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胡可兒給小區物業打了電話,很快聯繫到了幾個售房信息,經過一番聯繫,三人下了樓,就近去了旁邊的六號樓,來到302號房間,敲響了房門。
開門的是一位年過六旬的慈祥長者,老人自稱是某大學的退休教授,子女都在國外經商,房子買來後,是為了給他安度晚年的,可老人年紀大了,打算回到魯東老家,因此惦記著賣掉房產。
張倩影在樓上樓下轉了一圈,見房子格局極好,和胡可兒家的類似,也是大躍層,只是面積稍微小了些,而且,是清水房,室內基本沒有進行過裝修,不像是住過人的樣子。
她略一思量,心中就明白了幾分,這房子多半是炒樓者囤積下來的,不過,張倩影沒有當場點破,而是直接問了價格,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她很爽快地定了下來,約好三天後來交房款,辦理相關手續。
其實,以於家在京城的地位,買房子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值一提了,只需打個電話,開發商們自然會用最低的價格,把最好的房子留出來,就算不出一分錢,也有大把的人願意將豪宅拱手相送。
但於春雷是何等人物,他早就給家裡人立了規矩,哪些事情是可以做的,哪些事情是絕對不能觸碰的,都在家規里寫得清清楚楚,無論是誰,只要違背了規定,都會受到責罰。
於佑江膽大包天,曾經壞了兩條規矩,令於春雷勃然大怒,只一句話交待下去,險些把兒子的公司搞破產,若不是邵銀芳苦苦哀求,只怕於佑江在京城都無法立足了。
直到現在,於春雷都沒拿正眼瞧過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於佑江嘗到了苦頭,也收斂了許多,開始本分地做生意,不再想著走捷徑。
於佑民夫婦買的這套新婚住房,也是非常低調的,以市場價格購買的,也沒有濫用家裡的影響力,可見,於家的規矩之嚴,若非如此,陳洛華也不會滿腹牢騷了。
於春雷之所以會嚴格約束家屬,倒不是因為覺悟有多高,而是擔心日後惹來麻煩,於家人在京城的一舉一動,不但外面有人盯著,就連派系內部的很多人,也會留意。
很多事情,都是上行下效,上面的人屁股不幹凈,也就很難約束底下人了,大家都壞了規矩,這個派系也就危險了。
王思宇很是高興,除了能和胡可兒做鄰居外,也為張倩影現在的表現感到滿意。
當初,兩人為了大米買便宜兩毛錢的大米,曾經跨區採購,在公交車裡發生過一段**的曖昧,也是從那時起,他們之間的關係,漸漸發生了轉變。
而現在,張倩影倒像換了個人一樣,幾百萬元的房子,就這麼輕鬆地定下來了,比上街買菜還隨意,當然,他並不清楚,張倩影現在可是不折不扣的富婆。
除了從哥哥那裡得來的分紅之外,搞國畫生意,入股胡可兒的酒吧,都讓張倩影賺到了不少錢,現在,就連於佑江的影視公司里,也都有她的股份。
而張倩影平時生活極為節儉,很少買珠寶首飾,早就惦記著在京城買房了,當初到胡可兒家作客,她就看中了這裡的房子,只是那時在搞投資,沒有足夠的現金,只好作罷。
事情辦得妥當,三人在車邊站著,寒暄了幾句,夫婦兩人便和胡可兒告辭,坐進小車,張倩影打開車窗,向胡可兒擺擺手,把奧迪車穩穩地駛出小區。
開了十幾分鐘後,張倩影把車子停在路邊,雙手扶著方向盤,轉頭望著王思宇,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險些流了下來。
王思宇苦著臉,把頭轉向窗外,底氣不足地道:「小影,你笑什麼啊,我沒動那種念頭,真的!」
張倩影摸出紙巾,擦了眼角,拿手捧著臉蛋,笑吟吟地道:「別狡辯了,你那點心思,哪裡會瞞得了我,推門進屋時,就瞧著你不對勁,那雙眼睛賊溜溜的,總往人家可兒身上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還敢不承認?」
王思宇擺擺手,有些無奈地道:「小影,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太誇張了,我哪有那麼不堪啊!」
張倩影白了他一眼,悄聲道:「別抵賴了,只是你可想好,萬一事情傳出去,你咋見於家人啊?」
王思宇摸出一顆煙,點上後,皺眉吸了一口,振振有詞地道:「小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兩眼說明不了什麼,你就別亂猜疑了,搞得好像我有多好色似的,咱是那種人嘛?」
張倩影哼了一聲,斜睨著他,似笑非笑地道:「這麼說,不用我幫忙了?」
