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春闱气息与使节
反正她喝多了,宋卿源也拿她没办法,许骄回回借喝酒作,宋卿源都只有先容忍她。
一会儿闹腾着要在上面,一会儿趾高气昂得亲我,不准亲我,手放这里,不准放这里,一会儿闭眼睛不准看我,但要准确得亲到我……没亲到,不准亲了……
宋卿源:“……”
许骄多半都是大前期,前期疯狂输出,到后面就被似被拆了般。
“别掐了……慢一些………”
“宋卿源我错了……我娶你还不行吗?”
“宋卿源你是醋缸吗……我是醋缸……”
“能不能……对醋缸好一点……”
——“闭嘴,许骄。”
——“……让你闭嘴,没让你不吭声……”
许骄:“……”【又犯浑不讲道理……】
——“……叫我。”
许骄:“……”【你自己不乐意别人叫你名字的……】
——“许骄!”
许骄:“宋卿源……抱抱龙……阿孝……你到底要我叫什么……宋卿源你不讲道理!”
许骄:“……夫君。”
……
第二日一早,两个人险些都没去上早朝。
许骄在早朝上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旷了一个月的抱抱龙太可怕,到后来她都酒醒了,还被抱在耳房里亲近,骨头渣子都被吃得没剩什么了。
她一个月都不想再和他在一处。
而宋卿源也没好到哪里去,早朝上,头一回有官员奏报的时候,殿上良久没有声音,殿下面面相觑,大监才见十二玉藻冕旒后,天子阖眸睡着了……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大监连忙轻咳了几声,也没将他咳醒。
整个殿中鸦雀无声。
大监实在没有办法,上前轻轻戳了戳衣袖,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陛下……”
结果宋卿源淡声道,“别闹……”
【……】
【……】
【……】
整个殿中都尴尬出天际了!
天子不仅睡着了,而且明显这句话亲近得不是同大监说话的,天子昨晚同谁一处……
整个殿中的内心都很澎湃!
还浮想联翩。
尤其是早点说后宫空置,子嗣不充盈的几个,都忽然意识到,陛下后宫是有人的,就是没说……
最澎湃的是许骄。
——澎湃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怕他下一句一不留神再溜出“阿骄”两个字来……那才是大型社死现场……
许骄瞬间连瞌睡都惊没了。
好在大监警醒,又连忙唤了宋卿源一声。
宋卿源睁眼,忽然意识到在早朝睡着,但不知道方才说了什么,但宋卿源有宋卿源的淡定,看到官员在殿中,殿中一片低头不敢看他的,他淡声道,“再说一遍。”
众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好似断片儿现场,重新恢复了正常。
但人人都知晓天子殿中怕是有动静了……
整个早朝,许骄都在惶恐中,一会儿瞄瞄殿上,怕宋卿源又睡了去。
一会儿瞄瞄周遭,怕旁人看出端倪。
一般来说,就是做贼才会心虚。
终于熬到早朝结束,宋卿源没有再吐什么惊人的言辞出来,许骄软着腿也如泥鳅般溜出了宫。等上了马车,许骄才又心惊肉跳,又觉后怕。
原来可怕的不是一直严于律己的宋卿源,是偶尔放纵的宋卿源……
出了宫,许骄径直去了政事堂。
昨日才从宁州折回,朝中压了一堆琐事要处理,还有各地春调的进展和恩科的进展。
众人来见许骄时,许骄还顶了一脸慵懒倦色,一幅看起来昨晚纵欲后的模样。
【……】
【……】
【……】
今日是什么日子,相爷和天子都连翻翻车。
不过人相爷那是正经翻车。
昨晚的事情,整个京中都传遍了,相爷连人都带走了,听说还是暗恋了多年的青梅竹马,后来嫁作旁人妇,好容易回京,又险些被家中另嫁他人,相爷终于炉火中烧,昨晚去抢了人……
还真是……让人心疼的中二少年……也不由让人想起年轻时候的热恋时光啊……
原来相爷过往的冷清,淡欲,不喜女色,都不是真的……真正的相爷,冷清的外表下其实掩藏了一颗炽热的,暗暗蛰伏的心……
相爷的隐忍和维护,都是因为求之不得……
相爷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工作狂!
