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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所属书籍: 抱住锦鲤相公

    李峥定然也是这样,不然这二人又怎么会携手在此呢?

    李峥顺着方才的话继续往下——

    他自出城还开始,心里想着念着都是沈念妤,恨不得马上把镖丢给镖师,自己这个镖头临阵逃脱,就想回去见沈念妤,可他又忍了下来,想着这番送镖往来的时间,恰好让自己可以下个决定,回去后就告诉沈念妤,自己的答案。

    可当他的镖刚送到临城时,李峥得到了消息,说沈念妤的亲戚为她说了门亲事,过两日媒婆就要上门相看、核对生辰八字,若是合适,这亲事便定下了。

    李峥一听乱了神,也顾不得什么了,快马赶了回来,直奔沈念妤家中。

    沈念妤正在家中等李峥,她也不知这祭典之约是否能成行,她能不能等到李峥,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她一打开门,李峥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看到她便把她抱在了怀里,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沈念妤当下就哭了,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她心心念念了李峥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在他身后做一个乖巧的影子,不去干扰他的喜欢,甚至愿意鼓励李峥去追求他喜欢的。

    她没有什么过多的奢求,只希望自己做了这么多,李峥可以回首对她笑上一笑。

    直到叶柒的拒绝,让沈念妤生出了丁点的希望,她确实是抱着些许想趁虚而入的小心机,可李峥突如其来的躲避,又给她狠狠地浇了一盆冷水。

    她本做好了准备,若是今天李峥不来,她便剃了头发上山做姑子,至于亲戚说的亲事,她也不打算接手。

    可现在,她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满满的欢喜后又是委屈涌上心头。

    万般复杂的情绪,让她在李峥怀里又哭又笑。

    李峥手足无措地劝着,好不容易让沈念妤冷静了下来,便主动提出要和她一起来祭典许愿,沈念妤自然是愿意的。

    待李峥换了衣服梳洗了一下,就来了西市,哪知刚来就撞见了叶柒,还被叶柒一眼察觉出这变化。

    沈念妤红了脸,小声嗫嚅道:“其实到现在我还觉得这是一场梦。”

    叶柒凝视着沈念妤,从她羞涩的深情中捕捉到了些许的不自信,她暗自叹了口气,上前了一步,提了一口气,双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沈念妤的脸,随即捏着她脸颊两侧的软肉,往旁侧一扯。

    “痛!”沈念妤眼中沁出了泪花,下一秒,叶柒便送来了手。

    “现在还觉得是梦吗?”

    沈念妤捂着脸颊,红着眼眶,轻轻摇了摇头:“阿柒,我好高兴呀!”

    “傻姑娘!”

    叶柒温柔地抱住了沈念妤,沈念妤则柔顺地靠在她的肩上。

    来往的行人好奇地对相拥的少女们投来了注目礼,叶柒和沈念妤视若无睹,把对对方的祝福都化在了这温暖的拥抱当中。

    叶柒抚摸着沈念妤柔顺的长发,沈念妤语调带着娇娇的尾调:“阿柒,你要幸福呀。”

    叶柒本想回答,却无意对上了一旁李峥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里喷出了火来,眼刀一个接一个地向她剜来。

    叶柒心想,这人的前后变化可真大,过去她和念妤搂搂抱抱多了,也没见李峥这样过,眼下她不过就抱了抱念妤,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人便一幅杀人般的表情,可真有趣!

    叶柒眼珠一转,存心想逗弄逗弄李峥,在沈念妤的错愕中,她吧唧亲了一口沈念妤的脸,笑道:“念妤,这便宜可不能让李峥这个大猪蹄子抢了先,来来来,再让我香一口!”

    “叶!柒!”

    李峥炸了毛,一个蹿步上来,叶柒赶忙躲到了木颂清身后,只见李峥把沈念妤抱在怀里,生怕叶柒抢了似的,气急败坏道:“我都还没亲过呢,你亲什么亲。”

    这话李峥没压着声音,全然喊了出来,惹得周围人侧目,沈念妤羞得抓起了李峥的袖摆遮住了自己绯红的脸蛋儿,一边细若蚊吟地出声提醒:“阿峥,别说了!”

    叶柒噗地笑出了声,冲着李峥做了个鬼脸:“怎么,你想要打我呀?”

    李峥作势挥了挥拳头,叶柒仗着前面有木颂清挡着,颇为夸张:“啊呀,我好怕,颂清救我!”

