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收留
他不会又跑来苍月了吧……
许骄整个人一顿,同僚唤她的时候,许骄整个人一激灵,明显就是在想什么秘密想出神了,被人一唤,心虚得掩饰了过去。
“司业大人今年年关是在京中过吗?”同僚问起。
许骄支吾一声,“应当是。”
苍月国子监的人不多,国子监祭酒基本上都是挂名的大儒,国子监中的事宜都是两个司业在照看。
又因为白芷书院分走了国子监的一部分职责,所以国子监的两个司业里,其中一个是白芷书院的院长,基本上监管的是白芷书院的事,另一个才是许骄,等于许骄在监管整个国子监……
旁人忽然问起,许骄也才想起眼下是腊月了。
她早前除了忙国子监的事,腊月给她最多的印象就是还没收到宋卿源的信,有些心神不宁。
她不在南顺,也井不好多打听南顺的事,早前有梁城之事,又有昱王之乱,忽然想起的时候,许骄有时也会担心……
等国子监的同僚问起年关的事,许骄也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么快又要年关了。
她同宋卿源有将近一年没见面了。
这一年过得很快。
她从朝郡府交接郡守的工作开始,到四月抵京,开始接手国子监的工作,然后按照柏靳想要的新增了国子监和白芷书院的部分课程和探讨,这样的创新,柏靳来做不合适,但是柏靳可以支持她做。
国子监司业早前也有女官的先例,朝中的反对声不多。
尤其是她刚从朝郡府调来京中的时候,朝中都以为柏靳要提她至六部甚至更高的位置,也都私下议论纷纷,最后东宫的旨意下来,将岑清放到国子监,朝中都松了口气,去国子监也好,是冷衙门,不会威胁到朝中现有的派系。
许骄也越发觉得柏靳心中有数。
因为预期很高,旁人对她调任国子监的事都纷纷表示赞同,支持,她在国子监遇到的阻力反而很小,但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苍月朝中的官员不少都是白芷书院出来的。
与其等这些官吏入仕以后,再从中挑选合适的人才,不如在白芷书院的时候就让猜想和探索的种子开始慢慢根植。
这样,等这批官吏入仕后,这部分人的理念会和柏靳保持一直,柏靳身边才会有人可用。
而且,白芷书院是周遭诸国中的顶级学府,白芷书院中除了有苍月的学子之外,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临近诸国的学子。这些人中不乏很多都会会到临近诸国入仕,任职,这样的理念传导,会让柏靳日后要做的事,遇到的阻力更少些。
除了白芷书院,许骄还在国子监下开设了部分幼学。
幼学每月有两至三次课程,也都是探索和想象课程,针对的是不到年纪入白芷学院的孩童。
许骄同柏靳商议,是尽可能在孩童时期就开始找到有兴趣的孩子,日后可以定向培养。
所以国子监下的幼学是由许骄亲自在看,理论的东西很少,大都是些有趣的实验和地图猜想等等。
孩子们最感兴趣的是洋流,许骄会描述洋流交汇处,渔业丰富等等。
也会告诉孩子们不同的植被,激发孩子们的兴趣。
而在白芷书院的课程,就会偏实用些,更侧重于人才的挑选和选拔。
就这样,许骄在尝试一点点将柏靳想要的体系搭建起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腊月了……
岑清不是京中人事,所以同僚才会问起她是否在京中过年。
岑清这才颔首。
同僚又问,“那岑大人的家人呢,都在京中吗?”
