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很快之间就再朝廷上层部中暗地里迅速传开了.
"听说了没有?那个蓝家千金的事情"
"真是可喜可贺啊,这不就等于蓝家已经承认陛下了吗?"
"啊,不过那可是蓝家的三胞胎呀,好象说旺季大人也主张采取谨慎态度呢.说不定有什么内情——"
"不过这毕竟是红蓝两家的所为那么这个时候王妃会出自红门的可能性也会降下来.
"说不定这个会成为蓝姓官吏回来的契机呢——"
(那个长春头究竟打算怎么样?)
绛攸在历部侍郎室中一边做着手头上的工作,一边坐立不安的满心烦恼,最后不的不停下了手.
(那个家伙真的打算把妹妹嫁给陛下么)
虽然也有想过直接去问个清楚或者写封信过去不过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绛攸并没有干涉这个问题的权利.而且第一,
现在——你这个表情还真是有趣啊."
原来是作为历部的精英,覆面官吏,现在真负责审查秀丽的杨修,正把拿过来的工作资料放到绛攸的桌案上.
"如果您在意这件事的话,不管是陛下那里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都可以去问的呀.您又不是跟他们吵架了不是吗.
您知道朝廷中的人是怎么说的呀."
"我知道的呀,不过你看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办法嘛.
绛攸说着向堆满了案头的小山一样的工作资料扫了一眼.
本来这种光景是历布尚书室的专利,现在的话就真的呈左右扩展状态,已经影响到历部侍郎室来了.
从以前开始黎深都不爱做事的毛病已经不轻,最近这几个月有加剧的趋势了,刚才已经处理了贵族大量处分的工作,
接着又帮悠舜收拾了一下工作——实在没办法了.那家伙真的什么都不干了,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干吗了.
绛攸一下子把笔扔在石砚上.
,——朝廷中的传言他不是不知道,而且也十分在意.可是老实说绛攸真的是分身乏术.
要是自己一个跑出去的话恐怕事情还没有解决历部已经撑不住了.毕竟现在的绛攸身在历部代理这个位置上.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去什么地方!?"
"说得也是.因为别人对于现在您身处的情况可是一无所知啊.可是谣言却不绝于耳,真是禁也禁不住,叫人烦恼.
这些谣言好象就是从悠舜大人当了尚书令之后开始越演越烈吧.难道大家真的对于悠舜大人跟在王身边这件事这么不满吗
还是说?
"不想让您留在王身边呢.饿说不定也许两者皆有."绛攸咬紧了牙关.自己实在无法否定这种说法.
如果在楸瑛不在的情况下,绛攸也走开的话,会产生什么样的传言这一点自己并不是不知道,可是好象有人冲着这一点去似的,
突然所有工作都做不了了
仔细一想的话好象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在蓝龙莲来参加国试的时候,楸瑛总是会被召回蓝家,
而绛攸则总会被黎深捉住动弹不的得,同时被人从王身边调开.现在也是这种情况下.
而楸瑛和绛攸总是无法摆脱这种情况,而且还对这种情况丝毫不抱任何疑问.
离开王身边之后绛攸发现了很多事情.看到悠舜对王的对待方法和辅助手段.也开始明白了一些事情.
注意到很多过往处理错误的地方,必须修正的地方,以及值得学习的地方.虽然这样会让自己觉得很难为情,
但是还是觉得今后可以好好去改正——不过以现在这种情况的话,根本连儿歌也不可能做到.
绛攸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红家"这个名字对王以及自己所造成的影响有多大了.
而和碧柏明一样对于蓝家这个名号怀有高度骄傲的楸瑛来说,应该更容易明白.
被皇毅叫去之后的几天,秀丽加倍努力工作打算在十三姬来之前把工作处理好,尤其是把要出城办的工作都集中到一起处理了。
而今天正好就是秀丽和苏芳坐马车出城办理御史的工作。
而一起跟着来负责护卫和架车的是之前在虎林郡生病的时候从楸瑛的部下中拉出来带到茶洲的皋韩升。
脸上长着淡淡的雀斑,虽然看上去象稚气未脱的少年,不过实际上却是左羽林军的精锐武官。
虽然有时候也会是别的武官过来,不过他来的次数是最多。
苏芳一边随着马车摇晃一边静静的眺望着街景。
狸狸,记得今天也有好好追查一下那个在牢狱中死去的幽灵的事情喔。
是,不过还真叫人吃惊啊。一问之下想不到竟然出乎意料的还有目击证人。
比如说看见本来应该死在狱中的某某人回到母亲家中等等之类的。可是一追查的话就会发现明明已经处刑了的。
就是啊。即使去问当时负责的官员——
这个时候,大路上传来一声大婶的悲鸣。
秀丽连忙探出头,只见一个大婶倒在地上,一个男人从她手上抢过提着的袋子就跑——跑的方向刚好是向着这边。
秀丽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正在飞奔的马车上一下子跳了下来。
给我站住——
然而那个抢劫犯突然在秀丽面前扑通一声倒下了。下一瞬间有人冲了过来,一手拉着抢劫犯的手臂拉了起来。
抢劫犯发出了一声悲鸣——
要是不想这双手断掉的话就快点把抢来的东西还给人家!
来人身穿旅装,脸被紧紧包住,所以看不清长相,不过从那娇小的体格来看,应该是女性,而且还很年轻。
秀丽不禁等大了眼睛。
少女从抢劫犯受上把袋子抢回来之后,往他的脖子上一记手臂下去,抢劫犯昏死过去了。
哼、、、、竟然敢在我面前抢劫,你还真是倒霉啊。好了,这下终于有钱了,刚好我的盘缠都快用完了呢。
少女把抢劫犯就这样摊在地上之后,开始若无其事光明正大地解开袋子翻了起来。秀丽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喂,我说你、、、、
咦?啊呀,看你这身打扮难道是官吏么?来得还真快——不,其实我没有打算黑吃黑的喔。
只不过是处于习惯——不对,当然,这种情况是应该交给官府——
少女把实现移到秀丽的脸上之后,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由于头上的罩布一直遮到眼睛上面,
而嘴角也为了防止风沙进入用布包住了,所以秀丽只能勉强判断出她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但是长相就看不到了。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红秀丽小姐?