    木颂清被动成为了她的挡箭牌,无奈却又宠溺道:“你呀!”

    嬉闹够了,叶柒真心地祝福了沈念妤与李峥,这场西市祭典之行,也终于拉开了帷幕,一行人吃着平日从未见过各他地美食,看着各色百戏团的表演,欢声笑语行了一路。

    西市主道越往后走,道路越加宽敞,到路尾又向两侧衍生了两条小道,而主路的末端,便是这场祭典的主会场——西市广场。

    广场上伫立着三个大鼎炉,呈三角位置摆放,每个炉子都雕刻着象征着吉祥的浮雕图纹,这便是用于投币许愿的吉祥炉。

    在广场四周,还有不少的摊贩摆着各色的饰品、胭脂、面具等杂物。

    木颂清自来京城后也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集会,目光四下好奇地巡视,忽落在一处卖饰品的小摊上,摊上的东西不多,也不知是被卖掉了还是只有这几样,木颂清的视线黏在了其中放在锦盒内的一对手镯上。

    他心底莫名地被触了一下,蠢蠢欲动了起来。

    “颂清,看什么呢?”

    叶柒与沈念妤说着话,突然发现木颂清走着神也不知在看什么。

    木颂清回过神来,心里头却有了决定,同叶柒道:“没什么,只是突然看到了一件想买的东西,我过去瞧瞧,一会儿去吉祥炉那找你们。”

    叶柒本想陪他一起去,可心念一动,木颂清去买东西的空档中不是正好是一个机会,好让她与沈念妤、李峥两人好好商量下再过几日木颂清生辰如何筹办一事。

    这般向来,叶柒开口道:“那我们等你。”

    木颂清颔首同意,转着轮椅便向那小摊而去。

    木颂清刚走不久,叶柒便一把拉住了沈念妤和李峥,道:“快,帮我出出主意。”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沈念妤和李峥一头雾水,沈念妤眨了眨眼,细声问道:“阿柒,你想让我们出什么主意?”

    “再过些时日,就是颂清的生日。”

    叶柒把自己的意图和想法与沈念妤和李峥说了一说,也包括了她无意中听到的,木颂清希望一切从简的想法。

    “所以……阿柒你是想遵从木公子的想法基础之上,又做一些设计,不至于铺张浪费、夸张奢华,但又能给木公子带来惊喜,并且终生难忘?”

    沈念妤做了总结。

    “对对对,就是这样。”叶柒迭声说道“不过,我想了些许时日,也没能够有个定论,这眼看时间就不多了……”

    她一连可怜望着沈念妤,双手攀上了沈念妤的胳膊,轻轻地晃着:“念妤,你们就帮帮我吧!我知道你向来是有主意的!”

    过去她每次生辰的时候,沈念妤都能用最简单的法子给她带来最大的快乐,且每一次都能让叶柒觉得她是用了心地从她的喜好入手做的准备。

    因此若是沈念妤愿意来给她做军师的话,叶柒保证一定能够让所有人都称心如意。

    沈念妤又红了脸:“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她微微一顿,又道:“不过,阿柒你都开了口,我又怎么会不帮呢!”

    叶柒一喜,又看向李峥:“你呢?”

    李峥给了叶柒一个嫌弃的眼神,不耐道:“念妤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不吗?”

    “口是心非。”叶柒吐槽了他一句。

    李峥鼻腔发出傲娇地一声冷哼,将头转向一边,懒得看叶柒:“那你想怎么做?”

    叶柒思索着道:“齐水阁的有一处半临水的露台,我便与戚云璋打个商量,当夜借用下他的地方,到时候咱们之间带酒,做一些吃食,布置一下。只是……这怎么布置,流程怎么做,我还没有具体的想法,恐怕还得你们帮帮我。”

    沈念妤边听边轻轻点头,神态很是认真,待叶柒说完,她想了想道:“齐水阁本本就是文人交流之地,地点上不像京城内别的酒楼那般,倒是文气很重,也契合木公子的气质,你说的临水露台,倒是可以有许多的设计,只是我们怕是要做两手准备。”

    “嗯?为何?”叶柒不解。

    沈念妤笑了笑:“傻阿柒,如今正是多雨的时节,你定的地方既是露天,当然要考虑当天天气不好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对对对!”叶柒醍醐灌顶,忍不住又上前想抱沈念妤,却被李峥给拦了下来,只好悻倖放弃,隔着李峥夸道:“我们家念妤果然聪明伶俐,完事考虑周全,要是没你,我定是要搞砸的!”

