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羅雲浩打過招呼,省紀委內部組織的測評無疑只是走走過場,計票過程和結果都是在嚴格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只有幾位紀委常委參加,民主之後再集中一下,王思宇與劉廣原便力壓眾人,成為了這次掛職的勝出者,名單報到省紀委的趙存剛書記那裡,很快就批了下來,但具體分到哪個地區,還是個未知數,需要其他省直機關單位把掛職名單報齊後,由省里統籌分配,實際上就是由省委組織部那邊來定了,如此發配,倒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黨校的學習生活即將結束了,考試和結業論文都是一種形式,最後兩周的調研走訪也是流於形式,先到玉州市高科技開發區轉了一圈,再在到郊縣的村鎮走訪,進行了扶貧項目調研,之後幾天,學員們的娛樂生活更加豐富起來,連干訓班的班主任都被大家拖下水,每天下午喝得臉紅脖子粗,晚上就捧著麥克風跟著眾人在KTV包房裡嗨歌,那位年近五十的教授還是戲迷,一首好漢歌硬是給唱出了河北梆子味。
王思宇沒有和他們攪在一起,每天中午回家後,都與柳媚兒廝混在一起,兩人打打鬧鬧,倒也有趣,這天下午,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照在潔凈的地板上,柔和的光柱里,似乎有無數微塵在飛快地旋轉著,王思宇正光著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褲衩,以極為不雅的姿勢趴在沙發上,捧著一本破舊的卦書看得入迷。
那本書是晌午回來的時候,在路邊一個破報攤上買來的,對照著上面的圖解,他忽地發現自己的眉棱骨要比別人凸起一點,眉毛也更加短.粗濃密,按卦書上的說法,那是天性風流,人慾旺盛,王思宇嘆了口氣,怪不得自幼喜讀黃書,成年後依然孜孜不倦,沒想到在這裡找到科學根據了,真他.媽.的邪性。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響,柳媚兒從浴室里走出,她今天穿著一件橘紅色的圓領無袖窄衫,下身是黑色短裙,直裹得腰身婷婷,翹臀豐挺,那一雙光潔修長的大腿都露在外面,沒穿襪子,雪白的小腳上趿拉著一雙繡花竹拖鞋,十根精緻的腳趾都露在外面。
「哥,下次別抽得那麼凶,衣服上都是煙味,臭死了!」
經過王思宇身邊時,她停下腳步,輕輕抱怨了一句,在聽到王思宇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後,便瞪了他一眼,端著一盆洗好的衣服,踢踢踏踏地來到後陽台,把盆子放好,扶著牆壁蹬上椅子,將一件件衣物掛了起來,長長的晾衣桿上,左邊掛著花裙子粉色收腰窄衫以及黑色的蕾絲內褲,右側則掛著幾件白襯衫黑色西褲。
掛了衣服,打開窗子,讓涼風吹進來,陽台上的衣服便滴滴答答地淋下水來,柳媚兒拍了拍手,便哼著歌返回客廳,在屋子裡轉悠了兩圈,就若無其事地來到沙發邊,抬手把那兩條粗壯的大腿向里推了推,挪出空地來,輕輕坐了下去,又從柜子上取了小瓶趾甲油,小心地擰開蓋子,低頭把一粒粒晶瑩的趾甲都塗成亮粉色。
王思宇伸手從茶几上的果盤裡摘了一粒葡萄,塞到嘴裡,嚼了幾下,連皮一起吞進去,轉頭沖柳媚兒道:「媚兒,給哥捏捏,這幾天走路太多,兩條腿有點發酸。」
「有啥好處沒?」柳媚兒甩了一下頭髮,把趾甲油放回原位,開始拉長聲音談條件。
「你個小沒良心的,哥供你吃,供你喝,給你買衣服,讓你上大學,干這點事情還要講條件嗎?」王思宇又開始掰著手指翻小賬。
柳媚兒哼了一聲,癟著小嘴抱怨道:「我還給你洗衣服做飯呢!」
「大不了晚上陪你逛街。」王思宇把雙腿分開,轉頭繼續嘩啦啦地翻著書頁。
柳媚兒『撲哧』一笑,低聲道:「誰稀罕呢。」
說完後,她轉身站起來,蹲在沙發邊上,拿十根蔥鬱的手指在王思宇的大腿上輕輕地揉.搓起來,王思宇舒服得呲牙咧嘴道:「往上,再往上,對對……往裡!」
柳媚兒抬手就在王思宇的屁股上扭了一下,恨恨道:「怎麼那麼討厭啊,就知道耍流氓。」
王思宇嘿嘿笑了幾聲,把卦書丟到一邊,轉身坐起,沖著她招手道:「媚兒,坐過來,哥給你相面。」
柳媚兒搖頭道:「少來,什麼相面,都是騙女孩子的小花招,你以為我不知道啊。」
王思宇忙擺手道:「這回可真不是,鬼谷子的書,很準的。」
柳媚兒將信將疑地走過去,拿起卦書一看,卻見封皮上寫著『兔穀子』三個字,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轉頭道:「哥,你上當了,這是兔穀子寫的。」
王思宇搖頭道:「都是穀子,差不多,媚兒乖,把頭轉過來,讓哥給你瞧瞧。」
柳媚兒極聽話地轉過身子,將一條纖細白嫩的長腿搭在茶几上,雙手撐著沙發,把臀部向沙發內側移了移。