咦?是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传说,不过我的确是红秀丽没错。
少女听秀丽这么一说,不知为什么突然紧紧握着她的双手,然后砰砰地拍着她的背,象是鼓励,又象是安慰。
秀丽完全不知道眼前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
啊,究竟、、、、
竟然不假思索地冲到抢劫犯面前,真是有勇气啊。这种事不是谁都能作到的。你的性格还真跟我想象中的一样。
那么,我们后会有期吧。
不过秀丽逼供内没放开少女。她伸手抓住少女手中那个抢劫犯的钱包。两人在无言之中开始了一阵拉扯。秀丽嫣然一笑——
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请把这个还回来。即使是抢劫犯的钱包,也不能不问自取呀。
、、、好的。对不起。
少女满脸不情愿地放手,低头道歉。
一只没有人骑的黑马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在少女身边停步。
站在秀丽旁边正在把抢劫犯拖起身的皋韩升看见那匹马之后瞪大了眼睛——
这匹马的确是匹少见的好马,也难怪他会看呆了。即使是军马,也难得有这么好的。
这样一匹名马,即使拉出去骗人说是黑白两大将军的马恐怕也不会有人怀疑。
一身旅行装束的少女,自然而然地伸手抓住了缰绳。
麻烦你告诉被抢的那个大婶,下次不要用这种手上提着的袋子,改用挂在肩膀上的袋子会比较好我,那么,再见,
少女轻轻的挥了挥手,然后拉着缰绳,和那匹马一起消失在人群之中。
秀丽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把那个手提袋子还给了大婶,然后把抢劫犯交给了警历后,再次回到了马车中。
一直呆在车上的苏芳伸长了脖子。
那个是女孩子么?
没错,真了不起啊。
苏芳沉默了一下,想到两人现在要去的地方,然后不让秀丽听见小声说道:、、我觉得还是没有你那么了不起的说。
楸瑛正在蓝府中做着远行的准备。平常总是帮忙打点一切的侍女现在不在这里,一是因为周围堆满了杂乱的书堆,
连个站脚的地方也没有,而是楸瑛自己也发出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就在准备快要完成的时候,门的另一边传来了家人的声音。
少爷——什么事?现在我要出门,长话短说。茈静兰大人来见。
楸瑛连忙停住了正在绑头发的手,然后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把他带到别室吧。不过不用上茶了。我和他都会立刻启程——
当楸瑛穿着外出用的衣服来到茈静兰等候的房间时,发现静兰没有脱下外出用的装束。
两个人没有客套,也没有虚假地露出笑容打招呼,因为这一切都没有必要。
静兰用没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双眸瞄了楸瑛一眼。
您要出门么,蓝将军?-
我去接妹妹回来。那么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看来你没有带着花菖蒲的剑啊。这下我就放心了。
楸瑛腰中挂着的宝剑,剑柄上并没有雕刻着花菖蒲的花纹
看来您已经有了自觉了——
静兰瞧了瞧楸瑛几眼。
楸瑛开始在心中进行情报的选别。
即使有经由蓝家入手的情报,只要一旦判断微跟蓝家有关的话就绝对不能公开。
在朝贺的时期,缥家当主和秀丽接触时也是一样。
缥家从政治的舞台上消失,不问世事已经有好几十年了、、
那个时候听到楸瑛这么说的静兰露出了冷笑。因为他早就知道那是谎言。
十五年前清苑公子被流放一事,缥家有所关联这件事,蓝家是应该知道的。可是楸瑛却装作不知道。
那个时候他选择了作为蓝家一员的立场。)
蓝龙莲虽然参加了国试,可是却没有进入朝廷,过去哥哥们从朝廷朝回的蓝性管吏,也还一大半没有回去。
蓝家还没有完全认同当今的王。
而楸瑛也在无意识之中慎重地区分了自己作为蓝家直系子孙和羽林将军的身份。
蓝家与王。楸瑛总是根据不同的时期和情况,在这两者之间作出不同的选择。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
如果缥家不是不知所踪的话,也许等待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但是,已经无法再等了。国情时时刻刻都在不断变化,
也就是说关系亲密的主从游戏已经不使用了。而且如果事情不是发展成这个状况的话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
蓝家已经开始着手行动了。关键的事情并不是蓝家是否把本家的小姐家入刘辉的后宫。
关于这一点自己必须回答的是,蓝楸瑛是不是会选择蓝家而放弃王——
你打算选择哪一边,蓝将军?
抬起头来的楸瑛和静兰之间,冰一般的火花在飞溅。
蓝家只要有事发生,都会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第二公子被流放的时候,以及王位争夺战的时候,
红蓝两家不也是什么也没做吗。这次也只要保持这样就可以了。
由于一直被认为会成为下一任王的第二王子被处流放一事,蓝家就已经对先王有所不满,
当时身在朝廷的蓝家三子以当主袭名的名目把蓝姓官吏全部召出了朝廷带回了蓝洲。
当时因为霄太师以及茶太保还在任实职,事态在初期已经得到控制,而红黎深等人取而代之进入了朝廷,事情终于有了着落。
不过这一件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为蓝家退出朝廷,贵族的数量不段增长,引发了王位争夺站。
不是只要一发生什么事就马上出手相助,而是躲在一旁井观其变,这是现在红蓝两家的方针。
这种情况也不能说不好。比起象先王时代全国国土荒废,民不聊生的情况要好得多。两家现在之所以采取这种姿态,
也是因为过去的训吧。不过,一旦接受了这朵花的话,那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在忠义方面,要是在万一发生什么的情况下你们不为现在的陛下出头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如果是我的话根本就不会让这样的臣下留在身边,这种对自己的立场没有自觉的做法,
可是比单纯装出支持者样子的人还恶心很多。
静兰开始在脑内回想刘辉的脸。王比任何人都要可以事实的真相。
、、、、陛下说你可以选择蓝家。对于我来说这种话实在难以说出口。
我只要排第二就可以了——
能够说出这种话的王,天下会有几个呢?如果听到这种话还下不了决心的话——
静兰把仍然插在剑鞘中的剑举起来指着楸瑛。眼睛象冰一般冷冷地注视着他。
如果刘辉自己下不了手的话,就让自己来做好了。需要的只是自己人。真真正正的自己人。
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都会为刘辉着想,绝对不会背叛的臣下。如果不是这样的人的话,留在身边只会成为弱点。
蓝家现在已经打了一个旗子进来了,以后还会有更多。
现在刘辉的阵地也因为楸瑛和绛攸的离开而变得溃不成军了
如果你选择的是蓝家的话,我也不介意,只要你快点回蓝洲去就行。把花菖蒲的名誉以及暂时的忠诚全部还回来。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欺负我哥哥?即使你曾经贵为公子殿下,现在也不过是一般庶民不是吗。
就不能对哥哥他多一点敬意吗?说话的方式会不会太过居高临下了?而且楸瑛哥哥他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个软弱又粗心的人,
即使是不能逃避的事情也一定会逃啊逃啊逃啊逃啊,逃到没地方逃了才肯定无可奈何地面对,他就是这种性格,
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改变的啦。你不也对自己喜欢的女孩保持了十年也不肯告白,一直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么?
