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兩位常委一樣,常務副市長關錦溪也繳械了,而且,他做的更加堅決,也更加徹底,居然當著王思宇的面,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把最後的尊嚴,丟了個乾乾淨淨。
這一跪,讓王思宇也感到有些難受,忙把他拉了起來,皺眉道:「錦溪市長,你這是在搞什麼,快起來!」
關錦溪癱坐在沙發上,拿手捂了臉,淚水順著指縫淌了出來,身子如篩糠般抖了半天,才哽咽著道:「王書記,我知道錯了,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不想死在監獄裡……」
「冷靜點,像什麼樣子。」王思宇是真生氣了,鐵青著臉喝了幾口茶水,就擺擺手,低聲喝道:「好了,回去反省一下,總結經驗教訓,爭取將功贖罪,但不許逃跑,也不準做出過激的舉動。」
「好,好,王書記,我不跑,我一定不跑,我把家屬從國外都接回來,我會將功補過。」關錦溪如遭大赦,拿出紙巾,擦了通紅的雙眼,嘆了口氣,緩緩地走了出去。
「軟骨頭!」王思宇輕輕搖頭,回到辦公桌後坐下,繼續批閱文件,幾分鐘後,手機發出『滴滴』兩聲響。
他把筆放下,拿起手機,翻出簡訊,皺眉望去,見是沈楠楠發來的,簡訊上面寫著:「王書記,下班之後,能一起坐坐嗎?我想請您吃飯。」
王思宇抬腕看了下表,就微微一笑,按動著手機鍵盤,把一條簡訊發送出去:「好吧,正巧心情不好,晚上想喝點酒,你來家裡吧,燕妮不在。」
片刻的功夫,沈楠楠的簡訊就回了過來,上面寫著:「王書記,還是去愛莎漁港吧,那裡靠近海邊,咱們可以到沙灘上去轉轉,看看大海,你的心情會好起來的。」
王思宇笑笑,把手機丟下,走到窗前,默默地望著外面的風景,心情變得舒展起來,這次打黑專項鬥爭,雖然沒有摸到盧金旺與許伯鴻的問題,卻把三位常委抓在手裡,這樣的收穫,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接下來,就是繼續夯實基礎,爭取早日掌控住常委會,進而把實權抓到手裡,控制住濱海的局面後,就可以向省城滲透了,渭北的那盤棋沒有下好,南粵這邊不能再有閃失了,應盡全力拿下來。
下班之後,開車趕到愛莎漁港,沈楠楠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她換了深藍色的收腰修身連衣裙,更加襯托著腰身細長,皮膚白皙。
兩人都戴著墨鏡,未免被旁人認出,就都沒有打招呼,只是相視一笑,先後走了進去,來到三樓的聽濤閣坐下,沈楠楠點了餐,就摘下墨鏡,似笑非笑地望著王思宇,柔聲道:「怕嗎?」
王思宇微微一怔,訝然道:「怕什麼?」
沈楠楠咬著粉唇,輕笑道:「緋聞。」
王思宇搖了搖頭,望著那張漂亮的臉蛋,笑著道:「還好,你呢?」
「有點怕。」沈楠楠幽幽地嘆了口氣,拿起杯子,盯著裡面飄蕩的茶葉,柔聲道:「王書記,那個……我想好了,過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知道了。」王思宇點點頭,臉上露出理解的表情,微笑道:「楠楠,這樣也好。」
沈楠楠喝了口茶水,瞟了王思宇一眼,雙手捉住裙擺,有些失落地道:「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嗎?」
「怎麼會!」王思宇嘆了口氣,輕聲道:「不過,總歸還是要尊重你的選擇。」
沈楠楠抿嘴一笑,轉頭望向窗外,悵然道:「有時候,人是很矛盾的動物,不但會背叛別人,也會背叛自己。」
