将天下分为十三个州部,即十二州,一个部(司隶部),每个州派遣一名刺史。所谓刺史,就是中央派到地方上监察不法(刺)的特派员(史)。刺史的级别是六百石,职责是巡视监察,没有固定治所,也不常驻地方,而且不能干预地方行政。到了东汉,情况就变了。天下还是十三个州:司隶、豫州、冀州、兖州、徐州、青州、荆州、扬州、益州、凉州、并州、幽州、交州,但这十三个州却便成了一级行政区域,郡管县的两级管理制变成了州管郡、郡管县的三级管理。州的长官,有时候叫刺史,有时候叫州牧,有时候既有刺史又有州牧。相比较而言,刺史威轻,州牧权重。汉灵帝时,州牧已是任重、位高、权大;汉献帝时的州牧,更多为天下枭雄、一方诸侯,比如冀州牧袁绍、兖州牧曹操。刘表由刺史变成州牧,是他成功的表现。
刘表担任荆州牧以后,气度不凡。建安元年(公元196年),也就是曹操奉迎天子的那年,张绣的叔叔骠骑将军张济因为辖地无粮,入侵荆州南阳郡的穰城(今河南省邓州市),中箭身亡。荆州的官员都来对刘表表示祝贺。刘表却说,张济是因为走投无路才来荆州的。我们做主人的无礼,导致战争,这不是我的初衷,因此本州牧接受吊唁,不接受祝贺(济以穷来,主人无礼,至于交锋,此非牧意,牧受吊不受贺也)。于是张绣驻兵宛城(今河南省南阳市),和刘表联盟。
刘表此举无疑大得人心,《三国志》说张济的部众“遂服从”,《后汉书》说“皆服从”。到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刘表不但实际拥有了荆州七郡(南阳、南郡、江夏、零陵、桂阳、长沙、武陵),而且广开疆土,“南接五岭,北据汉川,地方数千里,带甲十余万”,境内“万里肃清,大小咸悦而服之”,俨然dú lì王国。中原士人见此,纷纷避难荆州,投奔刘表的学士竟多达千人,刘表也都“安慰赈赡,皆得资全”。同时,他还建学校,兴儒术,把荆州建设称为一个乱世之中的“王道乐土”。刘表,应该说是一个好州牧。
刘表既然这样有本事,为什么还要说他是“草包”呢?也有几个原因。
第一,刘表胸无大志。他不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也没有什么紧迫感和进取心。郭嘉就曾极为不屑地说:“表,坐谈客耳!”(《三国志?郭嘉传》)曹操也说:“我攻吕布,表不为寇;官渡之战,不救袁绍,此自守之贼也。”(《魏书》)这都是看透了刘表。事实上刘表的愿望,就是守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所以,不管谁和谁发生了矛盾和战争,他都按兵不动,作壁上观,满门心思“yù保江汉之间,观天下之变”。官渡之战时,袁绍派人向刘表求助,刘表答应袁绍,却又不出兵,也不帮曹操。后来曹操征乌丸,刘备劝他袭击许县,他也不动,结果坐失良机。曹操和郭嘉瞧不起他,并非没有道理。
第二,刘表也没有度量。官渡之战时,刘表坐山观虎斗,他的部下韩嵩和刘先就对他说:“豪杰并争,粮雄相持,天下之重,在于将军。”将军如果想有所作为,就应该趁机下手干他一把(若yù所为,起乘其敝可也)。如果不然,则应该选择其中一方(如其不然,固将择所宜从)。现在,将军“拥十万之众,安坐而观望”,见到该支持的不能支持(见贤而不能助),劝他们讲和吧又劝不了(请合而不得),最后的结果,必定是双方的怨恨都集中在将军您的身上。到时候,将军就是想守中立,怕也不能(将军不得中立矣)!刘表的大将剻越也这么劝他。于是刘表便派韩嵩到曹操那里探个虚实。韩嵩回来后,“深陈太祖威德”,刘表又怀疑韩嵩背叛自己,要杀他。只不过查来查去查不出什么问题,这才作罢。
刘表这事做的实在没道理。据《后汉书》,韩嵩临行之前,是有言在先的。韩嵩对刘表说,依韩嵩愚见,以曹公之英明,必将得志于天下。将军如果打算投靠曹操,派韩嵩出使中原是可以的。如果心存犹豫,那就不合适。为什么呢?因为韩嵩一到京师,皇上说不定就会给韩嵩一官半职。韩嵩能够推辞,当然没有关系;如果推辞不掉,从此韩嵩就成了天下的新臣,将军的故吏了。“在君为君,不复为将军死也”,请将军三思。
韩嵩这话说得实在,然而刘表不听,坚持要韩嵩北上。果然,汉献帝拜韩嵩为侍中、零陵太守,韩嵩也果然站在朝廷和曹操的立场上说话。刘表大怒,要杀韩嵩,韩嵩神sè自若不为动容,把临行前的话说了一遍,刘表的老婆也来劝说,刘表还是怒不可遏。最后查不出韩嵩的问题,还是将他囚禁起来,知道曹操拿下荆州后才被放出。对此,陈寿评论说:“表外貌儒雅,而心多猜忌,皆此类也。”