这个跟他也是一样的啦。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正气凛然的向他说教么?
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穿旅行装束的少女,她伸手把头上挡风用的头巾一下子拉倒脑后。
看到少女的脸后,楸瑛和静兰都不禁倒吸一口气。
楸瑛看到进来的少女之后不禁惊呆了。
十三姬、、、、吗?
没错,进入了贵阳之后经常在路上被人认错,所以我把脸遮起来了。
少女想起了刚才碰到的秀丽,的确,这样的话被人错认也是难怪。
楸瑛也不由的从头到脚打量起这个已经许久未见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来、、、、他不禁惊愕了。
、、、背影简直一模一样啊。脸形长相虽然不太象,但是气质实在太相似了。不过胸部的大小不一样就是了。
长大了呢,十三姬。
、、哥哥你就会看这种地方吗?不过算了。这么说来因为胸部的大小被人发觉不是她的机率也的确很高、、、、
如果光是论外貌的话,妹妹看上去要漂亮好几级。如果被汗水和沙尘弄得花面猫似的脸上也算得上去的话、、、、、
看来你想跟哥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吧?没事的话就麻烦出去。不好意思,我们两个想单独聊的话题可是多得要命呢。
现在没时间招呼你。
、、、的确,我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那么,我先告辞,失礼了——
静兰走出房间之后,楸瑛满脸惊讶地注视着妹妹。
、、、你竟然敢对静兰说那种话啊。
基本沙锅我不喜欢脸蛋漂亮的男人,因为太多人的性格都查禁。那个男人的性格也不好惹。
一般来说,不管对方是谁,竟敢这样子对哥哥你穷追猛打,我怎么能给他好脸色看。
即使他所说的话彻头彻尾都正确和我内心所想的一模一样没有半点虚词也不行。
因为我觉得蓝家的五位哥哥中最算得人模人样的就是楸瑛哥哥你了。
、、、我说,十三姬,其实我从刚才就觉得——你对我说的话不见得好听好听多少啊、、对了,怎么不见你的护卫?
就是啊——都忘了在什么地方走散了啊——
还有,我听说你在路上曾经追击盗贼然后还黑吃黑把赃款吞掉了?
既能惩治坏人又能得到邻近村民的感谢,还能赚些盘缠,简直一石三鸟呢。
十三姬!
没事没事。一个人对付不了的我就用马把他踢倒,然后交给路过的正义使者,自己一个人逃出来了。
这么说来最近骑马技术差的男人还真是多啊,真是的,不好好锻炼怎么行呢——
有多少个男人的马术能够跟得上你啊!你难道不知道自己——
楸瑛说道这里突然打住了。
、、、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不要露出那么苦涩的表情嘛。比起这个,刚才听你们说话的时候——
十三姬没有脱下旅行装束意思,瞄了同父异母的哥哥一眼后说道:
、、、、似乎你没有跟那个前任公子大人说过那件事呢。我听三位哥哥说的是进入陛下后宫和家给茈静兰,
两者二选其一喔。
我没有考虑过后面,那种情况。
啊呀,那么能不能告诉我理由?
我完全不觉得你家给茈静兰会幸福,而且更不愿意的是让他当我的妹夫。死也不行。今天我再一次认识到了,不管发生什么事,
只有这个我绝对敬谢不敏。有个龙莲这样的弟弟人生已经够多风波了,我不打算亲手选择未来一片黑暗的人生。
呵呵,哥哥你说话真说话饶舌啊。现在是不是精神一点了?
楸瑛凝视着妹妹,虽然不顾别人感受这一点还是一点点有变,可是这个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古今东西无所不晓,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女。跟秀丽比起来自然是一点也不逊色。
性格上虽然比秀丽要淡泊一些,但决不至于感情冷淡。楸瑛伸出手去抱住他的时候,十公主反射性了的颤抖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主动伸出双手,抱紧了楸瑛。
楸瑛终于有了多余的精力来为这个异母兄弟姐妹中最要好的妹妹的来访,感到由衷的高兴了。
、、、你终于来了。虽然说的话句句带刺,不过还是谢谢你保护我,十三姬。
你好歹是我哥哥嘛。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蓝家的第十三位千金。看到她总会让楸瑛象棋曾经失去的东西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即使现在回忆起来,
心中还是会感到分外沉重-
那个时候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会把这个妹妹送进陛下的后宫。
不过现在想起来的话,不觉得我当陛下的妃子真是太合适了么?
楸瑛抱着十三姬,皱起了眉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恩,合适得不能再合适了。一切都无可挑剔。对你来说是,对陛下而言也是。再没有人会比得上你的条件。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比任何人都更为了解陛下的想法吧。哥哥们他们也实在是费了一番思量。
不过我早就知道了。那三个哥哥可取的只有脸蛋而已。
、、也许吧。我当初的想法也太过天真了。
这个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十、十三姬、、、、
哥哥就是这样,有什么办法。
十三姬象是安慰似的用力拍了拍哥哥的背。
你也知道,异母妹妹中迟早会有一个要来的吧?可是你却竟然粗心大意地接受了那朵花,还去傻乎乎的支持陛下的恋情。
楸瑛哥哥你是蓝家的直系子孙,对于陛下的绝对忠诚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尤其是象你这种说什么生为蓝家人死为蓝家鬼的人。
楸瑛埋下了长长的睫毛。
真是的,你从以前就不会认真的考虑人生,一有什么讨厌的事情就会选择逃避,尽量耍一些小聪明来逃避困境,
所以才会变得这么没有头脑的啦。当初你接受那朵花的时候,肯定也是给陛下说了什么好听的话,
然后觉得自己好象也蛮了不起,一时大意收下了吧?
、、、不、这个、、、
我也觉得陛下很可怜。可是在这样拖下去的话他一定会更可怜。楸瑛哥哥你难道能抛弃蓝家么?
