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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南粵烽火 第六~七章 履新

所屬書籍: 官道之色戒

    周一上午,濱海市召開了全市幹部大會,市委大院的一號禮堂里,座無虛席,濱海市四大班子主要領導,擔任過濱海市領導班子的老同志,市直正處級以上單位和中央、省駐濱海市單位,以及相關單位正職領導,各鎮區黨政主要負責同志參加了會議。

    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長葉向真出席大會,發表了重要講話,並宣讀了省委決定:從全省大局和濱海市領導班子建設的實際出發,根據幹部jiāo流輪崗的需要,經過通盤考慮,審慎研究,任命王思宇為濱海市市委書記,提名王思宇為濱海市人大常委會主任候選人。

    在長達十幾分鐘的講話中,他肯定了濱海市領導班子所取得的成績,又介紹了王思宇的基本情況,並殷切地希望,這屆濱海市委班子,能夠在省委省政fǔ的正確領導下,團結全市幹部群眾,認真貫徹落實《珠江三角洲地區改革規劃發展綱要》,把濱海市的各項工作,帶上一個新的台階。

    坐在葉向真的身邊,環顧會場,望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王思宇心中也極為感慨,雖然這次的調整,行政級別沒有變化,仍是正廳級幹部,但以他現在的年齡,能夠成為沿海發達城市的市委書記,手握實權,與過去相比,無疑是一次重大的進步,也徹底打開了上升的空間。

    從最初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到現在的chūn風得意馬蹄疾,王思宇只用了數年的時間,就完成了許多人窮極一生,也無法達到的高度,這其中自然有個人努力的因素,然而,他也深知,假如沒有強有力的後盾作為依託,是無法實現這種奇蹟的。

    官場的搶椅子遊戲中,有得志者,就有失意者,在熱烈的掌聲里,市長盧金旺臉上始終帶著親切隨和的微笑,也在輕輕鼓掌,從表面上看,與往日沒有絲毫不同,然而,他的內心深處,卻有著難以形容的挫折感,坐在主席台上的每一分鐘,都像是在承受著某種痛苦的煎熬。

    前任市委書記涉貪落馬後,盧金旺成了濱海市委書記的熱mén人選,一時間,恭喜之聲四起,他也自信滿滿,覺得在所有競爭者當中,無論是資歷,還是人脈資源,極少有人能夠與自己競爭,因此,在得到消息之後,就如同晴天打了個霹靂,震得他幾天都沒回過神來。

    在南粵官場上,他是少有的幾位,能與各個利益圈子都有所jiāo集,也能為各方所承認的領導幹部,即便前任沒有出事,兩年之後,市委書記的位置,多半也會落到他的頭上,這方面,他曾經得到包括省委趙書記在內,多位省委領導的暗示。

    沒想到,天上掉下來個王書記,恰巧落在了濱海市委書記的位置上,這讓他在沮喪之餘,也有些不甘心,兩周前,他還專程跑了省城,向幾位省委領導彙報工作,也在打探消息,尋求別的位置。

    然而,結果很是失望,儘管幹部調整工作,仍在進行當中,但各地市一把手已經定了下來,短期內,基本上不會再有變化,在確認結果之後,盧金旺也有所行動,趁著新書記沒有到位,仍主持全面工作期間,多次召開會議,突擊提拔了一批幹部。

    正沉思間,見王思宇開始講話,盧金旺拿手整理下西服下擺,坐直了身子,臉上lù出更加親切的笑容,目不斜視地望著正前方,眼角的餘光,卻在審視著身邊這位年輕的市委書記,耳朵也豎了起來,他倒要看看,這位傳聞中來頭極大的太子,到底有多少分量。

    就在同一時間,會場的焦點,也都集中在王思宇的身上,絕大多數人心中,都升起相同的想法,這位新來的市委書記,未免年輕得有些過分,不但在主席台上,顯得極為突兀,即便是放在整個禮堂中,恐怕也是最年輕的幹部,他來主政濱海,能行嗎?