既无大志,又无度量,就造成了刘表的第三个问题——不会用人。刘备天下枭雄,诸葛亮人中之龙,两个都在他的身边、眼前,他居然视而不见;中原士人南下荆州有千人之多,也只见他安顿,不见他重用。刘备初到荆州时,刘表是礼遇甚厚的。《三国志?先主传》说,他亲自到郊外迎接,“以上宾礼待之”,还拨了军队给刘备。但是,随着“荆州豪杰归先主者rì益多”,刘表便开始“疑其心”而“yīn御之”了。裴松之注所引《世语》的说法是:“备屯樊城,刘表礼焉,惮其为人,不甚信用”。曾请备宴会,剻越和蔡瑁还准备在席间下手,被刘备看出,借口上厕所而遁逃。逃到檀溪,的卢马一跃三丈,这才逃得性命。《世语》的说法是:“备屯樊城,刘表礼焉,惮其为人,不甚信用。曾请备宴会,剻越、蔡瑁yù因会取备,备觉之,伪如厕,潜遁出。所乘马名的卢,骑的卢走,堕襄阳城西檀溪水中,溺不得出。备急曰:‘的卢,今rì厄矣,可努力!’的卢乃一踊三丈,遂得过。”后来,罗贯中便据此写成“刘皇叔跃马过檀溪”,故事当然复杂得多,也好看得多。
但这是靠不住的,孙盛便认为不可能(此不然之言)。因为当时刘备依附刘表,双方力量悬殊。如果刘表有谋杀刘备的意思,刘备在荆州岂能安然无恙呆六年?所以孙盛说“此皆世俗妄说,非事实也”。裴松之在为《三国志》作注时,引用了《世语》的说法,也引用了孙盛的批评,看来他是赞成孙盛的。
不过,“刘皇叔跃马过檀溪”得故事虽然是“世俗妄说”,但“备屯樊城,刘表礼焉,惮其为人,不甚信用”这十六个字还是准确的。何况刘表提防刘备,也不是没有道理。刘备这个人,确实很让诸侯们头疼棘手。一方面,他投靠谁,谁就倒霉,走到哪里,哪里就闹地震;另方面,除袁绍外,大家又都承认他是个人物,是个英雄,因此都得对他礼遇有加,包括袁绍,包括曹操。可以说,这是一个“猫头鹰”式的人物,体面的说法是“天下枭雄”。这样一个人物来到刘表这里,刘表其实是没有办法的。郭嘉就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表,坐谈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他能做的,大约也就是客客气气把刘备束之高阁,而且时时刻刻小心提防吧!
刘表的第四个问题是后继无人。所谓“后继无人”,不是说刘表没有接班人,而是说他的接班人既不中用,又安排失当。刘表有两个儿子,长子叫刘琦,次子叫刘琮。刘琦和刘琮都是刘表前妻所生,但刘表后妻蔡夫人已将娘家侄女许配给刘琮,就希望刘琮做接班人。蔡瑁这些人也都帮刘琮说话,实际上是蔡氏家族已经控制了刘表。这个情况,刘琦当然不会看不出,便多次希望求救于诸葛亮。诸葛亮论身份,是刘表的部下;论辈分是刘表的晚辈;论关系,是蔡夫人的外甥女婿;论亲疏,和刘琦、刘琮都一样。这个主意,他自认不好拿,于是就有了一个颇具戏剧性的故事。《三国志?诸葛亮传》说,刘琦多次问诸葛亮讨教“自安之术”,而“亮辄拒塞,未与处画”。刘琦没有办法,只好在游园的时候请诸葛亮上楼,让人撤去楼梯,说:“今rì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未?”诸葛亮这才说:“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申生和重耳都是chūn秋时期晋献公的儿子。晋献公宠信后妻骊姬,要立骊姬之子奚齐为接班人。结果,留在国内的太子申生被杀,逃出国的公子重耳后来回国当了国君,这就是晋文公。诸葛亮这么一说,刘琦恍然大悟,便设法谋得江夏太守的职务,离开了是非之地。诸葛亮可能自己也没想到,以他经天纬地之才,初出茅庐第一计,竟然是管了别人的家务事;而他管的这件闲事,却又为刘备立了一大功。为什么呢?因为刘琦带走的一万人,是后来赤壁之战中刘备一半的本钱。
刘表的这个安排,实际上为后来荆州的分裂埋下了伏笔。事实上,刘琦出走后,荆州集团就已经分裂为两派。一派以刘琮为名义上的代表,背后是蔡瑁、剻越等人。这些人是倾向于曹操的,蔡瑁可能还和曹操有旧。《襄阳耆旧传》说他“少为魏武所亲”,而且刘琮投降后,曹操还到了他的内室,见了他的妻子。后来鼓动刘琮投降后,也是这些人。这一派,可以叫做“降曹派”。另一派,以刘琦为名义上的代表,背后是刘备、诸葛亮等人。刘备是铁了心要对抗曹操的,诸葛亮则是主张联吴抗曹的,因此这一派是“抗曹派”。至于刘表自己的心思,恐怕是既不愿意降曹,也不愿意联吴,最好是守中立而观时变。但他只管得了自己的身前,管不了自己的身后。他的两个儿子,也没有一个是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的。何况争夺荆州的赤壁之战还没开始,他自己家里就快打起来了。如此不能安排后事,岂非“草包”?