王思宇眯著眼睛在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看了又看,摸著下巴搖頭道:「不妙啊,不妙。」
柳媚兒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禁有些心虛,忙收起笑嘻嘻的表情,吶吶道:「哥,哪裡不好呢?」
王思宇欠了欠身,把臉移過來,距離她的面頰只有幾寸遠,見她容顏俏麗,忍不住心中大動,抬手輕輕捏住她尖尖的下頜,左看右看,把柳媚兒看得滿臉緋紅,胸脯起伏不定,顫動著睫毛道:「哥,哪裡不妙,你倒是快說啊。」
王思宇點點頭道:「看你的面相,是陰煞入體,必須想辦法破解掉,不然過了三十之後,會迅速變老。」
柳媚兒天生膽小,雖明知王思宇多半是在胡說八道,但還是忍不住戰戰兢兢地道:「真有那麼嚴重嗎,哥,你快說說,怎麼個破解法?」
王思宇強壓住心底的笑意,正色道:「書里有三種方法可以破解,但是都比較麻煩,這樣吧,你閉上眼睛,我先用第一種試試。」
柳媚兒依他的話,把眼睛閉上,卻留了一條縫隙,瞄著王思宇滿臉的壞笑,撅著嘴巴湊過來,轉瞬間就要沾到自己的薄唇,忍不住一陣心慌意亂,倉促間,她雙手奮力推出,身子向後仰去,險些撞到側牆上,恰恰躲過王思宇的偷襲,她心裡跳得劇烈,氣息紊亂,卻故作生氣狀,蹙著眉頭把腰肢扭到左側,抬手摸起卦書,向王思宇的身上丟去,氣哼哼地道:「臭無賴,就知道你在騙人。」
王思宇一把接住卦書,滿臉無辜地道:「媚兒,哥這是為你好,我是想幫你把體內的陰煞吸出來。」
「吸你個大頭鬼!」柳媚兒正要發作,茶几上的手機忽地發出歡快的鈴聲,她趕忙把手機摸過來,見是舍友陳迷莉打過來的,忙伸手接通,脆聲道:「喂,是莉莉啊,找我有事?」
莉莉電話那邊道:「怎麼啦,大小姐,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柳媚兒抬手拂了下烏黑的秀髮,歪著腦袋,把手機夾在肩頭,伸手剝了一瓣橘子,輕輕丟到嘴裡,含混不清地道:「瞧你說的那麼難聽,有什麼事,快說吧,人家正忙著呢!」
莉莉笑嘻嘻地電話那邊道:「晚上黃亮要約你出去吃飯,在皇朝大飯店,他托我轉告你。」
柳媚兒撇撇嘴,收起茶几上那條白嫩修長的左腿,將雙腿盤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道:「他約我幹嘛給你打電話啊。」
莉莉忙解釋道:「他倒是想給你打電話,不是不敢嗎,怕你拒絕,那多沒面子啊,黃亮非常喜歡你,你就答應他吧,先處幾天試試,我好從他那騙一索尼照相機玩玩。」
柳媚兒切了一聲,嘆氣道:「我說莉莉啊,沒你那樣的,一個相機就把我給賣了,還好姐妹呢。」
莉莉笑了笑,道:「我看你們挺般配的啊,他長得帥,老爸還是局長,家裡老有錢了。」
王思宇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只這句聽得真切,忙抱著膝蓋湊過來道:「你問問她哪個局的。」
柳媚兒白了王思宇一眼,拿手捂住手機聽筒,似笑非笑地道:「哥,人家和朋友聊天,有你什麼事啊?」
王思宇見她一臉得意的樣子,便打了哈欠,擺手道:「你繼續,繼續……」
柳媚兒這才又摸著手機道:「我不想和他處朋友,你幫我回絕他吧。」
莉莉搖頭道:「幹嘛啊你這是,怎麼一點機會都不給人家啊。」
柳媚兒從果盤裡摘了葡萄,剝皮之後丟到嘴巴里,邊嚼邊道:「人家不是還小嘛……」
莉莉就在那邊笑,半晌才輕聲說:「對了,那次在花壇上那男的是誰啊,瞧你急得那樣,差點摔個大跟頭,晚上興奮得都睡不著覺,那人誰啊,長得也不怎麼樣啊?」
柳媚兒頓時面上羞紅,輕聲啐道:「去,去,去,別胡說八道,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那是我哥……我哥老寵著我了,就是不准我早戀,誰要敢打我主意,他非拿大板磚拍了那傢伙不可,你幫我告訴黃亮,我不和他處朋友,是不想害了他,我哥可是省紀委的主任,小心惹惱了他,帶著人跑他們家抄家去,我哥生氣的時候可凶了,紀委書記都害怕!」
莉莉聽了不禁乍舌道:「你哥有那麼厲害?」
柳媚兒哼了一聲,撇嘴道:「你以為呢!」
王思宇在旁邊聽得有趣,忍不住嘿嘿直笑,柳媚兒卻向他擠咕一下眼睛,將那根白嫩的食指豎在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隨後轉動一下身子,摸著手機興奮地道:「對了,莉莉,前兒我哥領我去了趟商場,買了一裙子,荷葉邊的……雪紡花裙,上面的花色可漂亮了……」
王思宇見她們兩人聊得沒完,就有些無聊,東張西望間,無意中瞥到身邊那隻小巧精緻的美足,筍尖般的趾頭白皙細膩,鮮嫩可人,而那漂亮的腳弓拉起一道優美的弧度,足踝處纖細美好,再往上去,就是綳直的小腿,王思宇皺著眉頭看了半晌,右手輕輕地摸著下巴,眼角的餘光瞄向柳媚兒,見她和同學聊得正起勁,就忍不住伸出手來,在那小巧玲瓏的腳丫上凌空虛按了幾下,沒過多久,那隻手就悄悄降落,將她那柔弱的腳丫掌握在手中,輕輕摩挲起來。
