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王思宇驅車趕到了約定的酒店,徐景生、陳煒、徐政高、趙普之等人早已在門口等候,小車剛剛停下,眾人就呼啦一下圍過來,眾星捧月般地將他迎進去。
這家酒店並不大,但地點選得不錯,西邊是步行街,北側靠近洛水工業大學,也是極為繁華的地段,裡面的裝修雖然簡單,只掛了些字畫擺件,但少了些浮華之氣,多了些文化氛圍。
進了三樓包間,落座後,王思宇環視著眾人,笑著道:「地點是誰選的,很不錯。」
眾人忙笑著道:「是老趙,酒店是他弟弟開的,我們這次來是吃大戶。」
趙普之笑了,把菜單遞了過來,擺手道:「你們啊,就是沾了王書記的光,不然,哪個來了都不能免單,最多,大家制。」
徐政高挽起袖子,湊趣道:「王書記,您不知道,老趙這人最是摳門,平時和老婆出去吃飯,都搞制,今兒晚上,難得大方一次。」
眾人都鬨笑起來,王思宇嘴角含笑,拿手指著菜單,點了幾樣可口的菜肴,就把菜單丟下,推給旁邊的徐景生,微笑道:「景生,最近在組織部,還順利嗎?」
徐景生忙坐直了身子,表情恭敬地道:「王書記,還好,羅部長對我現在的工作,很支持,不過,他現在的壓力很大,部里幾次報的方案,上面都沒有通過。」
王思宇點點頭,輕聲道:「知道了,下午老羅提過,困難是有些,不過,都是暫時的,相信很快會好轉。」
徐景生忙側過身子,微笑道:「是啊,王書記,我們這些人體會最深,在座的諸位,都算是大起大落了。」
他這句話說完,眾人都有些唏噓,並把感激的目光投來,陳煒也笑著道:「王書記,我看,這菜都不必點了,一桌子翻身的鹹魚。」
王思宇不禁莞爾,擺手道:「光翻身可不行,還要跳龍門,我對大家的要求很高,你們可不要輕易滿足。」
「那是,那是。」眾人連連點頭,心裡的那團火又被點燃了,周身上下,暖烘烘的。
趙普之點了一顆煙,有些激動地道:「王書記,您頂著那麼大的壓力,把大家的工作問題都解決了,我們若是再干不好,哪有臉面來見您。」
王思宇笑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搖頭道:「老趙,言重了,大家努力就好,最重要的,就是團結,你們這些黨校同學,平時要多聯繫,互相幫襯著發展。」
陳煒雙目炯炯有神,笑著道:「王書記,最近景生的工作不錯,在他的協調下,我們那個班裡,已經落實了大半,還有些人,也都定了計劃,很快都能回到重要的工作崗位上。」
王思宇點點頭,輕聲道:「景生不錯,陳煒,你也要加把勁,既然是班長,就要起表率作用。」
陳煒早有準備,忙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一疊材料,起身來到王思宇身側,恭敬地放在桌面上,笑著道:「王書記,這是我對青浦區發展的一些意見,都是些不成熟的想法,還請您指正。」
徐景生見了,就皺起眉頭,有些不滿地道:「老陳,你也太心急了些,菜還沒上呢,先把材料送上來了,是不想讓領導休息了?」
陳煒微微一笑,輕聲道:「機會難得嘛,平時也不敢總往書記那邊跑,怕外面傳閑話,咱們這些人,現在腦袋上也都被貼了標籤,只能低調些。」
眾人點頭稱是,深以為然,臉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最近大家的日子,過得都很滋潤,恰恰是因為,一些人清楚,他們是王書記的人。
尤其是,『少華案』事發後,給洛水官場帶來的震撼,還是極大的,在傳言中,趙市長在常委會上,挑戰王書記的權威,卻沒想到,自取其辱,弄了個倉皇出逃的下場。
趙山泉的特殊背景,更加顯出王書記強勢,因此,在洛水的許多幹部心目中,他也是渭北官場中,極少能和唐市長掰手腕的強橫人物,對於他下面的人,也自然是另眼相待,免得自討苦吃。
王思宇摸起材料,認真翻看了起來,半晌,把材料放下,含笑望著陳煒,點頭道:「想法不錯,很有針對性,老實說,這才是我最喜歡的一道菜。」
陳煒如釋重負,輕吁了口氣,笑著道:「王書記過獎了。」
王思宇擺擺手,把目光轉向徐政高,詢問了他的工作和生活情況,又對大家關心的問題,給予解答,眾人關注的焦點,還是在於大調整之後,渭北形勢的變化,都覺得不太樂觀,心裡有些沒底,這才趁機請客,探問口風。
王思宇察覺到了眾人的心理,著意安撫了一番,給大家吃了寬心丸,儘管局勢變化莫測,但目前看,對於自己一方還是非常有利的,不但沒有捲入到鬥爭的漩渦中心,反而成了各方極力爭取的對象,這也得益於他的韜光養晦之策,除非被逼到牆角,否則,他是不會輕易亮劍的。
二十幾分鐘後,酒菜如流水般端上來,眾人開始推杯換盞,喝得極為爽快,宴席過後,餘興未盡,又在眾人的陪同下,到附近的唱了歌,直到晚上十點鐘,王思宇才醉醺醺地返回,車子駛進院落,王思宇卻忽然發現,別墅的三樓還亮著燈,不禁有些狐疑,難道是廖景卿回來了?
