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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誰道無情帝王家 第156——162章:龍鳳大婚宴

所屬書籍: 傾世皇妃

  雪,連綿不絕的下了四日依舊未停,宮內的奴才們也因沉積四累的蝕雪而忙碌的打掃清理。明日,就是我與祈佑大婚之日。方才徐公公已送來滿目琳琅的璀璨首飾、菱羅綢緞,多的欲將正殿堆滿。

  莫蘭、心婉、浣薇則在我身後清點著皇上送來的賞賜,時不時發出聲聲驚嘆之氣。我站則在殿檻前凝望一團春雪來比色,點點無聲繞御樓。神色格外凝重,這場始終不停的雪到底是吉兆還是凶兆?

  「石青鍛綴四團燮龍銀鼠皮褂,石青鍛綉八團金龍貂肷皮褂……」心婉在一旁清點,默蘭則拿筆記著,讀到一件時都會不住的顫抖,畢竟這一件件皆是稀有之物。

  「蜜臘超珠一盤,松石朝珠一盤,金鑲玉草著兩枚……」

  我終是回首望著她們三格外興奮異常的臉,輕嘆宛然,淡笑凝望。

  只見浣薇小心捻起幾顆熠熠泛光的寶石,朝我道,「皇妃,您看著是藍寶石……還有紅色的。」

  我輕復過擺放著的珍寶,卻提不起多大的興趣,慵懶的問道,「宮裡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莫蘭思索了一下道,「回皇妃,大事還真有一件。明太妃欲在皇妃大婚之日,為已故的晉南王出殯。這皇上肯定不能應允此事,而今晉南王餘黨正與皇上僵持不下呢。」

  我怕自己聽錯了,再次問了一便,「出殯?」得到的是她們三齊齊點頭肯定。

  「明太妃是公然與皇上叫板,她難道不怕……」這萬一祈佑真的惱怒上來,絲毫不顧慮晉南王一干餘黨,連個全屍都不給祈佑留,那明太妃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心婉輕附在我耳邊小聲道,「聽徐公公說,皇上可惱了。但明太妃仗著自家的勢力硬要對皇上對著干。甚至揚言,不論皇上答不答應,她都會於明日發喪。」

  她竟如此狂妄,難道此次明太妃真正針對的人是我?突然想到那日在錦承殿與祈星的對話南月一直在場。她肯定已將我嫁禍祈星之事說出,怕是連我是馥雅公主之事都已合盤脫出。那麼,若皇上真的要與她作對,明太妃定會拿我的身份要挾祈佑。可是,她太不了解祈佑了!

  祈佑能弒父殺母,早已經有秦始皇之風,他不會受到威脅的。如今若有人敢向他的威嚴皇權挑戰,他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明太妃太糊塗了!

  「心婉、莫蘭、浣薇,本宮要去養心殿求見皇上。」

  「皇妃可使不得。」浣薇驚慌失措的阻止道,「這明日就是大婚之日,若您與皇上見了面會不吉利的,萬不可魯莽啊。」

  「可是,我必須見皇上。」祈星於我有恩,我於祈星有愧。如今他已仙去,我萬萬不能讓他的亡靈受到一絲損傷。我現在能為他做的只有這些了。

  終於,在她們多次勸阻未成之下,我擺駕去了養心殿。在養心殿外的游廊前,卻被一臉冷漠的弈冰與幾位侍衛攔下,他冷冷道,「皇妃,明日是大婚之日,您若現在與皇上見面,會影響天子之威嚴。」

  我心中多了幾分焦躁不安,生怕再晚見到祈佑後果不發不可收拾,口氣自然厲色許多,「讓開!」

  並未因我的怒氣而驚煞,依舊不讓路,「為了皇室的威嚴體統,還請皇妃回昭鳳宮待著明日大婚。大婚後您想什麼時候見皇上都無人阻攔您。」

  我把臉色一沉,「如果本宮一定要見皇上呢。」倒不是因他的阻攔而不快,而是因眼前阻止我的人是弈冰。以往,他從不敢這樣對我說話,而今,雖說是因他不識我,但心中還是十分不快。

