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兒不要顧七少?
兩年前顧七少不告而別,後來在睿兒的周歲宴上,顧七少又出現了。他賭輸了沐靈兒,難不成……他沒有吻沐靈兒嗎?
誰都無法想像,「不要七哥哥」這五個字會從沐靈兒嘴裡說出來。
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
要知道,這個小丫頭追了顧七少十多年了呀!
說出這句話之前,她該承受多少痛苦?
都說被放棄的人是最痛苦的,而實際上,很多時候,選擇放棄的人遠遠比被放棄的人更痛苦!
對於顧七少來說,其實並不存在放棄。不曾要過,有過,何來放棄之說?不曾承認過,又何來被放棄之說?
可是,對於沐靈兒,卻是被放棄的同時,也選擇了放棄。
沐靈兒一哭就停不下來,她說,「金子,我……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你開心點,你不要這麼勉強,好不好?」
金子等這句話,等了多久?
沐靈兒思考這個問題,又思考了多久?
這一剎那,大家似乎看到了一個真正長大了的靈兒。
要知道,她並沒有在最痛苦的時候選擇金子,她痛苦了兩年,哪怕是在婚禮上,她都依舊痛苦地思考。
她沒有將就?
她更沒有將就金子,來療傷。
都說可以撫平情傷的,只有另外一個愛人。
可是,靈兒說她兩年前就不要七哥哥了。她的情傷止於兩年前,她面對金子的所有痛苦,或許並無關顧七少,只關於她自己。知關乎她自己還能不能愛還願不願意愛,還敢不敢愛。
金子緊緊鎖眉,看著越哭越厲害的沐靈兒,冷不丁就一把將她撈過來,狠狠地吻下去。
什麼樣的回答都不如吻她來得真實,直接,有說服力。
激烈、熱情、狂野、忘我而深情。沐靈兒不知不覺地回應金子,第一次如此毫無負擔,全身心地投入,感受他的氣息,他的一切。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同這個男人那麼近,不會再有距離感,也不會突然就放棄她。
金子,沒有被你放棄,是我沐靈兒此生得到的最大慈悲。
韓芸汐他們相互使眼色,紛紛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小睿兒和小糖糖原本正盯著桌子下看,看唐離被寧靜踩住的腳。寧靜一放開唐離,兩個小傢伙才收回視線。
小糖糖三歲多了,出落得特別好看,像個瓷娃娃,她低聲說,「看吧,我娘比我爹凶多了,我們家我娘說的算。」
小睿兒兩歲多了,越發的像龍非夜,有氣是那雙眼睛,還有眉宇間的與生俱來的貴氣。
他沒說話,一本正經地拍了拍手和膝蓋,站了起來。那表情,那動作,活脫脫就是個小大人,明明比小糖糖還小一歲,可卻比小糖糖還老成,像是小糖糖的哥哥。
然而,這一站起來,他就撞見了金子和沐靈兒在擁吻。剎那間,所有老成的表象全都被擊碎,那稚嫩的臉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來。他好奇不已,喃喃問「他們在做什麼?」
小糖糖一見,立馬尖叫出聲,急急捂住了弟弟的眼睛,「羞羞!不要看!」
大人們這才想起在一旁玩耍的兩個孩子。
韓芸汐和唐離忍不住哈哈大笑,龍非夜立馬就將睿兒抱過來,箭步離開。寧靜捂了小糖糖的眼,哭笑不得,「都知道羞羞了,你還看什麼看呀?」
是的,小糖糖捂了弟弟的眼睛,自己卻盯著兩個羞羞的大人看。
大家都出去了,小東西忽然從樑上上摔了下來,它吱吱吱大笑不止,笑得滿地翻滾。
小主子又多了一樁糗事!
它每次看到小主子出糗,就好像看到小時候的龍大大出糗,簡直太開心了!
就小主子現在那性情,將來的脾氣一定和龍大大相差無幾的。到那個時候要是又人能說出小主子小時候這些糗事,小主子會是什麼反應呢?
