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先抑後揚是個哄女孩子開心,感動的辦法。
龍非夜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也是第一次關心這樣的事情。
這一招,對韓芸汐有效嗎?
韓芸汐沒料到龍非夜會突然這麼問,她看著他,腦袋有些卡殼,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龍非夜緩緩靠近,凝視著她,似饒有興緻,似極有耐性,又似急切、執著得想要得到答案。
熟悉的氣息緩緩靠近,韓芸汐不自覺後仰,想拉開一些距離。
她並不排斥這個男人的靠近,只是,他的氣場太大了,靠得太近她會呼吸困難,會心跳加速,會莫名緊張。
龍非夜也不催促她,高大的身軀隨著她的後仰而往前傾,韓芸汐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看他,看他的眼睛。
這深邃的眼,並沒有平素的寒徹和犀冷,卻依舊深不見底。明明知道會沉溺,可韓芸汐還是不自覺看入他的眼。
龍非夜,這麼近看你的眼,可否看到你心裡去?
龍非夜,你的心,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時光靜止,天地間的一切也似乎都寂靜了,兩人便這樣凝望著,他在她眼中,她亦在他眼中。
忽然!
韓芸汐身子失重,瞬間往後倒,龍非夜一把就撈住她的腰肢。
只是,他並沒有將她撈起,而是傾身逼到她面前,他終於開了口,「那你呢?你喜歡什麼?」
韓芸汐剛剛被嚇道,已經從迷醉中回神了。
「什麼喜歡什麼呀?」她裝傻。
「你喜歡什麼花?」龍非夜認真問。
「你要送我嗎?」韓芸汐笑了。
龍非夜送過花給她嗎?江南梅海那滿院子的梅花算不算?如果算的花,這傢伙就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來了。
人家頂多送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他江南梅海里的梅樹,就不止九百九十九株了,若是論朵算的花,根本算不清楚幾朵。
在送東西這方面,龍非夜其實是不需要人教的,因為沒人能教出他那種大手筆的范兒。
見韓芸汐笑,龍非夜似有些不悅,他立馬結束了花的話題,但是並沒有結束之前那個話題。
他又問,「你喜歡什麼?嗯?」
他都蹙起眉頭了,執意要一個答案。
「我喜歡……」
韓芸汐認真思考起來,「我喜歡……」
她想了很久,他都耐心等著,最後,她問,「龍非夜,我喜歡什麼,你都會送給我嗎?」
「嗯。」他想也沒想便回答。
「那你聽好了。」韓芸汐神秘地笑了,她正後仰著,一身力量全落在他手臂上,她居然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他再靠近一些。
她都快呈九十度後仰了,龍非夜再貼近,兩個人絕對會摔一起。
龍非夜冷不丁將她撈起來,撞入他懷裡,他側頭將耳朵湊近,「說吧。」
「我喜歡……」
韓芸汐又賣關子了,淺笑著,「喜歡……」
「嗯?」龍非夜的耐性在這個女人面前似乎是無底線的。
「我喜歡龍非夜,你能把他送給我嗎?」韓芸汐總算給出答案了,雖然不是第一次表白,可是耳根子仍是有些燙。
龍非夜愣著,韓芸汐輕輕地捏了捏他好看的下巴,笑道,「說話算數,不能食言哦。」
龍非夜任由她玩弄著他的下巴,淡淡問,「本王,不早就是你的了嗎?什麼時候把本王丟了,現在又要回去了?」
她曾經說過,她要他的全部。
看著龍非夜溫軟的眼神,韓芸汐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她從沒想過這個男人也會說這麼好聽,這麼溫柔的情話。
她是開玩笑的,見他還這麼認真,她忽然不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在他溫軟的眼裡,竟看到了絲絲哀傷。
哀傷?
她一直都以為這個男人不會有這種情緒的,他的心比他的劍術還要強大,怎麼會傷?誰傷得了他?
他和她之間,這麼些年來,心傷的,不都是她嗎?他頂多是憤怒。
她從他懷中起身,站直了,認認真真地看著他,她要看清楚眼前的人,真怕,這會是一場夢,「龍非夜,你再說一次,可好?」
「什麼時候把本王丟了?現在……」
「不,前面一句!再說一遍!」她欣喜著,也大膽著,貪心著。
「傻瓜。」龍非夜卻笑了。
韓芸汐有些羞惱,「由著他嘲笑,然而龍非夜卻輕輕擁住她,貼著她耳畔柔柔地告訴她,「韓芸汐,本王早就是你的了。」
笑靨紅如霞,在嬌容上緩緩綻放,她滿心歡喜,她面紅耳赤。
他的聲音柔得讓她的心都化了。
龍非夜,不必哄,不必什麼先抑後揚,只需你的鐵漢柔情,芸汐的鐵石心腸就會瞬間融化。
「再說一次。」她倔強地要求,她就是貪心。
「韓芸汐,本王早就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他炙熱的氣息吐在她耳畔,韓芸汐沉浸著幸福中,卻聽他霸道地說,「韓芸汐,你只能要本王一個。」
話音一落,他便允住了她的耳垂,沿著她的玉頸一路親吻而下,韓芸汐都哆嗦了,酥麻感瞬間傳遍傳說。
「龍非夜,你壞……」
還以為他變溫柔了,沒想到還是這麼霸道!