楸瑛闭上了眼睛。
这个问题在自己回到蓝家之后,已经考虑过千百次了。、、、得出来的答案总是同一个。
从生下来开始,就已经把一切交给了蓝家和兄长的人生。龙莲和自己不一样,这条路是楸瑛自己愿意才去选择的。
、、、不。如果从我身上取走蓝这个姓氏的话,那我就一无所有了。
、、、哥哥你真是没用。结果只会让自己悲伤而已呀。不过我知道,
即使这样的楸瑛哥哥你到最后还是会选择这个吧、、、毕竟你是蓝家的人。
十三姬用双手在楸瑛脸上轻拍着。
我必须进入后宫才行。就是为了这个我才会来这里。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当陛下的妃子了。
不要期待我最后会说算了,还是不算了之类的话喔。因为这是我跟三胞胎哥哥的交易条件。
、、、这个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话,绝对会在来之前就说不干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我也还有些事情要做。有些事令我很在意。楸瑛哥哥应该也是吧?你就利用剩余的时间还有我,
好好想一下吧。
看到楸瑛惊讶的表情,十三姬不禁笑了。
我不觉得楸瑛哥哥你会笨成那样子了拉。虽然那个前任公子大人好象这么想的。
、、、、从以前开始这样了、、、
哥哥、我说,你知道吗?其实有个简单的方法。只要杀了我就行了。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跟别人说是失踪了拉,
或者跟别的什么人私奔了拉之类的。这样的话这件事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陛下会高兴,楸瑛哥哥也可以继续犹豫下去。
就算他们要另外选一个
异母妹妹送过去,在找到一个和我差不多条件的人之前,也要花上不少时间吧?
楸瑛凝视着十三姬。虽然听上去象是玩笑,但是楸瑛知道这个妹妹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
这个你可以放心,绝对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十三姬露出了苦笑。
哥哥你真是笨蛋。普通人都会这样做的啊。因为我们是有替代品的嘛。就是因为楸瑛哥哥你总是这个样子,
所以三胞胎哥哥他们才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愿意把你让给陛下的说。陛下给你那朵花的时候,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也就是因为楸瑛这种性格,所以才会烦恼到这个地步。
十三姬换了个表情,说道:——
那么,在半路上派凶手来杀我的人不是哥哥你了?
不是。
听见楸瑛这么回答之后,十三姬松了一口气似的笑了。
、、、、途中你送过来的信我已经看了。十三姬的表情第一次罩上了隐晦。
把妹妹紧紧抱在怀中。
、、、这边也已经有了动静了。兵部侍郎正在想方设法保护你。他好象已经向御史台那边递交了文书,
要求把你暂时藏在后宫的离宫之中。十三姬陷入了沉思。
、、、那么,哥哥你怎么想?
的确我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待在蓝府守护你的安全。虽然我也会到那离宫之中作私底下的调查——或者派人过去。
我明白了。红家的小姐也会过来是吧?
我觉得应该会。所以你还是跟她在一起会比较好。秀丽小姐也应该有危险。
秀丽他们到的是紫洲府内的某个角落。
啊,欢迎前来,红御史。
秀丽微微点了点头。因为已经来过这里几次了,所以在这里认识的人并不少。
今天我是来调查狱中的卫生环境和设备的,请带我们到牢内去吧。还有麻烦把犯人们的所有诉讼状都拿出来。
尤其是有上诉要求的案件,还有判决还没有决定的未解决案件,全部拿出来吧。
是、是的。
御史连忙应声道,不知为什么显得异常兴奋。秀丽那冰冷的声音以及态度并不是针对他的,不过似乎他相当喜欢这一点。
呼、、、、今天我也不输给他的喔!
不,我看他蛮喜欢你的、、、
苏芳小声嘀咕着,皋武官也苦笑着暧昧地表示肯定——
他们首先向着关押着轻最犯人的地方走去。
就在秀丽打开门,毅然地迈开踏如的瞬间,立刻响起了一阵欢笑声和口哨声。
喔,来了——!哗——哗——穿得性感一点过来嘛,难得都夏天了!
我们都在等你喔,大姐!今天也很可爱啊——来,看这边——
蠢材笨蛋!你们忘记了贵阳的大哥怎么吩咐你们的了?!不要问这位小姐这么下流的话!要有礼貌的迎接知道不!
否则到时候出去了会被大哥给宰掉。
是——大姐,今天好么?!
排便通不通畅啊1?
那种冰冷的表情还是一点没变啊,太有味道了!
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太棒了。等我从这个猪圈出来了之后收我当仆人好不好?
各种杂七八糟的打招呼方式冲着秀丽去,一浪接一浪。谁是大姐啊!——
给我安静一点!!我可不是来陪你们玩的!对于什么监狱不满,或者有其他什么想说的快点趁现在说出来。
能听的我都会听。不过不要跟我说这里没有可爱女孩之类的抱怨!狸狸,交给你了!——
听到跟他们说话的不是秀丽,而是男人的苏芳时,犯人们发出了不满的起哄声。
苏芳当作没听见(比起静兰的形象来说已经好很多了),然后蹲下来开始准备记录。秀丽则调查设备和卫生环境去了。
、、、很快就到夏天了,打扫方面要做足工夫。一旦有人生病的话要立刻转去病牢彻底进行看护。
犯人穿的衣服也要经常清洗。已经用旧了的牢具要立刻废弃。只要没有人贪污的话应该是有足够的预算的。
如果觉得真的不够的话就写申请书吧。
进行会计审查之后会把必要的资金批准下来。当然,这个要在你们把可以省掉的地方都省了之后。
是、是的!