王思宇笑笑,擺了擺手,吐著煙圈道:「幫什麼幫,根本不用,房子的事就算了吧,既然你懷疑,就別往一塊湊了,免得以後夾雜不清!」
張倩影撇了撇嘴,重新發動車子,駛出輔道,笑著道:「那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我打聽過了,那裡的房子升值空間很大,沒準住個十幾年,轉手賣掉,還能賺錢。」
王思宇沉默半晌,轉頭望了她一眼,微笑道:「小影,不管怎麼樣,都要感謝你,要是換成別人家,現在早就打得一團糟了。」
張倩影抿了嘴唇,打開車內音響,把目光投向前方的路面,柔聲道:「小宇,要不是你,我現在還不知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給的,包括家裡人,都很感激你。」
王思宇嘆了口氣,撣了撣煙灰,輕聲道:「小影,那些都是應該做的,並不能用來當擋箭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好丈夫,太花心了!」
張倩影輕輕搖頭,笑著說:「男人嘛,還不都那樣,見了漂亮女人,有幾個會不動心的,只是在可兒身上,你還是應該再謹慎些,不要因小失大。」
「知道了。」王思宇點點頭,收起笑容,把目光投向窗外,皺了眉頭,一言不發,表情極為鬱悶。
張倩影望了他一眼,又抿了嘴唇,咯咯地笑了起來,柔聲道:「臭小宇,別跟丟了魂似的,你坦白些吧,是打算長期霸佔,還是只做一夜夫妻?」
王思宇擺擺手,苦笑著道:「小影,幹嘛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張倩影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膝蓋,抿嘴笑道:「好啦,老公,你不要苦著臉,那樣太難看了,事情包在我身上,不過,你嘴巴可要嚴些,千萬別露出半點風聲。」
王思宇把煙頭掐滅,丟到煙灰缸里,微笑道:「小影,算了,老公正經事都辦不過來,哪有那種心思。」
張倩影咯咯地笑了起來,不再說話,而是專心開車。
幾分鐘後,音響里竟然傳出了胡可兒柔美清冽的歌聲:「你是一隻蝴蝶,飛進我的心田,帶來生機勃勃的春天,鮮花次第盛開,草地擁吻藍天,嗯哼哼,奼紫嫣紅的春天,嗯哼哼,生機勃勃的春天……」
王思宇眯了眼睛,輕輕拍打著膝蓋,嘴唇微動,也跟著哼了起來。
張倩影轉動著方向盤,把車子拐過十字路口,促狹地笑道:「蝴蝶啊蝴蝶,你聽到可兒的召喚了嗎?」
王思宇笑了笑,轉過頭,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笑著道:「小影,你才是老公心裡的蝴蝶,嗯哼哼!」
「神經!」張倩影拂了拂秀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跟著輕快的節奏哼唱起來。
回到於家大院,將東西收拾好,又和張倩影打情罵俏,親熱了一番,王思宇看了時間,趕忙起身,出了於家大院,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去了約定的賓館。
打了電話,廖景卿帶著瑤瑤下了樓,三人坐進賓士車裡,駕車離開京城,返回洛水。
因為玩得太瘋,瑤瑤有些倦了,在車裡一直在打著瞌睡,回到家裡,也沒了往日的精神,吃過晚飯之後,早早地進了卧室,拉了被子躺下,很快睡了過去。
王思宇回到房間,取了捲軸,掛在卧室的牆上,欣賞著於春雷的書法,回味著在京城發生的事情,也覺得有些內疚。
無論怎樣,那是佑民的老婆,是需要尊重的,之前生出的綺念,確實太過荒唐了,仔細想來,都是那張裸照惹的禍。
他把照片摸了出來,夾在《挺經》的書頁里,拉開床頭櫃下面的抽屜,放了進去,鎖好後,拔出鑰匙,嘆了口氣,推門走了出去,進了浴室。
沖了熱水澡後,王思宇躺在三角按摩浴缸里,長吁短嘆,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等閑的漂亮女人,也不會讓他生出這許多煩惱,胡可兒實在是位罕見的妙人兒,初見時,就讓他感到驚艷,只是當時,有無形的道德束縛,也就沒有生出半點冒犯之心。
而現在,於佑民已經不在了,只要胡可兒願意,她自然可以隨時選擇新的伴侶,一想到那樣風情萬種的尤物,將在別人懷裡巧笑嫣然,婉轉承歡,他就生出許多遺憾,心裡變得空空蕩蕩的,有些魂不守舍。
雖然,張倩影已經明確透露出那層意思,會試著在暗中幫忙,但那種道德底線所帶來的心理障礙,實在是很難克服的,無論是他,還是胡可兒,都不可能輕鬆逾越。
「還是太貪心了啊!」王思宇嘆了口氣,起身下了地,站在鏡子前,擺了個健美的姿態,摸了摸發達的胸肌,就取了毛巾,細心地擦拭著身子。