柳媚兒『啊』地喊了一身,身子如同觸電般地陡然一顫,飛快地把腳丫抽了出來,雙腿也蜷縮起來,又伸手向下拉了拉裙擺,卻沒有回頭,繼續神情專註地道:「我和你說啊,你都不會相信,我哥特能砍價,到最後把人老闆娘都砍暈了,我們走的時候,她都快哭了,說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真的呢,真沒騙你!」
王思宇見她誇大事實,在同學面前貶低自己,忍不住有些氣憤,便靜悄悄地坐了起來,伸手捉住柳媚兒的右腳足踝,拿手在那隻小腳丫上摸來摸去,只覺得柔軟光滑,竟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柳媚兒此時卻不反抗,反而將一條纖纖玉腿送了過來,搭在王思宇的膝蓋上,白皙秀美的小腿輕輕地悠蕩著。
把玩半晌,王思宇心滿意足,便把手指移到她的足底,在腳心那裡輕輕地抓撓起來,柳媚兒便握著手機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啊?」手機那邊的莉莉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
柳媚兒卻不說話,只是抿著嘴吃吃地笑,直笑得花枝亂顫,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將身子奮力地扭來扭去,卻不反抗,直到王思宇停止了動作,她才悠悠長出一口氣,輕輕咳嗽幾聲,懶洋洋地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了一件特好笑的事情。」
莉莉便在那邊追問道:「什麼事啊,看把你樂成那樣?」
柳媚兒揚起長腿,把右腳抵在王思宇的胸口,五根腳趾有節律地顫動著,一下下叩動他的心房,轉過頭去,望著鏡子里一張紅艷艷的臉,笑嘻嘻地道:「其實也沒什麼的啦,就是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那時家裡養著一隻大公雞,特別淘氣,總是喜歡啄人家的腳。」
王思宇聽她拐彎抹角地罵自己,就一臉壞笑地撲了過來,雙手在柳媚兒的腰裡亂摸,柳媚兒躲閃不及,忙不迭地掛斷手機,拿手去擰王思宇的胳膊,氣喘吁吁地道:「要死啦,哥,你別鬧了,癢死了。」
兩人扭在一起鬧了半晌,王思宇忽地停下手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古怪,柳媚兒剛才吃了虧,手腕被他扭得有些酸痛,此刻惱羞成怒,趁著他發獃的功夫,抬手在他胸前捶了幾下,卻見王思宇並不還手,只是色咪咪地盯著自己的前襟看,柳媚兒就有些納悶,便也順著那目光低頭望去,卻見胸前竟有兩粒紅豆般的突起,在絲滑的小衫內若隱若現,已成呼之欲出之勢,柳媚兒登時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忽地抬手捂住俏臉,聳動著肩膀嚶嚶地哭了起來,王思宇趕忙湊過去哄她,柳媚兒卻不肯罷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癟嘴控訴道:「大色狼,大壞蛋,你就知道欺負我,嗚嗚嗚……」
王思宇自知理虧,趕忙開出一大堆條件,在點頭搖頭間,兩人達成了補償協議,柳媚兒這次停止哭泣,羞慚慚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扭著小屁股進了浴室,洗過臉後,精心梳理了頭髮,瞄了眉,又在唇上塗了一道亮彩,這才轉身出來,卻見王思宇已經沒了蹤影,而卧室的房門卻緊鎖著,她登時火冒三丈,氣急敗壞地衝到門口,咚咚敲門道:「哥,三分鐘之內你要不出來,我就……我就去和黃亮吃飯。」
王思宇正蹺著二郎腿躺在床上,嘴裡叼著半截煙頭,嘩啦啦地翻著《艷史通鑒》,聽到柳媚兒的要挾,趕忙起身道:「媚兒,在飯店多點些菜啊,有好吃的別忘了打包帶回來點。」
說完後,重新躺下,把書翻到折頁處,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嘴裡念念有詞地讀道:「奴初遇昌宗時,似南海鮮荔枝,入口光嫩異常,棱張如傘。三四提後,花蕊盡開,神魂飛矣。昌宗遲速不自為主張,婉轉隨奴意。事畢後,紅玉頹然,奴觸之,體猶噤也……昭XX穠粹,湜一交接,覺XX觸嫩處,如醍醐灌頂,毛髮皆蘇。手按昭容後竅,翕翕然躍,便知將宣洩,不敢搖身,俟穀道躍定後,再候意旨,故常得昭容歡。」
