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終還是選擇把門撬開,黎簇把撬得翻皮的門鎖撥弄了一下,發現鎖被人用鐵屑壓實了。這是一種最簡單的破壞鎖的方式,因為除非把鎖全拆掉不然基本上不可修復。所以,這種做法一般是惡作劇。
再往裡看去,他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只見駕駛室里幾乎都被破壞得稀爛,到處是指甲的劃痕和拳頭砸過的痕迹。而那具屍體面目猙獰地躺在車頭裡,嘴巴張得極大,顯得極度痛苦。
「這些全是他弄的?」黎簇看著車頭裡的情況,咋舌道。
「應該是。」吳邪道。
「這是喝多了吧。」黎簇想起自己老爸喝醉時候的樣子,「這傢伙喝得不少啊。」
那是十幾輛卡車的殘骸,和這輛被炸碎的卡車並排停著,也就是說,吳邪之前的推測沒錯,這裡的沙丘里果然埋了不止一輛卡車。
他皺起眉頭,還沒反應過來,手榴彈再次掉進了椅子下的洞里,繩子上只剩下了個拉環。
吳邪進到車頭裡面,來到乾屍的邊上,指了指乾屍手上已經被打開了的容器說道:「應該是這個造成的。」
因為爆炸產生的震蕩波和氣浪太大,所以這輛卡車邊上的沙全部被噴到天上,原本埋在沙里的東西全露了出來。
只見環繞海子的沙丘,幾乎有一半都陸陸續續地被這巨大的動靜震動得鬆動了,露出了一排一排的卡車殘骸,估計有幾百輛。這些車猶如長龍一樣圍繞著這個海子,頗為壯觀。從海子的這邊望向那一邊,簡直就像是戰爭大片里的場景。
爆炸衝起的碎片被彈到半空,然後像下雨一樣落到海子里。還在海子邊上發獃的王盟被嚇得半死,忙轉頭看他們。
兩個人幾乎是從車頭裡翻出來的,在沙地里剛滾出去七八米,手榴彈就爆炸了。
「這地方肯定發生過大事。」吳邪嘆了口氣,「看來,咱們有的忙了。
「看這人的情況,比酒可厲害多了。」吳邪拿起乾屍的手,「你看,骨頭全都碎了,顯然這個容器里的東西讓他發了狂,所以有人把他鎖進了車子里。」
剛把屍體從椅子上拉起來,黎簇就覺得手感不對,屍體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掛在了椅子上,被卡住了。
黎簇剛想叫吳邪來看,卻發現吳邪看的是其他的地方。他順著吳邪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情景。
氣浪衝起,整個車頭被炸成了碎片,他們被氣浪甩出去十幾米。好在是在沙丘上,打在身上的都是沙子。
「難道這些罐子里裝的都是酒?」黎簇道。
吳邪沒有說話,只是順著海子邊開始往前走,看著沙丘下一排一排的卡車殘骸,他發現所有的卡車下面,都有很多的乾屍蜷縮在一起,他們半截身子都被沙子埋了。
「來,幫個忙,幫我把他抬出去。」吳邪對黎簇說道。黎簇也進去抓住乾屍,往外拖動了幾把。
他和吳邪小心翼翼地往屍體屁股下面看去,就看到屍體下的座位被挖了一個洞,有一條繩子從屍體上垂下,連到了座位下的洞里。
吳邪和他對視一眼,大叫:「跑!」
黎簇等一切都安靜了才爬起來,只覺得耳膜嗡嗡作響。他看向卡車,發現整個車頭都沒了,只剩下一個被炸開了花的底盤。
「這是茅坑嗎?」黎簇問,「這繩子是怎麼回事?」他一邊想著一邊拉了一下繩子,然後繩子下面的東西從那個洞里被拉了出來。黎簇一看,竟然是一捆手榴彈。
黎簇想了想,覺得很吃驚,因為要造成鎖被破壞的那種程度,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而且造成的破壞不可修復。也就是說,當時的外面的人沒有想把這人放出來。
但是,車頭的慘狀不是讓他最震驚的,他的注意力被另一個讓他更震驚的場景吸引住了。
「這裡是停車場嗎?」黎簇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