相爷他只是得不到!
现在相爷有夫人陪了——就不会来折磨他们了!
普天同庆!喜大普奔!
相爷最好走上宠妻之路,食髓知味,然后朝中一片和谐!
“恭喜相爷!”
“恭贺相爷!”
“相爷新婚大喜,但还是不要太操劳了,这黑眼圈……“
许骄:“……”
许骄才忽然想起昨晚傅乔的事情,应当整个京中都传遍了,眼下旁人看她这幅模样……
许骄再次涌起一股想死的心!
但很快,政事堂的人就人间清醒了——无论相爷成不成亲,昨晚是不是操劳,你相爷还是你相爷,该工作的时候仍旧火力全开那种!
就是工作狂无疑!
等到政事堂的积压的琐事处理完成,六部两寺和翰林院不想干的人都各司其职去了,相干的人都留下许骄开始过这大半月来春闱的进展。
“我让你每日送的告文覆盖进展,怎么一共就收到一次?”许骄先开口朝陶和建发问。
旁人纷纷看向陶和建。
陶和建也怔住,众目睽睽之下,被看得和问得脸红。
许骄继续淡声道,“我没问起你,你就当这事儿没有是吗?”
陶和建脸色实在挂不住,勉强应道,“告文覆盖的进展,每日其实都差不多,下官是看没有太多变化……”
“我离京前覆盖了多少,眼下多少?”许骄继续追问。
陶和建僵住。
众人都知晓,这是根本没上心。
陶和建也之知晓解释不过去,只能应道:“每日事情太多……”
许骄顿时火气就来了,“这里谁的事情不多,沈凌的多不多?何进的多不多?其他六部两寺,还有翰林院其他人的事情多不多”
陶和建被说得无地自容。
许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转头看向一侧的何进,“何进,你去跟,都三月了,还不知道告文下放到了哪些地方,当恩科是做样子的吗?”
许骄语气难得的恼意,陶和建顿时脸色青紫青紫的,他不仅丢人丢到了整个翰林院面前,还丢到了六部两寺面前。
陶和建心里咬牙,没有吱声。
……
从鸣涧厅出来,何进宽慰道,“相爷就是这样的,当初齐长平也没少挨过相爷骂,相爷开始对他最严苛了,我们都等着看他笑话,但其实最后相爷最信任的还是齐长平。相爷是看重谁,就对谁严苛,不说旁的了,相爷对自己也严苛,严于律己,也严于待人,这是双刃剑,并不是特别针对你,你别忘心里去。”
陶和建感激看了看他,颔首。
何进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
只是何进一走,陶和建还是目露愤然,许骄同他其实是同一年春闱的,但许骄不过仗着自己是东宫宠臣,一路平步青云……
过往让齐长平骑在他头上也就算了,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
陶和建攥紧指尖。
许清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回了翰林院,许骄开始继续了解春调之事。
许骄看着手中的卷宗,顺口道,“何进,春调各地的进度反馈给我。”
何进应是。
“何进,上个月工部的卷宗给我。”
“何进,拟下告文送去宫中给陛下过目。”
“何进……”
原本齐长平离开后,沈凌才至,又专注在恩科之事上,还要兼任工部的相关事务,翰林院中原本顶替齐长平职务的人是陶和建才对。
但从方才许骄数落他一顿开始,翰林院中所有的事情,许骄已经直接安排何进,也就是说,何进已经顶替了他。
陶和建攥紧再次攥紧指尖。
等旁的事情处理完,许骄才屏退了旁人,单独和沈凌沟通春闱之事。
沈凌做事极其稳妥,这一部分,沈凌做得已经不需要她多放太多心思……
许骄今日在陶和建身上窜出的那股子火气,也终于慢慢熄灭了下去。
“怎么没看到魏帆?”许骄忽然意识到这件事。
沈凌应道,“陛下让魏将军去迎接苍月使臣了。”
苍月使臣?