架不住柳媚兒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絕技,半個小時之後,王思宇終於做出妥協,滿臉無奈地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先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把柳媚兒哄好,兩人很快和好如初,說說笑笑地下了樓,出了小區,打車直奔市中心的購物廣場,外面的天氣很好,陽光和煦,微風習習,柳媚兒自從走出家門後,心情便格外愉悅,坐在計程車上,仍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與之前在屋子裡面哭哭啼啼的委屈模樣比,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二十分鐘後,計程車停在路邊,兩人下了車,便勾肩搭背地向前走去,這裡是玉州市最繁華的地段,放眼望去,商家林立,人流如織,到處都是熱鬧非凡的景象,各大商場幾乎都在搞促銷活動,門口都搭了檯子,架了彩虹門,各種名目繁多的打折活動特別多,吸引了眾多顧客的光臨,在擁擠的人群中,王思宇拉著柳媚兒的手,在一家家店面里閑逛。
都說人靠衣裳馬靠鞍,其實這話反過來說也有一定的道理,再漂亮的衣服,那也得看穿在誰身上,柳媚兒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無論看上去多平常的衣服,她穿上去都會憑空多出一種韻味來,將服裝設計師想表達出的時尚元素演繹得淋漓盡致,偶然即興擺出的一個造型,更讓王思宇有種眼前一亮的驚艷。
陪著校花小師妹逛街購物當然是極有面子的事情,王思宇的心裡也很高興,加上現在的商場服務員都是口齒伶俐,巧舌如簧,直把本來就亭亭玉立,嬌美俏麗的柳媚兒誇得天上難找,地下難尋,慫恿著她將衣服買下來。
而柳媚兒看到心儀的衣物時,都會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目光瞄著王思宇,一雙光潔白皙的玉臂也會適時地挎在他的胳膊上,做出一種打算轉身離開的姿勢,王思宇承認,自己被她的欲擒故縱之計打敗了,只好乖乖掏出錢包來,忍著一陣陣肉疼,故作大方地揮手道:「錢不是問題,只要你喜歡,哥都給你買了。」
沒過多久,王思宇的錢包越來越癟,手裡的塑料袋卻越來越多,柳媚兒就如同一隻快樂的小燕子,興高采烈地拉著王思宇的胳膊,在商場里轉來轉去,在逛了幾家大型購物中心後,王思宇來到一個賣首飾的櫃檯前,盯著看了半晌,便選中了一個精緻的腳鏈,付款後領著羞慚慚的柳媚兒坐在長椅上,把手裡東西放好,彎腰拉過那隻修長秀美的玉腿,親手為她戴上。
銀白色的腳鏈纏在白皙的腳踝處,那象徵著海洋之心的人工寶石折射出碧藍色的光芒,柳媚兒把頭輕輕倚在王思宇的後背上,眸子里浮出一層淡淡的水霧,臉上卻是嬌羞無邊,已經布滿紅雲,當王思宇系好搭扣,將身子坐直後,柳媚兒忽地撲到他的懷裡,雙臂抱著王思宇的腰,半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重新坐好,甩了甩頭髮,悄聲道:「哥,我餓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走吧,不是一直想吃西餐嘛,哥今天就帶你去西餐廳。」
柳媚兒垂下頭來,拚命地搖頭道:「已經花了那麼多錢了,不要去了,該節省點啦。」
王思宇笑了笑,把大包小包拿好,輕聲道:「走吧,男人賺錢不就是為了給女人花嘛,你哥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柳媚兒吃吃地笑了起來,挽著王思宇的胳膊站起來,兩人並肩向前走去,在眾人的注視中,柳媚兒故意把胸脯挺得老高,小屁股一扭一扭地甩動著,高跟鞋敲得地面噠噠直響,王思宇望著周圍男人斜眼投過來艷羨的目光,心中不禁暗爽之極,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副墨鏡戴上,嘴裡嚼著口香糖,帶著柳媚兒站在扶梯上,直奔商場一樓而去。
在大街上走了三十幾分鐘,終於來到一家西餐廳,走進之後,服務生領著兩人上了二樓,兩人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王思宇抬眼望去,覺得這家餐廳的環境還是不錯的,裝修很是氣派,地上鋪著紅地毯,房頂懸著水晶吊燈,屋子裡布置得乾淨整潔,不但在各處掛滿花籃,角落裡還擺著一架鋼琴,上面放著一束玫瑰花,顯得溫馨浪漫,格調高雅,極有藝術氣息。
二樓的人不多,只有十幾桌客人,散坐在各處,有的靜靜地品著咖啡看報紙,有的則一邊揮動著刀叉,一邊與三五好友竊竊私語。
拉了椅子坐下後,柳媚兒沒有看菜單,直接點了法式焗蝸牛、芝士焗扇貝、煙三文魚鵝肝醬、乳酪烤龍蝦、意粉、奶油蘑菇湯,又要了一支紅酒,點了兩份牛排,服務生問牛排幾成熟,柳媚兒把目光投向王思宇,王思宇還是第一次來這種西餐廳,有點心虛,他是吃不慣生食的,但在這地兒要全熟是不是很傻×啊,他索性把手一揮,就直接喊了七分熟。
