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十二章 徒劳之行
一刹那，秦墨四周的空间，产生了一种不易察觉的波动，一圈圈无形的枪之涟漪荡开，将其笼罩其中，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枪域。
这样的变化，极是隐秘，难以被察觉。
何况，秦墨此时目光有些呆滞，在破霄枪灵开口的那一刻，就陷入充满蛊惑的声音中。
这是破霄枪灵的力量之一，在混沌黑暗空间中，就已经施展过，不过，那时只是冰山一角，为了阻挠秦墨两人的破关，并未真正的发挥力量。
此刻，它真正施展这种蛊惑之力，实则是一种绝世枪意，想要引诱秦墨妥协。
叮！
剑葫芦震动，荡出一圈剑波，环绕在秦墨身周，将这股蛊惑之力斩断，秦墨随之清醒过来。
“这剑葫芦斩开了我的蛊惑枪意？”破霄枪灵一惊，“这少年体内的剑葫分明没有成熟，根本无法与那根母藤相比，为何能发出这样的剑意？那是什么……”
它目光一凝，看到秦墨体内，那葫芦嘴上有着一团光辉跳动，但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却散发着令它感到一丝忌惮的气息。
好险！？
秦墨目光闪动，盯视着破霄枪灵，有着相当的不悦，若非是剑葫芦，他说不定就着道了。很可能会发下誓言，答应破霄枪灵的条件，陷入极大的束缚之中。
“你虽是器灵，但也存活了久远的岁月，也算是前辈。”
秦墨淡淡开口，“你一直守在破霄主峰上，想来是你主人有遗训，要让晁大哥参悟枪祖秘典。这件事上，我怎么也出力不少，你如此对待一个后辈，未免有些低劣了。”
破霄枪灵闻言，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静回应：“少年人，你也说了，我是一个器灵，行事不会考虑什么低劣或是高尚。况且，我让你拜入破霄门下，也不是坏事。以你的天资，再参悟枪祖秘典，再有我的指点，假以时日，超越晁破霄是肯定的。何必拘泥于强迫或是自愿。”
“我之所以施展手段，确是有些强迫，但是，也是主人的另一个遗训，希望有人能参悟枪祖秘典，并继承破霄神枪。这么多年来，你是惟一一个，有希望达成主人遗训的，我自是希望你能答应。”
这一次，破霄枪灵没有施展蛊惑之力，平静的述说缘由。
关于那位强大生灵的遗训，实则是一条，也可以说是两条。本来，作为晁破霄的师尊，自是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够参悟枪祖秘典，并持着破霄神枪出世。
可是，晁破霄并没有达成这一目标，即便是留下一道执念投影在此，与秦墨一起合作，也只能算是达成了一半的目标而已。
就算这道执念投影，能够参悟枪祖秘典，也会在之后消散，无法继承破霄神枪。
“原来如此。”秦墨微微颔首，道：“不过，我的决定也不会变，对于枪祖秘典，我已是没有兴趣，也没兴趣加入破霄门。枪灵前辈，你不会强人所难吧？”
这般说着，秦墨身躯陡得震动，体表升腾青金神焰，同时，剑气绕体而出，迸发着清脆的剑吟。
这种剑气并非是开天剑魂之力，而是剑葫芦中的剑气迸发，经由葫芦嘴上的那颗碎裂宝石，激射出来的一种可怕剑气。
单以锋锐而论，并不及开天剑魂之力，但是，却蕴含着一种莫名的力量，秦墨也不能洞悉。
不过，秦墨的六识何等敏锐，早在破霄枪灵探查他的时候，就察觉到枪灵对这块宝石有忌惮之意。
“嗯？这种剑意是……”破霄枪灵身躯一震，竟是退后了一步，流露出惊异不定之色。
见状，秦墨心中一惊，对于这块宝石的作用，越发感到惊异，能让破霄枪灵如此忌惮。
一时间，气氛凝滞，充斥着一种肃杀，也使得秦墨感到紧张，担心破霄枪灵会突然出手，以他的实力着实没有一丝胜算。
“你既是不愿，那就算了。我虽能轻易制住你，却也无法蛊惑你，让你去完成主人的遗训。就这样吧，不要踏足那道枪痕，山顶上的东西随你搜寻，尽管拿走吧。枪林消失之时，你就会离开的。”
破霄枪灵平静说着，身形模糊消失，半空中那杆神枪之影也是不见。
呼……
秦墨松了口气，放松下来，暗中捏了一把汗，刚才若真的爆发冲突，可就真的麻烦了。
“你小子倒是能把持的住，没有答应这枪灵的条件，倒是出乎本座的意料。本来还想提醒你，却是被枪灵以可怕力量隔绝了。”战主意志的声音响起，远远传来。
此时，秦墨手指上的战戒微微发光，刚才一直暗淡无光，战主意志此刻才能将声音传出来。
其实，从破霄枪灵提出条件的那一刻，战主意志就想出言提醒，却是被枪灵以可怕力量禁锢了战戒空间，无法传音。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听不出其中的猫腻。”秦墨淡淡一笑，传音回应。
从一开始，秦墨、晁破霄一起闯那片碧绿地带时，秦墨就察觉到不对，心中有了警惕。
之后，破霄枪灵所说的条件，以及那可怕生灵的遗训等等，秦墨压根就信三成，因为，他近乎预知的感知力告诉他，这枪灵有着别样的意图。
“这其中必定有诈，本座猜测，破霄主峰那可怕生灵的遗训或许是真的，但是，破霄枪灵自身，则是有了别的目的。存活了如此漫长时间的器灵，实则自主意志非常强烈，除非是力量远超于它，否则，很难让其就范。”战主意志这般断定。
秦墨颔首，也觉得是如此。
“可惜，不能一窥枪祖秘典，远古时代的九大奇功，若能一睹奥义，对我的剑道说不定有莫大的裨益。”秦墨感到可惜。
若非是破霄枪灵有着别样的诡异意图，他是想要争一下的，现在，则是抛开了这个念头，不愿与这样强大而又别有用心的存在有所纠葛。
随即，秦墨抛开这些思绪，开始搜寻山顶上的一堆堆白骨，既是来此，总不能空手而归。
“这些强者的宝物都损坏了。”
搜寻了一圈，秦墨大失所望，山顶之上有着可怕的枪意弥漫，既是圣级顶阶的神器，在漫长的时间中，也是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这些强大生灵的遗骸上，根本没有一件完好的宝物，全部都是废品，就算是溶解成材料，也是品阶大跌，没有多少价值。
“这枪灵也太小气了，估计有价值的宝物，都给它搜罗走了。”秦墨暗中咒骂，深觉这一趟破霄枪林之行，恐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也不是毫无所得，能得到破霄门开山祖师的指点，本身也是莫大的机缘。唯一可惜的，不能解决【皇主厄难】的问题。”战主意志这般安慰。
秦墨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正在这时，他目光一动，转头看向山顶一处，那里隐约有光芒闪烁，有着一丝未知的气息散发出来。
“那是什么？似是被封闭的一个空间？奇怪。”
秦墨看了一眼，旋即微微皱眉，那光芒有些奇怪，似是一种阵纹，又似是天地之力的凝结，形成的一种封印禁制。
略一迟疑，他已是起身，朝着那个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