    沈念妤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又道:“不过即是木公子的生辰,还得由他的喜好出发,这点我和阿峥都不清楚,还得靠你自己了。”

    叶柒闻言,若有所思地往木颂清的方向望了一眼。

    小摊前,木颂清从锦盒内拿出了其中一只镂空雕花的银镯,有趣的是,这手镯上雕的既不是花鸟鱼虫也不是什么祥云吉兽,而是以酒具为主题,上头的刻着精巧的酒壶酒杯,甚至利用镂空的设计,做出了倒酒的感觉,很是可爱。

    叶柒平日里不爱带什么首饰,可这一只,不知为何,木颂清觉得或许叶柒会喜欢。

    小贩见木颂清爱不释手,便笑道:“这位公子,我敢保证,这对镯子定是独此一份儿,别家都不会有的!”

    木颂清抬了抬眉,好奇道:“这镯子可有什么由来?这般的花纹,却是从未见过。”

    小贩是有眼力见的,知道木颂清起了兴趣,便解释道:“小的家中过去是银匠,爹娘过去遇到一对夫妇,定制了这对手镯,可二十几年过去了,这镯子依旧无人来取,要不是这段时间,小的家中遇到了些困难,定不会将这些东西一起拿出来贩卖。”

    “原来是这样,可这对夫妇若是改日登门来取,可怎么办?”

    小贩叹了一声:“都二十几年了,咱铺子从未改过地址,那对夫妇都未曾出现,怕是早就不想要了,可我爹娘觉得那对夫妇面相和善,不像是会跑单的人,因此估摸是一时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遇到了什么不幸,如今也是没了辄…便不再继续等了…”

    木颂清点了点头,小贩说得也是有理,二十几年了,不是一年两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银匠夫妻二人等了这么久也是仁至义尽了。

    他从锦盒内拿出了另一只,小贩道:“对了公子,这一只背面还刻了字。”

    “哦?”木颂清好奇地翻找起来,在其中一只实心的酒壶背后,找到了“酒结良缘”四个小字。

    他一愣,笑了,怕是那对夫妇也是因酒结缘才想着做这么一对镯子。

    木颂清对小贩说道:“把这对镯子抱起来,我要了!”

    “好嘞!”小贩喜气洋洋地从他手上接过了那对银镯,手脚麻利地放进锦盒内“公子可是要送人?”

    “对,送……心上人的!”

    小贩了然,从摊下取了一块方形锦布替他包了起来,随后递给了木颂清:“公子,一共三两!”

    木颂清从荷包内掏了钱,递给小贩,同时将镯子取了过来,暂放在腿上,转身准备离开。

    “公子慢走!”

    木颂清往前转着轮椅,忽停下转头道:“小哥,你家的银匠铺现在还在吗?”

    那小贩一愣,随即回道:“还在,我爹娘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本事,不可以随意丢弃。”

    “你爹娘是有志气的人!”木颂清笑道“不知可否将地址告知于我?”

    “当然可以!”

    从小贩那拿了地址的木颂清往回走,此时已经到了放烟火的时辰,一朵接一朵的烟花呼啸着向上飞去,在夜幕之上炸开了绚丽的花朵。

    叶柒正拉着沈念妤往吉祥炉内投铜钱,周围也有不少的少男少女正与他们做着相同的动作。

    叶柒的手中捏着一把铜钱,一个接一个地往里头投去,但是每每眼看着要落入炉内的时候,在旁总有别的人干扰,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丢出去的铜钱全部触壁反弹,又落在了地上。

    叶柒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一转眼手里的铜钱便见了底,当她想再扔时,已经没有了。

    叶柒刚叹了口气,手里就被塞入一个冷冰冰的铜钱,侧目望去,木颂清微微笑着看着她道:“用我这个。”

    叶柒捏着那枚硬币,笑道:“不如你先对着吹口仙气儿,说不定我就投进去了呢?”

    木颂清笑眼睨了她一眼,握住了叶柒的手腕,往自己这一拉,随后叶柒便觉着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了她的指尖。

    叶柒红了脸,忙把手收了回来,飞快道了一句:“去我扔铜钱!”

