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捏著茶杯的手沒鬆開,反而捏得更緊,杜芙蕖咬唇,抬頭看著他道:「這茶妾身花了很多心思,驚堂不肯領情,你可願意嘗嘗?」
看著她這眼神,蕭少寒很想說,不願意。但是吧,杜芙蕖這表情實在是有意思,故作輕鬆實則又緊張,那麼這盞茶一定不是一盞簡單的茶!
笑了笑,蕭三少爺伸手就把茶接了,掀開蓋子聞了聞,笑道:「好茶,但我剛剛也喝過了,現在暫時喝不下,不如你先進去把衣裳換了再說?」
他的眼神里滿是深情,像軟綿綿的糖水,將人整個裹在裡頭。杜芙蕖含羞一笑,心口莫名有點跳動,當真將茶放在了旁邊的桌上,仔細看了一眼之後,起身進內室更衣。
內室與外廳的隔斷有兩層帘子,一層紗簾,一層棉簾。然而她只放了紗簾下來,站在裡頭脫衣裳,外頭看得清楚又朦朧,頗有情趣。
蕭少寒笑了,不動聲色地從旁邊桌上移了杯盞過來,將杜芙蕖杯子里的茶倒進去,擦了擦那杯子之後,往裡頭倒了新的熱茶,然後便撐著下巴看裡頭的表演。
到底是杜家的女兒,高門大戶,也不知道哪兒學的這些手段,一件件衣裳脫得跟跳舞似的,身子一絲不掛就站在那紗簾後頭,還能旁若無人。
真是好功夫。
杜芙蕖的確是下了功夫的,從小她就明白男人喜歡的就是女人的身體,所以為了翻身,歪門邪道的東西沒少學。而今,也終於覺得是到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比起蕭驚堂,她覺得蕭少寒更好,畢竟士農工商,商最末,士為首。而且蕭驚堂如今這般不將她看在眼裡,她就非得讓他後悔。
所以這盞茶,她遞到了蕭少寒面前。
幸運的是,蕭少寒並沒有打算拒絕。
微微一笑,杜芙蕖從衣櫃里拿了一套蕭少寒的衣裳,裹在身上,只系了一個繩結,便掀開帘子走了出去。
蕭少寒端著她的茶杯正在喝,見她出來,便朝她一笑:「來喝口茶暖暖身子。」
「好。」含羞坐下,杜芙蕖看了看桌上的杯子,確定這人拿的是自己的仙鶴亮翅,而桌上的是他這兒的八仙過海,於是放心地端起來喝了。
蕭少寒目光溫柔,滿是情意地看著她,看得杜芙蕖春心萌動,忍不住就要起身去他懷裡坐著。
「二嫂。」
身子還沒到地方,面前的人就喊了一聲,萬分緊張地看著她道:「你生病了?」
生病?杜芙蕖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啊?」
「我瞧著你氣色不太好,不如叫個大夫來看看?」
生病是個好借口,她在山谷里那段時間,沒事就生病,惹得聽風對她憐愛有加,所以轉念一想,杜芙蕖乾脆順著他道:「身子最近是有點難受……三少爺叫聽風過來看看吧,他與我相熟,別的人來瞧見咱們這樣子,怕是要誤會。」
聽風嗎?蕭少寒頷首:「好。」
杜芙蕖一點沒客氣,轉身就去人家的床上躺著了,蕭少寒叫了人去請大夫回來,就見她半蓋著被子,雪白的長腿都露在外頭,輕輕喘息著看著他,喃喃道:「三少爺,妾身好像真的要發高熱了。」
是有點發熱,臉都潮紅了起來。
蕭少寒笑了笑,安慰道:「別急,大夫馬上來了,我去廚房給你拿點吃的,好不好?」
他既然主動要離開,那杜芙蕖是肯定不會攔著的,正好有機會讓她跟聽風通氣,胡亂說個嚴重的病,需要人照顧的那種,搏得他同情。之後的事情,那就更好說了。
於是她便點頭:「好。」
蕭少寒笑著走了,大門合上,杜芙蕖翻身就扯開了衣裳,伸手扇著風,疑惑地道:「奇了怪了,這屋子怎麼突然這麼熱?」
不僅熱,她身上還慢慢地難受起來。蕭少寒一去不復返,她的意識也漸漸的不清楚起來。
「二少奶奶?」過了許久,屋子裡終於有男人的聲音響起,杜芙蕖輕吟了一聲,喃喃問:「三少爺?」
來人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扯著了她的衣裳,杜芙蕖難耐地嚶嚀一聲,不讓人把衣裳合上,反而把人扯上了床。
聽風大驚,回頭看了看四周,雖然無人,但這到底是葬花苑啊,萬一被三少爺發現……
身子被人糾纏住,他也不捨得大力推開。杜芙蕖像是失了理智,上來就舔著他的耳根道:「我好想你……」
被這句話衝擊了一番,聽風倒吸一口氣,連忙抱著她,起身去將門反扣上。
聽見木栓上門的聲音,蕭少寒有點意外,眼裡的神色像是受了驚嚇,摸了摸鼻尖道:「這麼大膽?」
屋子裡很快傳來人的痛呼,接著就是一陣靡靡之聲。蕭少寒不笑了,神色正經起來,眼裡瞬間充滿了厭惡。
靠,用的還是他的房間!
溫柔正在東院打掃,冷不防就見蕭少寒抱著鋪蓋捲兒來了。
「三少爺?」疑惑地看著他,溫柔問:「大白天的您這是做什麼?」
「我以後就住你們這兒了。」扁扁嘴,蕭少寒一臉嫌惡:「我院子里進了髒東西。」
啥?溫柔有點茫然,瞧著這人抱著被子就進了蕭驚堂的房間,心想不管怎麼樣,三少爺這也是會被蕭驚堂給扔出來的吧?
蕭少寒不管,放了鋪蓋就出來,眼神古怪地盯著她問:「杜芙蕖是你親妹妹?」
溫柔挑眉,想了想:「血緣上來說,是的。」
「那你家是怎麼教姑娘家的?」心裡有點陰影,蕭少寒委委屈屈地道:「怎麼教出那麼個東西了?我還以為她會反抗一下,誰知道竟然那麼自然地就……」
啥?!瞪大了眼,溫柔脫口而出:「你把你二嫂睡了?!」
這院子里還有人呢!蕭少寒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黑著臉道:「不是我!」
溫柔眨眼,扯開他的手:「不是你是誰?」
「……」這事兒好像給人說了不太妥當,蕭少寒也覺得自己玩過頭了,乾脆悶了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