之前因为秀丽把对关押的犯人和狱卒为所欲为的狱监炒了鱿鱼之后,秀丽在这里就显得十分有威势,也得到了大家的拥护。
本来关于监狱监察方面,很多御史都不想接手。一般来说干这种活都不会对自己的仕途有什么帮助。
所以虽然名目上是轮班制,但是在秀丽进入御史台之后就以新人的工作为名被人全盘推倒了头上来。
于是她经常在贵阳的几处监狱,以及偶尔会到紫州城内分散的监狱中巡视。紫州城比较远,当晚一般都要在那边留宿。
秀丽总是一处不漏的去巡视,进行严格的审查,然后使用御史的权限把那些横行霸道的狱史一个接一个开除或降职,
工作上一丝不苟,所以只用了一个月左右监狱中极其恶劣的环境得以改善了,而且由于是年轻少女,
所以在犯人之中经常会受到一些带色的欢呼,成了他们之中的公主。
啊呀,在陆御史之后,会按时定期来牢城巡视的官吏,红御史还是第一个呢。
刚上任的狱监高兴地笑道。听到他所说的那个名字之后秀丽猛地抬起了头。
陆御史和红御史不同,与其说是亲切,不如说是个严格得可怕的人。不过他真的是十分尽职地进行监察。
牢城的监督也是这样。数量膨大的诉状也一张不漏地读完,只要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马上调查,很多冤狱都因此沉冤得雪。
而另一方面新的犯罪查个水落石出,所以被害者的哭诉也变少了。虽然还很年轻,不过真的是个了不起的官吏。
能看见那位大人的工作,真是我一生的荣幸。
听到狱监打丛心里发出的赞赏,秀丽叹了口气之后露出了笑容。
、、、、、恩。他在中央也建立了很多功勋。
她在很多的监狱听很多的狱历说过同样的话。秀丽的眼前浮现出清雅的身影。所有该做的事情都有做到位。
所有工作都从不马虎。所以他才能一直保持那么自信,这个令秀丽感到不甘。
本来不想肯定他的,但是这样的话秀丽却说不出口。自己没有任何可以跟他比较的地方,怎么样努力都追不上他的步伐。
越是接触工作,就越觉得走在自己前面的清雅的处事方式完美无暇——
这个混蛋!——小姐,你的脸上写着这句话呢。
突然从牢房之中传出来一句带着笑意的话。说话的是低沉而稳重的十分好听的声音。
这样的脸,也蛮可爱的嘛。
、、、、隼先生——
秀丽回头看着传来声音的牢房。
那里已经不是轻罪犯人专用的牢房,而是收容待判死刑的犯人用的监牢。
所谓的待判死刑犯人,也就是说因为等待判决或者再审而还未被正式判罪的人。
秀丽自从当上了御史之后经常来这座监狱,也是因为他在这里的关系。
今天我也是来见你的。
谢了,我还真觉得你不错,要是胸部能够再大一点的话,就正好符合我的口味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觉得了,长得小一点还是有好处的。你不要再赖在监狱里吃白饭了,快点出去吧!
你手中不是已经掌握了这一切只是一场冤狱的钥匙了么?
因为你的出现让我觉得这里其实也不错,所以现在已经不想出去了。
不要说笑了。这里可不是白吃白住的旅馆!
从昏暗的牢房中传来了漫不经心的笑声。
怎么嘴巴变得这么泼辣了?就不能再对我温柔一点么?
我不会对那种明明能够工作却赖在监狱里每天白吃白喝的人温柔的。我都已经给你写好就职的介绍信了!!
看不过去的皋武官向秀丽身边走近了一步。每次的结果总是以这样的吵嘴结束。
我不,在下把他拉出来如何?
不用了,谢谢你,皋武官。不、不过这个人啊,可不是一般的大力气,之前五个狱吏都没办法把他拉出来呢——
那个,好歹在下也算是个羽林军的武官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弱吗
啊?
坐在牢房深处昏暗角落中的男人,饶有兴趣地把视线投向皋武官,然后突然站了起来。皋武官因为这个动作猛然地吓了一跳,
反射性地把手放到了剑柄上。男人走近格子栅栏,皋武官终于在近处看清了男人的脸。
肌肉紧绷的浅黑色皮肤,没有经过修剪的长长胡须和头发把脸遮住了一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右眼上可怕的伤痕。
充满野性的面容让人不禁想起燕青来,不过和总是风风火火,热情奔放的燕青不同,
眼前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带着一丝忧郁的隐晦。而且额头上还刻有死刑囚犯的刺请。
男人看着皋武官,挑起了嘴角。
"虽然你的反应不错,不过现在的话还不够火候,再稍微修炼一下的话,我还能跟你玩一下——"
"隼先生!"
皋武官在无意识之间松了一口气.手掌中已经满是汗珠了.
"你快点给我出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哦.现在是初夏季节!有很多穿着薄薄衣服,胸脯又大又圆的可爱女孩子哦!
一边看者那些曼妙的身影一边在田里痛快淋漓地干活,这个你觉得怎么样?在那些碧绿的田野中有美妙的邂逅在等着你啊!"
"其他女人无所谓,我可是一直想着你会来见我,所以才留在这里不出去的啊.真是令人痛心."
'是是是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也想跟不是关在栅栏中的你见面啦.呼呼呼呵呵呵——"
后半段的笑容已经带有自暴自弃的成分了.苏芳刚好走过来,看见这一幕不禁拍手道:
"厉害!原来你到处都这么受欢迎的啊?到处都有人求爱呢.果然在只有男人的地方的话,
不管是多么不也会起眼的野花变得沉鱼落燕啊根本没有选择余地嘛."
"狸狸,你说太多废话了!"
"没错.说话太过坦率的话可是哄不了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的哦.'
"请不要用那么认真的表情说这些根本算不上安慰的话好不好!"
独眼的男人——隼瞄准了站在自己身边是秀丽后,呼的一声笑了.
"我刚才说曾经很想见你这句话可是真的哦.因为你很象我喜欢过的女人."
秀丽回看着隼.
"你刚才说曾经?那么——"
"我会出去,虽然惹你生气的感觉不错,可是我可不想被你讨厌啊.'
隼说着像是对待易碎物品一般小心翼翼地把秀丽抓着自己的纤细手腕放了下来,
然后把高大的身体稍微蹲下来从那没有上锁的门中走了出来.想到现在为止怎么劝也不肯出来,
现在这种态度实在有点唐突,连秀丽有不禁目瞪口呆.
"究竟太阳从哪个方向出来了?"
"没什么啦,只不过是决定了再见你一次之后再出去罢了."
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是用他那抑扬顿挫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总觉得别有深意.
秀丽抬头看着男人额头上的刺青.这个刺青并不是这次冤狱刺上去的.秀丽调查过资料,他在这之前已经被判过好几次死刑了.
即使其中有些情况可以明显看出他是被冤枉的,可是他却完全没有为自己辩解过.好象对死亡抱有期待似的.
虽然都在紧急关头被救出来了,恐怕就是因为其中的某一次,让他被刺上这个刺青的吧.因为这个光是在街上走也会被人抓起来,
也不能找到正经的工作.
秀丽深深地低下头.
"这次这件事,作为官吏,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实在是万分抱歉."
'干吗道歉了?又不是你把我扔进来这里的.反而应该说是你把救出去的啊."
"可是毕竟我们把无辜的人抓来了,这是无可辩驳的."
"监狱里的生活我蛮喜欢你的,你不用介意."