    随后便转身站在了护栏前,深吸了一口气,此时一束烟花呼啸升起,叶柒瞄准了炉鼎上的空档,手腕用力,向前一挥,小小的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入了吉祥炉内,与此同时,天上绽开了富丽堂皇的牡丹。

    “阿柒,快许愿!”

    沈念妤难得激动地喊道。

    叶柒忙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低下头来,神态虔诚。

    她心中念着自己的愿望:上苍啊,愿你可以保佑酒坊在斗酒会中一切顺利,保佑阿翁身体康健,保佑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幸福美满!

    不知不觉,木颂清站到了她的身旁,目光无限温柔,而沈念妤与李峥也含笑相依着。

    花雕站在这两对人的身后,只觉——天上火树烟花,地上人影成双,着实美哉。

    西市祈福夜之后,叶柒一行人又偷偷回了别苑,并未引起陈燕婉的怀疑。

    第二天,便按着两人先前的计划,白日里装起了冷战,谁也不理谁,就连花雕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整日唉声叹气。

    整个酒坊逐渐笼罩在低气压之中,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就连来买酒的客人都隐约察觉到了这点,拉着孙秀悄声询问:“这叶小姐和木公子可是吵架了?若是吵架了,你们可帮着劝劝,老这么谁也不理谁下去,可怎么行呢。”

    操碎心的客人离开之后,孙秀找了赵三两与李信汪良等人,将这事儿提了一提,最终决定让李信去找两人聊聊。

    李信趁着午休时去别苑找了叶柒和木颂清,却如花雕一般,撞见了两人正围着桌子吃饭,半点不见像是冷战的样子。

    叶柒见了李信,忙招呼他道:“阿信,过来一起吃啊。”

    李信一脸懵地被拉上了饭桌,这才知道了前因后果,他苦笑道:“您二位这戏唱得可真好,坊内的大家都信了。”

    “要得便是这个效果。”叶柒道,随后又补上了一句“不过这事儿让越多人知道越是不妙,还得烦请你帮忙掩饰一二。”

    李信点了点:“我心中有数。”

    他犹豫了一下:“可罗轻那……”

    木颂清笑了笑:“那位罗姑娘,怕是心里比你们谁都要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悄悄给柒柒递了消息,说在厨房内发现了一张没有烧尽的纸。”

    木颂清从腰带上取出一张边缘焦黑的纸,看得出已经被烧了大半,唯独少剩下一个字的一角,隐隐可见半个耳字。

    因这纸条上的内容已经无法辨识,但根据时间推断,这纸条应该是陈燕婉烧的。

    而那日也正是陈燕婉开始主动出招,想往别苑跑。

    这让叶柒和木颂清都不禁好奇,到底那人是给她下了一个什么命令。

    说曹操曹操到,三人正说着话,花雕来报,说陈燕婉又来了,在门口非要见叶柒和木颂清两人。

    李信见状,决定先行告辞离开。

    他拄着拐杖出别苑大门时,陈燕婉还固执地守在门前不肯离开,见着李信,迎了上去,状似焦急道:“李大哥,颂清哥哥和叶姐姐怎么样了?还在生气吗?”

    李信叹了口气道:“总之,我也劝不好,陈姑娘,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做的确实不太靠谱。”

    陈燕婉面露委屈:“我原是想赔罪,却未曾想到造成了般误会,李大哥你们放心,我一会儿定会好好和小姐说的。”

    李信瞥了她一眼,见她神情楚楚可怜,幽幽地叹着气,仿佛受了千般委屈的是她才对。

    李信不愿与她再多说什么,便顺着话头,让她好好道歉,末了,便回了酒坊。

    后脚到的花雕,听到了两人大半的对话,心里暗自啐骂了一句“装模作样”,这才出声叫陈燕婉进去。

    木颂清和叶柒已经移到了院中,花雕停下了脚步,陈燕婉跟着驻足,听着花雕和木颂清叶柒二人汇报,人已经带到了,她悄悄看了一眼,只见两人各坐在石桌一边,中间的石桌仿若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径直拉开。

    “你要说什么?”叶柒很是不耐,木颂清却一言不发,仿佛这些事儿都与他无关一般。

    陈燕婉抬着一双泪眼,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叶姐姐,昨日是我不好,没把话说清楚,其实是我不小心将酒打翻在颂清哥哥啊不,木公子的身上,我想着要对此负责,便问他讨要了被我弄脏的衣服,还惹了您不高兴,这事确实都是我的错,我着实不想因此破坏了你们二人的感情,你要怪就怪我,莫要和木哥哥置气了,酒坊内大家都担心坏了呢。”