  「那就莫怪臣無禮。」氣憤冷的有些古怪,而心婉則怯怯的輕扯我的胳膊,想勸我回去。卻被我不著痕迹的將手抽出,「本宮倒想見識弈大人您如何無禮。」

  他的臉色禁不住就是一變,朝左右侍衛使了個眼色,「請——皇妃回宮。」那個『請』字格外森冷。

  「且慢。」韓冥的出現及時阻止了兩位欲將向我動手的侍衛,只見他剛從養心殿內出來,好象剛與皇上商量完事情。

  一見到韓冥我就安心多了,「冥衣侯,本宮要見皇上。」

  「看上去侯爺與皇妃挺熟絡,那此事就交由侯爺處理。這規矩您是懂的!」他冷睇韓冥一眼,再瞥向我。丟下一句話便領著手下離去。

  待他走遠我才收回停留在他背影上的目光,無奈的吐出一句,「好大的架子!」看的出來弈冰對韓冥的敵意,怕是同為皇上身邊的紅人所以相互不滿所產生,那他對我為何也有這麼大的敵意?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韓冥平淡的對我解釋道,「他與靜夫人一向交好,可說是靜夫人在朝廷上有利的靠山。」

  靜夫人。難怪對我頗有敵意。弈冰他什麼時候也甘願沉淪在這拜高踩低的朝廷,甘願成為一名權臣嗎?權臣的下場是什麼,他知道么。

  沒錯,做權臣很風光,也沒有何錯,但是他萬萬不該勾結後宮妃嬪成為一名權臣。若將來我對付靜夫人,必定要牽扯於他。若輸於靜夫人,我無話可說,你可以繼續成為你的權臣,但是一旦我贏了她,你就再不能如今日這般風光。

  「明太妃之事……」

  「這些朝廷之事,皇妃還是少插手為好。你知道的,歷代後宮不得干政,干政者沒有一個好下場。」淡漠的語氣將話語拉得格外悠遠綿長,「我不希望你成為下一個杜芷清。」

  我全身一粟,「如果真的有那麼一日……」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因身邊的奴才們在場,所以未將話說完。

  他的臉色依舊不變,將視線投向漫天皚雪花浮,曉色清天苑,凌煙金碧,霏微凝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皇妃請回,明日,大婚。」

  「你我都欠了晉南王,若皇上連明太妃也要諸殺,你良心得安?」

  「是明太妃在逼皇上,她在自尋死路!」聲音蒼勁有力,微帶一絲無情噬血之味。

  我淡笑一聲,欲啟口再言,卻見養心殿緊閉的紫檀雕龍金赤木門倏得被人拉開,發出沉重厚實一聲,我們齊目望去。

  一臉陰鬱的祈佑立在檻門內,渺茫的神色略帶寒戾,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進來!」

  我還未因此時突然其來的轉變而緩神,他變已遁進灰暗一片的大殿,我與韓冥對望一眼。挪動著步伐朝裡面走去,心中更夾雜著彷徨。

  由於冬日的陰暗之色,將原本金耀的大殿印的有些陰沉,四壁皆點亮了朝鳳赤龍紅燭。流金般的光芯在風中搖曳,香氣陶然,縈繞在鼻間。裡邊只有我與他,每走一步變會有迴音來回飄蕩,不斷迴響,略顯陰森。

  祈佑一直背對著我,雙手置放於身後,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顯得格外孤傲不桀。我低喚一聲,「祈佑……」上前幾步,望著他的側臉,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

  「你此次前來,是為了祈星。」柔中帶厲的聲音讓我心生寒意。

  「你打算如何處置明太妃?」

  他倏的轉身面對我,薄笑中含著陰冷,「不識好歹的人,殺無赦!」

  我一陣輕笑,「一定要用血來解決一切嗎?」連我自己都不曉此刻為何要笑,「我真的不想用一場殺戮來成全這場大婚。」

  他許久都不語,只是定定的看著我,多種複雜之色閃過。我有那一瞬間的窒息,唇畔扯出苦笑,「如果有一日,馥雅影響了你的皇權,請皇上告訴臣妾,您會如何處置臣妾。」說的倒似雲淡風清,心中卻暗緊,在期待著他的回答。

