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馬車上,葉佳瑤倚在淳于懷裡,有一搭沒一打地說著:「聽說啟軒又被逼婚了。」
「啊……是有這事兒,蘇相也在給蘇逸物色媳婦。」夏淳于興緻不高,淡淡道。
「拆基之心不死也。」葉佳瑤感嘆道。
「什麼?」夏淳于沒聽懂。
「哦,我是說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了,為什麼就不能放他們一馬?」葉佳瑤抱不平:「真要把他們兩逼急了,到時候兩人私奔再也不回來了。」
葉佳瑤有種感覺,趙啟軒和蘇逸策劃邊貿的事,就是在給自己找退路,說不定,這一去就不回來了。
夏淳于呵呵兩聲:「私奔,沒那麼容易,蘇相那脾氣,天涯海角的都會追殺去,還有啟軒,他是永安侯世子,唯一嫡出的兒子,老侯爺現在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啟軒能給侯府留個種,估計也就認了,但要是私奔,他第一個就把蘇逸給滅了。」
「留種?怎麼留?娶一個媳婦回來當擺設?當生育的工具?那不是禍害人家嗎?誰還敢把女兒嫁過來。」葉佳瑤不忿道。
「那你就想錯了,有得是人願意攀這門親,他們眼裡只有聯姻帶來的利益,誰管女兒幸福不幸福,比如你爹。」淳于現實道。
「別提他,我沒這樣的爹。」提到葉家人,葉佳瑤就心煩。
夏淳于緊了緊摟著她肩膀的手臂,以示安慰。
有個成語叫心想事成,想什麼就來什麼,但萬一想的不是什麼好事也應驗的話就是噩夢成真了。
葉佳瑤一回到府里,門房就說:「世子爺,您小舅子來了,這會兒正在前廳,三少爺在陪著。」
葉佳瑤和夏淳于俱是一愣,小舅子?
「是仲元?」葉佳瑤先反應過來,問門房:「他一人來的?」
門房道:「小舅爺是一個人來的,帶了好些禮物。」
夏淳于點點頭,問她:「你要不要一起去見見?」
葉佳瑤琢磨著,仲元來此,肯定是葉秉懷的意思,他自己沒臉來,叫仲元來,是想跟她修復關係還是另有所圖?若是前者,沒必要,若是後者,那還是由她自己來打發的好。
於是,說道:「還是我自己去,你先別露面。」
葉佳瑤來到前廳,淳風見她來了,起身道:「二嫂,您可算回來了。」
葉佳瑤莞爾:「麻煩你,你自個兒去忙吧!」
仲元起身朝葉佳瑤恭謹一禮:「大姐。」
葉佳瑤微微含笑打量著仲元,一年不見,仲元似乎拔高了一大截,在她的記憶里,這個弟弟對她這個大姐可是冷淡的很,見了面最多也就點個頭,似這般恭謙有禮,尊敬有加的態度,還是第一回見。
「什麼時候來金陵的?」葉佳瑤笑微微坐了下來問話。
仲元站著回話:「今兒個下午剛到。」
「沒去見你娘和你二姐?」
「我娘和二姐都在揚州,這次弟是一人來的,特意來見二姐,給二姐送些揚州的特產,明兒個就回去了。」仲元道。
葉佳瑤似笑非笑:「真是有心了,讓你大老遠的跑一趟。」
仲元張了張口,似有話要說,可是看大姐淡淡地神情,又有點兒膽怯,說不出口。爹娘都說二姐如今是烏鴉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今非昔比,要小心應對,現在看大姐的舉止做派,果然有幾分豪門貴婦的氣派,與在家做小姐時唯唯諾諾地樣子,判若兩人。
他是與這位大姐不親厚,有些看不來她總是小心翼翼,卑微的樣子,跟府里下人似得,娘說她是在裝可憐,有好衣服不穿就要穿舊衣,讓大家覺得她被虧待了,所以,就更不喜歡她,卻不知,這些年,娘的確是虧待她了,二姐還來了那麼一出,差點害了她的命。
其實,這一趟,他是不情願來的,他做不來沒臉沒皮的事兒,可是爹說,葉家人只有他還能在大姐面前說幾句話,別人來了,怕是連面都見不上。可他覺得,他來也未必說的上話。
葉佳瑤把他的猶豫躊躇看在眼底,問道:「今兒個打算住哪?你二姐家么?」
仲元道:「若是大姐不方便,我可以去客棧對付一宿。」
葉佳瑤目光一凝,笑道:「那有什麼不方便的,侯府空房間還是有的,我還以為你娘給你安排好了。」
仲元默然,他倒是寧可去住客棧的。
「我讓人給你安排住處,你去安歇,晚飯了我讓人來叫你。」說罷,葉佳瑤喚人進來,帶仲元去歇息。
見大姐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