    这话说的,叶柒直想笑,就好像是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只是叶柒她自己还没有弄清楚前因后果就撒小性子,降罪于人,闹得大家都不开心,而她呢,说话间把对木颂清的称谓都变了,坐实叶柒善妒。

    叶柒没有马上回陈燕婉的话,放任她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自己则哼了一声,故意给木颂清丢了一个冷眼,手中的团扇则一下下地扇着,仿佛在驱赶着什么烦人的东西似的。

    “既然话说完了,那就回去吧,这是我二人之间的事情,我二人自己解决。”

    木颂清喝着凉茶,冷声回道。

    陈燕婉一愣,没想到木颂清这么快就让她离开。

    以她的心思,并不想两人这么快就和好,不然她后续的所有行动,都有可能受到叶柒的干扰。因此她才以退为进,表面上的道歉,实际上还想再烧一把火。

    这没想到她准备了一堆火上浇油的说辞,才说了这一句,便被木颂清请走了。不过所幸的是这场上的气氛依旧是凉飕飕的,并未见一丝一毫的融解,这也正如陈燕婉所愿。

    陈燕婉心里盘算着,起身向木颂清和叶柒福了福身,面上又是一副忧思重重的模样,柔着声对木颂清道:“木公子,都怪我造成这般的误会此事你莫要生叶姐姐的气,她只是太喜欢你了,才会担心你被别人抢走。”

    她说着便告辞离开了,才走到前堂,便听到后头叶柒大骂了一声:“陈燕婉她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善妒吗?”

    随后又是你来我往地一阵翻天覆地的争吵,陈燕婉勾了勾唇,将这些声音甩至了脑后,提着裙摆,莲步轻移出了院门。

    躲在一旁的花雕待陈燕婉进了酒坊后院,忙把别苑的门关上,疾步跑进了后院。

    “小姐,公子,走了走了,不要演了。”

    方才还火药味十足的后院瞬间又恢复了平和,叶柒趴在石桌上,一脸疲惫:“这吵架啊,真累人。”

    木颂清在旁无比赞同,同时为叶柒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有了茶润了嗓,叶柒这才缓过了神来,开口道:“颂清觉得陈燕婉如何?”

    木颂清薄唇轻启,下了判语:“演技拙劣。”

    叶柒连连颔首,可不是吗?

    虽说人不可无自信,但自信过了头,也容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以为人人都是傻子,略施小计,便可挑拨关系,可这些拙劣的手段,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只不过是陪着她好好将这场戏演到最后而已。

    叶柒叹了口气,吹了吹手中的茶水,道:“不过,这回加上罗轻发现的纸条,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和先前的事一样,她幕后的人也是冲着你来的,而我是挡在前方的障碍,所以她千方百计不希望我俩和好,因为我在,我便会护着你、霸着你,她就没有机会下手了。”

    叶柒顿了顿,反应了过来:“所以这是不是可以证实我先前的猜测,从你被绑架到酒坊连环被盗再到李信被打到陈燕婉出现再到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从头到尾都是那个人设下的连环套……但我想不明白的是……”

    叶柒皱着眉头,一脸苦思:“他费尽心机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只是为了一张你身上的酒方?这也太大动干戈了吧!没必要啊!”

    木颂清缓缓开了口:“你忘了吗,先前你猜过,这幕后之人知道我的身世,我那时便有了猜测,所以才让卢青回杭州探一探,只是所有的一切,或许需等卢青从杭州回来,才可确定。”

    叶柒发着愁:“若是查不到呢?”

    木颂清垂下了眼眸,淡淡开了口:“他若是真冲我的身世来的,那必然当年爹娘还有我的事,有什么蛛丝马迹是被他摸索到的,既然他可以找到,我也可以,只是或许要费些时日罢了。”

    身世这两个字,在叶柒看来极为敏感。

    在平日里,就连木颂清自己都鲜少提起,叶柒看的出来他对自己的养父养母,是真心敬爱,对生父生母存在着困惑与好奇,但这隐秘而未知的身世似乎给他自小带来的就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好事,更是一步步让他走入重重危险中。

    他想走出这种桎梏,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世给他带来这样的经历。

    他想破解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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