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一直以散步的形式將紀薇薇送到家,才回到別墅。
這時已經有點晚了,他坐下喝了杯水,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摸出手機調出安悠的手機號,想了想又切換到簡訊界面,問道:「睡了嗎?」
安悠這次回得挺快,不過依舊還是那麼簡單:「沒有。」
果然,這妮子一定是在熬夜看書,而且看的肯定全都是些十分枯燥而又抽象的數學、物理、宇宙星空之類的一聽就找不到男朋友的書!
安陽想了想,發道:「明天帶你出去吃大餐,去不去?」
等了好久,沒有回復。
當他都有點困意了,手機才開始震動起來,上面顯示著安悠的簡訊。
「不了,食堂的飯菜挺不錯的!」
一如既往地冷淡。
「那好吧。」
安陽嘴角一抽,將手機扔到一旁,懶得和這丫頭多說。
說什麼食堂的飯菜不錯,就像他大學四年不是在益州大學上的一樣!
說實話,再怎麼也是名校,佔地幾千畝,數萬人,競爭決定了市場,市場決定了條件。益州大學食堂的飯菜剛開始吃還是感覺不錯的,還有各種小炒,商業街餐館、飯店也不錯,可要是這些地方的東西真的算得上美味的話,他大學時就不會和紀薇薇滿大街小巷找吃的了!
這麼粗濫的借口,居然也拿來唬他?
想了想,安陽又拿出手機,給蕭雪兒發了個信息。
頃刻之後,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
第二天。
安陽開著他的寶馬X5來到大學城學府路的十字路口邊,因為這裡車流量、人流量都很大,路邊是不允許停車的,他只得先找了個地方將車停下。下車在公交站牌前等了不到十分鐘,便見兩名打扮得青春靚麗的美少女朝他走來,只是一個滿心期待,轉頭四處張望著,一個則有些悶悶不樂,像是被強制性拉來的。
安陽立馬招了招手。
「安悠,雪兒,在這兒!」
蕭雪兒眼睛一亮,立馬露出甜甜的笑容,加快腳步,邁著一雙雪白修長的腿向他走來,可走了兩步她又腳步一頓,轉身一把拉起一臉不情願的安悠,這才繼續快步而又優雅的朝他走來。
「安陽哥哥,好久不見,你又長帥了!」
「雪兒嘴巴就是甜。」
「哪有,我說的是事實啊!」
安悠眼角抽了抽,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仔細打量了下安陽,撇了撇嘴。
仔細看看,這傢伙好像是有點變化,可也和帥扯不上什麼關係吧?也只有自己閨蜜這樣腦子不太正常的小花痴深深迷戀著這傢伙的時候,才會覺得他長得很帥吧?
安悠瞥了眼蕭雪兒,沒有多說,但眼角卻流露出一絲嘆息。
唉,多好的一朵小白花,多好的一個小美女,漂亮而又清高,不知道牽掛了多少少男的心,就這樣撲進了火堆,無論自己怎麼諄諄善誘,試圖讓她回歸應該有的軌跡,她都屢教不改!
安陽也打量著兩位小美女,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兩名少女讀書都讀得比較早,屬於十七歲就考上大學的,現在也才十八,不過經過了一年的大學生涯當初的青澀倒是褪去了不少,但也與成熟掛不上鉤,只是感覺這朵花開得更美了,也比當初更會打扮,更會用衣著襯托自己身上的優點了。
蕭雪兒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連衣裙,包臀的那種,緊緊貼在身上,將少女高挑而優美的身段展現得淋漓盡致。緊身裙下擺裹著挺翹圓潤的臀,露出一雙修長的腿,黑色的材質和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既優雅有氣質,還有點小魅惑。
上身那鼓漲漲的胸脯也被托起,比同齡的女子更加有本錢,渾圓挺翹,顯得異常的誘人,與那清高冷傲又略帶青澀的精緻容貌形成巨大反差,更加令人想將她按在懷裡狠狠揉捏。
這是一個身體剛剛展開,還十分嬌嫩,卻已然誘惑十足的美少女。
安悠穿著一身很普通的裝束,純白色的休閑短褲搭配玫紅色運動鞋,青春而清純,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大腿,上半身穿著一件黃色的緊身體恤,勾勒出少女纖細而柔軟的腰肢,也挺出已漸漸發育得鼓鼓的胸脯,毫無疑問,又是一個十足的清純美少女。
「好久不見,雪兒好像長高了。」
「對啊,安陽哥哥才發現啊,大學長高了兩厘米呢!」
蕭雪兒拉著安悠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那雙從黑色緊身裙下擺伸出的長腿併攏著,大腿之間找不到一絲縫隙,柔嫩的皮膚依舊雪膩,曲線渾圓而修長,纖細筆直。
安悠臉色有點黑,鄙視的看著安陽,她自然能感覺到安陽的目光停留在哪裡。
色狼!
