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安悠感覺這傢伙就像牛皮糖一樣,一旦黏上了,就甩也甩不掉扯也扯不掉。
「噁心!」
她瞪了安陽一眼,沒辦法,只能做一些簡單動作,例如拉拉韌帶之類的,同時還叮囑道:「現在還屬於午休時間,等會兒上課了,同學們都回來了,你可不能再賴在這裡了!」
「是是是……」安陽回答得很爽快。
「真是的!」
安悠一邊將裹在韻律褲中的長腿放到拉伸架上,一邊面帶不滿的抱怨著,同時伸手在大腿上有節奏的按壓著。
蕭雪兒則在旁邊做一些舞蹈動作,這些普通的動作被她做出來都充滿美感與誘惑,窗外很多男同學眼睛都直了。
可以小倩同志和安悠都在,安陽也不好意思一直盯著看。
看了安悠沒多久,他有些忍不住了,開口道:「我記得你初中高中就學過舞蹈啊,還經常上台表演來著,怎麼到了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了,壓個韌帶還這麼痛苦?」
「以前跳爵士舞對韌帶要求又沒那麼高,而且你也不想想我多久沒練過了,真是的!」
「也不至於這麼痛苦吧?」
「我哪裡痛苦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痛苦了?」安悠說著伸手狠狠在腿上一按,瞬間疼得神色一變,但她又很快恢復若無其事,不屑的瞥了眼安陽。
「我明明很享受好不好!?」
「是么,可你剛剛表情變了誒。」
「那是因為太舒服了!」
「噢,那我來幫……」
安陽話還沒說話,就被早已知道他要說什麼的安悠指著鼻子打斷了:「你要幹什麼,不許過來啊,男女授受不親,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叫非禮!」
「嘖嘖嘖,我都說過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那時候你連開襠褲都沒穿。」
「……」安悠咬牙切齒的盯著安陽,「你要說多少遍!」
「說到不想說為止啊。你這個人還真是搞笑呢,嘴巴長在我身上,而且我說的還是實話,你憑什麼不許我說啊!」
「鬼知道是不是實話!」
「不信回去問你媽啊!」
「我怎麼總感覺你在說髒話……」
兩兄妹鬥了會兒嘴,安悠索性不再理這傢伙,美其名曰在小倩姐姐面前給他留點面子。
看著她繼續壓腿,安陽仍舊蛋疼不已。
他還指望著看這妮子練舞呢,不說什麼香汗淋漓把衣服打濕貼在身上露出內衣的線條之類的,至少也要跳個舞吧?
如此才能不虛此行啊!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在旁心虛的安悠盯了他一眼,又不滿的嘟囔道:「看什麼看……能壓到這個程度已經很好了好吧!」
「啥?」
「我說,能壓到這個程度已經很好了,你沒看我的腿已經抬得比頭高了么,像這樣,絕對能輕輕鬆鬆一字馬!」
「一字馬有什麼好誇耀的,稍微有點舞蹈功底的女孩子都能下一字馬好么!」安陽語氣中充滿鄙視,「你以後混這行,少不得要靠舞蹈功底,別的不說,至少你也要能做到原地站立輕鬆將腿舉過頭頂才行吧!至於站著穩如磐石之類的,我都不要求你了……」
安悠知道他說得有道理,也確實是在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思考,但她就是不服氣。
「就知道說,一天到晚念個不停!煩不煩啊!你行你來啊,不行就別嗶……多說好吧!」安悠壓低身子,幾乎將上身貼到了抬起的那條腿上。
這傢伙要求也太高了吧,站在原地,沒有支撐的話,要想輕鬆將腳舉過頭頂並包吃住,那要多深的舞蹈功底啊!娛樂圈那麼多牛人,也沒多少人能做到這一步吧?
「……」
安陽面露無語之色,扯了扯嘴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同時提了提休閑褲的褲腿。
片刻後,安悠聽見一道溫和從容卻很惹人討厭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你指的是這樣嗎?」
「什麼?」安悠愕然的直起身,轉頭一看,頓時呆住了。
只見安陽單腳站在原地,上身微斜,另一隻腳則不藉助任何支撐的筆直向上,腳底朝天,表情輕鬆,正平靜從容的看著自己。
同時他整個身體穩如泰山,像是鋼鐵做的雕塑似的,縱然保持著這個高難度動作,也一點都沒有不穩的跡象。
「……」
安悠獃獃的,機械式的轉頭四處掃視。
窗外的圍觀者張大著嘴巴,身後自家閨蜜也獃滯著,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她也覺得不可思議!
安陽做出這個動作?!
怎麼可能!!
這傢伙從小到大別說舞蹈細胞了,就連運動細胞也只是中等偏上罷了,怎麼可能做出這個動作?!