'——隼先生"
秀丽抬起头瞪着他:
"你也是,自己没有罪的话就应该坚持不认罪啊.被日呢判死刑了还什么也不说的话,也不是什么帅气的行为.
那样最多算是没用的软骨头而已."!
隼瞪大了那只有一边的眼睛,然后微微露出了苦笑.
"真的,太像了——"
"咦?"
"没有什么.你好像还有什么想说?
"要是你没有工作的话,我可以聘请你.当然这个要看你究竟想不想做了."听了这句话之后身后站着的两个人吃了一惊.
"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是啊,你看他的伸手也不是一般人,按照惯例把他送去牢城军中服兵役还比较有用呢!"
"他们两个说得没错.不管我是个多么有魅力的男人,作为官吏使用死刑囚犯的话说出去也不好听吧."
秀丽回头看着隼.
"你可不是什么死刑犯."
"一样的.只要我额头上还有这个刺青的话."
隼轻轻地指了指额头上的刺青后伸手抚摸着秀丽的头.
"不好意思,你的这个安排我拒绝.不过,小姐,我还是很高兴.既然你帮我洗脱了罪名,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当作回报吧."
隼探着身子,在秀丽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心那个'在牢狱中死去的幽灵'."
('在牢狱中死去的幽灵'没想到会听到同样的话——")
工作完成了之后出了监狱的秀丽脑海中,不断想起隼所说的这句话.
"狸狸,你刚才有没有从狱卒那里打听出关于'在牢狱中死去的幽灵'的什么消息?"
"问了,有一两个吧.虽然不是在这座监狱中被处刑的人,不过据说有听说过一些传言.
这个'在牢狱中死去的幽灵',好像已经蛮有名气了."
"是在贵阳的监狱么?"
"恐怕不是,因为从别的州刚上人的狱吏也说偶然听说过这回事."
秀丽用手称这下巴.死后会变成幽灵,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不过——
"为什么要把范围限定在监狱恩?即使有谁看见幽灵在路上走,也应该不知道它是死在监狱还是死在别的什么地方的吧——啊!"
由于等了半天马车没有来,于是皋武官就跑去催了.秀丽和苏芳则站在路边等候.虽然这里是紫州府的一角,
可是因为监狱设在城中的关系,所以处于半独立状态,基本上也没有民家,感觉十分冷清.不远处还有乌鸦在不断呀——呀——地叫着,
气氛有点恐怖.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等下我们一起调查吧,狸狸咦?那不是皋武官吗?"
本来叫马车去了的皋武官,这个时候向着他们飞奔过来.
"——绝对不要动!"
(他在这样大叫着的同时以迅雷不及呀眼耳之势拔出弓煎,向着秀丽他们射过来.秀丽和苏芳一动不动,不是因为听了皋武官的哈,
而是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还来不及反应而已.良人都没有受伤,一来是因为真的被吓呆了,只能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另一个最为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皋武官那百步穿杨的射箭本领.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悲鸣,对情况还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两人连忙回头.)
"咦?哇.啊啊!?"
"哇啊!什么事什么事什么事!?这些人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农民打扮的男人已经到了他们身后,两人吓得面如土色.
虽然是一身农民打扮,但是手重却拿着刀,事态实在太可疑了.皋武官的箭正十分准确地插在其中一个人的手臂上。
皋武官离秀丽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他一边连续发箭威吓着那些男人一边喊出了作为男人理所当然会说的话——
狸狸先生,在我过去之前红御史就交给你保护了!
不行!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十分干脆的拒绝。皋武官一时忘记了状况,惊讶地叫了起来:咦咦咦——!
怎么会这样说的啊!?
不过秀丽本人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反而一手把拉着自己慌忙逃窜的苏芳拽住,大声说道:
啊!狸狸你这笨蛋!往那边逃的话会给皋武官添麻烦的啦!往这边!这边!
秀丽选择的逃走方向,正是自己希望他们去的。皋武官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红御史还比较可靠点啊、、、)
你干吗好像习惯了这种场面似的啊!
这种生死关头,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啦!对了——那个——之前凛曾经给过我一个东西的说——狸狸,快堵上耳朵!!
秀丽把缝在袖子中的布袋子一手扯了出来,然后向着身后的男人们扔去。
布袋在碰到地面的瞬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身体比较轻的秀丽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但是马上用手撑着地面,然后
一跃而起继续跑。手好像擦伤了,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那那那那是什么啊——!
烟雾弹!凛特制的!不要管这个了,快点跑吧!
在男人门因为烟雾弹停下脚步的时候,皋武官已经取出了火箭用的箭,动作迅速地用打火石点上火,
向着监狱的墙壁上方射去,火箭一下子飞进了监狱。
顿时围墙内传出了哇——怎么回事!的吵闹声,很快牢城的门被打开,拿着武器负责护卫的
官吏冲了出来。男人们一看势头不对,马上逃走了,皋武官小心地大量着周围,确信已经安全了之后把弓放了下来。
秀丽和苏芳愣在当场。
刚、刚才的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袭击呢、、、手,是不是擦伤了?
啊,刚才、、、
秀丽擦了擦受上的泥,看俩并没有什么事。血应该很快就会止住了吧。
她想着拿出手帕包扎好,然后借用牢城中的马车回城去了。
被身份不明的男人们袭击过后的秀丽和苏芳,郁郁不欢地回到了御史台。
在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后——秀丽禁不住想死。竟然在这种时候——、、、清雅、、、我已经不想看你的脸了、、求求你,给我出去吧、、、
你打招呼的方式还真特别。怎么又满身脏兮兮的回来了?在哪里看见路旁有人在动土施工于是帮忙挖洞了么?
吵死了、、真是的,找我有什么事啦?
你是笨蛋吗?当然是工作上的——
清雅的视线停在秀丽用手帕包扎着的手上,面带惊讶地皱起了眉头。
、、、喂,你那只手好好处理了么?
咦?啊啊,刚才发生了很多事,这个只是倒下的时候不小心擦伤了而已——咦?
秀丽漫不经心地把视线移到了包着的手帕上——然后不禁吓呆了。手帕已经被血染得鲜红,而且还没有停住的血还在不停往下滴,
根本就没有止住。幸好手帕上印着的花纹让血迹不太显眼,要是是雪白的手帕的话恐怕刚才在半路上就会被苏芳,
发现,给带到医生那里去了。
(不过,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吧!?)
