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琪進了屋子後,心情變得更加忐忑不安起來,她將房門輕輕關好,上了暗鎖,就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做賊心虛地向外瞄了幾眼,就伸出手來,緩緩拉上淡藍色的窗帘,接著轉過身子,倚在窗邊,望著王思宇露在被子外的一條粗壯大腿,怔怔地發獃。
半晌,徐子琪拖著灌了鉛的雙腿,一步步地挪了過去,伸出右手,在那條大腿上摸了幾下,便觸電般地收回手,撫在微微顫動的前胸上,劇烈地喘息起來,只覺得心臟跳動得異常厲害,彷彿要從嗓子里跳出來。
徐子琪咬了咬牙,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坐在床邊,緩緩脫掉高跟鞋,褪去一雙長筒絲襪,隨後將襯衣紐扣一粒粒地解開,脫了下去,又解下腰帶,將下身那條黑色中褲剝了下去,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呆,便掀開被角,蜷縮著身子鑽了進去,她在被窩裡輕輕搗鼓一番,抬眼望去,見王思宇沒有醒來,就大著膽子伏了上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正準備褪下紅色的蕾絲內褲,神不知鬼不覺地盜取精華時,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忽地從身側響起,她嚇了一跳,趕忙翻身坐起,看了下手機號碼,面色陡然一變,急慌慌地跳下床,飛快地進入浴室,把房門關上,倚在門板上,喘息半晌,讓心情平復下來,徐子琪這才恢復了往日的鎮定,面無表情地舉起手機,接通了電話:「喂,老崔,啥事啊?」
電話里傳來崔宸濃重的鼻音:「老婆,我明天要去淮南進貨,順便看看你家老三,你把他的手機號碼說下。」
徐子琪忙念了號碼,接著遲疑地道:「老崔,怎麼鼻音這麼重,是不是感冒了?」
崔宸嘆了口氣,揉著鼻子道:「昨天下班前,跟著庫工卸了兩車貨,累出一身汗,被風一吹,當時就覺得不太舒服,結果晚上果然發燒了,上午去醫院掛了吊瓶,現在已經好多了,只是頭還有點疼。」
徐子琪有些心疼,忍不住輕聲埋怨道:「老崔,幹嘛啊你這是,不是有庫工嘛,為啥要自己過去干。」
崔宸咳嗽了幾聲,搖頭道:「工人少了點,還是一起干比較好。」
徐子琪嗯了一聲,悄聲道:「老崔,注意著點,可別累壞了。」
崔宸憨厚地一笑,就掛斷了電話。
徐子琪摸著手機愣了半晌,忽地鼻子一酸,流行兩行眼淚來,身子也軟綿綿地滑了下來,坐在乳白色的瓷磚上,輕輕啜泣起來,此刻竟又想起崔宸的千般好處來,心中滿是悔意,良久,她擦了擦眼淚,嘆了口氣,轉身站了起來,開門回到床邊,飛快地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關上門後,徐子琪抬起頭來,望著棚頂漂亮的吊燈,神情沮喪地道:「崔大師果然能掐會算,這電話打得倒是時候,取經失敗,真是太失敗了……」
王思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鐘,他睜開眼睛後,就看到了穿著一身警服的白燕妮,她正躺在自己的對面,歪著腦袋望著自己,一根纖細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划來划去,王思宇微微一笑,張嘴就咬,白燕妮卻吃吃笑著抽回手指,柔聲道:「醒啦,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王思宇笑著轉動下脖子,伸了個懶腰,有些無奈地嘆息道:「沒辦法,在那種場合下,只能硬著頭皮多喝點。」
說完之後,他忽地感覺到異常,掀開被子一看,見渾身上下赤身**,不禁微微一怔,而舉目四望,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衣服。
白燕妮笑著問道:「怎麼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搖頭道:「沒什麼,衣服髒了,估計是服務員拿去洗了。」
白燕妮莞爾一笑,悄聲道:「恭喜了,王書記。」
王思宇摸著下頜點點頭,一臉壞笑地道:「娘子,晚上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
白燕妮滿臉嬌羞地啐了一口,低聲道:「你啊,真不知羞,每天晚上都想著干那事?」
「干哪事啊?」王思宇眉頭一挑,色咪咪地望著她,明知故問地道。
白燕妮恨恨地乜了他一眼,撇嘴道:「神經!」