    「能行嗎?」王思宇也在拷問自己,南粵官場的排外現象,在全國都是出了名的,就連省委趙書記初到南粵時,在剛剛召開的會議上,竟有三十幾名省委委員無故缺席,還有十餘人在會場上打瞌睡,當時還專mén發過紅頭文件,強調會場紀律,引發媒體熱議。

    望著台上台下,各種耐人尋味的目光,王思宇坐直了身子,臉上lù出謙和的微笑,目光里卻充滿了自信,他沒有去碰面前的稿子,而是對著麥克風,侃侃而談,先是謙虛了一番,又對濱海市委領導班子,所取得的成績,表示了讚賞與欽佩。

    一番套話之後,王思宇見前幾排,已經有人竊竊sī語,一些官員的臉上,甚至lù出不屑的表情,不禁微微皺眉,把話鋒一轉,語氣平靜地道:「眾所周知,改革開放已經到了深水區,到底有多深呢?用『深不可測』四個字來形容,最恰當不過,卻讓很多人感到,腳下已經沒有石頭可mō,改革隨時會有失敗的風險。」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給人們留下思考回味的時間,喝了口茶水後,才又加重了語氣,表情嚴肅地道:「因此,近年來,一些幹部心存疑慮,畏首畏尾,裹足不前,無論在經濟改革領域,還是政治改革措施上,都漸趨保守,這種現象,不光在其他地方如此,在南粵省,在濱海市,也是如此。」

    「嗡!」彷彿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水面,jī起渲染**ō,原本還算秩序井然的會場上,發出一陣嘈雜的聲音,在jiāo頭接耳的聲音里,主席台上的幾位領導,也都面面相覷,表情變得極為複雜,很顯然,王書記這番言論,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雖然事實大抵如此,但從中央到地方,似乎還沒有人敢在這樣嚴肅的場合下講出來。

    王思宇卻鎮定自若,拿食指彈了彈麥克風,待會場安靜下來,才微微一笑,抑揚頓挫地道:「我認為,這種現狀必須改變,也只有求新求變,才能解決當前面臨的諸多問題,要想鞏固,並發展改革開放取得的成果,必須拿出大氣魄,大勇氣,大智慧,在這方面,濱海市要振奮jīng神,勇當前鋒,再闖險灘!同志們……」

    無論人們對這番話,有著怎樣的解讀,但這樣富有衝擊力,極具鮮明個xìng的講話,已經是很多年未曾聽過了,讓人感到耳目一新,jīng神也隨之一震,話音落後,在片刻的寂靜之後,掌聲如cháo水般地響起,後排的幹部,竟齊刷刷地站起了一大片,會場的氣氛,瞬間被帶到了最高.cháo。

    然而,主席台上,省委組織部長葉向真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剛到南粵的市委書記,在正式上任的第一天,就在主席台上,當著全市數百名幹部的面,發shè了一枚重磅炮彈。

    這發炮彈的指向,自然是黨內漸趨強硬的保守勢力,如果是別的市委書記,乃至省部級的領導,發表這樣出格的講話,都會顯得有些輕率,甚至是幼稚可笑的,但結合王思宇身後的強大勢力,以及總書記欽點來粵的背景,事情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這是某種微妙的暗示嗎?」葉向真放下杯子,目光和藹地望著坐在前排的幹部,腦子裡卻在飛快地轉動著,南粵謝家能夠堅持到現在,就是因為嗅覺靈敏,始終能夠與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即便上面要拿謝家開刀,也沒有進行jī烈的抵制,而是順勢調整,低調行事,這才保持了強大的生命力。

    在即將換屆的年份,任何微xiǎo的信號,都是不能被忽視的,葉向真眉頭緊鎖,略一思索,就低下頭,翻開黑皮本子,回憶著王思宇的講話內容,認真地做著筆記,暗自琢磨著,過些日子,要前往京城,打探下最新的高層動態,儘管,已經被省委趙書記藉機敲打,但謝家這根藤,絕不能只掛在一棵樹上。

    接下來,是市長盧金旺的發言,他戴上老huā鏡,手裡拿著稿子,不時地低頭抬頭,雖是照本宣科,卻用異常柔和的聲音,娓娓道來,顯得沉穩睿智,從容不迫,在極富韻律感的講話中,他代表濱海市的原市委班子,衷心擁護省委的決定,歡迎王書記的到來,並緊密地團結在一起,把濱海市的各項工作建設搞上去。