王思宇放下杯子,詫異地望著她,脫口問道:「背叛?怎麼說?」
沈楠楠轉過頭,凝視著王思宇,若有所思地道:「王書記,還記得那天晚上嗎?舞會那天。」
王思宇點點頭,微笑道:「當然記得,那天晚上,你戴著銀白色的蝴蝶面具,穿著紅色高跟鞋,很漂亮。」
沈楠楠伸出白皙的玉手,抵住下頜,抿嘴道:「當時的感覺很奇怪,和大家一起排著隊,等待領導的挑選,心裡感覺怪不是滋味的……尤其是,春山也在舞廳里,我能體會到他沮喪的心情,可到了您身邊,還是希望能被選中。」
王思宇皺了下眉頭,不解地道:「為什麼?」
「虛榮心吧,應該是虛榮心在作祟!」沈楠楠垂下頭,有些難為情地道:「陪您下場的那一刻,心裡竟然有種得意的感覺,沒有感到絲毫的不快。」
王思宇默然,半晌,才微笑道:「當時,感覺是很熟悉,開始還不敢確認,跳了一會兒,就認出你來了。」
「既然認出來了,為什麼還……」沈楠楠臉色一紅,把俏臉別到旁邊,蹙起秀眉,露出一副嬌嗔的模樣。
王思宇笑笑,用手摸著桌面,感慨地道:「男人嘛,有時候很難控制慾望。」
沈楠楠失神地望著牆壁,良久,才輕吁了口氣,淡淡地道:「女人也一樣。」
「楠楠,你真的已經原諒他了?」王思宇伸手摸過煙盒,從裡面抽出一顆煙,點燃後,皺眉吸了幾口,淡淡的煙霧飄了起來。
沈楠楠沒有做聲,而是站了起來,幫著服務員把酒菜擺上,又打開白酒,為王思宇滿上一杯,給自己也添了小半杯,再次坐下,拿起杯子,抿上一小口,搖頭道:「談不上原諒,但我們的感情太深了,就像彼此長在對方身上的肉,難以割捨,也就只能這樣了。」
「理解。」王思宇撣了撣煙灰,拿起杯子,笑著道:「其實很多時候,並非是沒有感情而出軌,而是彼此太熟悉了,需要陌生的刺激,很多人都不願承認這一點,但這應該是事實。」
「也許吧。」沈楠楠伸出白皙的右手,在唇邊扇了下,眼睛有些濕潤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半截煙頭熄滅,丟進煙灰缸,摸起筷子,輕聲道:「吃菜!」
兩人默默地用著餐,不時用眼神交流,卻很少再說話,安靜地用過晚餐,把桌上的白酒喝光,王思宇仍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很想再點上一瓶,但還是忍住了。
沈楠楠戴上墨鏡,溫柔地道:「出去走走吧?」
「好!」王思宇穿上西服,和她走了出去,兩人漫步在沙灘上,望著遠處平靜的海面,都在皺眉思索著,半晌,王思宇先打破了沉默:「春山沒有察覺到吧?」
「沒有!」沈楠楠停下腳步,雙手抱肩,臉上閃過一絲悵然之意,幽幽地道:「他內心中很有負罪感,我何嘗又不是呢,有些秘密,只能永遠地藏在心裡。」
王思宇點點頭,輕聲道:「楠楠,需不需要我把那個程冰兒調走?」
「需要!」沈楠楠低下頭,有些難為情地道:「王書記,這次過來,就是希望您能幫這個忙,我不希望春山再犯錯,只要她在濱海,就始終是個威脅。」
「好吧,我會安排的。」王思宇背著雙手,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笑道:「楠楠,如果那晚,我沒有將大門插上,你會離開嗎?」
沈楠楠微微一怔,蹙眉道:「沒想過,當時只是知道,你想要我了,而我的情緒也低落到了極點,很想放縱一下。」
「知道了。」王思宇點點頭,坐在鬆軟潮濕的沙灘上,目光追逐著十幾米外的浪花,又想起了那個瘋狂的雨夜,笑了笑,輕聲道:「謝謝。」
沈楠楠彎下腰,捧了細砂,看著沙子從指間灑落,嘆息道:「應該謝謝你,我從未想過,自己可以那樣瘋狂。」
