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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S市第一站去的还是医院,这医生今天备受折腾,不过仍是本着救死扶伤的敬业精神,很专业地将伤口再处理了一遍,方南问清不需要住院之后还想把人家打包回去,可怜的医生差点没抓着门框以示抵死不从,幸好陈苏雷当场阻止,大家都松了口气。
来之前苏小鱼在上海是定好了酒店的,没想到被方南一通吼退了,硬是把他们带回了自己家。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方南买下的房子在市郊,上下三层,很大,老阿姨过来开门的时候向方南汇报,就是家里老人的语气,说的居然是一口江浙话,“客人都走光来,客房刚刚弄好,陈先生阿要紧?”
苏小鱼在江浙小镇长大的,听在耳里只觉得亲切,老阿姨明显是认识吴师傅和苏雷的,独独多看了她两眼,然后很是欢喜地对她笑笑。
这一夜过得辛苦,所有人都累坏了,陈苏雷的状态尤其差,上楼的时候几乎是方南与吴师傅架上去的,苏小鱼的房间就在他旁边,躺下之后怎么都不踏实,房里光线黝暗,她在黑暗中直着眼睛看天花板,后来听见隔壁沉闷的一声响,心一紧,还来不及思考就从床上跳下来跑了过去。
推门一片漆黑,她更是紧张,终于听到苏雷的声音传来,闷闷的,只一个字,“谁?”
“苏雷,你没事吗?”房里黑,她情急之下也摸不到灯的开光,拔腿过去的时候还撞在桌角上,砰地一声。
顾不上揉,她一瘸一拐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摸过去,摸到床边的时候手落到他的掌心里,触手滚烫,隐约看到他是坐在地上的,她这一吓实在不轻,腾出另一只手就去摸床头柜上的台灯,却被他哑着声音阻止。
“别开灯。”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我找方先生,不不,我找吴师傅来。”苏小鱼语无伦次。
“没事,我刚才起床喝水,没站稳。”他解释,声音模糊,又补了一句,“你撞到哪里?”
“你发烧,去医院吧。”他掌心里的温度高得惊人,哪里还有空管自己撞到没撞到,苏小鱼蹲下来扶他,触手是男人滚烫光裸的皮肤,顾不上害羞,她开口提议。
“不用。”他很轻地回了两个字,苏小鱼正努力扶他上床,男女身材差距大,她憋足了力气才成功,用力过度,最后几乎是跟他一起倒在床上的。
去医院的提议被拒绝,苏小鱼左思右想放心不下,借着倒水的功夫跑出房间拨电话给刚才那位医生。
那头听完状况之后倒是声音轻松,“啊,发烧是正常的,他能拖到这时候也算不容易了,吃点消炎和退烧的药,明天早上要是还不行就把他送过来吧。”
这算什么话……不愧是方南的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苏小鱼合上电话的时候满脸黑线。
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苏雷已经合上眼,她谨遵医嘱地找出消炎和退烧药来让他吃,他烧得迷糊了,唤了许多声都不应,最后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了她许久,一开始焦距都对不上,慢慢眼光柔软下来,只说了一句。
“小鱼,你还在。”
她点头,放下水杯之后也不走开,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
他合上眼睛,过了一会又睁开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渐渐呼吸均匀,终是又睡着了。
卧室里窗帘紧闭,不知过了多久,有晨光透进来,他熟睡的脸在微弱光线里很是温柔,薄薄的嘴唇却像孩子一样抿着。
她仍是坐在原处没动,不敢动,也不舍得动,苏小鱼23岁,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情:明白有些感觉是相互的,让她宁和安定的男人,也会因为她而宁和安定;明白生命无常,那些貌似持久强大的东西其实是多么的脆弱与不堪一击;还有明白彼此需要的感觉多么奢侈,奢侈到会让她心生恐惧,会让她未及品尝喜悦便懵懂明白,与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失去相比,得到的那点快乐真可算是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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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的没错,到了早上陈苏雷的烧就退了,他睡得好,苏小鱼也就不去叫醒他,小心从他房里退出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已经聚在楼下餐厅,有点窘起来,苏小鱼走过去想解释,没想到所有人看到她全是一脸自然,好像她一清早从陈苏雷房里走出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天经地义。