  他卻是犀眸一沉,閉口不答。

  我等著等著,心也逐漸下沉,除了失望更有瞭然。早該明白的,帝王,怎會容許有人侵分他的皇權,更何況是一個女子。

  猶自一笑,轉過身即要離去,一雙手臂卻緊緊從後箍住我的雙肩,阻止了我前行。「如果真有那麼一日,我納蘭祈佑願割下半壁江山於你玩樂。」

  只要馥雅你喜歡,父皇就將這江山割下半壁給你玩耍。

  這是與父皇一模一樣的話,真的如此相象嗎。酸澀湧上身,音調都開始顫抖,「什麼半壁江山我不稀罕,我只要你好好活著。」

  他將頭輕輕靠在我的發頸間,似乎沉浸在此刻的安寧中。他溫熱的呼吸深深吐納著,我不放棄的又問道,「明太妃她……」

  「南月已經懸樑自盡。」他吐出一句看似毫無意念的話,卻暗藏了多少意義非凡的深意。

  南月怎會再此刻懸樑自盡?定然是祈佑已知曉明太妃欲借用我的身份大作文章,故而先下手為強。南月……她是被人謀殺。

  我冷冷的抽了一口氣,「你打算……」

  祈佑並不答我,空氣卻像沉寂了一般,如此靜謐。我終是放棄了最後一絲期望,只是柔聲懇求道,「不論你做了什麼決定,請一定讓祈星完好入土為安。這是馥雅求你,第一次求你。」

  浣薇輕捻螺子黛為我描上青黛點眉,撲上瑰香脂粉於雙頰,嬌艷欲滴。心婉為我額間眉心上貼一朵金箔鑲金鳳凰花鈿,輕綰緩鬢傾髻,再將紫鳳金翟鳳冠插嵌鬢頂。莫蘭為我著上一身鳳舞玫瑰千褶如意朱紅霞披裙裳,裙邊鑽閃熠明,在拂動之下發出稀娑碰撞交鳴之聲。

  鏡中之人有著說不盡的嫵媚高雅,這真的是之前那個平凡無奇的我嗎。經過一番巧奪天工的經心打扮,便已如斯美麗,真是應了一句話——人靠衣妝,佛靠金裝。

  在眾人的攙扶下我走出寢宮,雪依舊未停,只是比先前小了許多。聽徐公公說,出了昭鳳宮會有花轎抬我至承憲殿,屆時皇上會在朝中文武百官面前正式授璽印於我。可我卻無一絲喜悅之色,一路上都在強顏歡笑,勉強硬撐。我始終擔心皇上會如何處置明太妃一干人等,難道真的要血濺大婚?

  步出昭鳳宮,第一個闖入眼帘的是一頂金光燦燦的花轎,竟是用金子而鑄?我不禁泛出苦笑,此情此景讓我想到的是漢武帝之後陳阿嬌——「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可是武帝並不懂,阿嬌何需金屋貯,她要的只是武帝的那份真愛。

  韓冥一身紅風袍在風雪中拂動,散落在肩的髮絲被風吹散,見我出來立刻迎了上來。「皇妃請上轎,承憲殿的大臣已然就席,只等皇妃駕臨。」

  我愣愣的凝著他毫無起伏的瞳目,為什麼今日是他來迎親,真有如此巧合?

  「讓臣背皇妃上轎吧。」誠懇的語氣與堅定的神色卻讓我猶豫了,手心不自覺冒出冷汗。難道皇上已經知道……無力的後退幾步,輕輕搖頭拒絕他,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倏地笑了起來,似乎瞭然我此刻的舉動,驀地開口,「請讓韓冥最後背你一次,往後,你便是韓冥的主子。」緩緩轉身半躬身子,用不容抗拒的舉動在等待著我。

  複雜之感湧上心頭,終是趴在他的背上,由他背著我朝那頂金轎而去。腳印深深淺淺的踩在厚實的雪花上,頭頂的金翟鳳冠蘇流下的珠翠擋住了我的眼眸,不時發出鏗鏘之響。依舊是這樣一個雪天,他再一次背著我走向那條不歸之路。

  「皇妃即將進入著勾心鬥角的深宮大院,望皇妃保重。」他的聲音如冬日之冰,依舊寒如霜,顯得滄桑無力,「如果有一日皇妃有危險,臣定會拚命保您萬全。」

  我低低的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不要……管我。」

  「韓冥說過,會守護你的。」他一聲一嘆,已然走到金轎前,輕輕將我背上轎內。在回首一望間,他深睇我一眼,終是放下了轎前簾幕,硬生生將我們隔開。

  端坐在轎中,隨著它的律動而搖晃,擺的我直大瞌睡。也不知晃了多久終是停了下來,一聲落地之聲驚的我睡意全無。

  「皇妃,到了。」心婉輕聲提醒道,後為我揭開錦簾,一陣冷風吹來。

  我合合身上的衣襟步出轎門,望著面前著宏大的殿宇——承憲殿。這已是我第二次踏人此處,依舊是如此金碧輝煌。踏入大殿,血紅的地毯筆直蔓向寶殿正前方漢白玉階,兩側的官員皆躬首哈腰迎接,身後的宮女將鮮嫩紅玫瑰花瓣朝我頂頭上空灑去,紛紛拍打在我的鬢髮、臉頰、衣襟之上,芬香縈繞。

