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的焰火山,一个被挤压变形的石室中,秦烈和凌语诗面对面而坐。
这间石室,正是原来秦烈的那一间,因为焰火山崩碎,本来宽阔的石室,被挤压的显得有些狭窄。
秦烈和凌语诗面对面作者,膝盖几乎贴着,这样还显得石洞的空间有些小。
“木雕内的九幽邪典上卷,记载着一种名为梦魇术的邪恶法决,这法决能让对方进入梦魇,怀疑起最可怕的往事,一举摧毁对方的心智,让对方深陷恐惧深渊无法自拔。”凌语诗讲话间,带着清香的鼻息,都飞逸向秦烈。
“这种梦魇术,由我对你施展出来,有可能让你回忆起以前最可怕的往事,或许……能帮助你恢复一点点记忆。”
凌语诗俏脸满是凝重之色,“不过,我首次运用,不一定非常娴熟。”
“试试吧。”秦烈鼓舞她,“我相信你敢说出这番话,一定是对自己有着信心,不然你不会提起此事。”
“嗯,我觉得我可以,我的确有信心。”凌语诗柔声道。
“那就开始吧!”深吸一口气,秦烈脸色严峻起来,“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都想知道我十岁前的记忆,如果有了回忆起往事的可能,我一定要试试!”
“那好。”
凌语诗微微一笑,突地咬破左手的食指指腹,一滴紫色的鲜血,如紫色宝石,在她掌心浮现出来。
那一滴邪神之血,离开她身体后,猛一看,竟然不像是液体,而是一种紫水晶似的奇异晶体,闪烁着令人目眩的紫光,充盈着一种令人心颤的诡异魔力。
凌语诗的灵魂意识,忽然裹住那一滴邪神之血,将其一点点带离起来。
碎水晶般的邪神之血,一点点悬浮,浮动到秦烈两眼之间。
凌语诗紫瞳内,紫色光晕,如涟漪一圈圈扩散,一股深入心灵的精神意志,由她,释放在邪神之血上。
“噗!”
邪神之血如在迅速消融。
一缕缕紫色轻烟,从邪神之血内蒸发出来,那些紫色轻烟,混合着非常怪异的灵魂波动,顺着秦烈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很轻易地渗透向秦烈脑海。
很快,邪神之血蒸发成一缕缕紫色轻烟,尽数飞逸向秦烈脑海。
凌语诗紫宝石一般的眼瞳,在邪神之血消失的那一霎,突地紧闭。
秦烈魂湖中,一缕缕紫色轻烟袅袅升腾,就像是湖水上天然形成的雾霭,非常奇妙。
恐惧、怨恨、杀戮、毁灭、暴戾、欲望等种种邪恶的念头,随着紫色轻烟的袅袅浮升,从他心灵深处,一点点地凝结起来。
“秦烈,过去的你……果然非常可怕。从你如今升腾出来的念头中,我大致能猜测出,以前的你,是怎么邪恶疯狂的一个人。”凌语诗的灵魂轻叹声,在秦烈脑海响起,“你不要抗拒,你就自然而然地看着紫烟,我让他紫烟带你入梦……”
凌语诗的声音,渐渐轻柔起来,如暖风,如和煦的阳光,让他觉得非常安心,让他下意识就要完全放松下来。
然而,他内心深处,那些负面情绪凝成的念头,却似乎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不愿意将自己交给任何人摆布。
他想试着放松,却发现那些负面念头越来越凝聚,越来越强烈,甚至生出要灭杀凌语诗的念头,将其毁灭在他脑海内的意志来。
“你,你的反抗力太强,我对这梦魇术运用的并不熟练,你如果不配合我,我很难带你入梦。”凌语诗声音有些急切,“你要想办法先控制住自己,先让自己冷静安详下来。只有你不抗拒我,我才能带着你,先进入梦境,然后以梦魇术,让你去做噩梦,回忆过去最可怕的经历……”
“冷静,冷静下来,净化心灵,古阵图!”