由是之故,刘表在历史上得到的评价不高,陈寿甚至认为他和袁绍是一路货sè。陈寿认为,刘表和袁绍,都是有仪表(威容)、有风度(器观)、有名气(知名当世)、有成就(表跨蹈汉南,绍鹰扬河朔),但都“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废嫡立庶,舍礼崇爱”,正可谓“漂亮的草包”。因此其失败也是理所当然(非不幸也)。
这个评价应该说有道理,刘表和袁绍也确实不乏相似之处,所以《后汉书》便将袁绍和刘表合为一传,将刘焉、袁术、吕布合为一传(《三国志》则将董卓、袁绍、袁术、刘表合为一传)。但我觉得还是要为刘表说句公道话。第一,袁绍合刘表虽然都失败了,但袁绍是自取灭亡,刘表是在劫难逃,他自己并没有招谁惹谁。第二,以刘表的实力和能耐,除了当一个“自守之贼”外,别无选择。他的错误,只在于不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单靠保守,是守不住的,有时候还得“以攻为守”。第三,正是由于刘表实行“爱民养士,从容自保”的政策和策略,荆州地区保持了十多年的安定和平,许多北方南下的难免也得到了资助和周全,这不能不说是刘表做的好事。
所以,“漂亮的草包”这个评价用在袁绍身上,大体准确。当然,袁绍这个人还是有本事的,不能完全说是“草包”。只不过他遇到了一个比他更强对手,就显得像“草包”了。但不管怎么说,袁绍确有自以为是、自鸣得意、自我膨胀和刻意做秀之嫌。他看重“漂亮”,也甚于看重“能力”。因此,说他是“漂亮的草包”,不算很冤。
刘表就有些冤枉了。他并没有自命不凡,反倒有些自知之明,这才实行“爱民养士,从容自保”的政策和策略,希望能够“苟全荆州于乱世”。因此,比较准确的评价,还是如历史学家何兹全先生所言。何先生在他的《三国史》中说,如果说曹操是“治世之能贤,乱世之奸雄”,那么,刘表就是“治世之贤臣,乱世之庸人”。看来,刘表最大的不幸,是生错了时代。他不该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乱世。这不是他的错误,只能算运气不好。
当然,刘表也不是一点运气都没有。他被派到荆州,就是他的运气。荆州,是东汉时期最大的两个州之一。这两个州,就是荆州和益州,都是领县上百个。次为幽州,领县八十余。不过荆州和益州虽然大,分量却不是很重。当时中国的政治中心是在北方,争夺政权的战场也主要在北方,荆州和益州一时半会还不至于落入虎口,最适合刘表这样的弱者生存,刘备这样的小集团发展。可见刘表的运气不能说是很坏,也可见诸葛亮在隆中为刘备所做的策划,是何等地深谋远虑。
可是,树yù静而风不止,上帝和他人都不让刘表平安无事。诸葛亮为刘备定下了取而代之的策略,北边的曹操和东边的孙权也都是虎视眈眈。其实,像刘表这样的人,在天下未定之时,是可以苟且偷生偏安一隅的。一旦天下将定,他的好rì子就到头了。而所有这一切,都因为他是荆州牧,正所谓成也荆州,败也荆州,生也荆州,死也荆州。
从这个意义上讲,刘表是“不幸的幸运儿”。
事实上,到了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孙权和曹操都开始下手,刘表和他的荆州面临重大变故。连同暂时依附他的刘备,也几乎面临灭顶之灾。那么,在建安十三年这个不寻常的rì子里,荆州地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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