王思宇轉過頭,微笑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沈楠楠也坐了下來,拿手遮住被風吹起的裙角,淡淡地道:「前兩天,甚至動搖過,但冷靜下來,才忽然發現,我應該追求一種平靜的生活。」
王思宇笑笑,點頭道:「內心平靜了,生活也就平靜了。」
沈楠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將下頜抵在膝蓋上,望著遠方,靜靜地發獃,十幾分鐘後,她緩緩地站了起來,微笑道:「王書記,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王思宇剛要起身,兩隻柔嫩的小手卻落在他的肩頭。
沈楠楠俯下身子,把唇湊到他的耳邊,悄聲道:「別送了,這樣最好,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王思宇沉吟半晌,拍了拍她的小手,微笑道:「也好,楠楠,以後有事情,儘管打電話。」
沈楠楠『嗯』了一聲,轉過身子,褪去腳下的紅色高跟鞋,光著小腳,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沙灘,鑽進小車,緩緩離去。
王思宇皺眉看了半晌,揮了揮手,轉過身時,卻見身邊的沙灘上,多出幾行小字,卻被風吹亂了,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沈楠楠的離開,對他而言,應該是某種意義上的解脫,但王思宇還是感到有些失落。
正神色黯然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看了下號碼,趕忙接通,微笑道:「喂,媚兒大小姐,有何吩咐?」
「吩咐你個大頭鬼!」柳媚兒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悅,拉長聲音,撒嬌般地道:「哥,你在哪裡啦?」
王思宇笑笑,抬起頭,輕聲道:「在海邊,想不想聽聽浪花的聲音?」
「那你猜猜,我在哪裡?」柳媚兒拿手掩了小嘴,竊竊地笑了起來,又有些得意地道:「猜到了有獎勵,猜不到呢,晚上就睡沙發吧!」
王思宇心中一動,忙站了起來,狐疑地道:「媚兒,你該不是偷偷殺過來了吧?」
「還不算太笨!」柳媚兒推開車門,跳了下來,倚在車邊,嬌俏地道:「哥,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趕快回來,不然,我和媽媽就打道回府了!」
王思宇喜出望外,吃驚地喊道:「小蕾阿姨也來了?」
「那是當然了!」柳媚兒抿起嘴唇,輕笑道:「還要告訴你個好消息,西辰礦業就要上市了,我的傻哥哥,你就要變成華西首富了!」
車子剛剛駛回別墅,就看到院子里那輛漂亮的紅色敞篷跑車,柳媚兒站在車邊,正在翹首以待,她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款式雖並不特別,卻修飾得腿線迷人,上身是一件鵝黃色的弔帶衫,胸前戴著一條亮晶晶的項鏈,那張青春靚麗的俏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
推開車門,王思宇跳了下去,伸出雙手,眉花眼笑地道:「喲,我家媚兒真成大姑娘了,越來越漂亮了。」
柳媚兒眼圈一紅,就奔了過來,一下跳到他的身上,兩條秀美的雙腿,毫不客氣地纏在王思宇的腰間,雙手用力推搡著他,一臉嬌憨地道:「哥,下班不早點回家,跑海邊去做什麼?」
王思宇笑了,甜言蜜語地哄道:「當然是去想我的小妹子了,我是天天都在等,夜夜都在盼,就盼著我家媚兒早點過來,以解相思之苦!」
