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做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如此來形容龍非夜的霸道再適合不過了。
他的保守,似乎就只是用來要求別人的,並不適用在他自己身上。
此時冰湖上兩方勢力至少有小百人,全都看著呢,他卻我行我素,欺負韓芸汐欺負得非常陶醉。
韓芸汐一開始還有些難為情,但漸漸的,隨著龍非夜唇舌的挑釁,她一豁了出去。這麼開心的事情,是該好好慶祝慶祝!
龍非夜這個「古人」都放得開,她還彆扭什麼呀?
再多的人看,都隨他們看去吧!反正他們二人是合法夫妻,乾的也是合情合理又合法的事兒!
很快,韓芸汐便大大方方地回應龍非夜,唇舌相抵,似乎抗衡又似挑逗,撩撥得龍非夜不斷加猛攻勢,越吻越深。
百里茗香是羞紅臉不敢再看,就連在場的大男人們也不少難為情來,紛紛移開視線。
這我行我素的二人,也真是夠了!
這邊在激吻,那邊漁工們在熱火朝天的撒網捕魚,鑿開那麼大的一個窟窿,捕起魚來比從魚眼裡捕來得快很多。
大家都不清楚韓芸汐那瓶葯是什麼,但是,魚兒一條條都活蹦亂跳的,就證明那瓶葯不是毒藥。
其實,韓芸汐那瓶葯還真是毒藥,是一種香味和魚餌很類似的濃縮型毒藥,一小瓶足以污染整片湖水。
這種毒藥毒發時間很長,至少要一兩天的時間才會毒發,而且能被魚體吸收的量非常小,所以,魚兒中毒之後,只會出現輕微的暴躁癥狀而已,即便被人食用也不會引起人體中毒。
即便是君亦邪這種毒界高手也發現不了,因為這毒藥本就來自現代。
一兩天的時間,被捕撈起來的魚兒早就被冰封了,誰還看得到魚兒暴躁異常呢?
至於冰湖裡的魚兒,能看到的全都是擁擠在水面搶氧氣的,本就活蹦亂跳的,亦是看不出暴躁跡象。
若說韓芸汐只是用了魚餌,也不為過。
君亦邪一開始還盯著龍非夜和韓芸汐看,可是見他們如此激情,到最後他自己都不自覺移開了視線。
他費了那麼大的勁想博得籌碼跟韓芸汐換解藥,誰知道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功虧一簣!
不甘心呀,實在不甘心!
「放開我!」他低聲。
「康王殿下,漁州島上禁武,你可千萬不可胡來。」歐陽寧諾低聲提醒。
「本王記著呢!你放手!」君亦邪眼底閃過一抹陰險,冷冷說。
歐陽寧諾畢竟和君亦邪是同行的,君亦邪一旦壞了漁州島的規矩,他也會被牽連,他還是沒放手。
這時候,龍非夜已經放開韓芸汐了,韓芸汐低頭嬌羞的那一剎,美得無法形容。
龍非夜俯視著她,眸光深深深幾許,似要吃人。
他非常意外,這個女人居然回應他了,好大的膽子呀!
韓芸汐知道龍非夜在看她,也很清楚自己剛剛乾了什麼。
之前她還有不少不確定,可是這段時間來,她幾乎可以確定殿下的心意。
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了,怕啥?
哪怕是羞紅了臉,她亦大膽地抬起頭來,迎上龍非夜透著審視的寵溺目光,笑得特驕傲,「殿下,臣妾做得漂亮吧?」
龍非夜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都很漂亮!」
都?
韓芸汐問的是捕魚的事情,可是,龍非夜回答的卻不只是捕魚的事情,還有她剛剛回應他的事。
韓芸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傢伙骨子也是壞透了呀!
兩人這算是打情罵俏吧,反正在周遭所有人看來,就是!
就在他們打情罵俏的時候,一個不屑的冷笑聲打斷了他們,「韓芸汐的滋味也不過就那樣。」
說這話的,除了君亦邪還會是誰?
韓芸汐心跳咯了一下,立馬怒目看過去,這個畜生什麼意思?
龍非夜臉色大變,猛然轉身看去,怒聲,「君亦邪,你什麼意思?」
君亦邪這句話的意思未免太複雜了吧!
在場所有人皆是震驚,雖然不可思議,不敢想像。可是,大家還是忍不住揣測起來。
君亦邪這麼說,難不成他也嘗過韓芸汐的滋味?
除了這個意思,還能是什麼意思呀?
除了這種情況,還有什麼情況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每個人的眼色都非常複雜,一旁捕魚的漁工們也都紛紛停了下來,震驚看向這邊。
此事,事大滔天呀!
這種事對女人來說是最大的侮辱,對男人來說則是最大的羞辱!