小東西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靈兒姑娘和金子吻得簡直太激烈了,它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跑了出去。
它一下子就跳到公子肩膀上去,它不經意看了公子身旁的秦敏一眼,並沒有敵意。公子和秦敏到底什麼關係,它不知道。它就知道公子大婚那日,並沒有跟秦敏在一塊,公子和秦敏一直在做戲而已。
一路從雲寧到北歷軍營,公子和秦敏雖然同一輛馬車,但是,兩人距離可遠了,言行舉止都十分客氣,不是體統。公子再疲憊睏倦,這一路過來都不曾在馬車裡躺下過。秦敏也一樣,總是靠在床邊瞌睡,即便身旁有高枕,她也沒隨便依靠。
小東西在公子肩上蹦躂了幾下,就蹦躂到秦敏肩上去。秦敏偏頭看來,輕輕撓了撓小東西的下巴,小東西可享受了,親昵地蹭她的手。
秦敏這麼乖,小東西是非常喜歡她的。
金子的手下跟龍非夜他們安排了新的帳篷,繼續晚宴。
按理,金子這個新郎官是要出來招待大家喝酒的,而且,龍非夜和韓芸汐這兩位主子還在宴席上,金子更不能離開。
可是,龍非夜和韓芸汐都沒說什麼,下面的人也就不敢計較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了。
至於那些想鬧洞房的人們,見金子都放皇上皇后的鴿子,沒來親自伺候,他們就更不敢主動去鬧了。
夜了,喜宴還想熱鬧著。
沐靈兒和金子已經被喜娘送入洞房,夫妻雙雙坐在床榻上,按照喜娘的吩咐,繼續該有的儀式。
喜娘是金子找來的,這成婚的儀式是金子要求的。他是無家的浪子,可是,成婚這等大事,禮數上不能委屈了沐靈兒。別人該有的,他一樣都不會少她。
喜秤挑起紅蓋頭,吃了甜湯,喝了交杯酒。喜娘笑嘻嘻的同金子說了幾句悄悄話,才離開。金子親自去送,栓了門。
沐靈兒那嬌羞的面容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在滿屋喜慶的紅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的嬌美。
而最美的不過她抬眼朝金子看來,那一剎的嬌羞。
剛剛,她快被這個男人吻窒息掉,幸好喜娘打斷了他們,把他們送入洞房。
金子走過來,她在身前蹲下,握住了她的雙手。
兩人都沉默,似乎互懟習慣了,忽然這麼靜好,彼此都不習慣了。
半晌,金子才說,「我不將就,我是認真的。」
沐靈兒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她說,「對不起,讓你等那麼久。」
「還好,不到三年。」他淡淡說。
「你真的不去玄空大陸嗎?」她想問這件事很久了。
「不了。現在挺好的。」他答道。
「為什麼?」她不明白。
「你太笨了,不適合那兒。」他說的是真心話。就鳳英的話聽來,他的出身必定不簡單。他能駕馭虎族,鳳英卻駕馭吧了,黑族之人也駕馭不了,這裡頭必定有緣由。
自幼就見識寧承肩負使命的路,走得有多拘束,多身不由己。他不喜歡,沐靈兒也不適合那兒。
如今,挺好。
再者,他總不能把沐靈兒娶到手,就真丟了北歷?寧承豈不得怨他一輩子?
「你比我笨好不好!」沐靈兒不悅地說。
金子挑眉看她,十分不屑。沐靈兒見他這眼神,就蹙眉,「剛娶我就立馬欺負我!早知道一輩子都不嫁給你!」
金子輕咳了一下,說,「沐靈兒,我好像還沒把你怎麼著吧?你就後悔了?」
「你還想把我怎麼著呀?」沐靈兒氣了,這傢伙莫名其妙罵她笨就算了,還想幹嘛?
他不去玄空,跟她笨到底有什麼關係?他頂多就是會馭獸而已,真正論武功,他們都算三腳貓功夫。
金子站了起來,沐靈兒也跟著要起身,可是還未站穩,就被金子推到在榻上了。
他欺壓而下,雙手撐在她兩邊,俯瞰她,很老實地說,「沐靈兒,我忍你很久很久了!」
沐靈兒原都以為金子要「欺負」她了,可金子這麼一說,她就迷茫了,他忍她什麼了?
「喂,我最近沒惹你吧?你忍什麼了?你說出來!」她氣呼呼地問。
金子瞬間無語,沐靈兒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你說話說清楚。」
金子實在不想說那句話,可是不得不說,他逐字逐句說,「沐靈兒,你,到底有多蠢?」
「莫名其妙!」沐靈兒真的不懂。
金子看著她那迷茫的小臉,真真的哭笑不得,最後,他只能耐下性子,俯身而下,在她耳畔低聲。
他忍她什麼了?
開葷之後,夜夜美人在懷卻不能吃。他不是忍她,是什麼?
沐靈兒大徹大悟,耳根子的紅一下子就蔓延到整張臉。而金子,已經在她耳畔輕輕啃死,允吻起來。
不似草原上的那一夜,今夜的金子,特別溫柔;今夜的沐靈兒,特別清醒,她小心翼翼地感受他的觸碰,親身體驗著她曾經好奇過的種種問題。
原來,是這種感覺呀。
當金子開始動真格的時候,她終於無法在清醒感受了,她忍不住驚呼出聲,難以承受。
若說草原上那一夜有疼痛,有難受,有苦楚,有麻木,又害怕,那麼,此時此刻,她只有貪念。貪念他的每一次觸碰,每一次親吻。
一定因為愛,才會如此無所顧忌,如此美好!當他真真同她融為一體的時候,才會感覺到那麼親近,才會感覺真真擁有。
金子,從此以後,靈兒就是你的了。
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