過了一會,菜品一道道端了上來,柳媚兒在對面吃得津津有味,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意,王思宇卻愁眉苦臉地端著紅酒杯子怔怔發獃,這玩意他真是吃不慣,無論嘗哪個,都是味道怪怪的,根本吃不出快感來,尤其是那半生不熟的牛排,更是讓他無語,還不如找一羊肉串城,進去點些烤串,光著膀子喝啤酒來得爽快,要說美食,還得是東方的,西方這玩意簡直是花錢找罪受。
柳媚兒的心情好極了,見周圍沒人注意,便切了一塊牛排,硬塞到王思宇的嘴裡,雙手拄著下頜,笑魘如花地盯著王思宇看,這讓王思宇的心情稍稍好了些,肚子里剛剛升起的怨氣也變得煙消雲散,低聲地說了幾個小笑話,逗得柳媚兒咯咯直笑。
這頓飯吃得很慢,也很有情調,兩人不時拿著盛滿紅酒的杯子輕輕撞一下,望著柳媚兒腮邊升起的淡淡紅暈,王思宇只覺得值了,二人正眼波相觸,溫情似水間,身後忽地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轉頭望去,卻是兩個老外從外面走了過來,直接坐到旁邊的桌子旁,柳媚兒不禁有些惱怒,轉頭白了那兩人一眼,好端端的浪漫氣氛,倒讓這個不識趣的傢伙給破壞了。
王思宇卻沒有計較,畢竟他希望的是早點回家,說不定趁著小美人此時春.情蕩漾,就能在床上把正事給辦了,現在不都說防火防盜防師兄么,自己這位嬌滴滴的校花小師妹,當然是不能落到別人的手裡,想到這,王思宇拿著叉子惡狠狠地叉到一塊牛排上,塞到嘴裡,盯著柳媚兒的俏臉,只三五下,就把牛排嚼了個細碎,用力吞了下去。
王思宇輕輕抿了一口紅酒,目光轉向旁邊的餐桌上,見這兩個老外正在點菜,坐在王思宇身邊的這人歲數不大,身上穿著筆挺的西服,長相倒也英俊,鼻樑高聳,頭髮燙成了細碎的波浪,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倨傲。
他身後那個大概有三十五六歲上下,穿著一件皮夾克,下身是牛仔褲,從臉型上看,倒有些像馬拉多納,王思宇只瞥了兩人一眼,便收回目光,和柳媚兒輕聲交談,但耳邊卻傳來一陣抱怨聲,儘管對方的口語速度極快,王思宇還是清晰地聽到:「法雷爾,來這裡就是個錯誤,找家餐廳都這麼費勁,打聽了二十幾個人,都聽不懂英語,這邊的人簡直是蠢透了,難道他們不知道學英語很重要嗎?怪不得他們這麼落後。」
說這話的正是那個穿西裝的年輕人,他的話音剛落,包括柳媚兒在內,附近幾個餐桌的人都停止用餐,用憤怒的目光望了過去,那老外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加了句美式國罵,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王思宇冷笑著瞥了過去,懶洋洋地用英語嘀咕道:「這老外真沒見過世面,沒學過漢語,出門還不帶翻譯,怎麼到中國混啊,我們倒是會講英文,只是懶得說,誰會為一個蠢貨浪費時間。」
在話音結尾的時候,他也加了句髒話,眼神里流露出十倍於對方的輕蔑。
王思宇的聲音雖不高,但在此時悄然無聲的餐廳里,卻顯得異常清晰,他話音剛落,眾人就哈哈大笑起來,那老外臉色頓時變得醬紫,卻無話可說,畢竟人家是用英文講的,而周圍那些人既然能發出嘲笑的聲音,說明也聽懂話里的意思了,他雖然明知道剛才那句話里有點誇張,但一時卻找不到理由反駁,只好低聲嘟囔一句,「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麼和我說話!」
這次沒等王思宇開口,柳媚兒已轉過頭去,杏眼圓睜,經皺著眉頭道:「滾開,你真讓我噁心。」
兩邊餐桌上氣氛就有些緊張,王思宇雖然穩穩噹噹地坐在椅子上,還蹺起了二郎腿,旁邊幾桌已經有人摸起空酒瓶來了,那老外拿眼睛向四周瞄了一圈,望著充滿敵意的目光,一時也心虛起來,這時他對面那個年紀大些的老外低聲勸道:「梅森,別亂說話。」
服務生此時走過來,面無表情地把菜給他們丟在餐桌上,酒瓶擺好後,轉身走到一邊,省略了那句請慢用的客氣話,看那意思,巴不得兩人趕緊吃完滾蛋,這時那位叫法雷爾的老外端著紅酒杯子走過來,面帶歉意地道:「抱歉,這位先生,我的朋友剛才失言了,我代他向你表示誠摯的歉意。」
王思宇沒有吭聲,只是站起來跟他碰了一杯,法雷爾便從兜里摸出一張名片遞過來,輕聲道:「幽默的中國人,能認識下嗎,我叫法雷爾,是羅斯蒂亞公司的投資部經理。」
王思宇低頭看了看,點點頭,從夾包里拿出黑皮本子,撕下一張紙來,提筆在上面寫道:「想來中國賺錢,學習漢語很重要,更重要的是,請收起你們多餘的傲慢。」署名後留了個手機號碼,兩人握了手,這事就算過去了,旁觀者也都悻悻地專心用餐起來,別看那些傢伙打扮得衣冠楚楚的,能找個借口群毆下那個傲慢粗魯的老外,大家還是不介意積极參与下的,這是最樸素的愛國情節,幾乎人人都有。