方南招手叫她吃早餐,老阿姨看到她就笑,还特地把煲好的清粥端出来,让她吃完就给陈苏雷送上去。
方南对她好奇心十足,吃早餐的时候问题许多,他说话爽快,习惯了就觉得跟这样的人相处很是舒服,苏小鱼渐渐放松下来,与他有问有答,气氛轻松,吴师傅和老阿姨在一旁笑嘻嘻地听着,还时不时插两句。
方南其实是江浙人,台州出生,但从小在北方长大,十岁以后才回本家,再后来就跑到南方做生意,所以说话行事天南海北得很,老阿姨是从本家带过来的,到现在仍是满口乡音,看着他长大的老人了,就跟家里人一样,说着说着还拉过苏小鱼对着方南抱怨,“阿弟,你看陈先生都安定下来了,就你还整天不上心,再拖回头过年的时候奶奶又抱怨我。”
方南正在喝牛奶,闻言差点喷出来,放下碗抓起桌上的车匙就站起来,走到门口才大声讲话,“鱼儿,好好看着楼上那个啊,我到公司巡一圈就回来找他一起出去吃饭,大伙都去,一个都不许拉下。”
方南一向雷厉风行,话音袅袅的时候就已经人影都不见了,老阿姨正摇头叹气,他又倒退着探头进来招呼吴师傅。
“老吴,你也来,我留了辆车给你们用,你先试试手。”吴师傅应了一声站起来,对她们打了声招呼才往外走。
转眼餐厅里只剩下苏小鱼和老阿姨两个人面对面,老阿姨叹完气开始收拾碗筷,嘴里还念叨,“一次比一次跑得快,提到这个就跟见鬼似的。”
其实苏小鱼也被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吓到,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想想算了,直接装傻当没听到,也站起来帮着一起收拾。
苏小鱼做事的时候样子乖得很,老阿姨是越看越喜欢,接过碗的时候笑嘻嘻,问,“小鱼啊,你跟陈先生在一起多久了?”
怎么又来……苏小鱼脸红。
没想到阿姨看到她开心得很,满脸皱纹都笑开来,“好了好了,阿姨不多问啦。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了。”
苏小鱼如蒙大赦,立刻去捧着那个盛着清粥的小煲,上楼的时候还听老阿姨在后头追着补了两句,“跟陈先生说想吃什么就说一声啊,我买去,你也是啊,想吃什么都跟阿姨说。”
见识了阿姨的絮叨神功,苏小鱼进屋的步子有点急,陈苏雷已经起来了,刚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她的样子好笑起来,扶着椅背问,“怎么了?”
“没,没事。”他刚起床,只套了一件衬衫,前襟都没扣齐,春光乍泄得很,她只看了一眼就不行了,说话都结巴。
他倒也不追问,坐下来喝粥,又问她,“你吃过了吗?”
“嗯,刚吃过。”苏小鱼点头,就在他对面坐了,隔着小桌小心翼翼地看他的气色,“你好点没有?还痛吗?”
“好多了,不痛。”他正勺粥,热气缭绕中抬眼看她,忽然眼角一弯,“痛也忍一忍,否则方南那医生兄弟又没法着家了。”
她本来满心担忧,突然被他这样一打岔,昨天那位医生哀怨的样子再现眼前,怎么都忍不住,不知不觉就笑了,苏小鱼眼大,笑起来鱼尾弯弯,更是可爱,又突然看到他下巴上的水珠,许是刚才洗脸的时候留下的,没想太多,伸手就去抹,还笑他,“怎么连这儿都有水,你怎么洗脸的啊?”
手指触到他的皮肤,然后落进他的掌心,那里仍是烫,她一惊,却不提防他倾身过来,一低头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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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今天字数不错吧,厚厚
旁白:。。。。。。。。。。。。。。
海:天漏了,不停下雨,今天早上听到到一首歌,歌词里有一句,listen to the rhythm for the falling rain,真有意境,再怎么阴雨连绵都要心情好一点的说
PS:下次更新周日了,周日见,这里的上一章锁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