国子监也有聚会,但许骄很少饮酒,国子监中也没人见过许骄的家人,所以旁人都好奇。
许骄微微怔了怔,轻声道,“他们都在很远的地方。”
岑女士和傅乔,小蚕豆在西关,抱抱龙在南顺京中,是都很远……
“那司业大人肯定很想念他们。”同僚感叹。
“是啊。”许骄莞尔。
“那他们年关会来京中看大人吗?”同僚又问。
许骄摇了摇头,“应当不会,太远了,等隔些时候再说吧。”
她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时间过得好快,好像司业大人来国子监的时间也不久,但司业大人做的事情好多。”同僚再次感叹,从大人到国子监起,他仿佛就没见大人怎么休息过。因为有白芷书院的缘故,国子监原本就是冷衙门,但在岑清手中,冷衙门也有发光发热的时候,做了不少事情,备受东宫和朝中瞩目。
同僚说完,许骄看着杯中出神。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
晌午休息的时候,许骄唤了陆深来。
自从朝郡府出来,许骄身边就只剩几个侍卫,许骄见陆深也方便。
“大人。”陆深拱手。
许骄托腮看他,“陛下去哪里了?”
陆深顿了顿,诧异看向许骄,摇头道,“属下一直在苍月,不清楚陛下行踪。”
许骄看陆深模样不像说谎,也是,好端端的,宋卿源也不会将自己的行踪透露过陆深,果真是她想多了……
看来南顺朝中真的有要事,宋卿源忙得不可开交,才会连书信的事情都耽搁了。
“好,我知晓了。”许骄没有说旁的。
这么看,陆深也不知道。
许骄也说不好,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又隐隐有些期待,虽然明知宋卿源要是来苍月京中,比当初去他朝郡还要危险,如果宋卿源的暴露身份,引起轩然大波都是小事……
许骄心中不怎么安稳,只有寻方法打听南顺的事。
许骄借着由头去了鸿胪寺一趟。
初初入京的时候,许骄在京中避开最多的人就是鸿胪寺卿,因为鸿胪寺卿出使南顺的机会很多,也是最容易认出她来的一个。但她是女的,‘许相’是男子,而且‘许相’已经死了,所以只要她底气足些,就算像也不容易被识破。
鸿胪寺卿早前见她的时候,确实也别扭过,但约莫过了半年之后,京中对她都熟络了,也没人会将她和许骄窜到一处,许骄也会经常到鸿胪寺窜门。
国子监和鸿胪寺井非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
国子监有讲学,会经常邀请鸿胪寺的官员讲各地的风土人情,这比单纯看书要生动多了,也会有课堂上的讨论,所以一来二回,许骄同鸿胪寺的人也熟络了。
是日,许骄借着国子监讲学的幌子又至鸿胪寺,说这一期的讲学,她想安排的主题是南顺,除却南顺的风土人情,又顺势问起南顺近来可有什么大事。
鸿胪寺官员顺口就说了,元帝去滨江八城巡视了。
滨江八城?
许骄忽然反应过来,按照宋卿源的性子是应当会去滨江八城一趟。
滨江八城早前就是南顺的城池,是后来南顺内乱,东陵趁机出兵攻占,滨江八城才落入了东陵手中。这次宋卿源取回滨江八城,对南顺来说,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意义特殊。
所以,宋卿源的确应该亲自去滨江八城巡查一趟,以示郑重,也是顺应了国中民意,也让滨江八城的百姓看到天子亲至。
这一路,一定有诸多官吏和禁军随行,而且,这样的正式场合,一定不会从朔城码头走陆路,借道长风去往滨江八城,宋卿源会从慈州码头直接坐船,依次去往滨江八城。
这一路,宋卿源都在忙滨江八城的事,未必会有时间关注她,疏忽旁的都在情理之中。不管宋卿源如何,首先,他是南顺天子,有天子应当和必须要做的事。所以,许骄心中清楚眼下宋卿源的重心都在滨江八城上……
从鸿胪寺回国子监的路上,许骄心中隐隐有些蛊惑。
滨江八城其实离苍月不算远,宋卿源不会真会借回程的路上,偷偷从苍月朔城抵京来探班吧?
虽然许骄心中早前就有这个念头,但远不不如眼下这般清晰。
从滨江八城偷偷借道长风去到朔城,然后从朔城入京,若是快,就只要二十余日——宋卿源会不会真的借巡视滨江八城的时机,偷偷跑来苍月京中看她?