    這番發言,四平八穩,中規中矩,讓人感到無可挑剔,只是在收尾時,為了與市委書記的講話風格相適應,他還是被動地做出調整,有些不情願地加了一段話:「同志們,改革開放到了要緊關頭,這是一場硬仗,也是一場攻堅戰,作為前沿陣地,濱海市的每位領導幹部,都要有高度的責任感,強烈的歷史使命感,努力完成省委布置的各項任務,在以往的基礎上,取得更大的成績。」

    掌聲再度響起,盧金旺摘下老huā鏡,丟到旁邊,也伸出雙手,優雅地做出鼓掌的姿勢,卻感到不甚滿意,也有些無奈,這就是差距了,即便自己能夠坐上市委書記的位置,也不能,更不敢發表那樣措辭jī烈的講話,一是不能冒政治上的風險,二是顯得不夠成熟,古語有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那樣的話,也只有黨內領袖來講,才最適合不過了。

    但即便是他,也無法否認,同樣的話,在王思宇口中說出來,那就是加分的,是銳意進取,一往無前的領導作風了,在暮氣沉沉的官場上,顯得朝氣蓬勃,為他增加了許多人格魅力,對方這次的出場很漂亮,極有大將風度。

    會議開完,自然就是設宴接風了,地點就在市委大院附近的梅嶺大飯店,葉向真酒量很大,在南粵官場是出了名的,早年有千杯不醉的美譽,但他當了省委組織部長後,就收斂許多,非常注意自律,很少在中午飲酒。

    這次來到濱海市,在王思宇等人的盛情相邀之下,葉向真推辭了一番,還是破了例,把酒杯滿上,一桌人在談笑風生間,喝了六瓶貴州茅台,酒桌上的氣氛還算不錯,三樓的豪華包間里,不時響起爽朗的笑聲。

    只是,席間眾人jiāo談時,大都用南粵省的地方方言溝通,有時語速很快,聽得不太真切,只能猜個大概,這也讓王思宇生出一絲隱憂,語言關是必須要過的,如果不能儘快打破這層隔膜,融入集體,也就很難行使一把手的權威,發號施令了。

    飯後,送走了葉部長,王思宇站在車邊,和幾位常委寒暄了一番,就在市委秘書長侯晨的陪同下,回到辦公室,侯晨今年五十齣頭,身材不高,麵皮白凈,雙眼炯炯有神,顯得很是幹練。

    他早年在省委辦公廳工作,在政策研究室熬了十多年,始終不得重用,年近四十歲的時候,終於時來運轉,碰到了絕佳的機會,到濱海市掛職鍛煉,任市委副秘書長,兼任辦公室主任。

    因在工作期間表現出sè,成功處理了幾件棘手的事情,獲得當時市委書記杜山的賞識,掛職期滿,就被杜山留到了濱海市,杜山在調到省里,擔任常務副省長之前,又將他提拔成了市委秘書長,進了常委班子。

    有了這層關係,他與市長盧金旺的sījiāo也還不錯,當前任書記與市長之間,出現重大分歧時,往往能夠充當調停人的角sè,出面斡旋,在濱海市班子中,他的排名雖然比較靠後,但實際影響力,卻不可xiǎo覷,有段時間風頭很盛,甚至直追三號人物,市委副書記許伯鴻。

    然而,這次南粵的官場震dàng,也bō及到了侯晨,前任書記在涉貪落馬後,他也受到牽連,中紀委的調查組工作人員,曾多次找侯晨問話,並對他展開調查,那段時間,侯晨猶如驚弓之鳥,寢食難安,惶惶不可終日,險些大病一場。

    關鍵時刻,常務副省長杜山tǐng身而出,找到了省委趙書記,表態要保侯晨,盧金旺也託了他一把,代表濱海市委市政fǔ,打了一份報告,對一些情況,給予了說明,省委趙書記權衡再三,便向中紀委的帶隊領導打了招呼,終止了對侯晨的調查,把他在懸崖邊上拉了回來。