下車後,拿鑰匙打開房門,剛剛進了客廳,就見三樓轉出一個高挑纖細的人影,卻是方淼,她頭上裹著一條白色的毛巾,身上穿著淡粉色的睡群,嫩白滑膩的胸脯,纖長玉潤的美腿,都露在外面,手裡捧著一盒果汁,倚在欄杆上,笑嘻嘻地道:「姐夫大人,終於肯回家啦!」
王思宇登時無語,脫下西服,掛在衣架上,笑著道:「淼淼,你怎麼會有家裡的鑰匙,是景卿姐姐給的嗎?」
方淼撅起嘴巴,哼哼唧唧地道:「不是啊,我沒有鑰匙,爬陽台進來的,把裙子都刮破了。」
「什麼,爬陽台?」王思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著她看了半晌,才擺擺手,苦笑著道:「淼淼,你這瘋丫頭,太淘氣了,陽台那麼高,摔壞了怎麼辦?」
方淼嘻嘻一笑,裊娜地走了下來,坐在王思宇的身邊,嬌俏地道:「不用擔心,我身手很敏捷的,在石獅子上墊了幾塊磚頭,踮腳就夠到陽台的欄杆了,不過,姐夫大人,你也真夠粗心的,出門時,連窗戶都不關嚴,萬一進來賊怎麼辦?」
王思宇笑了笑,仰坐在沙發上,嗅著空氣中淡淡的幽香,輕聲道:「淼淼,怎麼招呼都不打一個,就突然回來了。」
方淼放下果汁,拿手支著下頜,似笑非笑地道:「在那邊呆得悶了,想回來住幾天,怎麼,不歡迎?」
「歡迎,當然歡迎了。」王思宇不禁莞爾,掏出一串鑰匙,從上面解下一把,遞了過去,輕聲道:「拿著,省得你當女飛賊,高來高去,太危險了。」
方淼抿嘴一笑,接過鑰匙,甜甜地道:「謝謝姐夫。」
王思宇擺擺手,輕聲道:「淼淼,謝倒不用,只是以後做事謹慎著點,別總捅簍子。」
方淼斜躺在沙發上,撒嬌般地道:「姐夫,我來洛水之後,一直循規蹈矩的,哪惹過麻煩。」
王思宇看了她一眼,微笑道:「還說沒有,那小晶是怎麼走的?」
方淼有些心虛,擺弄著裙邊,嚅囁地道:「那是一時走嘴,不小心說出來的,也不能全怪我呀,大伯病得那麼重,她做女兒的,本來就應該去陪著,儘儘孝道。」
王思宇擺擺手,皺眉道:「那是你大伯的意思,也是為了小晶好,你啊,真是小糊塗蟲!」
方淼沒有做聲,而是靜靜地望著王思宇,半晌,忽地嘆了口氣,幽幽地道:「姐夫,你說心裡話,真的喜歡我姐嗎?」
王思宇微微一怔,笑著道:「淼淼,怎麼會這麼問?」
方淼猶豫了下,還是咬著粉唇,淡淡地道:「就是覺得好奇,想了解你的真實想法。」
王思宇微微一笑,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笑著道:「當然喜歡了,那還用問。」
方淼輕輕搖頭,一臉認真地道:「姐夫,感覺你不是愛她,而是把她當成了小妹子,我說的對嗎?」
王思宇笑笑,沉吟道:「淼淼,這並不矛盾,感情上的事情,本來就很複雜,說不清楚,就像小晶有時候,也把我當成大哥哥。」
方淼抿嘴一笑,伸出纖細的玉指,挑動著肩頭的弔帶,眸中閃過狡黠的笑意,輕聲道:「姐夫,那你是喜歡小晶姐姐多些,還是喜歡景卿姐姐多些?」
王思宇皺起眉頭,瞪了她一眼,皺眉道:「淼淼,不許胡說!」
方淼咯咯地笑了起來,伸出一隻雪白的小手,懶洋洋地道:「拿來,封口費,不然,我要去小晶姐姐那裡告密了!」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笑著道:「淼淼,該給封口費的是你。」
方淼撅了小嘴,不以為然地道:「憑什麼啊?」
王思宇笑笑,拿手掩了嘴,輕聲道:「噓噓……噓噓……」
方淼倏地臉紅了,伸出雪白的小腳丫,在王思宇的後背上踢了幾下,恨恨地道:「討厭,不許提那件事!」
王思宇嘿嘿地笑了起來,點頭道:「好吧,那咱們都把事情忘掉,誰都不要再想起來,免得大家尷尬。」
方淼撇撇嘴,坐了起來,雙手搭在王思宇的肩頭,將尖尖的下頜抵在上面,往他的脖頸里吹了口蘭氣,一臉曖昧地道:「姐夫,我和小晶姐姐,哪個更漂亮?」
王思宇只覺得脖子麻酥酥的,心裡也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卻淡淡一笑,輕聲道:「好了,淼淼,姐夫會對小晶好一輩子的,你不用太擔心,也別來考驗姐夫。」
方淼咯咯地笑了半晌,抿起薄唇,悄聲道:「姐夫,別嘴硬了,快去洗澡,我等你……」
說完,她站了起來,扭著腰臀,搖曳生姿地上了三樓,在卧室門口,將弔帶裙脫了下來,丟下樓,手捧酥胸,回頭拋了個媚眼,轉身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