  走了大約二百步,終於是到玉階之下,祈佑由龍椅上起身,站在階梯上方邊緣朝我伸出手。我真的要成為他的妻子了嗎,名正言順。高興激動之餘卻還有著失落恐慌,我在怕什麼。

  我的步子由漢白玉階而上,步步實實踩在台階上,甚為用力。只剩一步之際緊緊握上了他的手,他溫熱的掌心如數日前為我溫暖冰涼手心那般,亦撫平了我的心。

  他目光泛著柔情,嘴角邊勾勒出瀟洒不羈的笑容,「她就是朕的蒂皇妃。」他大聲朝朝堂上的人宣布著,洪亮的聲音來回絕響。

  一位公公謹慎的捧著一個用金布包裹著的小匣子遞於祈佑,他鬆開我的手接過,擺至我面前。我緩緩跪下,聽著他說道,「西宮鳳璽印,今賜於蒂皇妃,亦掌管後宮之大權。有不服者,以璽定其罪。」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接過那沉甸甸的鳳璽印,祈佑輕輕扶著我的肘將我托起,輕聲道,「你終於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我含笑低頭,迴避著他熾熱的目光,這眾目之下,我依舊是紅了雙頰,滾燙灼熱。眼神飄忽間突然瞧見下方筆直站立漠然凝望著我們的連城,那份神色就像是……陌生人,完全陌生。他是已下定決心要將我從心中屏除了,很高興他能看開。但是我又不得不憂心,連城的仇恨早已瀰漫了他整個心,對於亓國,他必是要雪陰山之仇。那我該不該提醒祈佑對他多加防範?可若是提醒了,連城豈不是很危險。若是不提醒,祈佑的地位岌岌可危。

  一場無聊的冊封大典終於結束,我在眾位宮女公公的簇擁下離開了承憲殿。

  我端坐在養心殿正寢內,空對桌案上的龍鳳雙蟠大紅喜燭已燃燒一大半,紅淚滑落滴垂。燭中灌有檀香屑,火焰明亮帶有馥郁香氣,也不知自己呆坐了多久,只覺渾身麻痛。現在的腦海中只是空空一片,像是著了魔。立在我身邊伺候的心婉與莫蘭也一直獃獃的注視那紅若流霞的燭光。

  浣薇推開寢宮之門,急忙沖至我身邊,「皇妃,聽聞方才靜夫人動了胎氣,皇上此刻正在百鶯宮撫慰她呢。」

  莫蘭冷笑一聲,「這麼巧,偏偏在皇妃大婚動胎氣?」

  心婉漫步上前走了幾小步,忍耐不住,咬牙說,「她肯定是故意想破壞皇妃的大婚,存心要給皇妃難堪。」

  我悠然起身,將身上繁複的鳳袍脫下走向妝台前,身後又傳來心婉的聲音,「怕是今夜靜夫人會纏著皇上留宿百鶯宮。」

  已至妝台,將頭上那猶如千金重的鳳冠取下,「既然靜夫人動了胎氣,皇上留宿撫慰是理所應當。」

  「太欺負人了!」莫蘭氣憤的敲了一下桌案,發出很大一聲響在四處遊盪不絕。

  將鬢側那支固定髮髻的銀細小簪拔下,烏黑的髮絲頃刻間散落一肩,望著鏡中的自己臉色竟有些蒼白,連這些胭脂都無法遮擋,「你們都下去吧,本宮累了,想歇息了。」

  身後一片安靜,似乎還在遲疑著,我無聲嘆道,「本宮叫你們退下。」帶這幾分凌厲,她們卻突然齊聲道,「皇上!」夾雜著幾分驚喜。

  我從鏡內望著身後的祈佑譴她們下去,最後將宮門輕輕關上,裡邊陷入一片安靜。我緊握住象牙玉梳的手才緩緩鬆開,「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他信步朝我走來,單膝跪在我的妝側,伸手撫上我的雲絲,「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我怎會獨留你一人於此?」輕輕捻起我腰間一縷髮絲置於鼻間輕嗅。

  我略帶算味的輕哼一聲,「那你的靜夫人不管了嗎,還有你們的孩子。」

  他目不轉睛的凝著我的側臉輕笑,「你竟然會吃她的醋。她只是你的一個影子,我又怎會因她而棄你?」

  我愣愣的轉過身,筆直的望著他的眼睛。早就聽聞雲珠說起,靜夫人之所以得寵只因氣質神態與我格外相仿,而今親口聽見他說,我還是一陣心動。「可是……那日你還因為她要杖我。」