「肉麻啊,真是肉麻,受不了了!」柳媚兒咬著粉唇,咯咯地笑了起來,眼角卻濕潤了,眸子里一片晶瑩,她拿手抹著眼角,撇嘴道:「討厭,鬼才信呢,你一定是出去把妹了!」
王思宇連連搖頭,笑著道:「別亂說,哪有市委書記出去把妹的。」
「就有,你啊,就是當上了國家主席,也改不了這個德行!」柳媚兒勾了他的脖子,上身努力向後仰去,一頭如雲的秀髮,在半空中飄蕩著,竟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王思宇哈哈一笑,抱著她在原地轉了幾圈,搖頭道:「哪有,天地良心,離開華西之後,哥可是一直都守身如玉的!」
「守你個頭!」柳媚兒抱緊了他,伸出嫩蔥般的手指,撫摸了下王思宇的嘴唇,回頭瞄了一眼,就低下頭,眨了下眸子,把嬌艷欲滴的粉唇湊了過去,在王思宇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羞慚慚地道:「哥,想死我了。」
「媚兒,我也是!」王思宇一手扶著柳媚兒的纖腰,一手托著她的翹臀,感受著那綿軟欣長的玉腿,竟然可恥地硬了。
柳媚兒面色緋紅,羞惱地瞟了他一眼,就下了地,哼哼唧唧地道:「下流!」
王思宇笑笑,挽著她的纖腰,來到保時捷旁,望著車內典雅高貴的美艷婦人,恭敬地道:「小蕾阿姨,怎麼沒提前來個電話?」
葉小蕾還是那身熟悉的打扮,白衫黑裙,只是燙了波浪捲髮,漂亮的鵝蛋臉上,光潔白膩,越發顯得風姿綽約,嫵媚迷人。
她摘下墨鏡,以慈愛的目光望著兩人,抿嘴道:「媚兒不肯,說要給你個驚喜。」
王思宇打開車門,微笑道:「確實是驚喜,咱家媚兒出落得跟一朵鮮花似的,小蕾阿姨也更見年輕了,每次見面,都覺得您小了幾歲,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我的小妹子了。」
「你啊,還是油嘴滑舌的,倒是一點沒變!」葉小蕾瞟了他一眼,臉上閃過慧黠的笑意,探出裹著黑色絲襪的一雙秀腿,嬌慵地走出車子,那種成熟美婦的誘人風姿,在舉手投足之間,展露無餘。
三人進了房間,坐在沙發上閑聊,彷彿時間倒流,又回到了在華西時的情景。
只是,現在的關係,變得有些複雜,儘管極力掩飾,可葉小蕾顧盼生輝之間,臉上仍然現出一抹揮之不去的愁容。
「媽,你瞧瞧,咱家小宇哥哥一點都沒變,真是很難想像,他居然是市委書記。」柳媚兒高興極了,坐在王思宇的雙腿上,勾著他的脖子,咯咯地笑個不停,臉上泛著動人的紅暈。
葉小蕾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都這麼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矜持著點,剛見面就這麼黏糊!」
柳媚兒撇了撇嘴,拉著王思宇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撒嬌般地道:「老媽吃醋了,傻哥哥,要不咱們給他找個老頭,也嫁了吧!」
王思宇笑著搖頭,輕聲道:「那可不成,像小蕾阿姨這樣顛倒眾生的尤物,沒有哪個老頭有福消受。」
「亂說!」葉小蕾啐了一口,俏臉緋紅,佯怒道:「你們兩個啊,都老大不小了,還是沒個正行,居然拿我調侃,真是太不像話了。」
柳媚兒吐了下舌頭,轉過身子,摸著王思宇的下頜,膩聲道:「傻哥哥,這麼大的房子,不會自己住吧?有沒有金屋藏嬌?」
「沒有!」王思宇趕忙搖頭,有些心虛地道:「我是和一位白姐姐在一起,不過,她經常要回市裡看孩子,很少在家裡住。」