離了餐廳,王思宇隨手把名片丟到垃圾箱里,兩人打了計程車回家,卻接到廖景卿的電話,她到郊區採風,剛剛買了土雞回來,晚上打算燉土雞湯,邀兩人過去吃飯,王思宇正好肚子里有些空,就趕忙答應下來,計程車從電視台南門拐了進去,來到廖景卿家,柳媚兒特地選了一件漂亮衣服送給廖景卿,這一大一小兩位美女都換了衣服,站在鏡子前轉來轉去,引得王思宇一陣心旌滌盪,賊溜溜的目光在兩人柔美的腰身上瞄來瞄去,表情異常豐富。
瑤瑤因為下午淘氣挨了罵,躲在卧室里生氣,王思宇站在門邊喊了半晌,小傢伙就是不肯開門出來。廖景卿見天色已晚,便拉著柳媚兒進了廚房,開始準備飯菜,王思宇一個人呆著無聊,先到書房坐了會,便返回沙發,將電視機打開,隨意撥了兩個頻道,卻發現一個歪著嘴巴的股評專家正在口若懸河地推薦股票,王思宇忽地想起,自己那隻股票可是許久都沒看了,聽說今年行情不錯,也不知那隻兩市第一衰股現在怎麼樣了。
正剝著橘子沉思間,那位著名黑嘴忽地指著一隻股票的K線圖道:「那麼上個月的節目中,我們就曾向大家介紹過一隻股票,600XXX,*ST雲海重機,這隻股票自從因重組停牌一年後,由於復盤後的首日沒有漲跌幅限制,它在當天暴漲了百分之八百,一舉創下中國股市復盤股票當日漲幅之最,之後三天連續跌停,當很多人都以為行情即將結束之際,它沿著五十日均線進行整理,一周後突然再次爆發,一個月中連續拉了七個漲停板,牛股特徵非常明顯,我們曾經多次提醒大家此股可以積極介入,相信上個月收看我們股市發發發節目的朋友們,都非常清楚,這隻股票是我們今年重點推薦的股票,我們相信……」
王思宇怔怔地坐在沙發上,張大了嘴巴看著電視,腦子裡卻是一片混亂,他抬手把一瓣橘子塞到嘴裡,無意識地咀嚼著,過了半晌,才突然醒悟過來,忽地一躍而起,急匆匆地衝進廖景卿的卧室,打開電腦,下載了同花順軟體,皺著眉頭填寫登陸賬號等數據,幾分鐘之後,卧室里忽地傳來一聲狼嚎般凄厲的吼聲!
王思宇的叫聲嚇壞了在廚房裡忙碌的兩人,那聲音如此凄慘,實在令人毛骨悚然,柳媚兒正在切著香菜,手下突然一抖,險些傷到手指,她心裡慌慌的,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情,匆忙間,手裡的菜刀還未放下,掉頭就往外面跑,廖景卿也心急火燎地跟在她的身後,向客廳奔去,就連撅著嘴巴生氣的瑤瑤,都抱著玩具熊從房間奔了出來,來到媽媽的卧室里,抱著廖景卿的右腿,踮著小腳丫東張西望,眼神里滿是好奇。
王思宇仔細查了三遍,確認自己沒有查錯位數,連老娘的投資算上,一共五十多萬的本金,在短短一年半的時間裡,竟然賺了五百多萬,怪不得股市人滿為患,在這個充滿變數的投機市場上,一夜之間暴富的例子還是有的,雖然這些錢在某些城市剛夠買套大房子,但對於窮慣了的王思宇來說,這無疑是個天文數字,別看他當初鄙視張書明沒出息,這筆錢落到他自己腦袋上,照樣把他砸得七葷八素的,他兩眼死死地盯著那一串長長的數字,半晌才透過一口氣來,攤開雙手道:「老天,我不是在做夢吧?」
柳媚兒獃獃地站在他背後看了半晌,拿手在王思宇胳膊上發力扭了一下,聽著耳邊傳來的痛呼聲,她也喃喃道:「哥,你不是在做夢。」
王思宇轉過身來,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一下跳到椅子上,在幾聲驚呼中,把上衣脫掉,拿在手裡奮力揮舞著,柳媚兒從後面一把抱住他,又蹦又跳,歡呼雀躍道:「哥,你發財了,我要買車,我要買車,你給我買車好不好咯……」
王思宇『嗯』了一聲,卻忽地停止了狂歡,皺著眉頭望著肚皮上那柄明晃晃的菜刀,眼見著三兩個翠綠色的菜葉已經粘到肚臍上,他卻一動不敢動,小心地把手伸過去,捉住柳媚兒的手腕,將那柄鋒利的菜刀奪過來,輕輕丟在電腦桌上,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暗自嘆息道,這個媚兒啊,買車就買車嘛,幹嘛拿著菜刀往人家肚皮上比劃,這要是一不小心來個開膛破肚,那可真成樂極生悲了,五百多萬一個子都沒花到,就去陰曹地府報到,那可實在太憋氣了。
望著王思宇兇巴巴的目光,柳媚兒自知理虧,趕忙把身子縮在廖景卿的身後,笑嘻嘻地吐了下小舌頭,撅著嘴巴分辨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幹嘛那麼凶,景卿姐姐,你看看嘛,他又在嚇我。」
廖景卿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柳媚兒的肩頭,柔聲道:「小弟,股市裡風險太大,我們單位以前也有賺到幾百萬的,但後來又都虧了出去,連房子都賣掉了,你一定要記得知足,千萬不要貪戀紙上富貴。」
王思宇把面色緩和下來,從椅子上面跳下來,拍了怕手,微笑道:「姐,你說的對,我明兒就把它賣了,再也不炒股了,這玩意上躥下跳的,誰也說不明白。」