许骄是想起之前说苍月和长风的使臣在七八月会陆续来南顺,因为南顺,苍月,长风三国之间的地理特殊位置,所以苍月和长风前后脚的出访会尤其敏感。
但眼下就让魏帆去迎接苍月使臣,那是苍月的使臣造访的时间提前了?
沈凌看出相爷并不知晓此事,便道,“是提前了,所以陛下让魏将军去迎候了,听说四月中旬就能抵京。”
魏帆是京中禁军统领,让魏帆去接,苍月来的什么人?
这次魏帆去,一点消息都没有,昨晚宋卿源也没同她提起过。
不过昨晚也不合适提公事……
许骄收回思绪,问道,“翰林院近来旁的事情还顺利吗?”
问何进,就是和事佬一个,诸事都顺利,谁都不得罪;问陶和建,算了,还是别问他了;也就问沈凌,同早前问齐长平是一样的,知晓如实,又知晓轻重。
沈凌说了问题,也说了顺利的。
但避不过去的,是陶和建。
陶和建和她同一年春闱的,在翰林院有年头了,这次齐长平调任,陶和建应当是小聪明,觉得他自己有机会坐上翰林苑编纂了……
许骄是对他有些排斥——脑子不怎么聪明,心思多,在翰林院旁人面前也会倚老卖老。
她今日若不当着众人的面敲打陶和建,恐怕翰林院中的众人会被他带偏!
她早前就不怎么喜欢陶和建,但她有气场,可以压得住,但沈凌也好,何进也好,她不在的时候,还是会被陶和建妨碍。
她要适时将他调走。
许骄同沈凌道,“好,我知晓了。”
晚些时候,许骄原本想回鹿鸣巷了,又想起还有昱王让她转交给宋卿源的手抄佛经在她这里。
今日早朝上闹了这么大笑话,宋卿源连着这几日应当都不会再去鹿鸣巷了。
许骄想了想,还是今日入宫,将昱王的手抄佛经呈给宋卿源,毕竟是昱王的东西,在她这里搁置久了也不妥。
……
明和殿外,大监见了许骄,快步迎了上来,“相爷。”
平日在明和殿的时候,如果没有外人在,许骄直接入殿内是不用通传的。
许骄今日纳闷,“怎么今日明和殿外没人?”
哪日不是排着队候着要见宋卿源?
今日一个人影都没有。
许骄还特意环顾了四周,也扫了眼偏厅的窗户也是打开的,也没有旁人。
许骄看向大监,大监尴尬咳了两声,“相爷自己去看看就知道的。”
大监今日也奇奇怪怪的,许骄心想,肯定是因为早朝时候宋卿源睡着的缘故。许骄入内,宋卿源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但是没有抬头,许骄上前,“陛下。”
他没吱声。
但许骄知道他肯定知晓是她。
今日晨间闹了这么大笑话,宋卿源心中应当有尴尬在,所以不抬头的。
许骄将佛经放在龙案上,说了句,“在宁州遇到昱王了,昱王陛下生辰的时候,他在外地治病,来不及入京了,这是亲手抄的佛经,给陛下做生辰贺礼。”
许骄见他还是没抬头,心想那她出去吧,“陛下先忙,微臣先走了。”
宋卿源这才抬头看她。
见许骄真出去了,宋卿源眸间黯沉,眼见着就要将手中的笔扔了,许骄忽然从屏风后探了个头出来,宋卿源恼火看她。
她也有些惊呆了,难怪今日宋卿源谁都不见,也没让谁在明和殿外候着,原来他的嘴……
许骄拼命在记忆中搜索,她咬他咬得这么凶吗?都破了,红了,还稍微有些肿……
早朝的时候隔得远,由带着天子冕旒其实看不太清楚,但若是在明和殿中,面对面,一看就知晓他被人咬了……
不,也可能是被“狗”咬了……
许骄抖了抖。
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这么厉害的吗……
不怪乎宋卿源一脸火气,要旁的臣子见到谁将他啃这么厉害,天子的威严何在?
