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吳邪他們把皮筏推入了海子中。這中間還有一個小插曲,在推皮筏的時候,黎簇聽到吳邪對王盟說:「如果這東西中途漏氣了,你這個月工資就沒了。」
「你應該去扣生產廠家的工資,幹嗎要扣我的啊?」
「因為你在打氣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並補好。」
「老闆,那你吃了變質的草莓,是怪洗草莓的人還是怪賣草莓的人啊?」
「我怪我自己,知道變質了還吃下去,不是自己作死嗎?」
「別發獃了,划起來!這海子在動!」
一行人扯著皮把沉重的皮筏推進了海子里。四個人上筏,馬日拉劃,其他人收拾裝備。
吳邪一直靜靜看著水面,突然嘖了一聲,說道:「我靠,不會吧。」
「你想知道為什麼一路過來我一直憋屈你嗎?」吳邪見黎簇不說話了,反問道。
「是,我就是在憋屈你。」吳邪說。
夜晚的沙漠很冷,一不說話,黎簇就覺得越來越冷,他有點後悔來這裡,心裡也更憤怒了。這破事兒和他就根本沒什麼關係嘛,早知道如此他就應該在帳篷里睡覺。
黎簇嘆了口氣,心說:我又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路貨色,更不知道你到底想幹嗎。
吳邪卻只是看著他,看了半天,才點了點頭:「你悟性不錯。」
「這麼說你以前是個傻X?」黎簇問道,問完他就閉上了嘴,心說:完蛋了,這下我真要被埋進沙子里了。
「靠岸?」
皮筏行到海子中間,王盟和馬日拉穿上裝備就倒翻進海子里了。他們因為沒帶潛水設備,所以只能靠潛水鏡和水下手電筒進行水下探索。黎簇不明白,靠著這麼簡陋的設備,怎麼能夠讓吳邪那麼有信心地快速搜索整個水底。
「就和你現在一樣,像一隻等待隨時被宰的羔羊,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害死,也不知道別人為什麼要害自己,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捲入這一切里來。只是等著,都不知道會等來什麼。」
吳邪擺了擺手,對他道:「我們有我們的辦法,你別管。這種本事你學來也沒用,我們也不想外傳。」
「……」
吳邪繼續說道:「其實,我老是憋屈你,就是因為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以前的樣子。」
「吳老闆,你既不需要我幫忙,又不想讓我知道你們的本事,那幹嗎還要把我帶到船上來?你這不是存心憋屈我嗎?」黎簇有點鬱悶。
吳邪接著說:「看來你已經感覺到,我不會隨便加害你,所以敢開始跟我抬杠了。但你不知道,雖然我看上去只是有點輕微的神經質,但是我要是真的對你失去耐心,就一定會把你埋進沙子里。」
黎簇看向四周,發現周圍一片漆黑,只有月亮的倒影在水面上,水下的燈光不見了。
吳邪等他緩過來,才問道:「怎麼樣?」
黎簇搖頭:「如果你不是變態,那就是那種傳說中的迫害狂,所以你應該不止讓我一個人憋屈。」
「怎麼了?」
「水在走。」吳邪說道。說完拽過王盟的潛水鏡,一個倒翻就翻進了水裡。沒多久他就到底了,然後馬上升到水面,對黎簇大叫:「快!靠岸!」
吳邪顯然不打算親自下去,他在船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水底的燈光搖曳。
「你以前是什麼樣子?」
吳邪也趴在船頭往四周看,王盟還在一邊不停地說:「我覺得水下有怪物啊,而且個頭肯定很大,整個水底都在翻。」
兩個人就不再說話了。
「馬日拉不見了,我找不到他。能見度太差,只能感覺到水下的沙子全都在翻動。」
大概過了有兩支煙的時間,王盟首先浮了上來,吳邪把他拉上了皮筏。可以看得出在冰冷的水裡潛水搜索非常消耗體力,王盟喘著氣,連話也說不上來。
「什麼不見了?」吳邪問。
「不行。」
「暫時沒有任何發現,不過,有東西不見了。」王盟喘氣道,「老闆,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水下的沙子不停地在翻,但是沒有水流,不知道是不是沙子里有東西。」
黎簇問:「吳……吳老闆,您是準備怎麼弄法,這地方這麼大,就算沒有水,我們走著找也得找一天。」
黎簇看著吳邪的臉,心裡越發不爽,心說這個鳥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如果不是背上有傷,他恨不得跳入水裡直接游回岸上。
而對剛才的問題黎簇始終沒想明白,終於忍不住開口問:「能不能給任何一點點提示,我不想學,但我就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