秦烈猛地反应过来,他强行集中精神,不去想其它,只是观想聚灵、储灵、固韧、增幅这四种灵阵图。
出奇地,他一观想这四幅灵阵图,内心的种种暴戾毁灭念头,如一下子被狂风吹散。
存在于镇魂珠,由他至亲之人留下的四幅古阵图,真正的目的,也并非是要他成为多么杰出不凡的炼器师,而是为了让他能以此净化自己的心灵本性,让他遏制内心邪恶暴躁。
观想灵阵图,他迅速冷静下来,心头的种种负面情绪念头,很快消失掉。
他能放开自己,配合凌语诗的梦魇术,以较为平静安详的心态,去看从他魂湖上袅袅升腾出来的紫色烟云。
他的心神,念头,意识,在看着紫色烟云看的时候,如被凌语诗牵引着,直接逸入紫色烟云深处。
他忽地迷失。
他进入了可怕的噩梦中。
在梦中,他看不见周边的场景,看不见人,他像是处在绝对黑暗之中。
黑暗中,仿佛有着无数看不见的凶兽异族,正在对他进行着撕咬吞杀。
黑暗中,他在疯狂咆哮着,在歇斯底里的挣扎,在拼命的杀戮着,以最残忍的方式,对待冲击他的那些看不见的敌人。
他被不断的变幻着场景,被丢入一个个深渊,被扔进一个个邪魔盘踞之地,和不同的种族凶物搏命。
有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不断在他耳畔低语,似乎在教导他种种邪恶法决,教导他种种残酷手段,在一步步调教着他,引导他走向邪恶深处。
可惜,他无法看清周围,看不到对手,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甚至,他看不见自己的模样……
恐怖的梦境中,他面对着无影无踪的可怕对手,仿佛在进行着永无止境的杀戮,似乎从未停息过。
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他拼命怒吼,朝天嚎叫着,似乎要将内心的压抑发泄出来。
“秦烈,秦烈……”
凌语诗的轻柔呼唤声,一遍遍,在他心灵识海内回荡。
他渐渐从深层的噩梦之中,一点点苏醒过来,睁开眼,他发现他浑身大汗淋漓。
凌语诗,则是从他身后,紧紧抱着他,两手环着他的胸腔扣紧,似乎害怕他发狂。
秦烈能感受到她丰盈酥胸的饱满,能感受到她的惊惧不安,能感受到她深深的担忧。
不住喘息着,秦烈调整着自己,要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你回忆起了什么?”凌语诗依旧从他身后抱紧他,温柔如水的声音,在他耳畔悠悠响起。
“你不能看见?”秦烈没有回头,有些享用地靠着她,慢慢放松自己。
“我什么都看不见。”凌语诗回应,“按照梦魇术的说法,身为施法者的我,应该可以知道你梦境中的一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将你带入梦境后,我自己似被强行驱逐出去了,而且再也没办法进入,所以我见你大喊大叫,只能在你耳畔轻呼,希望能将你唤醒。”
停了一下,凌语诗在他耳畔柔柔道:“你刚刚的样子很可怕,在你的梦境之中,一定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我能感觉,你非常压抑,像是要窒息一样,所以你疯狂咆哮着,似乎想要挣脱什么,想要逃离什么人……”
见秦烈渐渐平静下来,凌语诗松开手,从他身后转到秦烈身前。
想了一下,她有些羞赧地,坐上秦烈盘着的两腿,将玉手搭在秦烈脖颈上,深邃幽幽的紫瞳,深深看着秦烈的眼睛,柔声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和秦烈相处这么久,她从未这么大胆过,这是第一次。
以她恬静温柔的心性,主动以这么亲热暧昧的动作,坐在秦烈的双腿上,以玉手环着秦烈的脖颈,简直不可思议。
“我没事。”秦烈勉强笑了笑,觉得放松了不少。
他知道,凌语诗是担心他被过去的他影响,所以才用自己的主动,来缓解他的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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