瑤瑤這時把頭探出來,揚起小臉,忽閃著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搖著廖景卿的右腿道:「媽媽,媽媽,舅舅怎麼啦?」
廖景卿微笑著抱起她道:「小寶貝,舅舅炒股賺到錢了。」
瑤瑤趕忙從後面攀著王思宇的肩膀,爬到他的後背上,奶聲奶氣地道:「舅舅,舅舅,我要好多好多棉花糖!」
「好,舅舅就給你買一火車棉花糖。」
王思宇轉身抱住她,拿嘴巴在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蛋上親了又親,轉身衝出卧室,在客廳里兜了兩圈,激動的情緒才漸漸平息下來,坐到沙發上靜靜地吸了一根煙,卻見廖景卿裊娜地飄回廚房,拿了一瓶紅酒出來,巧笑嫣然地道:「小弟,我們今天要好好慶祝一下。」
王思宇微微一笑,擺手道:「姐,不行,我今天得喝點白的。」
說完之後,他從沙發上站起,回到卧室取了衣服,披上後笑呵呵地奔下樓去,柳媚兒也眉開眼笑地走回廚房,倚在門邊,美滋滋地道:「景卿姐,我哥答應給我買車了。」
廖景卿點點頭,卻皺著眉頭道:「你們都年輕,有了錢不要亂花,還是攢下來,留著以後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
柳媚兒聽到這話,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舒服,羞羞答答地道:「那還是做生意好了,用這五百萬去賺三千萬,三個億。」
廖景卿『撲哧』一笑,伸手掀開蓋子,將調料放到鍋里,舀了下發黃油亮的湯汁,再度將鍋蓋好,洗了手,輕聲道:「有規定呢,當官的不許做生意,再說現在的生意也難做,風險很大呢,除非……你該不是想讓他犯錯誤吧,那可不行,他還年輕,要專心在仕途上發展,可別因為分心出了差錯,那可得不償失了呢。」
柳媚兒吐了吐小舌頭,邁步走了過去,牽著廖景卿的胳膊,悄聲道:「沒關係的,景卿姐,生意讓別人來做就好了,他只管專心做官。」
廖景卿莞爾一笑,輕聲道:「媚兒,你把經商想得太簡單了,這些錢做投資,還是少了些,再說你們都沒有經驗,我總是不太放心呢!」
柳媚兒微微一笑,伸手捉住一綹秀髮,在白皙的食指上繞來繞去,捏到鼻端嗅了嗅,便羞慚慚地道:「景卿姐,你放心吧,可以讓我媽媽來幫他,你不知道的,其實我爸爸當年只是一個普通工人,就是因為聽了媽媽的話,才一步步幹了起來,為亞鋼的發展壯大立下汗馬功勞,只是後來……」
柳媚兒皺了皺眉,眼圈一紅,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廖景卿見狀,忙轉身安撫道:「媚兒,過去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柳媚兒輕輕地『嗯』了一聲,可眼裡還是流下一行淚來,她趕忙擦了擦,抽噎了幾下,輕聲道:「景卿姐,你說我是不是有些任性?」
廖景卿搖頭道:「媚兒,沒有呢,我覺得你很懂事啊!」
柳媚兒有些羞澀地道:「總覺得哥不太喜歡我呢,他心裡好像有別人!」
廖景卿聽後身子一頓,半晌,轉身走到冰箱邊,拉開門,取出幾個雞蛋來,打破了殼倒在碗里,拿著筷子輕輕地攪動著,低聲開解道:「媚兒,感情的事情是急不得的,要慢慢來,你們還小,時間久了自然會明白,有時候過程比結果更加重要。」
她是清楚王思宇在北京有女友的,但這種話不能說出口,而且眼見著兩人時常在眼前打情罵俏,廖景卿就覺得他們二人還是很有希望的,只是柳媚兒才上大一,年紀太小,這以後的變化倒是誰都說不好,不過兩人最近相處融洽,她倒是很喜歡面前這個身世可憐的小女孩,也盼著她能找個好歸宿。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柳媚兒慌忙走過去將房門打開,卻見王思宇拎了兩個塑料袋走進來,換了拖鞋,徑直來到沙發邊坐下,從裡面掏出兩瓶瀘州老窖,還有幾瓶飲料,他先擰開一瓶匯源果汁,遞給瑤瑤,隨後詫異地望著柳媚兒道:「媚兒,你眼圈怎麼紅了?」
柳媚兒白了他一眼,搖頭道:「哪裡有,哥,你別亂說呢。」
說完,趕忙跑到浴室里,重新打了眼影,畫上淡妝,站在鏡子前笑了笑,才低頭走了出來,站在門邊想心事,這時廖景卿便在廚房裡喊:「媚兒,還不快過來幫忙。」
柳媚兒趕忙走了進去,兩人忙碌一番,便把飯菜端上來,眾人心情高興,就都喝了酒,連瑤瑤都抿上一口白酒,辣的咳嗽了半晌,一邊眨巴著眼睛流著淚,一邊揮著小巴掌在嘴邊扇來扇去,大呼難喝,直把三人笑得前仰後合。
王思宇喝得高興,就端著酒杯連連嚷嚷著乾杯,廖景卿和柳媚兒都不能喝酒,紅酒喝下去後,兩人臉上就已經紅艷艷的,那細嫩的肌膚更加嬌媚,似乎都要滴出水來,王思宇正在興頭上,哪裡肯讓,就硬是往兩位美人的杯子里倒了白酒,再舉杯時,兩人卻都推辭著不肯喝,王思宇只好道:「我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這樣吧,你們喝一杯,我就喝三杯,今天高興,當然要多喝點。」