王思宇嘿嘿一笑,伸手把她攬在懷裡,低聲道:「燕妮,你現在真是不像話,好久都不讓我碰了。」
白燕妮紅著臉,吃吃笑道:「就是要讓你想,不然,你很容易厭倦喲。」
「不可能,那怎麼可能呢……」王思宇搖了搖頭,聲音含糊地說著,與此同時,他趁機掀開白燕妮的警服,把手探進去,輕撫在她豐挺柔嫩的酥胸上,輕輕揉捏起來。
白燕妮俏臉緋紅,搖著身子道:「別,別,現在別弄。」
王思宇低聲哄道:「沒關係的,我先摸摸。」
白燕妮一邊躲閃,一邊哼哼唧唧地道:「討厭,把手拿走喲。」
王思宇卻低頭噙了她嬌艷欲滴的薄唇,白燕妮閉了眼睛,眨動著睫毛迎了上去,兩人喘息著吻在一起。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白燕妮心中一慌,忙伸手推開王思宇,急惶惶地站起來,走到鏡子前,理了理秀髮,就走過去開了門,卻見徐子琪拎著一包衣服走了進來,她忙笑著道:「子琪,衣服洗好了?」
徐子琪搖了搖頭,展顏笑道:「衣服還沒幹透,我特意到外面買了一套回來。」
王思宇心中有些惱火,但還是笑呵呵地道:「子琪姐,何必那麼麻煩?」
徐子琪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走到床前,把衣服放下,抿嘴道:「書記大人,穿上試試吧。」
王思宇微微一笑,接過衣服,打開之後換了起來,徐子琪轉過身子,與白燕妮站在沙發邊閑聊,等王思宇穿著一身西服下了地,三人才一同下了樓。
吃過晚餐,徐子琪安排了一番,便領著二人去了多功能小舞廳,也不知她從哪裡找來了十幾位演員,竟表演了一台很像樣的節目,王思宇也極為高興,看了表演之後,一時興起,便分別邀請了兩位女士跳了交誼舞,三人隨後又說說笑笑地去了酒吧,一直玩到晚上十點多鐘,才興盡而歸。
白燕妮先去了徐子琪的房間,在那聊了二十幾分鐘,才悄悄地折了回來,敲開王思宇的房門,兩人便擁在一起,搖搖晃晃地向回走,氣喘吁吁地倒在床上,這一夜,自然又是巫山**,在白燕妮媚到骨子裡的嬌呼聲中,王思宇愈戰愈強,梅開幾度,直到凌晨一點多鐘,兩人才各自脫了力,糾纏在一起,香甜地睡了過去。
清晨,白燕妮最先醒來,她睜開眼睛,默默地望著仍在酣睡中的王思宇,唇角微微揚起,梨渦中現出一抹羞澀的笑意,注視良久之後,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拉開被子,走下大床,赤著腳走到窗邊,輕輕拉開淡藍色的窗帘,打開窗子,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看著遠處天空絢麗的霞光,俏臉上嫵媚地一笑,便轉過身子,緩緩進了浴室。
人逢喜事精神爽,接下來的日子,王思宇主持召開了幾項重要會議,又到一些重要的施工現場視察,召開現場會議,落實安全生產工作,一周之後,市裡在經過常委會討論之後,終於確定了西山縣代縣長的人選,馬君寒順利地接任西山縣代縣長的職務。
而副縣長榮凱,接替了馬君寒的位置,成為常務副縣長,至於政府辦張主任,則接替了庄俊勇之前的位置,成為新的縣委辦公室主任,這不禁讓老張喜極而泣,他在西山縣工作時間已久,雖然一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但每每遇到幹部提拔,都與他無緣,已經原地踏步許多年。
老張雖然表面上沒有絲毫怨言,暗地裡卻有些不服氣,時常獨自感慨『馮唐易老,李廣難封。』而這次終於如願以償,內心的激動可想而知,當天晚上,他約了馬君寒等人,打算在飯店單獨邀請王思宇。
王思宇在接到電話後,很痛快地答應下來,只是他又打了一通電話,結果晚上成了縣委常委們的大聚餐,席間,除了組織部長駱智卓稍稍有些拘謹之外,其他人大都是談笑風生,晚飯吃得很是熱鬧。
宴席散後,王思宇特意單獨邀請駱智卓到家裡作客,駱智卓有些受寵若驚,趕忙答應下來,兩人在王思宇的書房裡聊了許久,雖不算推心置腹,但也都各自表明了心跡,在一番坦誠交流之後,王思宇微笑著揮了揮手:「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老駱,一切向前看。」
駱智卓眼睛一亮,心中有些激動起來,就又說出許多肝膽相照的話來。
王思宇微笑地聽著,不時輕輕點頭。
駱智卓笑容滿面地離開後,王思宇坐在沙發上輕輕點頭,愜意地點了一根煙,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信,即便是自己離開西山縣一年,縣裡的工作也能夠正常運轉下去,而一些重大事項,常委們自然還是要及時彙報的,屆時遙控指揮即可。