以前就在床下藏些噁心的東西,沒想到現在還這麼色,盯著人家看個不停!
那是你妹妹的同學啊喂,整整比你小六歲啊!
蕭雪兒則渾不在意,甚至大腿略微用力,將那雙腿並得更緊,像是在刻意展示給他看,當他目光向上時還挺了挺鼓漲漲的胸脯,好似要將嬌嫩而惹火的身材更完整的展現出來。
安陽這才恍然,蕭雪兒一直就挺高的,只是自己已經走了一年,以前的記憶有些生疏了而已。
他又看向後方眼神有些冷的安悠,不知怎麼直接就忽略了她的表情,露出一抹笑容,甚至不自覺的走過去拍了拍安悠的頭,說:「安悠,好久不見!」
嗯?
蕭雪兒睜大了眼睛。
安悠也愣住了,甚至都沒來得及躲閃。
自己什麼時候和他這麼親密了,他居然跑過來摸自己的頭,簡直是不可思議!
看著她們的表情,安陽摸了摸鼻子,收回了手。
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自己和安悠的感情並不怎麼好,不止是安悠討厭他,他當初也不怎麼喜歡安悠,也不太搭理這個妹妹,搭理她也只是欺負她。直到後來大點了,成熟些了,才想起和她搞好關係。但就在剛剛見到安悠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沒來由的竟有點欣喜,忍不住便去拍了下她的頭。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親昵動作。
大概是自己一年沒見到這丫頭了吧,嗯,即使關係再怎麼不好,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也在一個屋檐下呆了十多年,一年未見,有點情難自禁而已。
安悠臉上露出些微的噁心,但還是沒說什麼,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但誰也沒察覺,她臉上的表情自然了許多,剛才見到安陽和蕭雪兒親密而將自己晾在一旁時心裡泛起的些許酸意已經減少了大半。或許這樣說不太合安悠的性格,換個說法,至少她對自己拿本該在寢室看書的時間出來陪安陽吃飯的怨念少了許多。
安陽轉身向一旁走去:「我的車停在那邊,你們等等,我去開車過來。」
蕭雪兒立馬甜甜的回答:「好!」
那尋常臉上覆蓋的淡淡冰霜早已消弭得無影無蹤。
車上,安陽透過後視鏡看向她們。
蕭雪兒挽著安悠的手,雙腿斜著併攏,顯得格外修長而筆直,白生生的晃眼。烏黑的長髮沒有束縛的傾瀉而下,映著漂亮的臉,她是標準的瓜子臉,下巴有些尖,更添精緻與清冷的氣質。
安悠就要隨意多了,怎麼坐著舒服就怎麼坐,反正她不在意自己在安陽眼中的形象,在家十多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么?不過她天生麗質,容貌很精緻,皮膚很白,長得是很甜美文靜的類型,按有些吊絲的話話來說就是,漂亮妹子不管怎樣都漂亮,嗯,所以安悠此時也很漂亮。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蕭雪兒抬起頭來,沖他甜甜的笑了笑,眨了眨眼睛。而她的動作無疑影響到了安悠,於是安悠也皺眉看過來,透過後視鏡正好看見安陽嘴角掛起的笑容。
該死,那笑容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具有嘲諷意味!