    躲過一劫後,侯晨仍有些後怕,變得低調許多,對於宦海沉浮,也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如果說,以前還有些爭勝之心,希望能夠在仕途上走得更遠些,如今則去了大半,他現在考慮最多的,就是如何平安到站,頤養天年了。

    在房間里轉了一圈,王思宇很是滿意,坐到寬大的辦公桌後面,輕聲道:「秘書長,上任的第一天,本來應該去委辦看看同志們,現在喝了酒,就不太方便了。」

    「王書記,不急,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嘛。」侯晨微微一笑,來到桌邊,熱情地幫王思宇沏了杯茶水,又拉了椅子坐下,打開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一份jīng美的畫冊,遞了過去,笑著道:「王書記,市委老家屬樓還在拆遷中,在這期間,常委們大部分都搬到了西苑莊園居住,那裡遠離鬧市區,環境很好,空氣新鮮,也安靜,有利於休息,兩天前,我就打過電話,讓他們把七號院收拾出來了,如果您同意,今晚就可以搬過去。」

    王思宇點點頭,接過畫冊,翻了起來,從照片上看到,那裡是一片仿古建築群,飛檐碧瓦,樓台相接,院中不但有大塊的草坪,還有涼亭池塘,池塘邊上垂柳成蔭,桃huā正yàn,倒是難得的好住處,就微微一笑,有些感慨道:「這裡不錯,像是世外桃源。」

    侯晨見狀,又站了起來,走到側面,彎下腰,拿手指著相冊,笑逐顏開地道:「王書記,西苑莊園這邊,是咱們濱海市最高規格的接待場所,幾十年間,曾有多位中央首長,在來珠江三角洲巡視時,入住西苑莊園,其中的三號和五號別墅區,已經被列為濱海市重要文化遺產,保護起來,每年對公眾開放兩次。」

    「好,就住那吧。」王思宇把相冊放下,喝了口茶水,就含笑望著侯晨,卻不說話,這些年來,長期擔任領導職務,讓他在接人待物方面,也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姿態。

    在面對普通百姓,或者級別相差甚遠的幹部時,王思宇往往會表現得隨和親切,毫無領導架子,但在直接下屬面前,就會適當拿捏著點,有意無意地保持著一份高姿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否則,別人見他年輕,沒準會起了輕視之心,即便不敢公然藐視,但在底下搞些xiǎo動作,抑或是yīn奉陽違,做出些欺上瞞下的事情,也是極有可能的。

    他不說話,侯晨就有些不自在,只能放低了身段,沒話找話說,他在四面掃了一圈,覺得牆上有些空,就歉然道:「王書記,過些日子,我們去採購些字畫,把辦公室再妝點一下。」

    王思宇擺擺手,輕描淡寫地道:「不必麻煩了,這樣很好。」

    侯晨『噢』了一聲,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忙打開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一份資料,放到辦公桌上,輕聲道:「王書記,這裡是委辦的人員介紹,司機和秘書,還需要您親自指定。」

    王思宇點點頭,拿起資料,隨手翻了翻,就又放下,微笑道:「老侯,你看著安排吧,我對秘書要求不高,能夠嚴於律己,不藉機謀sī就好。」

    侯晨眼睛一亮,心情也舒展開來,輕聲道:「王書記,請您放心,委辦的工作人員,素質都很過硬,我經常在會上強調,市委辦公室是市委的左右手,是全市的核心樞紐機關,要講紀律,絕對不能做出有損市委形象的事情。」

    「秘書長,說得不錯!」王思宇淡淡一笑,又拿起杯子,皺眉道:「老侯,在去省委報道的時候,遇到一位老領導,在閑聊時,他向我打聽了一位同志的近況,那人好像叫孫志軍,我剛過來,對市裡的同志不熟悉,你應該有所了解吧?」

    侯晨愣了一下,半晌,才嘆了口氣,輕聲道:「王書記,孫志軍同志的近況可能不太好,他原來在市局工作,任副局長,主抓刑偵方面的工作,後來,因為犯了些錯誤,被平調到市環保局。」

    「這樣啊。」王思宇輕輕點頭,臉上lù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看了侯晨一眼,又皺眉道:「是什麼錯誤,你清楚嗎?」