许骄知晓他为何刚才不说话,也不搭理她,但是她一走,他又想气得摔笔了,许骄折了回来,“……我去买糖炒栗子。”
赔礼道歉认错的意思。
宋卿源淡声,“这里是明和殿。”
许骄改口,“微臣去买糖炒栗子。”
越来越没样子了,宋卿源睨了她一眼,“出去。”
他眼下这幅模样,就像自己一个人呆着。
许骄厚脸皮,“我有正事。“
宋卿源看她。
许骄连忙道,“我听说陛下让魏帆去迎接苍月国中来的使臣了,是提前了吗?”
“嗯。”宋卿源语气依旧寡淡。
许骄继续问,“魏帆是京中禁军统领,官职这么高了,要魏帆亲自去迎接,那对方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
她循循善诱,果真宋卿源同她开口了,“早前说来的是相辅,这次换成了东宫。”
东宫?
“太子柏靳?”许骄反应过来。
宋卿源看了她一眼,她是什么都知道。
宋卿源轻嗯一声。
许骄纳闷,“柏靳虽是东宫,但在苍月是实际掌权人,柏靳的母亲是长风人,所以柏靳应当是亲长风的,他这次来南顺是做什么的?”
苍月是周遭诸国中的上国,柏靳这么高调出访,是特意给长风是施压的?还是苍月要收拾长风了,所以特意挑这个时候来南顺做舆论准备?
宋卿源道,“他来同朕谈协定。”
宋卿源这么说,许骄知晓不能再深问了。
宋卿源又道,“魏帆是前几日去的,到朔城走水路,经慈州抵达南顺,到京中应当四月上旬到四月中旬时候。两国邦交讲究对等,对方是东宫,朕不可能亲自陪同,只有让宋昭回来。
许骄嘴角抽了抽。
但柏靳身份太高,除了宋卿源,也就只有宋昭和宋云澜了,宋云澜身子又不好,只能是宋昭陪同……
一想到又要见到宋昭,许骄头疼。
上次在灵山行宫,她同宋卿源置气还是因为宋昭的事情,眼下又要见到宋昭了。
许骄窝火。
宋卿源又道,“宋昭性子不稳妥,你届时同他一道,朕才放心。”
“……”许骄诧异看他,让他跟宋昭一道招呼柏靳?
宋卿源看她,声音柔了下来,“朕知晓他性子冲动,又冒失,所以才敢让他自己一人……你是他嫂子,你让着他一些。“
许骄:“……”
宋卿源脸色也微微红了红,低声道,“朕还有折子要看,你先回去吧,朕晚上再去鹿鸣巷。”
许骄愣住。
还去啊……
宋卿源也仿佛觉察什么一般,抬眸看她,“你不让让朕好看吗?“
“……”她怎么记不得了。
“许骄,但凡换了旁人,朕都……”宋卿源忽然意识到这句话不对,换什么旁人,怔忪时,看到许骄的眼睛,又想到昨晚塌间的亲近欢好,心有些乱,“出去吧。”
许骄转身,宋卿源目光落在那两本佛经上,目光滞了滞,没有再说旁的。
等出殿中,大监迎上前,许骄脸红了,大监肯定知晓宋卿源嘴上怎么回事。
大监却让人抱了许小骄来。
许骄诧异,“怎么了?”
大监不好意思直呼许小骄的名字,只好说,“相爷,陛下的猫好像生病了,原本想着请太医来看看的,但一想,太医是看人的,又不是看猫的,要是再宫外请个兽医也可以,只是怕耽误时间,奴家想着相爷家中也是有猫的,相爷许是能看出来些毛病?”