兩個女人沒辦法,只好用了車輪戰,但即便是這樣,兩杯酒下肚,兩位嬌滴滴的美人臉上都泛起了桃花,醉得一塌糊塗,王思宇也是醉眼迷離,只是坐在椅子上傻笑,三人醉得厲害,就沒有收拾桌子,而是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地走進卧室,齊齊倒在床上,柳媚兒的頭枕在王思宇的胸口上,右手兀自在空中亂抓,大聲喊道:「我以後要當電影明星!」
廖景卿醉得更加厲害些,全身都失了力氣,躺在床上只翻了個身,就將柔美的右腿搭在王思宇的腰胯上,就恬靜地睡了過去,那素淡的荷葉裙已褪下幾分,露出一段欺霜賽雪的腰身來,王思宇尚在昏昏沉沉之中,一隻手卻並不安分,自作主張地在廖景卿的身上摸了半晌,嘴裡含混不清地嘟囔道:「我要當大官,我要漂亮女人。」
只說了幾句,頭更加沉重起來,他卻不肯消停,翻過身來,胡天黑地的亂摸亂抓了一會,便抱著其中一人親了過去,撬開朱唇之後,含住柔軟滑膩的香舌,用力地吸吮挑撥著,過了半晌,忽地覺得頭上一暗,不知是誰拉了被子,雙手從後面攬住他的腰,王思宇便又轉過身去,上下其手,被窩裡傳來微不可聞的呻.吟聲,他只鬧了一會,無邊的困意就席捲而來,打了個哈欠後,便把腦袋耷拉到一邊,呼呼地睡了起來。
瑤瑤獨自抱著玩具熊在客廳里看電視,沒過多久,小傢伙就蜷縮著身體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電視機竟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上午,王思宇坐在省委黨校的教室里,心不在焉地聽著課,腦子裡卻亂糟糟的,一會想著股票的事情,一會又想著晚上與兩個美人大被同眠,自己因為醉得厲害,倒是錯過了大好機會,未免可惜,只是似乎也佔到了些許便宜,好像和人接了吻,只是不知是兩位美人中的哪一個,早上起來後,見那對大小美人都是一般的含羞帶怯,光從表情上看,倒猜不出是哪個,這種事情是不好開口問的,只能繼續裝糊塗吧。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王思宇第一個轉身走了出去,匆匆地出了黨校大門,打車直奔電視台家屬樓,吃過飯後,便打開電腦,下載了同花順軟體,一切都弄好後,登陸進去,發現股票今天依舊在漲停板上,王思宇笑了笑,抬手看看錶,還有半個小時才能開盤,他走到客廳里,和柳媚兒鬧了一會,吃了些水果,再回來時,卻已開盤了,王思宇便獰笑著砸下4444的單子,一筆筆地砸了出來,硬是把漲停板給打開了。
等他出貨完畢,漲停板又重新封上,可這時有看盤的人就覺得像是莊家在出貨,於是膽小的就開始往出跑,跟風盤就一波波地砸下來,恰好受港股午盤跳水的影響,A股下午的表現本來就極低迷,雲海重機的莊家勉強抵抗了一會,便也掉頭向下,尾盤竟被死死地封在跌停板上,這倒是近期少有的事情。
這邊王思宇卻與柳媚兒擊掌相慶,望著那張嬌艷靚麗的俏臉,王思宇一時控制不住,又把嘴巴湊了過去,柳媚兒則羞慚慚地拿手捂住他的嘴巴,硬生生地往一邊推,嘴裡大呼小叫地道:「走開,走開嘛,大色狼……」
兩人正在嬉戲中調情時,王思宇的手機忽地發出一陣陣劇烈地震動,他抬手摸起來,掃了下電話號碼,卻驚奇地發現,電話竟然是孫茂財打來的,王思宇猶豫了一下,就沒有去接,兩人自從去年分手後,就再沒聯繫過。
王思宇對京城於家的態度還是很矛盾的,要說恨,那是恨不起來的,畢竟是血肉親情,能夠知道自己在這世上有其他親人在,也是一種欣慰,但要說愛,那更加牽強,去世的母親所遭受的不平等待遇,就是豎在他與於家人之間難以逾越的一座高山,他雖然不打算去報復,但也沒有想過原諒,最好的辦法,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茶几上的手機急速地旋轉著,嗡嗡聲一陣強似一陣,王思宇的臉色有些難看,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柳媚兒收起笑容,忙輕聲道:「哥,怎麼了,是來找麻煩的嗎?要不我來接吧。」
王思宇皺著眉頭擺手道:「不必了。」
柳媚兒見王思宇面色難看,便接了杯水送過來,王思宇喝了幾口,忽地發現手機的指示燈閃爍了幾下,傳來『嘟嘟』兩聲,一條簡訊傳了過來,柳媚兒一時起了好奇心,便伸出瑩白的小手翻出簡訊來,輕聲道:「宇少,於老病危。哥,於老是誰啊?」
「啪!」杯子重重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王思宇怔怔地坐在沙發上,一時間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