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我都致力于各间陪嫁铺子的账务,这了解下来我突然发现华浅原来这么有钱啊,那我就算日后离开晋王府生计应该也不成问题了。
所以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铺子的盈利从明面上转到暗地里,晋王府家大业大,完全不在乎我的这点小钱,所以处理起来并不是特别困难。
于是每月乔装打扮去钱庄存钱,便是我最大的乐趣了。
为了防止身份暴露,我还女扮男装了一番,在钱庄给自己胡诌了一个“明月公子”的称号,看着明月公子名下的钱越来越多,毫不夸张的说,我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就这样轻松了一个月之后,我正在屋里用早膳,就看到仲夜阑带着牧遥走进来。
这段时间牧遥估计忙着安置自己流放的家人,所以我们就没有再见过,现在应该是她家人问题安置妥帖了,所以又来我面前上演虐恋情深了。
果不其然,仲夜阑在我身边坐下,非常刻意而做作的握住我的手开口:“晋王府向来不养闲人,阿浅,我给你送了个丫鬟过来。”
牧遥看到仲夜阑握住我的手,明显脸一白。
我真是……这满满当当的一屋人,看着像是缺丫鬟吗?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一个单身狗,看你们在我面前花式秀恩爱。
这还不算完,我又看见牧遥红着眼眶对仲夜阑说:“你若是觉得看我不顺眼,大可以让我走便是,何必这样侮辱我?”
仲夜阑收回握着我的手,嘴硬的说道:“晋王府哪里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
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觉得我现在的表情就如同一个地铁上老爷爷看手机的那个表情包,这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若是真正的华浅,可不得被气疯吗?就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眼见他们俩还要继续琼瑶下去,我赶紧开口:“我这院子里不缺丫鬟,上次去王爷书房看到似乎极为冷清,不如就让牧遥去书房那边服侍吧。”
所以你们俩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眼前看着糟心。
这俩人一听我这建议,就不再争吵下去了。一个感觉留住了对方,一个感觉没那么丢尊严,当即一拍即合离开了。
而我房间里的嬷嬷和千芷简直是想把我的脑袋撬开,或者一巴掌打醒我。
“王妃怎么这样糊涂?那个牧遥一看就对王爷图谋不轨,老身我都看不下去了。”
“就是,王妃为何不顺从王爷,把她要过来当丫鬟,让奴婢好生修理一下她。”
“王妃……”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才不想让牧遥在我房间里,每日看他们俩给我演狗血偶像剧。
无论李嬷嬷和千芷如何苦口婆心加恐吓,我都是一副宠辱不惊高深莫测的表情,最后她们说的口干舌燥,终于自己放弃了。
日子又这样过去了两个多月,我的日子就是在天天攒钱和听一堆丫鬟婆子唠嗑中过去。
或许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没了我的打扰,男女主的感情直线升温。牧遥也没有一门心思的想绊倒华府,我倒是暂时没有了生命危机。
但愿他们日后能念我的好,毕竟给他们制造了那么多机会。所以目前最大的问题就只剩,解开小时候的误会,彻底成全他们。
为了减少仲夜阑得知真相的怒气值,我能做的就是现在多给他留些好印象。
回想了一下小说的情节,我突然眼前一亮,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再过三个多月就是那件事的发生时间了,我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下,来解开和仲夜阑的渊源。
所以也就是三个多月后,我就可以不必在这晋王府,每日伪装贤妻良母。
然而我没有开心几天,就听到了一个糟心的消息。
“王妃,大公子在酒楼里和人闹起来了。”李嬷嬷急匆匆的进来对我说。
大公子?那个胖粽子?
“怎么回事?”我皱眉问道。
“刚才华府传来消息,说是大少爷在酒楼里…因女子和别人起了争执,劳烦王妃前去看一看。”
我眉头越皱越深,为何要来找我:“为何下人找到了晋王府,父亲和母亲呢?”
李嬷嬷面带难色开口:“丞相和夫人昨日告假回了族里,一时半会无法赶过来,所以下人只能来寻王妃了。”
我顿时觉得胸闷气短起来,我说呢,原来没人管他,他就又无法无天了。我才刚轻松了几天,那个败家哥哥就又给我找事做了。
我这边为了活着,努力的树立正面形象,他在那边却给我败好感。
只是若由他闹下去,丢脸的还是华府,谁让我也姓华呢。
“备车,出府。”我没声好气的吩咐千芷。
到了地方,我下了马车就看到酒楼外面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看来此事已经闹得不小了。
来的路上听报信的下人说了一下大概情况,又是那个好色的华深在酒楼吃饭,看上了弹琵琶的姑娘。那个姑娘性子也烈,誓死不从,就有路过的江湖中人看不过去,出手救下了姑娘。
结果华深那个败家子就不依不饶起来,仗势欺人,双方僵持不下。
有眼尖的人看到我,默默的给我让出来一条路。
一进酒楼就看到华深躲在家丁后面,嘴上还不依不饶,叫嚣着让别人好看。
而他对面则是两个衣着普通,却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人,还有一个面容娇美的女子抱着琵琶躲在他们身后。
“兄长,你闹够了没有?”进了酒楼,我未曾犹豫,直接厉声呵斥道。
华深看到我眼神一亮,冲我跑过来,拉着我胳膊欣喜的说:“妹妹你是来帮我的吗?这两个贱民不识好歹,刚才还冲我动手,妹妹你快帮我教训他们。”
这人……脑子真的有问题,我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他还一脸兴奋的认为我是来帮他的。
正准备开骂,突然听到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灰衣男子开口:“华府当真是仗势欺人,华相的身份不够用,还搬来了晋王府这个救兵,这京城华家就要只手遮天了吗?”
灰衣脑子目露精光,我眉头一皱,这真是好大的罪名。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来帮他的?”我反问道。
灰衣男子轻嗤一声,回道:“华大公子口口声声喊的妹妹,我等可是听到一清二楚。晋王是何等的人物,如今竟然连自家后院都管不了,平白污了他的名誉。”
这人怎么对我这么大敌意,我来这就说了两句话,他却句句刺我。
“这位…壮士是否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开口相问。
“误解谈不上,只是我向来喜憎分明,可惜了晋王那等惊才绝艳的人才,偏偏将鱼目当做珍珠,连女子家的腌臜技俩都会中招……”
嗯?这人看着衣着似江湖人士,怎么语言像是很清楚我嫁给仲夜阑的缘由?这话就差没指着我鼻子骂我不知廉耻的倒贴了。
还未想明白这其中缘故,突然见一身影冲那灰衣男子扑过去,狠狠打了他一拳。
灰衣脑子一愣,当即一脚把那个人影踹出去老远,还不解恨的上去补了两拳,嘴里骂骂咧咧着:“哪里来的狗奴才,想邀功想疯了?晋王妃身边那么多守卫,哪里轮到你一个酒楼跑堂的来出头?”
眼见场面越来越乱,我赶紧命人拉开了那灰衣男子,被打的那个人影看打扮的确是这家酒楼的杂役。
“来人,给我把他绑起来。”我伸手指向那灰衣男子。
灰衣人一愣,当即怒气冲冲的吼道:“你凭什么抓我?”
“就凭你出言不逊,污蔑皇室。”
“我哪有……”
不等他回嘴,我又抬手一指华深,说道:“把他也给我一同绑起来,全都送到京兆尹。”
酒楼里的气氛一滞,再闹下去就真成笑话了,所以我需要当机立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