她使勁推他,他卻束縛了她的手,他喜歡非常似乎她的鎖骨,吻一直流連在那附近,又霸道又貪心。
任由她推,他都不放心,最後她無奈了,只能任由他欺負,他一路吻下去,一而再吻到她衣襟交疊處,似要繼續往下,卻又忽然離開。
韓芸汐一開始還淡定著,最後實在受不了,圈住他的脖子,「龍非夜,你夠了!夠了!」
光天化日之下,還在唐離院外,要是被人撞見了,她的臉該往哪裡擱呀!
洞房花燭的,明明是唐離和寧靜好不好?他和她之間,到底誰保守,誰來自現代呀?
幸好,龍非夜還是是理智的。
他的唇落在鎖骨之間,狠狠地印了一吻,這才肯放開她。他居然還糾結起剛剛的問題,問說,「除了本王,你還喜歡什麼?」
「不告訴你!」韓芸汐氣呼呼地瞪他。
這時候,唐離忽然從一旁竄出來,「嫂子,嫂子……」
韓芸汐嚇了一跳,幸好這傢伙什麼也沒瞧見。
「嫂子,寧靜她已經……」
唐離一見到韓芸汐,忽然住嘴了,他看了看韓芸汐,又看了看龍非夜,一臉不可思議。
「怎麼了?寧靜還沒好?」韓芸汐關切地問。
「毒解了,她還昏迷著。」唐離喃喃說著,視線不自覺又往韓芸汐鎖骨中瞥去。
然而,龍非夜一瞪他,他立馬移開眼,轉身要走。
這傢伙急急忙忙來,就這麼走了?韓芸汐攔下,「脈象如何?」
「大夫說脈象正常。」唐離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連忙問,「嫂子,寧靜什麼時候會醒呀?」
一聊起專業的問題,韓芸汐便嚴肅起來,「鬼鬧夜的毒性一旦大幅度增加,對身體損失很嚴重,尤其是呼吸道。她的脈象怎麼會正常?」
「我讓那大夫把了五次脈,都是正常的。」唐離連忙說。
五次……
韓芸汐狐疑地看著唐離,「有必要嗎?你這麼急?」
「我,我不也是懷疑脈象沒把准嘛!」唐離連忙辯解,「嫂子,那賤人才剛剛嫁過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雲空商會那邊咱也不好交待。」
「那還不是她自找的。」韓芸汐冷冷說。
「那她也不會認呀。指不定還污衊我對她下毒呢!」唐離又說。
韓芸汐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她的脈象正常的話,那說明身體底子好,扛得住。」
「那麼瘦,身體底子還能好?」唐離有些懷疑。
「胖和瘦和身體素質並沒有必然聯繫。」韓芸汐認真說。
「沒事了便可,你還不回去?」龍非夜插了一句,他可沒耐心在這裡聽唐離和韓芸汐討論別的女人的身體狀況。
唐離都要走了,卻又回頭看來,「嫂子,這麼說,她中這毒不影響懷孩子了?」
「你什麼意思?」韓芸汐質問道,「她身體底子好是好,可你也不能……你就這麼心急嗎?」
雖然她不喜歡寧靜,可是,也不能由著唐離這麼欺負女人,寧靜畢竟剛剛中毒還暈迷著。
唐離好無辜,又忍不住瞥了韓芸汐鎖骨處一眼,怯怯地說,「我……我的意思是以後!以後!」
雖然寧靜不折手段不要臉,可他才沒那麼禽獸趁人之危呢。其實,他考慮孩子問題,只是覺得有了孩子就比較容易把寧靜困在卧龍山。至於如何懷孩子,他還真真沒認真去想。
「以後當然不會影響,她休息一兩天應該就痊癒了。」韓芸汐淡淡說。
「多謝嫂子。」唐離故作不經意摸了摸自己的領口,又意味深長地看了韓芸汐一眼,這才離開。
韓芸汐終於注意到異常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問龍非夜道,「我……我這怎麼了嗎?」
「沒怎麼,去休息吧,明兒個咱們也該走了。」龍非夜淡淡道。
韓芸汐沒多追問,這時候,唐夫人和唐子晉也過來了,一看到韓芸汐的脖子,唐子晉立馬避開眼,而唐夫人意味深長地瞅了龍非夜一眼,什麼都不說破。
她笑著問,「芸汐,那小賤人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了。」韓芸汐淡淡說。
「那便好,趕緊回去吧,上了好些菜,都是非夜愛吃的。」唐夫人笑呵呵說。
幸好韓芸汐沒回大殿去,否則她估計不敢再到唐門了。
她回到房中,在鏡台前坐下的時,立馬就發現自己鎖骨中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