歐陽寧諾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他這才明白君亦邪剛剛說那句「本王記著」是什麼意思了。
漁州島上禁武,所以即便君亦邪真幹了什麼,龍非夜也不能拿他怎麼樣的。
思及此,歐陽寧諾像是觸電一樣急急放開君亦邪的手,像是要跟他撇清關係。
這傢伙不會真干過什麼吧?這玩得未免也太大了?
龍非夜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呀!
成功引起龍非夜的注意,君亦邪嘴角的譏諷意味更濃了,「什麼意思?你的正妃娘娘應該是最清楚的。」
「君亦邪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韓芸汐暴怒,箭步衝到君亦邪面前揚起一巴掌,差這麼一點點就甩下去了,但是,最後關頭她還是忍了!
巴掌握成拳頭,她狠狠甩下手。
這一巴掌下去,她和龍非夜一行人就會功虧一簣,違背了漁州島的禁忌不但會被驅走,而且一條魚也休想帶走。
再怒,她終究不能中了君亦邪的詭計。
然而,恰恰是她這暴怒的行為,讓大家看得目瞪口呆,秦王妃這等反應,難不成她和君亦邪之間……真的有點什麼?
「王妃娘娘激動什麼,當初之事……呵呵。」君亦邪欲言又止,轉而放肆大笑。
龍非夜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君亦邪你到底什麼意思?」
君亦邪高抬下巴,挑釁睥睨過去,囂張地說,「就字面上的意思,秦王妃的滋味也就那樣!」
「不是他說的那樣!」韓芸汐急急辯解。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君亦邪其實什麼都沒說呢,她這麼一辯解,反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呵呵,秦王妃,本王說的是哪樣呀?」君亦邪大笑起來。
關於那件事,雖然君亦邪沒真怎麼樣了,但是,作為女人,韓芸汐還是吃了虧,丟了龍非夜的顏面的。
在這樣公開的場合,一旦捅出來,龍非夜的臉就丟大了。
好個君亦邪,他今日是非要把事情捅出來了?
事已至此,韓芸汐也無力再隱瞞什麼,她只能面對。
「君亦邪,你敵不過本王妃的毒,逼迫本王妃交出解藥未遂,竟意圖對本王妃不軌以威脅。本王妃幸得友人相救,才可保全清白。你今日敵不過秦王,舊事重提,簡直是不要臉!」韓芸汐怒聲指責,坦坦蕩蕩。
誰知,話音一落,君亦邪就哈哈大笑起來,「保全清白?秦王妃你……確定?」
這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安靜得就剩下冰窟窿里魚兒跳躍的水聲了。
龍非夜的臉色寒徹到了極點,整個人也安靜到了極點。
「君亦邪,你給我閉嘴!」韓芸汐氣急。
「怎麼,秦王妃怕本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君亦邪呵呵大笑起來,韓芸汐再聰明,面對這種事還能奈何得了他什麼呢?
這種事情是需要證據的,她一個已嫁的女人,上哪裡去找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呀?
韓芸汐氣得眼睛都紅了,她知道君亦邪是誠心誣陷,這種事她百口莫辯。
相信她的,自會相信;不相信她的,她也辯解不了。
韓芸汐朝龍非夜看了去,竟見龍非夜也正朝她看來,眸光寒徹得駭人。
她心頭一緊,張了張嘴,還想解釋,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什麼都沒說出來。
明明是剛剛還唇齒交融,深情索吻的人,為何此時的目光會如此陌生?
龍非夜,你這是什麼眼神?
質疑嗎?責備嗎?
所以,你不相信我說的嗎?
那件事如果不是因為你急於救端木瑤,我也不至於被君亦邪劫持!
你如今這算什麼態度?
「看樣子,這件事秦王是不知曉呀,呵呵。」君亦邪輕浮的語氣顯得更加意味深長。
龍非夜寒徹的冷眸漸漸眯成了一條直線,他渾身上下散發出駭人的殺氣,本就冰冷的周遭溫度驟降,周遭眾人都忍不住打起寒顫了。
韓芸汐亦冷,可是她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
龍非夜,你太令人失望了!
韓芸汐心一狠,決絕地避開龍非夜的目光,冷眼朝君亦邪看去,她當眾脫掉厚厚的狐裘,狠狠鋝起袖子,將玉臂高舉。
這玉臂勻稱修長,膚如凝脂,一顆守宮砂血紅似火,清晰可見。
「君亦邪,本王妃的清白在這裡!瞧清楚了!不軌未遂又惡意侮辱,你是何用心?這樣對付一個女子,你算什麼男人?」韓芸汐厲聲質問,字字鏗鏘。
她衣衫單薄,身影瘦小,可卻坦坦蕩蕩,傲骨不凡,如此高舉手臂站立著,竟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
全場一片寂靜,就連君亦邪都不自覺沉默了……
所有人都看著韓芸汐手臂那一抹紅,震驚之餘也無端地為她心疼起來。
盛傳秦王妃得秦王盛寵,執掌秦王府,可誰曾想過,這個女人竟至今還是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