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剑意第二层
尽情施展着剑法，全身都在冒汗，血液沸腾却是更加热。
八月十五已是秋天，深夜还是挺冷的，可秦云却越施展越感觉热，最热的就是脑袋，他一招手，一屋内又飞出一坛酒，左手抓着酒坛，右手抓着剑。一边喝喝酒，一边肆意施展剑法！他也不管不顾时间，也不管不顾施展是何等剑法。
剑光越加灵动欢快肆意。
渐渐的，秦云逐渐沉浸在剑法中，他将酒坛扔到一边，他的头脑也不再发热了，全身沸腾的血液也逐渐平静，只是心境却空灵，没有任何杂念，将心中的欢喜融入在剑法中。
“我过去的剑法，实在太过冰冷了，人有喜怒哀乐，剑法自然也是如此，也该有喜乐。”秦云的剑法在变化。
“呼~~~”
剑光渐渐化作一条如烟的游龙，剑光施展，也是这一条烟雾游龙肆意在周围奔腾游走。
烟雾游龙渐渐模糊，隐约化作点点水滴组成的游龙虚影。
“呼！”“撕拉！”
剑光撕裂长空，不蕴含任何真元的随意剑法却蕴含着恐怖莫测的威力。
秦云随心施展了许久，连那些水滴游龙虚影也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普通的一柄剑，只是剑光闪烁时，却越加鬼神莫测，剑的速度时而慢，时而快，快时比飞剑剑光化虹时都快，却又举重若轻。
呼呼。
不但是剑，连秦云本身移动时，偶尔爆发速度时，却快的犹如瞬移般。按理说速度太快，应该会产生气爆之声，可秦云爆发速度时却仿佛灵动的剑光，都没什么声音。
终于，秦云意尽了。
他自然而然收剑，盘膝坐在泛黄的草地上，本命飞剑收入体内，在体内丹田中化作一颗剑丸。
“嗡。”
盘膝而坐，看似普通。
若是有真正高手前来却能感知，此刻的秦云身上正有一股恐怖的剑意冲天而起，甚至他周围五丈，都是剑意完全覆盖范围。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秦云盘膝坐着，他早就能达到精神外放了，可此刻周围五丈内，那一根根小草，那一粒粒沙土，空气中飘的些许尘土砂砾，自己坐下地面深处的泥土、水流、砂石，这一切都被自己剑意给笼罩了。
过去，剑意都是覆盖于物。
比如蕴含在剑中，来施展出来。可现在剑意强盛到自然外放出去，甚至覆盖五丈范围内任何一物。
“剑意外放，自成领域。我的剑意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秦云心中有淡淡喜悦满足，“今夜真是我的幸运之日。”
他随即不再多想，沉下心，体会着剑意。
……
修行者正常修行，一般是先天虚丹境时，因为孕养精神达到足够高程度后，才做到神感天地，达到天人合一！这在先天虚丹境中时，也只是少数才能做到。当然这是针对的人族修行者而言，像妖魔们战力虽强，可对天地感悟中要比人族弱一大截。
达到天人合一后，方才能参悟天道，日积月累，终于某一日，心有所悟，悟得一丝天道意蕴。若是剑仙，这一丝天道意蕴便可化作剑意。
所以……
正常情况下，先天实丹境修行人，也只有极少数掌握一丝天道意蕴。
再往上！同样长久修行，对天道意蕴感悟不断加深，直至一日，发生质变，天道意蕴甚至能够做到直接外放，覆盖周围一片范围。也是所谓的“意境外放，自成领域”。这也是代表的第二个层次！便是先天金丹高人，一般也是跨入金丹境许久后，只有部分才有望触摸到这第二层次。
而秦云呢？
他却属于传说中的剑仙！
他在后天之时，都没天人合一，仅仅是因为修行纯粹的剑，心诚于剑，游历天下，在北地边关生死间战斗，自己的性命以及兄弟们的性命都系在一柄剑上，终于，他在战场上悟出了“烟雨剑意”。这是技近乎道，纯粹技艺达到极致，机缘下，以及某一刻心灵特殊状态下，掌握了剑意。
这代表着秦云有一颗剑心，他本能的就追寻着剑的本质。
没天人合一，感受不到天道，都能做到这步。
等杀水神大妖天人合一后，真正感受到天地运转，秦云进步速度顿时暴增！日日都有进步，每天感悟都有积累感。这也是这种传说剑仙一旦暴露，都会遭到大妖魔们斩杀的缘故！实在是数百年一出，没天人合一都悟出剑意了，有天人合一后……自然是要腾飞九天了！
