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環著連曦的頸項,望那緊閉的朱門,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問,「二叔母妃生氣了么7」
連曦不說話,只是完溺的沖初雪筻了笑,眼底的溫柔,只有對著初雪的時候才有。他對初雪早就視如己出,不僅是因她是連城的孩子,更因她的可愛,天真,還有那純潔無邪的筻容。
「母妃生氣了,怎麼辦?要是她再也不理我們怎麼辦?」初雪拽著連曦的手臂,稚搬的聲音飄散在風雪中,似冬日裡最純潔的一抹天籟之音。
為初雪拂去額頭上沾染的雪花,他問,「初雪想怎麼辦?」
初雪活龍活現的眼珠一轉,立刻由連曦的身上躍了下來,「二叔我們堆雪人哄母妃開心好嗎,堆一個初雪,一個母妃,再堆個二叔。」
她的話讓連曦愣住,為初雪突然有這樣一個想法感到驚奇,而他的心中似乎也有些期許。於是含著笑容點頭,「好,二叔陪你一起。」
冬雪宛然,寒風依舊,花枝搖曳,紅梅飄落在昭陽宮內那片白茫茫的雪地問,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忙前忙後的堆著雪人,一個個的腳印踩了滿地交錯,孩子那銀鈴般的笑聲讓男子冰冷的心漸漸融化。這樣的溫馨情景,卻好似少了些什麼是母親,這樣才更像一家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三個雪人終於堆完,是她卻笑的燦爛。指著那個最小的雪人說,的那個雪人說,「這個是二叔。」
初雪那白搬的小手早已凍的鮮紅,但「這個是初雪。」說完,再指著最大最後再指著中間那個,卻頓了好久都說不出話。當連曦奇怪於此刻安靜,側首凝望初雪之時,才發現,初雪的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誇他詫異,「初雪,怎麼了?」
「這個是娘親。」初雪哽哂的將話語艱難的吐出,淚水卻已滾滾而落一把撲到連曦的懷中便說,「初雪一直以為自己很可憐,沒有爹爹,沒有娘親現在才知道,原來二叔就是我的爹爹,母妃就是我的娘親是嗎?」
連曦的身子一僵,目光深邃的盯著懷中這個哭的傷心的孩子,內心最深處似乎被什麼扯動著,那是他心中最軟弱的地方,渴望。
初雪此刻的心情他又何嘗不知呢,自己不也曾與她一樣很渴望親情,希望父親母親能與他共度天倫,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在一起。但是那水遠只會是奢望,父親與母親中間水遠夾了一個大娘,若是沒有大娘,自己也不用承受那麼多穆馨如,是她害死母親的!是她突然,連曦的眼光變狠,變沉,變陰鬱。曾經因為連城而刻意壓下的仇恨突然一涌而上,填慢了他整個心頭。
「二叔,你弄痛我了!」
初雪一聲低呼,讓險些失去理智的連曦回神,才現在自己接著初雪的手臂收攏的很緊很緊,她險些室息。
立刻將手臂鬆開,將初雪摟起,「初雪,二叔現在要去辦一件事」
初雪疑惑的問,「什麼事?」
在雪中一直前行的那名男子似乎沒有聽到初雪的問話,喃喃自語道,「有件事,一定要辦、一定要辦。」眼中那堅定帶有仇恨的目光已經讓他日空一切已經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此刻的決定。
也許,連曦從最初就是因恨而生,他的一生都生存在仇恨中,無法自拔明月幽恰,宮寂輕紗拂冷侵燭,熏香沉滿殿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張公公走在太后殿空蕩的游廊中,一路上的奴才早已被借口屏了去。『略吱』一聲推開太后寢宮的門,裡面很是陰暗,唯有一盞燭火在漆黑中閃耀,飄揚的輕紗飄拂在四周更顯凄冷空寂。
太后一身素裝,安靜的坐在床頭,那微弱的燭火忽明忽暗的映射在她的臉上,而她你虛無的木目光始終注視著那抹燭光。今夜的奴才突然問消失,她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了,果然啊,她的猜測沒有錯。
張公公恭謹的低垂著身子道,「奴才奉皇上之命給太后娘娘帶一樣東西與句話。」
太后的目光轉到他身上,悠然的嘆了口氣,「這一日,終於來了。」自城兒死後連曦繼位,她過了近三年提心弔膽的日子,每夜都會由夢中驚醒。面對連曦之時,總會回憶起多年前謀害車秀的你一幕,更覺得連曦的眼神隨時要將自己殺死,這三年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
「皇上說,命,始終要還的。」說罷,由袖口中掏出那瓶皇上親手交給自己的小瓷瓶,緩緩走向太后,「此葯服下只會讓太后您久咳不止,最後吐血身亡。
明日,天下人都會知道,您是年老重病致死,皇上會厚葬您的。」
她冷笑一聲,凌厲的望著他手中的那小瓶葯,「這麼說,哀家還要感激他了沉默片刻,沒有猶豫,奪下那瓶葯一口飲儘是的,這一日她早就料到了,只是晚了三年而已。連曦說的不錯,命總是喲還的,而她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任何眷戀了,胤兒被囚禁多年,已是人不人來鬼不鬼,而城兒的早逝,更是讓她對繁華世間毫無眷戀,如今能夠解脫,也算是一總安樂吧。
城兒,母后來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