  他倏的斂笑皺眉,「你還記著呢!都怨我,幸好那時雲珠拚命救下你,否則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當他提起雲珠,我的神色黯然一沉,低著頭,雙手糾結在一起。「我對不起她,若不是我……」

  「不關你的事,這場爭鬥中你全不知情。」他握住我冰涼的手,低聲慰道。

  望著我們兩交握的手,心中矛盾,很想出聲詢問明太妃之事他欲如何解決,卻遲遲不敢問出口。我怕他會生氣,真的很怕他對我突然的冷寒淡漠。彷彿他馬上就要離我而去,我怎麼都抓不住。

  突然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被他橫抱而起,未料到他突然的舉動緊張的呼了一聲,緊緊拽著他胸前的衣襟。他輕輕將我置放在溫暖柔滑的龍榻上,馥香鬱郁,耳邊傳來他的低語,「今日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我腦海中一片混沌,對上他幽深的眼神,我的心跳逐漸加速,彷彿只要我一張口,它就要跳了出來,「我……」

  他低頭在我額上烙下一吻,夜眸如醉,魅惑般的在我耳邊輕道,「我終於能擁有你了,你可知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將你摟在我的懷裡時,我就在想,若是能永遠擁著你,那是多麼遐意之事。」

  依附著他滾燙的身軀我不由迷茫,「你不在意我的容貌早已不如昔日?」

  眸光一沉,在我頸項右側輕咬一口,有懲罰之意,「你當我如此膚淺。」

  微微的疼痛感傳來,一聲呼痛,卻換來他的笑聲。我不滿的輕怨,「你為何都不問我為何毀容?」

  他將頭埋進我的頸間深呼吸一口氣,突然安靜了下來。我注意到他的異樣有些奇怪,急忙扯扯他的胳膊,他此刻的安靜讓我驚慌。

  他的雙手緊緊摟著我的腰,娓娓道,「我若問了,你定然覺得我很在意你的容貌美醜。不想因此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能明白嗎。」

  愣了半晌,才恍然回神。原來是這樣,我一直誤會了。動容之餘我側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祈佑,對不起。」

  他全身一僵,那雙深邃幽沉的眼眸,裡面還有著層層迷霧,絲絲柔情,「我想聽的不是對不起。」

  我卻只是淡笑不語的迴避著他詢問的眼神,他許久得不到我的回答,猛得鉤住我的脖子向上傾,同時低頭狠狠的吻上我的唇。我還未來的及反映過來,唇上就傳來疼麻之感,他的吻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霸道與懲戒,將我的呼吸一併吞噬。

  他的手很快將我身上的薄杉解開,溫熱的掌心不斷撫摩著我的肌膚,我啟口深吸一口氣,他的舌尖順勢滑入我口中,吸吮纏綿,嬉戲交纏。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情慾醉感。

  唇齒間的交纏幾乎讓我窒息,他的手在我腰間摩挲著,下身被灼熱的慾望抵著,我有些害怕的朝後微挪,卻被他制住,「馥雅……」他沙啞的輕喚一聲。

  吻漸漸變為溫柔小心,似在撫慰我此刻的驚慌,「相信我,放輕鬆。」

  我輕輕閉上眼睛,感到他喘息相間的旖旎。才吐出一口氣緩和此刻的緊張,下一刻劇烈的疼痛便蔓延全身,我猛咬住唇,剋制自己不讓呼喊聲吐出。

  只覺他的手輕輕撫上我的唇,聲音有強忍的暗啞,「痛就喊出來。」

  唇齒一松,手指狠狠掐進他的脊背,疼痛也漸漸平復。他細稠的密吻漸移到胸前,下身時緊時松,時快時慢的律動著,我不自覺的躬身相迎嚶嚀出聲,「祈佑……祈佑……」

  汗一滴又一滴的從他臉上滑落,一遍又一遍的低吟我的名字,訴說著他的愛意。

  我緊緊的攀住他,承受他強烈的愛……還有他那二十多年來孤寂的一生。很早就對自己說,要陪在他身邊讓他不再孤單,卻遲遲未做到。如今有了這樣一個機會,我會將自己所能給的全部給予他,更要讓他明白,這個世上不全是冷漠、利用、陰謀,更有我全心全意的在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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