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我算是看的相當清楚了,那是從石頭縫隙里噴出來的一團一團泥漿一般的東西。這裡的底下全是鏤空的碎石,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情況,一團一團的泥漿從縫隙里噴上來。有些沒碰到地表就又流下去了,有些就直接從石頭的縫隙里噴上地表,象噴泉一樣噴出去。
我在石頭的縫隙里扒拉了幾下,石頭上全是滑得好像油的泥漿,沒法踩結實了,心中鬱悶。外面動靜又大,我知道怎麼喊也沒有用,就用手電筒對著縫隙直閃。
很快胖子就沖了過來,把手伸了下來拉我。他身上全是油泥漿,我抓住手就滑脫,搞了半天,胖子就甩下來一根皮帶。
我扣在手上,被他拉起了半個身子,外面那種泥漿的噴涌已經越來越厲害,黑暗中看到一團一團得影子飛到半空。
“你能讓我省點心嗎?我把我樓下小賣部的阿姨帶來都比你省心!”胖子罵道:“你除了掉坑裡就沒別的技能了嗎?”
“意外,意外!”我叫道:“這裡到底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胖子道。
我往青銅門的方向看去,到處是冷煙火,現在更看不到。他扶起我往張海杏的方向走,我就問他剛才跑什麼。
“門炸破了。”胖子道。
“這麼容易就炸破了?”
“你管人家容易不容易。”胖子道:“這些泥漿全是從裡面湧出來的,媽的,老子還以為洪水來了。”
到了張海杏邊上,就看到她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正在點煙看著四周,胖子繼續道:“不過形勢比我想的好,這些泥漿全部都衝到石頭縫隙下面去了,看來這個峽谷非常深,我們腳下的碎石下面還有相當的深度,如果不是這些石頭掉下來把峽谷的底部給填滿了,這門就是在半山腰上。”
泥漿的量一定是十分巨大,沖入了峽谷底部之後,大量的衝擊把很多泥漿都從縫隙里衝上來。胖子的反映還是十分快的,如果不是這種巧合,我們跑慢一點已經被泥漿捲走了。
青銅門後面為什麼全是泥漿啊。”
“那可不是,而且你聽這聲音,這門後面是滿滿的泥漿,這青銅門好像是個水壩一樣,把這些泥漿都封在了裡面。”
“但是小哥那一次,沒有什麼東西噴出來啊。”
“那就是情況有變,我們得進去看看才能知道怎麼回事,希望這峽谷夠長,把裡面的泥漿全排光了,我們等著吧,反正一時間半會也走不了,這裡的石頭都被沖鬆動了。”
胖子說著就有一團泥漿直接拍到了我們身邊的石頭上,我們都躲了一下,我發現著泥漿十分粘稠,簡直就象是一層膜一樣,碰到人身上就好像口香糖一樣撕不下來,隱約感覺不對。
張海杏表現的比我們淡定,她身上全是泥漿,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四周,完全不理會我們。
我們什麼都不能幹,一直在那兒等著,很快,我們就習慣了這動靜,開始冷靜下來。冷煙火一個接著一個熄滅,四周又恢復了一片漆黑,但是知道了周圍的情況,這種漆黑就不那麼可怕了。
7個小時之後,動靜開始減小,當動靜開始緩緩平息下來,我反而一下變的不習慣了。
慢慢得,從極度的喧囂到極度的安靜,我進入了一種入定的狀態,等到四周安靜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胖子才第一個長出了一口氣。
拉完了。”胖子說道:“這山吃了什麼了,水性腹瀉。”
“本來就夠噁心了,等下我們還得進去,留點活路好不好。”張海杏說到,慢慢把手電筒的光圈打亮,照了照四周。
幾乎四周所有的石頭全部被黑色的泥漿覆蓋了,我們身上也是,就算只是被濺到,這麼長時間也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倖免。
胖子抖了抖手,有一部分的地方已經凝固了,他很輕鬆的一撕,把整片黏在身上的泥漿都撕了下來。
“我靠,這東西去黑頭真不錯。”胖子說道,又去撕臉上的。
我也學著樣子,把身上大概整理了一番,全部打起手電筒,踩著石頭重新來到了青銅巨門之前。
眼前的景象讓我目瞪口呆,我們只是小小的壓了一顆手雷,想來只能炸出一個屁股大小的洞就很了不起了,但是在我們面前,青銅門上出現的豁口,巨大的讓人崩潰。
最起碼有十人高的巨大口子向外翻開,顯然是被泥漿沖成這樣的,口子呈現一張豎立的嘴巴的樣子,裡面一片漆黑,黏在青銅門上的黑色泥漿已經變成了很多粘稠的條狀物體,掛在青銅巨門的豁口鋒利的地方。
胖子用手電筒碰了碰,說道:“就像是傷口一樣。”
泥漿給我搞點唄,去去我臉上的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