这个念头在许骄心中越渐成形。
思绪间,许骄很快到了国子监。
一路上,许骄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即便宋卿源前一阵很忙,他也会事后寻时间补上书信给她。没有书信给她,很大可能真是因为他自己会来……
他不是真的要来苍月京中同她一道过年关吧?
到腊月中旬的某日,陆深来了国子监寻她,“大人,京中来的书信。”
陆深一直称宋卿源的书信为京中来的书信。
许骄拆信,宋卿源的字迹映入眼帘。
不同于早前洋洋洒洒的好几页纸,这次信上的内容不多。
大致是说前一阵在忙西南驻军和滨江八城的事,中途提笔好几次都临时来了事情搁置了,这一趟他去了滨江八城,滨江八城眼下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好些,可能明年要花更多的心思在滨江八城上,他也在滨江八城停留了一段时日,眼下,已经从滨江八城启程返京了,让她不必担心……
最后,预计这封书信送递她手中时,应当差不多是腊月中旬了。他们二人再有书信也该是正月至二月之间的事情了。他问候了一声她新年好,元宵好,又说了他想她,盼重逢……
许骄微微怔住。
分明他的信已经看完了,但许骄还是反复又读了几次,直至确认宋卿源的意思她理解清楚了——宋卿源已经在滨江八城回京的路上,而且因为书信往来有延迟,他已经提前问候了她新年好,元宵快乐。
所以,宋卿源的确已经回南顺了,她早前确实想多了,以为宋卿源会偷偷跑来苍月京中。
许骄心中唏嘘,也不知当说是虚惊一场,还是空欢喜一场。
宋卿源素来沉稳,前一次会一直不要命得追着她到朝郡,是因为他一直以为她身死,忽然发现了她的踪迹,他整个人都是不清醒不理智的;但清醒理智的宋卿源,很少会做恋爱脑做的事情,尤其是,像这样涉险跑到临近国家的都城……
一年未见宋卿源,她是真的魔怔了。
才以为年关会见到他……
许骄尽量拿掉脑海中不切合实际的念头,虽然临近年关,但同早前一样,让自己忙起来,让时间被填满,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翌日,许骄去了东宫,让赵暖教她剪福字。
她惯来手工不好。
但不知道赵暖其实也是。
教剪纸的宫娥教了她两人大半日,但她二人一个比一个“心灵手巧”,“巧”到让宫娥怀疑人生的地步。
最终,在宫娥将自己头发扯完之前,两个人总算都剪出了勉强满意的新春“福”字来。
赵暖很高兴,许骄也很高兴。
两人还在一处涮了顿铜锅。
这一年来,许骄和赵暖之间的走动不少,因为渐渐熟络,也慢慢聊起了许多东西。
赵暖会同她说起早前家中的事,也说起她早前千方百计讨好柏靳,是因为柏靳的一句话,长风就会留下父兄性命,所以她使了浑身解数想引柏靳注意,但柏靳真的像个冰块似的。
那时候她听说柏靳同许骄走得近,她还未见许骄,就听柏靳身边的人提起过,朝郡郡守是女官,很得柏靳信任,而且生得很好看,所以那段时日她总是往许骄身边凑,其实是因为暗暗担心。
后来慢慢熟悉了,才觉得早前多虑了。
柏靳也好,许骄也好,两人都是一门心思扑在朝中之事上的那种人……
“又要年关了。”赵暖叹了叹。
许骄知晓她是想家人了,赵暖的父兄还在长风。
许骄心中也清楚,在长风的局势没有彻底明朗前,柏靳做任何动作都不是明智的。
忽得,赵暖惊叹,“阿清,下雪了~”
许骄起身,同赵暖一道走到苑中,果真见空中下起了大雪。
南顺的冬日很少见雪,去年冬天的时候,宋卿源和葡萄两人在苑中堆了一个很大的雪人给她。
许骄不觉笑了笑,“瑞雪兆丰年。”
赵暖跟着莞尔。
……
等回了东湖别苑,许骄将今日剪好的那枚“福”字折叠好,和方才写好的信,一起装进信封里。