听说许小骄生病,许骄心软了,伸手从旁的内侍官手中抱起许小骄。
许小骄是不怎么舒服,但忽然看到她,就往她身上蹭。
“大监,正好我要出宫一趟,我带许小骄去看看吧,应当没什么事,看着像是吃坏肚子了。”许骄接了活儿,大监松了口气,“好,晚些奴家同陛下说一声。
但说完,大监又觉得多此一举了,今晚陛下就能见到相爷,还能见到许小骄……
眼下陛下是恨不得天天都往相爷那里跑。
出了宫中,许骄让六子驾车去了兽医处。
许骄家里一堆小兔子,小猫,其实小狗也有,还有鸟什么的,兽医她都熟络了,也知晓哪些兽医用药猛,哪些用药适中。
早前有许小猫,眼下有许小骄,今晚家中要热闹了。
兽医看过,果真是吃坏了肚子。
许小骄不肯喝药,只能想办法喂,等喂完药,许骄才抱了许小骄一道回了鹿鸣巷许家。
两猫见面,势必经过躬着身子,垫起脚尖,竖起尾巴,瞪起猫眼儿,走起猫步,风骚走位等一系列判断对方实力水平和受宠程度的操作,之后,只要家中足够大,它们可以玩一整日的追逐游戏。
许骄原本是想替许小骄洗澡的,但许小骄的注意力都在许小猫上了,根本喊不住。
小蚕豆牵着许骄的手,“干娘,我想给许小骄洗澡。”
许骄叹道,“等干娘抓住它的!一定五花大绑把它绑来洗澡,好不好?”
小蚕豆笑。
傅乔也跟着笑了笑。
小蚕豆去一侧玩,傅乔和许骄一处说话。
“你同陛下在一处了?”傅乔笑着看她。
许骄忽得脸红,想起昨晚明明在同傅乔喝酒,怎么喝着喝着被宋卿源抱到了床上,许骄还心有余悸。
傅乔没戳穿,又道,“前几日,小蚕豆说她偷偷跑到你府中来,说见到一个好看的叔叔,说你是她干娘,他才是她干爹。我在想,这个人是不是陛下?”
许骄耳根子都红了,除了宋卿源,她仿佛也想不到旁人了……
但他什么时候自己跑去当小蚕豆的干爹了?
经过她同意了吗……
傅乔见她脸红了,又道,“昨晚陛下看起来有些生气。“
许骄:“……”
傅乔又问,“气消了?”
“嗯。”许骄应声,都把她翻来覆去拆了好几回了,还不气消……
傅乔凑上前,“你以前就偷偷喜欢他。“
许骄惊讶,“谁说的?”
傅乔道,“以前喝醉的时候,你说太子背你回家……”
许骄伸手做了打住的姿势,“好了,可以了……”
傅乔才不同她闹了,“对了,阿骄,我有事同你商量。”
“怎么了?”许骄看她。
傅乔道,“我想单独去见母亲一趟,路上往返可能需要两个月,你帮我照顾小蚕豆?”
许骄会意,她应当是要同母亲说起日后的打算,也不想再同傅家有旁的瓜葛,但这些事当着小蚕豆的面不好,她单独去也好早去早回,不用小蚕豆跟着一道折腾。
“好啊,小蚕豆这么乖,我当然喜欢,我让豆角送你一趟。”
……
傅乔想早去早回,所以当日下午就走。
许骄带着小蚕豆送傅乔到城门口再折回时,小蚕豆双目红红的,“我想娘亲~”
许骄搂着她,“娘亲很快就回来,你这几日跟着干娘一起,好不好?”
小蚕豆也喜欢她,许骄带着她在街市买了好些有趣的东西,小蚕豆便不哭了。
等黄昏前后回了府中,还是没有逮着许小骄,给许小骄洗澡澡的事情只能作罢,只能给小蚕豆洗澡。
两人玩水玩得很高兴,最后许骄给小蚕豆擦了干头,又按照傅乔的嘱咐,一面躺床上,一面给小蚕豆讲睡前故事书。
小蚕豆很喜欢听睡前故事……
全天下的小孩儿都喜欢听睡前故事,许骄有一个故事将了两遍,小蚕豆还要听,许骄又再讲了一遍,身边的可可爱爱才蜷在她怀里睡着了。
许骄又搂着小蚕豆睡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睡在岑女士怀中的。
她忽然想起回京到现在,竟然忘了回去看岑女士!!!