一定是這樣的。
自己昨晚明明都說了不來,要在食堂吃的,他也已經答應了下來,可誰知道第二天雪兒一大早就來了自己宿舍,將自己從床上硬生生拖了下來,然後不顧自己反對將自己帶到了這裡。安陽此時一定覺得自己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或許還會覺得自己很好欺負,認為他拿捏到了自己的弱點。
那笑容透出的意味分明就是——
看吧,你不是說不來么,現在還不是來了?呵呵,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安悠越想越不對勁,臉色逐漸黑了下來,語氣不善的說:「還不開快點,都快期末了,吃了飯我還得回去複習呢,七月初就要考試了,誰有心情陪你出來吃大餐啊。」
蕭雪兒立馬揭穿:「可每次你都是吃得最開心的那一個啊?」
安悠惱羞成怒,轉身使勁拍了她一下!
蕭雪兒改口:「對不起,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小悠你的成績那麼好,哪還用複習,隨隨便便也能考全班前三名吧,下學期獎學金肯定跑不了!」
安悠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安陽笑笑,還是將油門踩大了點,算是照顧她的面子,同時轉頭問道:「你們想吃什麼?」
安悠剛剛生了一肚子悶氣,此時正好借這個借口發泄出來,於是冷嘲熱諷道:「你大老遠叫我們出來吃飯,難道連吃什麼都沒想好么?」
蕭雪兒沒有理會她,甜甜的看向安陽說:「隨便找個地方吃了就行了,安陽哥哥也知道,我們是不挑食的。」
安陽也直接無視了安悠,笑著問:「帶你們去吃法國菜怎麼樣?梧桐路不遠有個薔薇花園,你們一定沒去過,聽說那裡味道不錯,環境也挺好,正好我也想去嘗嘗,看一看。」
蕭雪兒在安陽面前向來沒有多餘的意見,安陽說什麼就是什麼,把她賣了都得幫著數錢,此時自然滿口答應下來,不知不覺又無視了旁邊的安悠,讓她心中的悶氣更盛了幾分。
車漸漸開過梧桐路,卻越走越偏僻,路上車輛、行人都明顯減少,若不是四周環境明顯正在往更好的方向漸變,安悠都快認為安陽想將蕭雪兒帶到什麼偏僻的小巷圖謀不軌了。
唔,話又說回來,好像安陽想對蕭雪兒圖謀不軌也不用帶到什麼偏僻的地方,以自己對自己這個從高中起就是閨蜜的女孩子的了解,以及她這一年來對安陽的崇拜、迷戀,她覺得安陽只需要找個時候約她出來,稍微弄得浪漫點,或者說幾句情話,這丫頭肯定就屁顛屁顛的被他弄上鉤了。
薔薇花園處於一個很幽靜的地方,說是偏僻也不為過,因為它幾乎完美的隱匿在了市中心,成了權貴人士專屬的一間風雅之地。且這個地方通常不為外人所知,也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需要一張辦理條件十分苛刻的會員卡,所以安陽才能肯定的說她們一定沒來過。
若不是前些天和廖恆談起此時,就連他也不知道在錦官城竟還隱藏著一個這樣的地方,從這點上來說自己是與益州省的「貴族」們脫節的,當然,也可以說是自己不屑於踏足他們的圈子。
車子緩緩駛入一條幽靜小道,四周種滿了鬱鬱蔥蔥的法國梧桐,幾乎擋住了天空,在這盛夏時節的路上灑下茂密的陰涼。路過大門口時有一道關卡,安陽出示了白金色的貴賓卡,便在安保恭恭敬敬的目光中開進去了,道旁全是潔白的木柵欄和薔薇花,正是開的妖艷時節。
安悠不由張大了嘴,剛才的悶氣都忘了發,連帶著蕭雪兒也十分驚訝。
剛剛那檢查會員卡的過程很簡單,但配上環境、厚重的雕花鐵門,安保人員的裝束、神態,便像是電視劇中的情節,即使蕭雪兒出身富貴,也是決計無法見時代這樣的場景的。
而在安保禮節的目光下開過那道氣派的大門之後,就像進入了法國莊園,路邊一排全是古典與洛可可派建築風格,以清新、亮麗、現代為基調而形成輕盈、活潑的建築形態,像是一下穿越到了講究衝突與詩意的法式建築群中。
安悠忍不住詫異的看向安陽,現在才恍然,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血緣上的哥哥似乎越來越讓自己看不懂了,他接觸的層面好像都和自己不是一個量級的,自己引以為傲的優秀,不管是優異的成績還是良好的社交,或者是各方面的傑出,在他面前好像都開始變得一文不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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