    侯晨拿手mō著頭髮,努力地回憶道:「和一起刑訊bī供案件有關,那次事情的起因,好像是公安局有次掃黃打非行動,一位幹警被人刺傷,他在喝酒之後,單獨審問嫌疑人,把對方打得半死,險些落下殘疾,嫌疑人家屬不幹了,找了幾百人,圍堵在市局的大mén口,掀翻了一輛警車,差點釀出**,鑒於他的錯誤行為,造成了惡劣影響,市裡經討論決定,給他一個行政記大過處分,調離公安系統。」

    王思宇皺起眉頭,沉yín半晌,才輕聲道:「秘書長,你對濱海市的社會治安怎麼看?」

    侯晨心頭一震,眼睛盯著桌面,斟酌著字句道:「還好,máo局就任以來,搞過多次的專項治理工作,濱海的社會治安總體向好,當然,這裡也有孫志軍同志的功勞,他那個人,能力還是很強的,就是脾氣火爆了點,與máo局之間的關係,也有些緊張。」

    頓了頓,他又喝了口茶水,委婉地暗示道:「王書記,今年三月份,省政法委的張書記還曾經來到濱海視察,對這裡的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工作,給予了高度評價,咱們這位張書記,對máo局的工作非常支持,他與máo局的父親,是大學同學,關係非常好。」

    「知道了。」王思宇點點頭,抬腕看了下表,輕聲道:「秘書長,還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侯晨忙坐直了身子,恭敬地道:「王書記,您有什麼指示,只管提出來,我會儘快安排落實。」

    王思宇點了一顆煙,把打火機放下,含笑道:「來到濱海工作,不懂南粵方言是不成的,我想請個家教補課,時間呢,就放在周末好了。」

    侯晨笑著站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連連點頭道:「這事兒好辦,我抓緊安排。」

    「辛苦了。」王思宇微微一笑,也起身和他握了手,客氣地把侯晨送到mén口,才回到辦公桌後,從衣兜里mō出那個紅本本,皺眉翻看起來。

    幾分鐘後,一陣悅耳的音樂鈴聲忽然響起,他mō出手機,看了下號碼,見是寧lù打來的,忙接通電話,好奇地道:「lùlù姐,你那裡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怎麼還沒休息?」

    寧lù倚在chuáng邊,懷裡抱著枕頭,哽咽著道:「xiǎo宇,我……我想了好久,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

    王思宇緊張起來,倏地站起,有些焦急地道:「lùlù姐,別哭,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我…懷孕了……」寧lù伸出蘭huā般漂亮的yù手,掩住櫻chún,有些委屈地哭了起來。

    「什麼?懷孕了!」王思宇登時驚得目瞪口呆,好久沒有回過神來,半晌,才顫聲道:「lùlù姐,是真的嗎?」

    寧lù點點頭,用手mō著xiǎo腹,有些難過地道:「是真的,去醫院檢查了兩次,xiǎo宇,我心裡luàn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王思宇心裡怦怦直跳,jī動得手舞足蹈,語無倫次地道:「lùlù姐,你千萬別傷害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要保住孩子,一定要生下來。」

    寧lù用手抹了眼淚,哽咽著道:「xiǎo宇,我也想要這個孩子,可是,又覺得心裡不安,真是太對不起霜兒了,主會懲罰我們的。」

    王思宇頓時慌了神,趕忙勸道:「lùlù姐,你千萬別多想,無論如何,那個xiǎo生命是無辜的,你可別做傻事,否則,不但上帝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

    「好吧,xiǎo宇,那……那我聽你的。」寧lù猶豫了一下,就點點頭,溫柔地道,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王思宇忙走到窗邊,手扶窗欞,眺望著遠方,甜言蜜語地哄了好一會兒,才穩定了寧lù的情緒,沒過多久,兩人又你儂我儂,煲起電話粥來。

    半個xiǎo時後,王思宇把手機掛斷,用力地揮了揮右拳,極為興奮地道:「OH,YES!我終於要當爸爸了。」

    頓了頓,他又嘆了口氣,mō著下巴,有些無奈地道:「只不過,孩子的媽媽,是未婚妻的姐姐,別人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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