昨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岑女士肯定是听说了。
昨天,今天,然后今天马上要过完了……
许骄恼火,这次岑女士是真要生气了。
但今日太晚,不能再往陋室去,小蚕豆也睡了,只能明日再带着小蚕豆一起回陋室,见岑女士去。
许骄撑手,慢慢从床榻上起来,怕吵醒小蚕豆,又俯身替小蚕豆盖好被角,起身时,忽然觉得腹中一热,是来月事了……
许骄心中微叹,又要头疼了。
她不怎么舒服,躺床榻上睡了,宋卿源来的时候,见她脸色有些白,宋卿源忽然意识到什么,一面在床沿边落座,一面轻声问道,“月事?”
许骄点头。
一月末,从灵山回京中的时候,宋卿源见过她不舒服的模样;后来她去宁州,又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他担心过,还让惠宁单独去了趟看她,他没明说,惠宁回来说相爷挺好的。
他心中才放心,也一直以为她月事过了。
眼下,见她窝在被子里,宋卿源温声问道,“不是过了吗?”
许骄忽然会意,宋卿源哪里知晓这么多?
许骄道,“日子不一定固定,有时会提前,有时会延后……”
许骄又补充,“也不是每一次都很痛……有时候也是一阵一阵的。”
宋卿源看她,有时候真不知道她在东宫的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
许骄又道,“现在就是不怎么舒服而已。”
宋卿源俯身吻了吻她额头,去了耳房沐浴洗漱,出来的时候换了身宽松的袍子,上了床榻抱着她睡,见她已经放了暖水袋,便伸手给她揉了揉,她确实舒服了不少。
“你……这几日别来了……”她脸红,“我月事。”
“我来不来,同你月事有什么关系。”他轻声,“许骄,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许骄噤声。
宋卿源低声道,“朕日日都想同你一处。”
他对她不止有男女之事的渴求,也有长久陪伴的念头,无论哪一种,他都想同她一处……
许骄脸红到了脖子处,看着床榻一侧碗那么大的夜明珠,许骄转了话题,“有没有小一些的月明珠?”
“怎么了?”宋卿源问。
许骄道,“可以随身带着,夜里睡得安身,这个太大了……”
宋卿源道,“让大监找人打磨。”
许骄连忙道,“不了!”
谁把这么大颗夜明珠打磨了的?暴殄天物!
宋卿源温声道,“皇后冠上有一颗,要吗?”
许骄僵住。
宋卿源也短暂噤声,而后才道,“朕明日让人送一颗来。”
“宋卿源……”许骄欲言又止。
宋卿源低声,“许骄,你要的,朕都给你。”
许骄:“……”
他揽紧她,微微阖眸,“朕喜欢死你了,睡吧……”
许骄窝在他怀中,很久都还醒着。
傅乔去了南音,要两月才能回来。
小蚕豆在鹿鸣巷这里,许骄让六子和敏薇留在鹿鸣巷这里照顾,宋卿源也让小田子和丽蕊留在鹿鸣巷内。
宋卿源晨间回宫,许骄则要晚上许多,月事早朝最不舒服,不怎么有精神,也不方便,但凡这个时候,许骄都不会在宫中久留。
政事堂和翰林院也是。
宁州打了好样,各地都知道效仿,罗友晨说完各地春调的进展,许骄又听完旁的琐事,恩科的事也听了些,便说今日不怎么舒服,先回去了。
众人见他脸色不怎么好,也没多用事情扰他。
许骄带了小蚕豆回陋室。
今日再不回陋室,危矣……
岑女士果真只对小蚕豆热情,对她视若无睹,也当作空气,终于,在她窜上蹿下跳了许久之后,岑女士才道,“你大了,娘管不了你了,你日后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岑女士杀手锏,我不管你了。
等到哄完小蚕豆睡着,许骄才开始哄岑女士。
从那日在傅府的见闻说起,说了她如何“英勇”求娶,最后又说到傅乔去了南音见母亲……
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共情。
许骄说完,岑女士仿佛也不那么气她了。
许骄从身后搂住岑女士,“所以我娘是天下最好的娘~”
“马屁。”岑女士耳朵都听出茧了。
许骄心中默数,三二一……
岑女士果真开口,“天下间最好的娘又怎么样?有天下间最不听话的女儿。”
许骄哄道,“听话听话,最听岑女士的话。岑女士,我们去北关吧,那边有兰姿节,周围临近诸国的人聚在一处,有不同文化的冲撞,有不同的风土人情,让人应接不暇,岑女士肯定喜欢,还有苍月,爹早前不是说要带娘去苍月看白芷书院吗?我们日后也去。“
岑女士蹙眉,“阿骄?”