秀丽连忙扔下了苏芳跑进了隔壁房间,然后把水瓶中的水倒进桶里开始清洗伤口。
咦,果然不是很深的伤口啊、、为什么——
伤口并不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血却一直止不住。明明一般来说早就应该凝固了,可是现在却还是不断往外面涌。
秀丽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血不停流进水桶之中,看者的时候不知不觉开始觉得头晕了。(等等、等等啊、、、)
、、小黑和小白、、
两只小毛球扑通一声跳进水桶中,然后开始摩擦秀丽的手掌。秀丽把小黑小白放在手掌上从水中捧了出来,
两只毛球又再骨碌骨碌地溜走了。??你们不是按理泡澡的吧、、、
秀丽摊开手掌,只见血基本上已经止住了。她松了口气,一下子摊倒在地上。
、、喂——
清雅跑过来粗鲁地一手拉起她,可是秀丽已经连提出抗议的力气也没有了。
被她吓了一跳的清雅急忙再看秀丽的手。刚才看来只不过是单纯的擦伤,而且血开始凝固了。
、、、这种程度的擦伤一点事儿没有嘛。不至于痛到想哭吧?
你说谁哭了呀!
是吗,要是你看到镜子还能这么说的话我就佩服了。
清雅站起身来,似乎对着房间十分熟悉似的很快招徕了急救箱。
秀丽惊讶地看着他,这个时候连顶嘴都顾不上了。
、、你、、、该不会连我把发带放哪里都一清二楚吧?
算是有点清楚吧——如果没有变的话应该是那边。
啊?
这是当初分给我的第一个房间。
秀丽不禁惊讶了。眼前浮现起在这间不通风、太阳也晒不到的小房间中,清雅独自一人埋头处理得像小山似的书卷还有资料的身影。
现在的他高傲自信,也所以很难想象,但是当年的清雅的确有过那个时期。
跟现在的秀丽一样的情况。
清雅像是看透了秀丽的想法似的用视线扫了她一下。
不要因为这样就以为自己可以变得跟我一样哦?那样未免太过妄自尊大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过自己要变成跟你一样的人。
这可是你说的。不过如果变得该呢我一样的话也太过无聊。这样就失去把你拖下来的意义了。
清雅用毛巾把秀丽被水浸湿的手擦干。然后看着她手上带着的银手镯。
在清雅准备打开急救箱的时候秀丽终于回过神来,不禁吓了一跳。
、、、你你你该不会想帮我治疗吧?怎么回事?发生什么天地异变了吗?你真的是陆清雅吗?
你觉得我会放过在你伤口上撒盐这种绝好的机会么?
不要——!你的话绝对做得出来!!不要!不用你多管闲事!狸狸狸狸——!
哩哩哩——?这是什么序曲啊?如果你是找那个狸狸小子的话现在正在长椅上打盹呢。
、、、狸狸、、、好痛!好痛、、、都麻了麻了!
秀丽被消毒液猛地一泼,立刻惨叫起来,这个绝对是有心害自己的。
笨蛋清雅!狠毒鬼!你就不能稍微温柔点吗!
狠毒鬼是什么?如果你肯跟我说清雅大人,求求您饶了我的话我还可以考虑停手!!
不要说笑了,就算我说了你也绝对不会停手的!!
看来你开始慢慢变聪明了嘛。
秀丽拼命想把手抽回来,可是清雅抓得太紧了,简直纹丝不动。"
(只不过比我高那么半个头,这股力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秀丽一眼朦胧地忍受着疼痛一边想。清雅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禁笑了。他完全是在拿她开心。
~~~~~也~你你你你这种男人——
最差劲了,是不是?不过工作上完美得无可挑剔吧?没有滥用职权也绝对不会偷懒。你在牢城那边没听人说么?
听了,那边的人都很感谢你呢。都不知道你是怎么隐藏着恶魔似的性格的!
滥用职权的人最愚蠢了,还真以为只有自己不会被抓住。竟然为了眼前的那么一点利益就昏了头,
给自己铺了条绝路。简直是连有因必有果这种道理不知道的无能的笨蛋。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抓住他们的把柄踩着他们上位,还是值得感谢的。
这个我当然也在感谢啊。就因为他们这些愚民我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吗。
清雅看着秀丽,然后挑起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则呢们了?你该不会又对我有什么奇怪的期待了吧?我可是为了自己才这么拼命出人头地的。
就是为了这个才会把工作做得十全十美,也不会做些以后会被人抓住把柄的事。
把在我头上的人拉下来,把在我下面爬上来的人踢下去。就是这样。我可不是为了哪里的谁才这么努力的。
感谢?真是愚蠢。还不如考虑一下自己还有些什么不足的会导致失败的地方比较好。对于那些没有学习能力的无能之人我是最不耐烦的了。
、、、你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啊。
没错。所以我不会贪赃枉法也不会偷懒。因为这些之后都会报复到自己头上来嘛。这样不是很公平么?
、、、不管你工作上有多么出色,可是你的这些地方,我绝对不会认同的!
清雅绑紧了绷带,然后双手托着脸,像是等待着什么似的看着她。
秀丽看着眼前这个说话聚居令人恼火的男人,想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虽然没有什么条理。
"、、、呜、、、谢谢你帮忙!
不用谢。真是太愉快了。让你屈服的感觉真好、、、
清雅格格的笑了起来,然后突然摇身一变,变回了工作的专用表情。然后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十三姬已经抵达了。
秀丽惊讶地抬起了头。
等一切准备停当的话,到时你就要去后宫那边。恐怕借用一座离宫的机会会比较大,当然你和十三姬在那里的事是绝对保密的。
清雅说话简明扼要,秀丽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为什么一定要去后宫?
有什么不满吗?
虽然那么防卫深严,可是最多暗杀和离奇死亡的不也是那里么?
秀丽自己虽然还是个匿名贵妃,可是也已经差点性命不保。
清雅挑起了眉毛。、、、虽然在假盐一事上也已经有所体会,不过现在更加肯定了。这个女人的头脑转得不慢。
所以才选那里。保卫得太过严密凶手完全进不来的话也不行。稍微有点漏洞的最为妥当。
听好了,负责十三姬人身安全的是武官的工作,而我们的任务是调查幕后操纵的人。最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抓住凶手逼他招供。
拿我们当诱饵?
你的话是。死了也无所谓,反正只是替身。
秀丽绷起了脸。
我、我知道了、、、不过我也同时进行平常的业务呀。
读读写写的话在后宫做就好。到时离宫准备好之后会腾出一个房间,把工作就交给那只狸狸吧。
那么外出呢?
