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把大家都震住了。
「不是去年才續的約嗎?說是續了五年,怎麼突然要我們搬走?」鍾祥納悶道。
小陸說:「我哪知道,我也沒敢多聽就出來了。」
葉佳瑤想了想,手一揮,說:「走,咱們去聽聽。」
酒樓的存亡可是關係到每個人的切身利益,不得不關心一下。
一群人躡手躡腳摸上二樓,疊羅漢似的扒在門口偷聽。
「這事我也沒辦法,三天後,你們必須搬離。」房東的口氣很硬。
「孫老闆,難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我們的合約上可是說的清清楚楚,我們要搬離,或者你們不租了,都要提前三個月告知,你只給我們三天時間,讓我們搬哪裡去?」黎掌柜急了。
「我會按合約上的補償方案給你們補償,今年的租金我不要了,這樣總成了吧?」孫老闆嘆息道。
葉佳瑤覺得這事太蹊蹺,她大致了解過,像天上居這種地段,僅一個鋪面一年的租金都在兩千以上,更別說一整棟樓,起碼得六千以上了,六千兩銀子算得上一筆巨款,房東說不要就不要,難道他放棄這邊有更大的利益?
只聽黎掌柜道:「孫老闆,你這樣做欠厚道,我們合作也有七八年了,我從沒拖欠過一兩租金,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完全是不給我活路啊!」
「黎掌柜,我也不想這樣,但我確實有難處。」孫老闆也覺得很抱歉。
「是不是有誰在搞我們天上居?」黎掌柜試探著問。
大家都豎起了耳朵,但裡頭一點聲音都沒有,良久,孫老闆道:「總之這樓我必須收回,黎掌柜,算我對不住。」
這樣的回答算是變相的承認,黎掌柜道:「孫老闆,看在我們合作的多年的情分上,你透個信,有什麼矛盾我自己想辦法去解決,你也省得夾在中間為難不是?我絕不說是你透露的,怎樣?」
孫老闆道:「黎掌柜,你就別為難我了,能說我還不告訴你?得罪了什麼人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就此告辭,三日後我來收樓。」
大家還沒來得急退散,房門就打開了,趴在最下面的崔東朋本是扶著門,突然失去了支撐就穩不住了,先癱了下去,上面的人也都掉了下來,一群人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孫老闆看這場景直搖頭。
大家連忙爬起來,讓開一條路。
等孫掌柜一走,大家一窩蜂湧進去,七嘴八舌地說。
「掌柜的,咱們就不搬,看他怎麼樣,這也太沒道理了。」
「就是,三天時間,找房子都不夠,分明就是故意刁難。」
「到底是哪個龜孫子在背後搞鬼,要是讓我揪出來,非把他剁了不可。」
「黎掌柜,您說怎麼辦,我們大家就怎麼辦,要打架,咱也不怕。」
「就是,到時候我們抄上傢伙,護酒樓,誰敢來咱就砍誰……」
黎掌柜心煩意亂,大家的心情他能理解,可這是解決的辦法嗎?添亂還差不多。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黎掌柜煩躁道,這陣子酒樓生意蒸蒸日上,前景一片大好,他還想著適時的翻修一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天上會掉下禍來。
葉佳瑤揮揮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現在還不清楚到底是同行在算計還是誰要跟天上居過不去,沒有找出幕後黑手之前,說什麼都是白搭。
其實她心裡是有懷疑對象的,能讓孫老闆這麼忌諱,連說都不敢說,這人肯定大有來頭,也許就是沖著她來的。
酒樓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大家義憤填膺的同時更多的是惶恐,酒樓要是關門怎麼辦?他們這些人該何去何從?在這裡做事的,除了葉佳瑤,其他人都是呆了好幾年的,現在找活不好找,即便找到了也不一定有這裡的待遇。
一時間天上居如同被低氣壓籠罩,氣氛凝重。
「李堯,你能不能去找找小王爺……」鍾祥率先打破沉寂,這話也是猶豫了好久才說出口。
大家都在發愁後路,只有李堯不用擔心沒去處,依李堯目前的名氣,有得是酒樓搶著要他,說白了,酒樓關不關門對李堯影響不大,犯不著為這事去求小王爺,可是……弟兄們怎麼辦?再難啟齒,他厚著臉皮也要試一試。
鍾祥的話,彷彿一線曙光穿透陰霾,大家不由地期待地看向李堯。
葉佳瑤托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說:「我這就去找小王爺。」
大家頓時鬆了口氣,露出了笑臉,相信小王爺能出手的話,或許這事會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