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景緻還是有的,可惜在若言境內走的都是大道,一路看過去不是荒蕪的稻田就是山地,看多也厭倦了。
三天後,鳳鳴獨自在馬車已悶得快發瘋。他探頭出窗,見瞳將軍威風凜凜在一旁策馬監督車隊,喚道:「瞳將軍。」
瞳將軍立即策馬靠近,拱手問:「太子有何吩咐?」
「我們還有幾天可以到?」
「快了,再過五六天,就可以出若言境內,進入繁佳邊關,再走十一天,就可以到繁佳都城。」
鳳鳴哀嘆一聲:「這麼久?」
「已經夠快了,繁佳和西雷並不遠,如果到最遠的單林國,要整整走三個月。」
鳳鳴又嘆一聲,轉移視線,望著瞳將軍胯下高大的駿馬,驟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瞳將軍,你的馬……」
「太子殿下,奉容王嚴令,此行危險,絕對不可以讓太子擅自騎馬,以免生出事端。瞳劍憫萬萬不敢違抗容王吩咐。」
他口氣嚴肅,鳳鳴失望地低頭,縮了回車廂中。
早知道就不走著一趟,不給繁佳公主打死也要給悶死。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車隊停行,設帳篷過夜。鳳鳴從車上跳下來,鑽進帳里。
秋籃三名侍女早跟了過來侍侯,正幫鳳鳴鋪床,秋星忽道:「那個烈兒,不知道怎麼樣?」
秋月嘻嘻笑道:「什麼怎麼樣?原來你天天探頭出窗,就是想看他?」
秋籃也湊趣,一塊笑話秋星:「不怪她,烈兒果然是長得好模樣。」
「呸,」秋星臉紅起來:「誰說他長得好模樣?我可沒有說過。模樣最好的,只有我們太子殿下。」
鳳鳴自己解了脖子上的圍套,也笑了起來,對秋星說:「你想見烈兒,我把他叫過來好了。」
秋籃鼓掌:「好啊,我去叫。」果然一溜煙跑了出去。
不一會,烈兒被秋籃叫了過來。他已經換了一身侍從服飾,走到鳳鳴面前行禮,問:「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沒事,看你這幾天過得怎麼樣,還習慣嗎?」鳳鳴仔細看烈兒一眼,卻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秋月也咦了一聲,走了過來,打量烈兒:「怎麼瘦了?」
秋籃說:「我一看他,也覺得他好像瘦了,眼睛也是黑黑紅紅的,問他,他又不肯說。」
鳳鳴皺眉:「病了嗎?怎麼不說。」
烈兒悶不做聲。
秋星湊近鳳鳴耳朵,小聲說:「問他是不是被侍從欺負了。」
鳳鳴對侍從的事都不清楚,奇道:「有人欺負你嗎?是誰?」
烈兒苦笑一下,搖頭說:「我是若言人,又是男寵,他們欺負我也是應該的。」
「混帳!」鳳鳴跳起來,氣憤道:「我去教訓他們。」
秋籃雖然年紀小,卻最老成,拉住鳳鳴勸道:「殿下,太子身邊的侍從都是貴族各家送上來的,都罰了就把各貴族都得罪了。而且,那也不是辦法,還是讓烈兒不要跟他們坐一個車吧。」
「對啊,罰也沒有用,現在我們在路上,更不好都罰,等回西雷再說。」
鳳鳴想了想,問:「那烈兒坐哪駕馬車?就坐你們三個人的車好了。」
秋籃笑道:「我們都是侍女,他一個男的,怎麼好和我們坐?」
「那就烈兒自己一駕馬車好了。」
「更不行,他一人一駕馬車,他們看了更眼紅,更要欺負他了。」
鳳鳴沒了辦法,皺眉沉吟片刻,眼睛亮了起來:「他和我一駕馬車,那樣我也不會這麼悶了。」
這主意最好,三女都沒有反對。
烈兒有了精神,對鳳鳴甜甜一笑。他不笑還好,一笑讓鳳鳴想起他們那一晚的事,心裡不禁嘀咕:他是男寵,如果在馬車裡對我……那我豈非要一直抗拒他的色誘。
暗叫糟糕,但話已經出口,又不能反悔,只好第二天把烈兒叫進自己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