你就打扮成十三姬的样子到处走动好了,我会跟你一起去。
你——
因为如果只让你一个出去不到三秒钟就死掉的话我们做那么多事就变得没意义了。
可是、、、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虽然自己不想承认,不过清雅自己承包的工作量非常多,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睡觉。
恐怕跟户部的黄尚书有得拼。这样的他怎么还有时间来陪秀丽在外面到处走?
看到秀丽那不解的神情,清雅有点轻蔑似的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我不是说过不要拿我跟你相提并论了么?我只是在你外出的时候跟着去而已,只要好好调整一下的话工作那边还不至议事于耽误。
幸好我和上级御史不同,裁判相关啦监察之类麻烦的每日执行义务都比较少。
我之前不是说过凭我自己调节的话工作多少都没问题么?
秀丽抬起头。难道清雅现在还留在下级监察御史这个位置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现在所说的理由?
(、、、的确,如果当上了上级的侍御史的话,各种各样的义务就会相应增加、、、)
不管个人能力有多高,处理能力还是会相对下降的。恐怕就是因为御史台的人数比较少,所以皇毅才会故意不把清雅放出去,
作为战力继续使用。
(不过这么拼命想要出人头地的清雅会甘心接受这样的安排、、、难道和葵长官之间有什么秘密交易、、、?)
和一口气跳到了侍郎位置上的绛攸相比,清雅的性格虽然傲慢,但是骨子里却是那种会静静等到机会,
忍受现状直到时机成熟的类型。跟秀丽一样只当监察御史的话,和清雅的能力实在太不相称了。
可是他却一点不焦急,也一点不自卑——他对自己总有一天会身居高位这件事有着绝对的自信。
所以对一直奋斗过来的清雅来说,即使只是万分之一的失败机会也绝对不能接受。
到时应该要在后宫生活了,所以家中的农活还有农作物收割之类的就拜托别人帮忙吧。
后宫。秀丽不禁想起了自己假扮贵妃时的生活、、、、虽然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是了。
、、、那到什么时候?
到找到了幕后黑手的真正面目,或者蓝楸瑛正式把十三姬放进后宫,推上后妃或者妾妃的位置之后吧。
因为护卫方面会越来越严密,所以要让你这个棋子在外面到处走动也相对较难。
希望能够在那之前发现什么情况。
秀丽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清雅那充满理性、像是看透一切的目光,也判断不了他究竟知不知道,
看起来好象在试探秀丽的反应,可是也说不定只是自己多心——
如果清雅有心要调查秀丽的话,两年前的春天曾经一度销声匿迹这件事应该是很容易查出来的。
而在那期间在高官之间有传言说霄太师把某个人放进了内宫。清雅的话就算知道得更为详细也不足为奇。
、、、、不管怎么样,秀丽也不能胡乱试探,自掘坟墓。
我知道了。
离宫准备好之后我会联络你的。应该只要再过一两天就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个。
清雅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之后就径自出了房间。
秀丽伸手搁在额头上在椅子上摊坐下来。没过多久苏芳就从旁边的房间走了过来给她倒上茶。
也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在装睡。
秀丽高兴地端起茶喝了几口,现在的自己实在太疲累了。头脑也一片混乱——
总觉得自己根本赢不了他。清雅总是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可是秀丽却光是处理日常事务已经分身乏术了。
苏芳看着秀丽的脸挑起了一边眉毛。由于秀丽是个感情丰富的女孩,所以现在的他看她的表情就基本可以推测出她在想什么。
、、、我说啊,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不要太焦急了。
狸狸、、、、那本来也是我的工作,可是现在却什么都不用做了啊、、、、
这样不是很好么?有人帮自己忙应该觉得庆幸吧。
秀丽瞪大了眼睛。、、、、、咦?
你才十八岁,当上官吏也才两年,要想跟清雅比是绝对不可能的吧。那家伙也是花了六年才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你每天要做的事情一大堆,无时无刻不在东奔西跑,还能要你做些什么呢?
需要别人帮忙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就算帮你的人是清雅也一样。
被那么出色的前辈帮了一把,你就稍微高兴一下嘛。
、、、恩,如果真的是出色的前辈的话我当然高兴啊。可是那个人是清雅、、、
那么如果帮你的人是我呢?
那当然高兴了。
那么就把那个出色的前辈想定是我吧。难得人家都帮你让你落得轻松了,你再苦着脸的话不就亏了么?
有了多余的时间可以做其他事,难道你不高兴么?
虽然这些道理听起来有点勉强,不过秀丽也不禁有了同感。于是心胸一宽觉得轻松多了。
苏芳的方式不像静兰那种温柔的安慰,也不像燕青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强硬地把人从低落的情绪中拉出来,
但是他所说的话总会像水一般在秀丽心中蔓延开来。
、、、说得也是,的确是那样没错,谢谢你,狸狸。
看到刚才为止还是一脸沮丧的秀丽这么快就振作起来,苏芳不仅半是惊讶的笑了。
你爬起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有什么关系吗。好,那我们加油吧,狸狸!
不,我要谁了。不好意思。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啊,对了,刚才在路上说过的哪个,
紫州府眼每月以及每个监狱的死刑犯数量,我已经统计出来了。
苏芳说完之后就摇摇晃晃的往长椅上一躺,这次是真的睡觉了。看来他是勉强支撑到清雅回去而已。
秀丽给他盖上了毯子,然后静静地回到了执呜室的书案旁边。看到那像是小山一样堆积起来的资料之后,她不禁笑了。
突然,清雅的话在耳边响起——
再去一次后宫。
为什么呢。虽然秀丽觉得那里令人有中怀恋的感觉,可是同时心底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那之后已经过了两年了。
虽然不至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但也绝对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一切都已经像梦一般被收进了记忆的箱子中,然后放到心底最里面的架子上了。
、、、即使有一天自己终于可以再把它翻出来,带着怀念的感情去追忆,现在的话还是为时过早了。
那种梦一般的现实,无论对于秀丽还是刘辉,都没有完全成为回忆,总是在心中的某处想着,说不定这个梦境,还会再一次降临。
不过,秀丽心里很清楚,恐怕刘辉也了解的吧。那个只不过是梦。自己做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自己再也不会进那个樱花盛放的后宫了。
(、、好了,我必须做好自己的工作才行。)
为了保护将会成为刘辉妃子的十三姬,自己要努力工作才行。这是秀丽自己选择的,甘愿去走的现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