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于被吵醒後也睡不著了,索性起來穿衣,葉佳瑤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捲紙。
「這是什麼?」
葉佳瑤悻悻道:「淳果送給咱們的禮物,一定要咱們裱起來,掛起來,我看你拿去掛書房裡好了。」
夏淳于奇道:「是么?他寫了什麼?」
展開一看,夏淳于慘不忍睹的揉了揉眉心:「這都誰教他的?」
「他說是姨娘,應該是桂姨娘吧!」看到夏淳于的反應跟自己剛才的反應一個樣,葉佳瑤忍不住想笑。
「桂姨娘真是人才啊!」
夏淳于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這字掛我書房不合適,我看就掛在帳子里吧,你多看看,我也多看看,咱們共勉之。」
葉佳瑤啐他一口:「想得美,這可不在合約里。」
夏淳于似笑非笑地問:「那若是真有了呢?」
葉佳瑤不假思索地說:「打掉。」
夏淳于的笑容僵在臉上,眼底地笑意漸漸被冰冷地寒意所代替。沉著一張臉把字拍在桌子上,一言不發地走了。
葉佳瑤不解地看著大步離去的夏淳于,幹嘛?這是?難道生氣了?有什麼好生氣的,你又沒有想跟我一輩子,我幹嘛給你生兒子,當我腦子被驢踢了?
夏淳于還真跟她氣上了,請安也沒帶她去,哼,不去就不去,老娘自個兒認識路。
葉佳瑤去到夏尤氏屋裡,喬氏已經在那了,給夏尤氏端茶遞水的。
見到葉佳瑤來,喬氏笑道:「我還準備去湊弟妹一塊兒來,不過想想弟妹沒那麼早。」
呵呵,不就是想說你比我更有心嗎?葉佳瑤心底冷笑,其實,來得早未必是好事,誰不想多睡一會兒,你一大早的就來請安,夏尤氏想多睡會兒都不行。要是將來她的媳婦這麼早來請安,她一定很頭疼。
葉佳瑤笑微微地沒接喬氏的話,自行給夏尤氏請安。
夏尤氏今兒個氣色好了許多,說話也沒那麼冷冰冰,硬邦邦了。
「今兒個是你新婚第三日,按規矩你得回門,禮物都已經替你們準備好了,待會兒用過早飯,你和淳于去趟赫連王府。」
「是。」葉佳瑤在夏尤氏面前恭順的很。
「還是弟妹有福氣啊,能得到老王妃的垂青,雖說是個義孫女,那也是孫女啊,弟妹可得多孝順著點才好。」喬氏羨慕道。
葉佳瑤保持著溫婉的笑意,依然不接腔,她要給喬氏一個錯覺,她是納言的,是文靜的,是沒有鋒芒的。
這些言語機鋒,沒什麼殺傷力,只要喬氏不過分,她也不會計較,但是如果喬氏敢耍什麼花招,觸她的底線,那她就讓喬氏嘗嘗她的厲害,在此之前她要低調。
「淳于呢?怎麼沒見他來?」夏尤氏淡淡問道。
「他有點事要辦,讓媳婦代他給母親問安。」葉佳瑤搪塞道。
夏尤氏也沒在意:「你們自個兒忙去吧!我這不用你們伺候了。」
兩人退了出來,喬氏笑道:「弟妹可真有心,聽說昨晚你還給母親送宵夜了。」
葉佳瑤莞爾道:「我也就只會做點吃的。」
「吃穿住行,吃排在第一位,弟妹有這一技之長,前途不可限量。」喬氏笑容里透著一股子譏諷的意味。
葉佳瑤裝作沒聽出來:「婦道人家,談什麼前途,侍奉好公婆,伺候好夫君,一家人和和樂樂,便是最大的滿足了。」
喬氏呵呵一笑:「弟妹說的極是。」
幾次接觸下來,葉佳瑤對喬氏沒什麼好感,這女人,小家子氣的很。
喬氏也對葉佳瑤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個名動金陵的女人果然不簡單,能在土匪窩裡生存,能大難不死,能千里迢迢從濟南來到金陵,能在天上居混的風生水起,最後還嫁進了侯府成了侯府下一任繼承人的妻子,怎麼可能簡單?
聽說昨晚她送了宵夜,婆母就吃了,而今早,看婆母對她的態度明顯有好轉。一頓宵夜的作用有這麼大?還是……有別的原因?
看來,以後她要多留神著點葉氏,主持中饋什麼的,她是不指望的,就算她再能幹,婆母也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責任交給一個庶出的媳婦。但葉氏在婆母心目中的形象越好,在下人的心目中地位越高,對她就越不利,當然更多的是因為心裡的那一份好勝心。她的出身,她的本事都不比葉氏差,她是喬家晚輩中唯一掌握了喬家刺繡精髓的一個,刺繡是一門高貴的技藝,怎麼說也比個做飯的強。
夏淳于的確是生氣了,她居然毫不猶豫的就說出那麼狠絕的話……打掉。那可是他們的孩子,說打掉就打掉?這麼殘忍,這麼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