这个“福”字,算是她亲手做的新年礼物了。
许骄想起去年年关时,有人刻的那枚木簪,她眼下都还带着。
那这个“福”字,应当也能陪他一年,平安顺遂……
许骄唤了陆深来,将信封教给陆深,让陆深送去南顺京中,陆深照做。
信笺送走,许骄开始投入到年前最后一轮讲学和幼学的准备中来。
这一年时间过得很快,她早前也以为国子监的工作会枯燥,却没想到同白芷书院的学子在一处,同幼学的孩子在一处,做些引导和探讨的教学思考,其实也很有意义……
时间很快到了腊月二十五,其实白芷书院已经开始放假。今日的国子监讲学是白芷书院节前最后一次讲学。
这趟讲学,柏靳亲至。
这样讲学后,白芷书院的所有课程都会全面结束,开始全面进入冬日假期,要到明年二月后才会重新开启课堂。
所以,今日的国子监讲学来的人很多。
今日的猜想,假如大陆不是平的,是球体。
课题一公布,课堂中纷纷哗然。
怎么可能是球体?!
尤其是当许骄拿出一个蹴鞠球,示意这就是球体,圆形,立体,又在上面蒙了一层纸,让它显得平顺光滑的时候。
柏靳在一侧听着,没有吱声。
课堂上的谈论声从一开始就没停过。譬如有问如果是球体,那人和房子不都掉下去了吗?
许骄笑着反问,那人和房子掉去哪里了?
柏靳低眉笑了笑。
对方也顿时愣住,整个课堂中都开始议论起来,是啊,头顶天空,脚踏实地,若是球体,在球体另一端的人掉去的是什么地方?
天空?
不对,天空总是在头上的。
也有人说天空的范围会更广阔些,若是球体,应当是天空覆盖了整个球体。
这样的讨论早前未曾有过。
许骄开始用浆糊在蹴鞠做好的平滑球体表面粘一些类似于树苗,房屋一样的东西,先是粘在球体上方的,所以大家井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等许骄粘好,确认不会落下来了,又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将整个球体倒置了。
顿时那些树苗和房屋都朝下,但因为有浆糊的粘性在,所以井没有落下来,当即就有些人反应过来,“如果我们所在的大陆也是球体,或许真的有某种无形的东西像浆糊一样,把树木和房屋等等粘在土地上也不一定。”
还有另一人更辩证,“我们说不定就是在倒置的球体上!”
许骄看向柏靳,柏靳竖了竖大拇指。
讨论声没有中断过,许骄继续在蹴鞠做成的临时球体上,粘贴了土地,海洋一样的标识。这些土地上还写了苍月,南顺,长风,东陵等字样,不少人都仔细投入进去了,好奇问道,东陵的东边真的只有海洋吗?会不会也还有一样的土地,但是井没有探明的?
也人突发奇想,其实将球面拆开,也是平的,会不会我们觉得脚下的土地是平的,但是蜷起说不定真是一个球体。
这样的猜想和探索课其实没有标准的答案,许骄也没准备灌输任何旁的概念,只是抛砖引玉。
但课堂结束后,仍会有不少感兴趣的学子留下来继续探讨,而且自发讨论得越加深入。
有人甚至觉得如果脚下的大陆真的是球体,一直往东西两头探索,真有可能能回到原处也说不定。过往,这样的讨论从未有过,其实眼下也不算多,但这一年的时间内,实实在在多了很多关于这些话题的讨论,而且不少人都在国子监和白芷书院的藏书阁内搜索藏书。
今日探讨课结束,白芷学院这一学期就算正式结束了。
许骄是国子监司业,不少学子临行前都同她招呼,也问候过年好。
许骄颔首应好。
……
白芷书院在京郊,眼下又是腊月二十五,其实井没有多少人了。朝中也都是腊月二十七开始休沐,早朝重启要到正月初七之后。
也就是说,从今日开始,许骄也正式进入到假期了。许骄到京中的这七八个月里,还真没好好歇过,眼下春休开始,身上的担子仿佛也放了下来。
柏靳同许骄一道,踱步出白芷书院。
许骄问起,老板还有旁的指使吗?