二十岁那年，战场悟出烟雨剑意。
二十一岁，天人合一，斩杀水神大妖。
二十二岁，在天人合一的一年多后，在这月圆之夜，亢奋之下，秦云对剑意的积累终于达到了质变，跨入了剑意第二层境界——“剑意外放、自成领域”！
……
剑意，对实力提升是全方位的。
比如“孕养修行本命飞剑”，时间会更短，连材料要求都会低很多。当初秦云掌握烟雨剑意，就让本命修行修炼缩短十倍，不过当时对材料要求没减少。而如今达到剑意二层，修炼本命飞剑时间更短了一半，提升飞剑所需材料也要少上许多。
若是能如传说中那般真正掌握“剑道”，即便没任何材料，剑道孕养下，一柄凡俗神兵都能孕养成法宝！
且剑意，对魂魄的孕养，对体内真元的修行，对丹田经脉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提升，特别是今夜刚刚突破，自身全方位的提升感更让秦云沉浸其中。
……
盘膝坐在院落草地上，一直到天大亮，秦云才睁开眼，暖洋洋的阳光已经照在身上。
“第二天了，今天中午还要陪伊萧去吃蟹呢。”秦云连起身，“得提前去准备好，弄最大最好的蟹。”
立即为中午这一餐提前准备了。
待得快中午时。
秦云已经降落在了伊萧宅院的内院门外。
“秦公子。”外面的丫鬟们颇为恭敬，只是也有些偷笑，她们经常看到秦云来。
“咚咚咚。”秦云敲门。
“伊萧，伊萧，是我。”秦云喊道。
过了一会儿。
门才开，一身淡红色衣袍的伊萧走了出来，衣袍映衬的她脸蛋都更红了些，她瞥了秦云一眼。
“走吧，吃蟹去。”秦云连热情道。
“嗯。”伊萧点头。
二人便一同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俩离去，院内丫鬟们则嘀嘀咕咕起来。
“这秦公子经常来找我们小姐，怎么感觉今天，小姐和秦公子亲近好多啊？两人站在一起，肩膀都挨着肩膀了。”一个胖丫鬟连低声道。
“我也感觉不对劲呢，小姐那眼神，哇，我都心颤了。”一娇小的丫鬟也连道。
“你们说，秦公子和小姐会不会已经……”一丫鬟将两个食指碰了碰。
“别瞎说，你找死啊，说这个？”
“少说少说，别被听到了，把我们逐出去。”
……
伊萧虽然修行雷法，也有傲骨，可是当心中真认定一个人的时候，伊萧也温柔许多。他们俩最近几乎每日都相见，而不是过去三五日才见一次。
这一日。
伊萧独自一人在街道上，看着路边的摊贩，在一处卖旧书处停下来，她知道秦云挺喜欢旧书，当然是指一些蕴含剑法的古书籍。
“这一本书。”伊萧眼光自然不凡，拿起一本古旧书籍，轻轻翻看，只觉书籍上一招招剑术有着让她感觉心惊的锋芒。当然这种纯粹剑术的书籍是卖不上价的，毕竟炼气才是根本，叩开仙门才是根本，纯粹剑术刀术之类的，因为炼气法门传遍天下，连一个村子都有许多炼气的，这种剑术刀术书籍也多的很。
“看起来很不凡，秦云应该会喜欢。”伊萧露出一丝微笑。
“这本我要了，什么价？”伊萧问道。
“姑娘，这可是我们广凌剑仙府上‘秦府’内流传出来的，我二舅家的表哥就在他们家当仆人……”那小贩还要吹嘘。
“说价格。”伊萧看着他。
小贩这才竖起五个手指，道：“五两银子！这是诚心价！”
“一两银子，我就要了。”伊萧道。
“好好好，就一两银子。”小贩连笑道，这种旧书本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一两银子都是码头当苦力两个月的工钱了！小贩本来觉得能卖个两三钱银子就算不错了，这还是因为书籍本身就属于贵重物的缘故。
放下一两银子，伊萧将书籍收起。
伊萧转身便要走，可这一转身便看到远处的身影。
远处一两里外正有一对疑似夫妻的男女二人行走着，也就伊萧身为先天虚丹境修行人，方才一眼就注意到了，且那个身影在她梦中都出现过很多次，她怎么可能忘？
“爹？”伊萧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