许骄半蹲下,仰首看她,“娘,等我忙完这一阵的,我们就去吧。”
岑女士眉头拢得更深,“不忙你的政事了?”
许骄马屁,“有忙有歇嘛,再说了,朝中少一个许骄又不会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
岑女士拆穿,“你还是叫岑女士吧。“
许骄笑开。
岑女士顿了顿,“阿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许骄笑,“没有啊,更好地休息是为了更好地出发啊~这么励志~”
岑女士无语。
许骄靠在她怀中,轻声道,“我是娘的阿骄,我最听娘的话……”
岑女士缄声。
前两三日,许骄都不怎么舒服。
回鹿鸣巷的时候,也很早就睡了。
“干爹,干娘不舒服,我给她讲故事,把她哄睡了。”小蚕豆见了宋卿源,从床榻上下来,一侧,是睡着的许骄。
宋卿源上前牵她,“来,干爹给你讲故事。”
“好!”小蚕豆上前牵他。
回了小蚕豆的屋中,宋卿源果真耐性给她讲故事,大监目瞪口呆。
小蚕豆还是和许骄在一处的时候一样,喜欢的故事,听了好几遍,最后迷迷糊糊要睡了,说着,“干爹,我好喜欢干娘。”
宋卿源温声,“我也喜欢……她很招人喜欢是不是?”
小蚕豆眨了眨眼睛,笑了笑。
又见宋卿源伸手,“英雄所见略同。”
小蚕豆笑了笑,伸手勾了勾宋卿源的指头。
“睡吧。“宋卿源守着她睡着,目光一直落在小蚕豆身上。
他也是够了,还要帮她哄孩子。
他莫名想起她早前那句,宋卿源,我娶你啊~
宋卿源心中恼火,口无遮拦的。
眼下是胆子越发大了,大到真骑到他头上,让他背她去摸房檐处挂着的风铃……
他笑着折回屋中。
床头处的夜明珠散着柔和的光,她在柔和的光晕下睡着了,修长的羽睫轻轻覆着,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轻轻吻在蝴蝶的翅膀上。
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忙碌里,转眼到了四月初。
五月就是春闱了,从四月初开始,陆续就有各地的学子入京准备了。
京中也忽然多了不少书香气息,也跟着热闹起来。
随意走在路上,都能听到探讨功课和见识的声音,各处的酒肆,茶楼,还有学子聚集处,都能听到不同的声音。
这种久违的热闹,让京中充满了书香气。
这样的盛况,比早前的南顺都要好。
“相爷好~”
“见过相爷!”
“相爷!”
许骄是春闱主考,也曾是探花及第,而后在朝中步步走来,但在学子心中是榜样,是目标,也是不一样的存在。
众人招呼时,人前的许骄总是颔首致意,彬彬有礼。
人后,春调进入尾声,恩科又要开始,许骄忙得只想揉头发!
揉啊揉,揉到开始掉头发,然后又开始惊慌得让六子去买黑芝麻丸之类的生发。
六子叹道:“掉头发而已嘛,很正常啊,相爷你头发很多啊。“
“多个屁!”没有女孩子会在掉头的时候觉得自己头发多。
终于,在许骄拼命呵护自己秀发的时候,日子去到了四月中。
瘟神宋昭来了京中,许骄即将开启同瘟神一起工作的新篇章。
四月十六,宋昭同许骄去到京郊二十里处迎候苍月使节,远远的,见身起骏马的魏帆领着禁军护送苍月使团抵京。
马车缓缓停下,有侍从撩起马车帘栊。
柏靳缓步从马车上走下,玉冠束发,衣襟连诀。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了!!!说三更就要三更,说六点前就要六点前(bushi,就是为了把柏靳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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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挖墙脚那种,开始不会直接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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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抓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