柏靳笑,没,就是觉得你做得很好,还想续约。
“……”许骄恼火看他。
柏靳握拳轻笑,遂又问起许骄年关有什么安排。
许骄应道,也没旁的安排,但是同赵暖约了年初一的时候去寺庙静香,还有初二和初三的庙会,旁的没想到什么的,等届时再看看。
柏靳又问,“那去年是怎么过的?”
他忽得问起去年,许骄愣住,而后平静道,“也差不多,去了寺庙祈福,逛了庙会,还应付了一日朝郡府的官吏和家眷……”
柏靳又笑了笑,没有再说旁的。
正好出了白芷书院大门,内侍官迎了上来,“殿下,天家请您入宫一趟。”
天家一直病重,朝事也都是托付给柏靳在看,天家唤柏靳入宫,柏靳没有耽误,“我让人送一程。”
许骄应好。
柏靳的马车先行离开,许骄上了另一辆马车回东湖别苑。马车上,许骄撩起帘栊,葡萄惊叹道,“大人,下雪了!”
许骄伸手,鹅毛般的雪花落在掌心,很快又被掌心的温度融化了去。
她想起方才柏靳问她年关怎么安排,也问起她去年怎么过的。
她忽然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的。
马车行了约莫一个时辰,从才白芷书院回了东湖别苑,天色都已入夜了。
许骄洗漱完,早早歇下,临睡时,又看了看窗外,这场大雪还在下着,这么看,今晚都不会停。
苍月的冬日比南顺更冷,许骄歇下,像茧蛹子一样裹在被子里。
岑小清猫在床下,碳暖就在不远处。
一人一猫都一宿好梦。
……
许骄晨间醒来,已经是正式休沐了。
许骄披上披风出了屋中,昨晚一夜大雪,苑中和屋顶上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尤其是枝头上的一串串,好似随时都要落下来一般。
许骄上前,唤了声,“葡萄?”
但没有人应声。
驻足时,才见苑门口堆了一个圆溜溜的雪人,很有喜感。
许骄忍不住笑,想着是葡萄昨晚或者今晨堆好的,许骄半蹲下,同雪人齐高,也朝着雪人,有模有样打趣道,“诶,你叫什么名字呀?是不是迷路了,走到我家家门口了?”
雪人自然不会回答她,许骄伸手摸了摸它的鼻子,忽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许骄微微怔了怔,转身起身时,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温和的声音道,“原本要回家中的,结果迷路了,独在异乡,年关未免清冷,姑娘肯收留吗?
许骄鼻尖微红,近乎是一瞬间扑入他怀中。
他抱紧她。
她声音轻颤着,“信里不是说回南顺了吗?”
宋卿源笑道,“是回了,然后再从慈州来的,总要让人看到回我南顺了……”
许骄眼眶微红,抱他抱得更紧了些,“你就是特意骗我的~宋卿源,你学坏了!”
宋卿源唇畔微微勾了勾,温声问道,“有没有想我?”
她靠在她肩头,“有。”
他轻叹,“那巧了,我也想你。”
许骄:“……”
许骄又道,“快放我下来,一会儿被人看见了。”
虽然他顶着白川这张脸,但这么堂而皇之在苑中抱她,还是怕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宋卿源笑道,“我让陆深把人都支开了,苑中没其他人了。”
许骄:“……”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真的学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学坏了,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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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还有红包,大家按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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