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甚至认为我们是一个秘密集团的一部分,试图危害美国的核心利益,他们把我的家族和我本人描绘成“国际主义分子”,阴谋与各国(拥有同样理想)的一些人合作建立一个全球的政治和经济结构-单一的世界(政府)。如果这是一种指控,那么我承认有罪,但是,我对此引以为荣。
——戴维·洛克菲勒
罗兹的最终理想是美国重归大英帝国的怀抱,然后以英美为核心构建能够将他们“美好社会制度”福音传播到全世界的机制,并梦想着在此基础上建立“世界政府”。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公平的权力金字塔,拥有着“伟大传统”和“优稚气质”的盎格鲁-美利坚的“上等阶层”将毫不谦虚地居于金字塔的顶端,来统治全世界“规模远大于他们的下等阶层”。
为了这个“伟大的理想”,罗兹设立了一个罗兹基金,鼓励和资助美国青年人去欧洲学习,教育美国青年为逐步实现全世界建立统一政府的目标而努力。几十年以来,大批美国精英在罗兹思潮的影响下,接受和追随建立世界政府的理念。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就曾被授予罗兹奖学金。
“二战”结束后,英国已无法挽回地失去了将美国重新纳入自己轨道的可能,双方力量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同时双方共同面临着远比纳粹德国更严重的威胁,这就是苏联。“盎格鲁-美利坚权势集团”于是走向双方彻底融合以战胜苏联和其他势力的挑战,试图建立“世界政府”。
在世界政府的问题上,精英们分成了两大派系:渐进派和激进派。
渐进派主张通过组织区域性同盟,逐步扩大,再相互联合,最终实现世界政府。大西洋同盟的成立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大西洋同盟实质上违反了美国宪法精神,背叛了美国独立主权国家的自主宗旨,但这一组织和它主张的思想得到大批富豪的认同。大西洋同盟的成员中有871名富豪,其中107名是外交关系协会成员。到20世纪70年代中期,大西洋同盟的成员达到2000多名。该组织提出的一项重要决议就是“大西洋同盟决议案”,主张废除美国独立宣言,建立超越美国宪法原则的英美联合的新国家。
1949年,“大西洋同盟决议案”正式进入美国国会,当然没有被国会通过,这样的提案过于惊世骇俗,绝大多数议员无法立刻接受。从此之后,每年都有人提出审议该提案,并获得一批重量级人物的赞同和支持,如洛克菲勒、尼克松、艾森豪威尔、杜勒斯兄弟、基辛格和麦卡锡。1975年该提案被再次提交到众议院审议,居然获得了111名众议员支持。多年以来,大西洋同盟得到了洛克菲勒家族的秘密支持。尼尔森·洛克菲勒免费提供位于纽约东40街10号的一所办公楼供大西洋同盟使用。
世界政府激进派的代表就是“十七大银行家族”中保罗·沃伯格之子,詹姆斯·沃伯格。保罗曾是美联储的总设计师,华尔街著名投行库恩雷波公司的合伙人,詹姆斯曾是罗斯福总统的财政顾问。詹姆斯于1947年创立的“世界联邦运动”(United World Federal, UWF)获得了洛克菲勒的大力资助。詹姆斯·沃伯格提出的著名口号是“同一世界,或完全没有”(One World or None)。其中,非常激进的弥尔顿教授在1949年曾撰文声称要把美国国旗扯下来,向上面吐口水。
世界政府激进派的一个主要精神力量源泉就是美国在1945年引爆了人类历史上第一颗原子弹,到1947年詹姆斯·沃伯格成立“世界联邦运动”(UWF)之时,还没有第二个国家拥有核武器。大规模杀伤武器在心理上给“世界联邦运动”分子
以极大的嚣张本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胆敢反对世界政府的国家将被从地球上直接抹去。这就是詹姆斯·沃伯格在1954年提出的:“我们应该建立一个世界政府,无论人们是否喜欢它。唯一的问题是这个世界政府究竟是经由(和平的)共识还是(武力的)征服来产生。”
“世界联邦运动”的主张是世界和平将通过统一的世界组织机构和体系来达到。美国的大批青年深受这一思潮影响,他们相信这样一种体系可以完备地保证个人自由、宗教思想自由和世界和平。“世界联邦运动”几十年致力于促成世界政府建立,没有取得明显的进展。
洛氏集团对渐进派和激进派的行动都给予了各种形式的大力资助,但让美国公众普遍放弃传统的独立国家理念而接受建立世界政府,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渐进派和激进派在几十年里不懈努力,但他们离最终的目标还有很大的距离。
因此,世界政府思想的推进者们创建了第三个组织机构:三边委员会,转变角度和方式,继续为他们的总体目标努力。三边委员会的主导人是布热津斯基,他主张的观点与大西洋同盟和“世界联邦运动”都有所不同。布热津斯基认为,要求美国人全盘放弃已形成百年传统的独立国家理念,从直观上和感性上都不容易接受。推进世界政府,应该以间接、缓进、委婉、巧妙和曲折的方式和手段,逐步达到“曲线救国”的最终目标。
大西洋同盟提出的思想过于狭隘,不能适应20世纪70年代以来世界逐渐多极化,包括冷战局势和更加复杂化的国际博弈关系的挑战。因此,不应直接公开倡导简单的世界政府概念,而是要把公众的关注力引导和吸引到世界共同面临的问题上,寻求一致的解决方案,比如经济危机、生态环境恶化问题、能源枯竭等问题。
如果各国政府和公众都只关注局部性问题和内部事务,这一进程显然得不到推进。
只有当世界各国上至国家领导人,下至普通大众都不得不共同关注同样的问题,并逐步取得共识,思想渐行统一,一个全球性世界政府的建立才能真正接近。
世界政府思想的推进者们在4个主要方向上进行了布局:
1.建立全新的世界货币体系;
2.世界性资源和生态环境危机;
3.倡导世界贸易的整合和一体化;
4.能源危机。
其总体思路是整合加危机,在整合中推进共识,在推进时等待条件,在等待中制造危机,在危机里促成行动。
任何一个国家如果不走上这样一条路线,只关注本国内政和局部问题,就必将面临三种巨大挑战:粮食、能源和金融危机。这些危机的规模和毁灭力会同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大萧条程度不相上下。各国领导人不得不坐在一起,共同探讨燃眉之急,在错综复杂的博弈过程中相互妥协和退让,各自放弃部分经济主权和货币主权,以形成有效共识。
此时有一些人心里也许会泛起得意的微笑。
有人会有疑问,国际银行家已经对美国实现了巨大的影响力和控制力,为什么还致力谋求废弃美国独立主权而建立世界政府呢?
这是超过95%的美国外交关系协会成员共同秉持的思想理念,在某种程度上解除和废弃美国的独立主权,是为了更广泛和更深层地控制全球,实现世界政府的“远大理想”。这个宏伟的目标在经历着各种不同形式的进程,时而激进,时而缓行,时而迂回,但这一总纲领从未改变。
在一场八十年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席卷全球的时刻,一个看似遥不可及的理想正在走近。
2008年的金融海啸也许正是被期待已久的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