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股浓郁白雾急疾涌现的同时,一股同样浓郁到了极点的灵气氛围不期而至。
云扬一脸微笑出现:“两位兄弟终于前来,云扬等二位等望眼欲穿。请!快快请进。”
这一刻,这一瞬,两人只感觉原本犹自悬在半空的心,突然间在这张笑脸之前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心下更随之一热。
吴梦幻抱拳示意道:“怎敢劳云首尊亲身来迎……史无尘他们呢?”
云扬笑得愈发亲热:“他们一干人等都在练功……估计现在这会已经被操练得人事不知了吧……没事没事,你们先进来……”
已经被操练得人事不知了……吧?
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渗人呢?!
九尊府不是一个草创的门派么?眼前的这云扬云首尊,九尊府的创立者一身修为也不过尔尔,那门派中还能有什么高人能够操练史无尘等人的?
费解啊!同时又细思极恐!
吴梦幻与洛大江心下又自泛起几分懵逼地进到入了九尊府山门。
身后,这二位的家人们好奇的眼睛,四下里打量着九尊府山门之内的各色建筑。
两人此行抱了破釜沉舟之心,带上了全数的父母家人,包括有吴梦幻父母与两个小妹,洛大江除了偕同父母一道,还跟有一个满脸倔强的红衣少女。
“洛兄,敢问这位姑娘是……”云扬有些纳闷。
“我叫江落落。”红衣少女嘟着嘴,道:“就是洛大江的名字去掉大,然后反过来的江落落。”
云扬咳嗽一声:“哦哦……失敬。”
这算解释来历,还是解释自家姓名?貌似费解得很,耐人寻味的很!
“洛大江是我的未婚夫!我跟他乃是两家打小定下的娃娃亲,但如今我父母都不在了,洛大江不打算认账了,要抛弃我!”
江落落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我找不到人为我做主,也不知道如何惩戒这个负心人……只好一路跟着……我要看看这个负心人最终落到一个什么下场!哼!”
洛大江一脸吐血:“落落……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那里是抛弃你?你跟着我的这些日子,难道还没有受够羞辱?你乃是中级天运旗宗门弟子,前程远大,何苦跟着我一个前途无亮之人?天天看着我被那些人当做磨刀石,用过再羞辱耍戏一番……难道女子找夫婿,竟要找我这样的,岂有未来可言……”
江落落满眼尽是倔强地说道:“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没有用,我爹妈当初就将我许给你了;他们若是还活着,你不要我也就罢了,我还能请他们收回成命。但他们人都不在了,我到什么地方找他们收回成命去?你个大老爷们就不能有点担当吗?!我不要求你有多顶天立地,能不能言而有信一回?!”
“你被人羞辱怎么了?用过玩过戏耍过又如何?这是老天爷对你的考验,我看你以后肯定是能做成大事的!你洛大江分明就是感觉自己以后会很了不起,所以想提前把我甩了……你就是嫌弃我!你抛弃糟糠之妻,你无耻……呜呜……”
洛大江脸如猪肝,束手无策:“我……我不是那种人!”
“那你娶我啊?!”
“现在我这样……怎么娶你?!你不要闹了!”
“我闹什么闹,分明是你想要做负心人?!你倒打一耙!”
“我不是!我怎么就负心人了……我啥也没干啊……”
“你是!你是你是你是!”少女的眼中闪着泪花,一叠连声:“你就是!”
“你快走吧!”洛大江一脸纠结:“我现在可不再是孤家寡人了,等你师门的人又找过来,这次可不仅仅牵涉到我自己,还有这么多兄弟都在这里……难道你要让我连累我的兄弟吗?”
少女瞪起眼睛:“只要你跟我拜堂成亲,有了名分,我就走!成不成?”
云扬看得眼前彪悍少女,心下赞叹不已,这姑娘真正太有范了,以往已经觉得计灵犀就很彪悍了,十足的女汉子一枚,还有上官灵秀,满身尽是英姿飒爽,英气勃发,可是跟眼前这位江落落一比,登时就落了下风,真是太落落大方了,太他么的彪悍了!
只见洛大江长长叹气,眼底闪过一抹缱绻柔情,一闪而逝。
少女的心意,洛大江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当真不知道?
但是正因为知道……而自己现在的处境只得这般,唯一结果也不过是拖累了她,害了她,侮了她的名声。若是自己真的娶了她,对于江落落而言,那才是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
天残十秀这个名字,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江落落现在没人敢动,主因不过是她所在门派之中的掌门大师兄心悦于她。
单就身份地位而论,那大师兄的地位自然远不如浪翻天,也不如如长老李一心护法万清流等,却可以与风过海持平,自是位高权重大有身份之人,不会将风度失落于表面,更加不会允许任何人动到江落落。
但是一旦成亲,木已成舟……那位掌门师兄美梦成空,势必恼羞成怒。
而这一怒之下,江落落势必再也无法在出身门派之中立足,甚至是危及安全,动辄有性命之忧,绝非说笑。
“你到底走不走?”洛大江狠下心来,寒起一张脸。
江落落登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大声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都明白的,只要你娶了我,我就不回去了,我留下来哪儿也不去,我只给你做内宅妇人还不行嘛!”
洛大江深深吸气,脸色铁青:“你有大好前途,位列中等天运旗真传弟子,那是何等机缘,你怎地不知珍惜……”
云扬何等样人,虽然只是听了一半,就已经基本洞悉了个中原委。
这明显是一对有情人,却因为天残十秀这个磨刀石的身份,而搞到现在这等生离死别,有情人无能成双的地步。
而洛大江更显出几分万念俱灰的认命样子,摆明不想耽误江落落,这才狠心斥责。
但若是其内心中不存深爱之意,真正若是始乱终弃还不容易?
但他始终硬挺着,连个名分也吝啬不给,真意就是怕一念冲动,害了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