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一回屋,關上門就開罵了:「你是豬腦嗎?為著那萬兒八千的銀子把母親給得罪了,丟了西瓜撿芝麻,你的算盤打的還真是響亮啊,你不嫌丟人,我都覺得沒臉。」
淳禮氣急敗壞:「你還說我?你不會算嗎?一年萬兒八千的,日積月累又是多少?萬兒八千的,夠我買好幾塊上好的玉石了。」
喬氏氣笑了:「說你豬腦你還真是豬腦啊,你以為咱們家最大的收益是農莊嗎?是綢緞鋪,是杭州的生意,你知道母親現在手頭上還有多少銀子嗎?說出來都要嚇死你,真正的產業都還沒分呢,你這會兒爭的這麼起勁,我看將來母親還會不會分給你一個銅子。」
愚不可及的笨蛋。
淳禮呆愣住,半響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懊惱道:「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我不提醒你,我能在婆母面前提醒你嗎?我不是拉了你,讓你別說了嗎?你倒好,越說越來勁,作死吧你就。」喬氏狠狠瞪他,恨鐵不成鋼。
「還有,你玩奇石賺錢的事也給我老實交代,別蒙我,二弟從來不說假話。」喬氏想到他平日里總是跟她哭窮,就恨的直咬牙。
原來真正坑人的是自己的丈夫,忍無可忍了。
她一直都順著他,結果是被他坑,她再也不要忍氣吞聲,她要像二弟妹一樣強勢。
淳禮支吾道:「我真沒賺多少錢,都是幾百兩的小錢,一轉手都投回去了。」
喬氏冷冷地注視著他:「你騙鬼呢,你敢發誓嗎?你敢發誓說你如果騙我,做啥虧啥,這輩子窮死。」
呃,這臭娘們可真毒啊,要他做啥虧啥,不等於要他死嗎?
「喬明秀,你不要過分啊……」淳禮擺出男人的威嚴來,他可不是淳于和淳風那兩個沒用的傢伙,妻管嚴,被管的服服帖帖的。想爬到他頭上拉屎拉尿的,沒門。
喬氏大肚子一挺,脖子一梗:「我過分?我嫁到你家來,沒撈到你一分好處,反倒一味補貼你,綉坊賺的每一分錢,我都用在這個家裡,你倒好,賺了銀子偷偷摸摸藏起來,你想幹什麼?想在外頭養個小的?還是想休了我另娶她人?夏淳禮,到底誰過分?今兒個你給我說清楚,不然老娘絕不與你罷休。」
淳禮有點被嚇到,這娘們今天怎麼這麼厲害起來了?居然被她猜中了,呃,是猜的?還是聽到什麼風聲了?這陣子,這婆娘跟老二媳婦走的近,是不是老二媳婦告訴她什麼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可能養小的,怎麼可能另娶她人,就算我有這心,爹娘也不能同意不是?再說我也沒這心,像你這麼好的妻子,打著燈籠也難找著第二個。」淳禮軟了下來,哄道。
「既然你這麼介意,那我以後賺多少就都交給你了,等我要用錢再問你要,哎,本來我是想著少麻煩你一點,你看你,挺著個大肚子已經很累了,還要照顧妞妞,還要打理綉坊的事,我看著都心疼……」淳禮將她按坐在椅子上,幫她按摩肩膀。
淳禮從沒這樣討好過她,喬氏的氣也慢慢消了,但還是要威脅警告一番:「你說話算數,要是再讓我知道你瞞著我,要你好看,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懶得跟你計較,如今,我肚子里又有了,我就算不為自己爭,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還有妞妞爭,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們魚死網破。」
「是是是,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對不起你和孩子的,我是那樣的人么?」淳禮敷衍著,心想,明天是不是讓翠煙換個地方住。
分家的事就這麼定下了,琉璃是一天也不想多呆,王府那邊收拾好了,立刻就搬家。
尤氏還想擇個吉日呢,琉璃說擇日不如撞日。
搬家那日,淳于和淳禮兩兄弟去幫忙了,回來後,淳于說,淳風還是跟琉璃分開住的,一個住內院,一個住外院。
葉佳瑤倒不意外,琉璃以為換了個地方,兩人就能重新開始?沒那麼容易。一旦心涼透了,豈是說回心轉意就能回心轉意的?淳風堅持搬出去,不過是不想家裡人看到鬧心罷了。
最近這陣子家裡事多,葉佳瑤都沒功夫去處理從鄧大哥那轉來的客棧,都閑置了好一陣了,葉佳瑤決定重新整修一下,把糕點房搬到這邊來,順便再研發幾樣飲品,冬日就熱飲,夏日就冷飲,專門用來招待女賓。
呵呵,別小看了女人的消費能力,絕對不比男人差,更何況,金陵城中貴婦千金多如牛毛,在古代,女人鮮少上酒樓,就因為酒樓是男人的地盤,女人出入不方便,她弄一個專門接待女賓的甜品屋,絕對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