「不,等等,你肯定是用手掰上去的,說不定你用手掰都掰不上去,是小倩姐姐幫你掰上去的!」
安悠之前俯身壓腿去了,壓根沒看見這一幕,反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安陽這個一看就渾身僵硬的傢伙能做出這個舞蹈女學員都不一定做得出的動作的!
「沒有啊,我就是這樣……」
安陽說著把腿放下來,然後又輕輕往上一踢,那條腿立馬便筆直的衝天而起,整個動作渾然自然,儼然又是一個標準的衝天高抬腿。
並且在這個過程中,他站在地上那條腿始終穩如泰山,像是生根在了地上似的。
安悠頓時又呆了。
「這……」
安陽輕輕鬆鬆的將腿放了下來,然後聳聳肩:「是你叫我來試試的,希望沒有打擊到你。」
頓了頓,他又道:「按照江湖規矩的話,接下來該你了。」
「我……」安悠一時語塞,「你別得意,不就是一個高抬腿的動作嘛,等我刻苦練幾天,也能做到!」
「幾天?」
「昂!」安悠揚起頭,「我只是以前沒練習過這個動作而已,等我練習幾天,保證能做出來!」
「……」安陽不置可否,隨即又關心的道,「你可別為了和我賭氣把身體給折騰壞了,悠著點,女生在練舞的時候是很容易導致某些器官損壞的。」
安悠臉頓時紅了,咬牙切齒的道:「流氓!混蛋!」
安陽一臉莫名其妙:「怎麼了,我說的是韌帶啊,難道現在工信部這麼嚴,連韌帶也成違禁詞了?果然是大腿之間的地方提都不能提么?」
「混蛋!」
這時蕭雪兒也走了過來,拿起一張淺綠色的棉毛巾擦了擦臉上和脖子上的薄汗,然後甜甜笑道:「安陽哥哥好厲害啊,我從來不知道安陽哥哥還會這一手呢,這個動作沒有特意練習過的話,就算是韌帶很好的女孩子也做不出來呢!」
「安陽哥哥好厲害啊……」安悠在旁邊陰陽怪氣的學道,「這句話你究竟說過多少遍你自己有數過嗎?……厲害什麼啊厲害,我倒巴不得他抬腿的時候,聽見某種聲音呢。」
蕭雪兒低頭看了眼安陽的休閑褲:「安陽哥哥的褲子如果撕壞的話,你面子上也不好看吧?」
安悠微笑著轉頭看向她:「雪兒你太可愛了,我希望聽見的才不是褲襠撕爛的聲音。」
「那是什麼聲音?」
安悠瞥了眼還圍在窗外的幾個人,小聲說道:「蛋碎的聲音……」
蕭雪兒抿了抿嘴,轉過頭:「這對你也沒好處啊。」
「怎麼沒有,我多高興啊!」安悠睜大眼睛,「就算真的什麼實質性好處沒有,看見這傢伙不高興,我就高興!」
蕭雪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小悠已經病入膏肓了。
無葯可醫那種。
安陽在旁邊聽著,也是搖頭不已。
這個丫頭實在太惡毒了,枉自自己還特意提著這麼重的東西來看她。
倒是小倩同志一直坐在一旁,聽著他們吵鬧,嘴角掛起淡淡溫婉的微笑,如一抹初綻放的蘭,引得窗外那幾個明明是來看安悠和蕭雪兒的人目光不斷往她身上瞟。
沒多久,便要上課了。
有幾個女孩子來得較早,已經到練習室了,安悠頓時給安陽打了個眼色,才與這幾個女孩子聊天。
安陽也信守承諾,沒有死乞白賴在這裡久待,和那幾個嬌俏可人的女孩子目光稍一接觸,便和小倩同志一併離開。
回到家,他翻了翻輕語,沒想到剛一打開就看見了關於安悠和蕭雪兒的推送。
本著好奇的原則,他點開了鏈接。
《實在太辛苦!安蕭組合練習太拚命,竟無暇吃飯!》
安陽扯了扯嘴角,往下看去。
什麼二人自陽玥演唱會開始就背負了太多啊,天賦好還依舊不忘刻苦努力啊,最近的努力更是眾人皆知啊……
什麼二人為了練習形體和聲樂,當別人去休息吃飯時還堅持練習啊,無暇吃午飯啊……
最後安陽還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安氏傳媒公關部的人如是寫了句:因為實在看不過妹妹辛苦忙碌得連午飯都不吃,安悠哥哥親自前往送飯,才避免了花仙子今中午不挨餓。
真是聞者傷心,聽著落淚啊。
安陽一邊抽搐著嘴角看完了這篇新聞,總算對安氏傳媒公關部的反應能力有了個認知。
自己今中午才去,馬上就被他們拿來當談論對象了。
而且,他們膽子也夠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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