幾分鐘後,他裹了浴巾走出來,慢悠悠地下了樓,倒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著報紙。
過了一會,三樓浴室的房間被輕輕推開,廖景卿從裡面走了出來,她頭上裹著一條粉色的毛巾,身上穿著黑色弔帶裙,如同出水的芙蓉一般皎潔嬌艷,楚楚動人。
廖景卿斜倚在門邊,向樓下望了一眼,就扶著欄杆,緩緩下了樓梯,柔聲道:「小弟,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會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報紙丟到旁邊,嘆了口氣,輕聲道:「沒有,就是一些瑣事,會處理好的。」
廖景卿點點頭,沏了茶水,放到茶几上,坐到斜對面的沙發上,溫柔地道:「沒有就好,小弟,我一直都有些擔心,如果你女朋友過來,看到我和瑤瑤在家裡,會不會有別的想法?」
王思宇擺擺手,笑著道:「怎麼可能呢,姐,放心吧,連女朋友都管不好,那還能做成啥事。」
廖景卿卻轉過頭,望著樓梯的方向,淡淡地道:「那可不成,家裡要安穩,否則會牽扯精力,影響到工作,其實,我和瑤瑤完全可以搬出去住……」
王思宇微微一怔,忙坐了起來,擺手打斷她的話,笑著道:「姐,你千萬別多想,咱們當初都說好的,以後再不分開了,哪個敢容不下你和瑤瑤,她就只有選擇離開,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廖景卿蹙起秀眉,搖頭道:「那可不成,還是女朋友重要些,你們以後要過一輩子的。」
王思宇擺擺手,笑著道:「姐,別再亂想了,還是那句話,無論到什麼時候,咱們都不會分開的。」
廖景卿俏臉微紅,趕忙站起,柔聲道:「好啦,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兒還要上班呢,別睡得太晚。」
王思宇『嗯』了一聲,起身走到牆邊,順手關了燈,跟在廖景卿的身後,向樓上走去。
黑暗中,廖景卿搖曳生姿的身姿,如同一朵嬌艷的清荷,而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王思宇情難自禁,忍不住向前幾步,從後面攬住了她柔軟纖細的腰肢,悄聲道:「姐,以前答應過我的事情,不許反悔。」
廖景卿嬌軀一顫,滿面通紅,忙掙扎著道:「小弟,別胡鬧,乖些,快放手。」
王思宇卻輕輕搖頭,抱緊了懷中佳人,悄聲道:「不成,除非你同意。」
廖景卿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吶吶地道:「好啦,小弟,只要你能做了市委書記,姐姐會獎勵你的。」
王思宇心中大樂,吻著她的耳垂,悄聲道:「怎麼個獎勵法,說來聽聽?」
廖景卿緊張到了極點,扭動腰肢,嬌喘連連地道:「小弟,你先放手,別來欺負姐姐。」
王思宇哼了一聲,抄起廖景卿的腿彎,將她橫抱了起來,低下頭,望著那張清麗絕俗的俏臉,柔聲道:「姐,別耍賴,先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獎勵?」
廖景卿又羞又惱,拿手捂了臉,嬌嗔地道:「小弟,別胡鬧,快把姐姐放下來,別讓瑤瑤看到。」
王思宇微微一笑,搖頭道:「放心吧,小傢伙早就睡熟了,姐,你要是不肯說,我今晚都不會放手。」
廖景卿雙眸緊閉,滿面紅暈,半晌,才輕吁了口氣,有些難為情地道:「小弟,那個…獎勵…自然是你喜歡的。」
王思宇嘿嘿地笑了起來,輕聲道:「還是不懂。」
廖景卿『嗚咽』一聲,帶著哭腔道:「小弟,你要再這樣,我明兒就帶瑤瑤離開。」
王思宇還真有些害怕,趕忙賠笑道:「姐,好了,咱不鬧了,我這就送你回去。」
說完後,他抱著懷中嬌滴滴的大美人,樂顛顛地上了三樓,推開廖景卿的卧室,走到床邊,把她放了下來,笑吟吟地道:「姐,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好嗎?」
廖景卿除去一隻拖鞋,拎在手裡,氣哼哼地道:「小弟,再有下次,我真的要惱了!」
王思宇臉上笑開了花,忙笑著道:「好啦,姐,別生氣了,晚安。」
廖景卿賭氣般地別過俏臉,不去看他,直到王思宇轉身走了出去,將房門帶上,她才把拖鞋輕輕丟下,解開粉紅色的毛巾,那頭烏黑透亮的秀髮,便如瀑布般傾瀉下來。
她坐在床邊,把玩著一綹潮濕的秀髮,蹙眉沉思良久,才輕吁了口氣,仰起潮紅的俏臉,模仿著王思宇的語氣,結結巴巴地道:「小弟,只給一次,下不為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