西山縣這邊的工作順風順水,葉小蕾那邊的進展也極為順利,張書明在得知王思宇打算借用資金後,二話不說,很痛快地撥過七千萬元的資金。
解決了勘探資金之後,葉小蕾先取得了獨家採礦權,接著又獨自去了京城,與一家專業勘測公司簽訂了協議,兩周之後,一支由十八名專業人員構成的勘探小組便趕赴西山,對葉小蕾劃定的區域進行秘密勘測。
王思宇在得到消息後,特意在電話中提醒了葉小蕾,在那片十五公里的區域內,對北辰鄉西北角的山區,要進行重點勘測。
葉小蕾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也按照他的要求,與勘測小組進行了溝通,雙方商定,將勘測的起始位置,定在北辰鄉的山區。
在許多人眼中,勘測礦藏無疑是一場豪賭,但王思宇並沒有太過擔心,他甚至隱隱有種感覺,地下的寶藏正在默默地呼喚著他,只要找到它們,不但能夠給自己帶來難以想像的財富,更加能讓西山重振雄風,甚至在自己的任期內,就能夠快速發展起來,王思宇在乎的倒不是政績,而是希望在離開西山之前,留下人生中濃重的一筆色彩。
勘探小組的工作效率極高,僅僅經過不到一個月的辛勤勞作,就已經採集到十八處區域的樣本,而通過取樣分析,竟發現了一處中型銅礦,而那家公司通過對成礦背景及成礦規律進行分析,已經初步斷定在這個區域內,還存在著一處儲量極大的高品位銅礦。
當然,這只是在淺層鑽孔分析得出的結論,若要確定其實際規模與礦產品位,以及開採難度,還要再進行深層鑽探取樣,通過一系列複雜而專業的分析才能得出結論。
即便如此,在得到消息後,葉小蕾已是激動萬分,在打給王思宇的電話中,她竟然喜極而泣,王思宇也不禁欣喜若狂,但他還是控制住悸動的情緒,低聲勸著她,「小蕾阿姨,這是高興的事情,不要哭嘛!」
過了半晌,葉小蕾終於止住啜泣,哽咽道:「小宇,你為什麼這樣相信我,難道不怕幾千萬的資金打水漂嗎?」
王思宇微微一笑,摸著手機走向窗邊,坦率地道:「小蕾阿姨,其實自從得知你在查找銅礦之後,我也留意了起來,不但翻閱了西山地方志,也專門去過那區域附近的一些鄉鎮,進行實地考察,並且發現了一些線索。」
葉小蕾微微一怔,忙抹了把眼淚,好奇地追問道:「什麼線索?」
王思宇微笑著撫摸著窗欞,緩緩道:「根據西山地方志記載,那個地域附近的一個山村,曾經得過一種怪病,村民們大都面黃肌瘦,體弱多病,貧血症非常明顯,無論大人小孩都被怪病折磨,苦不堪言,但始終發現不了原因,直到後來,這種疾病又神秘地消失了。」
說到這裡,王思宇面露得意之色,頓了頓,又輕聲道:「我當時就很好奇,正好借著下去調研的機會,在鄉黨委書記的陪同下,到那個鄉村去做實地考察,通過詢問,據村子裡的老人講,以前村子經常飲用一條河裡的水,所以才得了怪病,自從那條河乾涸之後,病症就已經消失了,而那條幹涸的河流上游的位置,就在你劃定的區域之內。」
葉小蕾略一思索,便笑著道:「小宇,你真聰明,往往山區中村民的一些地方病,都是與飲水有關,要麼是水中嚴重缺乏某種微量元素,要麼就是某種元素過分集中。」
王思宇呵呵一笑,轉過身來,低聲道:「小蕾阿姨,我們想到一起去了,只是線索還不止這些。」
葉小蕾拂了拂秀髮,摸著手機站起來,饒有興趣地問道:「還有哪些?」
王思宇輕聲道:「我在對山區考察的時候,發現了一種特殊的植物,長得很像海州香薷。」
葉小蕾不禁驚呼道:「銅草?」
王思宇微笑著點點頭,低聲道:「只是數量比較稀少,據說當地的羊群特別喜歡吃那種植物,那天站在山坡上,看到一片羊群在遠處吃著大片的銅草,我的心情異常激動,竟然仰頭長嘯了起來,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銅礦找出來。」
葉小蕾抿嘴笑道:「小宇,你果然厲害,我研究這麼久的時間,都是捧著以前勘測留下來的資料,對著書本一點點地研究,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到現場去觀察,只是可惜,要是有人能夠早些發現這些線索,說不定顯堂也不會走上絕路。」
王思宇輕輕嘆了口氣,輕聲安慰道:「小蕾阿姨,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達成心愿的。」
「謝謝你,小宇。」葉小蕾粉唇微動,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便隨手掛斷電話,默默地走回房間,坐在床頭怔怔地發獃,過了許久,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喃喃道:「既然這樣,就不要管了,媚兒跟了小宇這孩子,也算是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