「白姐姐……西山縣那位警花?」柳媚兒蹙起秀眉,把粉唇撅得老高,有些不滿地道:「就知道,她一定會跟過來的,那可是位大美人!」
王思宇咧了下嘴,不知該如何應答,在西山時,媚兒去過幾次,是與白燕妮見過面的,對兩人的關係,早就有所懷疑的,此時若要抵賴,只怕也沒那麼容易。
葉小蕾見他窘迫,卻莞爾一笑,從旁邊解圍道:「媚兒,真是搞不懂你,沒來時吵著要過來,來了就吃醋,這個習慣不改,以後註定要吃苦頭的!」
柳媚兒嘆了口氣,雙臂纏在王思宇的腰間,用面頰摩擦著他的胸口,幽幽地道:「算了,我也不問了,他這沾花惹草的毛病,真是改不掉了。」
說完後,感到一陣陣地傷心,清涼的淚滴,便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掉了下來,她卻咬著粉唇,努力剋制情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王思宇尷尬地一笑,拿手在她的香.臀上捏了一把,轉移話題道:「都沒吃晚餐吧?我下廚房,給你們做頓南粵地方菜。」
「不用了,在南都吃過了。」葉小蕾向他使了個眼色,又起身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你們兩人許久沒見了,是該好好聊聊了,但不許吵架。」
王思宇笑著點頭,目送著那曼妙的倩影上了樓,進了旁邊的卧室,就把柳媚兒的俏臉捧了起來,望著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輕聲道:「喲,喲,這剛見面,就吃醋,居然哭成這樣,多丟人啊!」
「哪有,我是高興!」柳媚兒揚起俏臉,橫了他一眼,就又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哽咽著道:「少臭美了,沒良心的,哪個會為你吃醋!」
王思宇嘆了口氣,摸出紙巾,幫她擦去淚痕,又捏著那嬌嫩白膩的臉蛋,悄聲哄道:「別嘴硬了,也不許哭,哥會心疼的。」
「就是要讓你心疼!」柳媚兒轉過頭,一行淚水又撲簌而下,委屈地道:「這次來了,就再也不走了,我要把你看得牢牢的,哪個女人都別想沾邊。」
王思宇笑了,低頭親了她一口,輕聲道:「那可不行,要真是那樣,哥就把你嫁出去,嫁得遠遠的,一輩子都見不到。」
「好狠心呢!」雖然明知道是玩笑話,柳媚兒卻仍舊覺得傷心,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抽泣著道:「我命真不好,怎麼就跟了這樣鐵石心腸的男人!」
王思宇也有些慌了神,忙使出渾身解數,哄了半晌,這才讓她止住眼淚,望著那紅紅的眼圈,他不禁苦笑著搖頭,嘆息道:「真像是紅樓夢裡那個林妹妹,就知道哭。」
「我沒有……就是覺得委屈嘛!」柳媚兒坐了起來,伸出雙手,捧了王思宇的面頰,含淚道:「見不到的時候,想得心疼,見了面,卻氣得胃疼,真是沒法子了。」
「那揉揉吧!」王思宇伸出右手,作勢要摸,卻被柳媚兒一下拍開:「去!」
她哼了一聲,就又別過俏臉,氣鼓鼓地道:「別虛情假意的,是想吃豆腐吧,壞蛋!」
王思宇笑了笑,從果盤裡拿起黃橙橙的橘子,撥了皮,將橘瓣送到她的嘴裡,微笑道:「好了,媚兒,要乖些,還是那句話,不管身邊有多少女人,哥最疼的就是你,家養的小美女,能不心疼么!」
「哼,我看你就是喜歡野生的。」柳媚兒燦然一笑,伸出尖尖玉指,在王思宇的腦門上戳了幾下,又翻出小鏡子,照了一下,悻悻地道:「醜死了,都怪你,又惹人家生氣,我先去洗澡了。」
「好吧。」王思宇也站了起來,把她送進浴室,在門外點了顆煙,吸完後,又走到旁邊的卧室,輕輕叩響房門。
很快,房門被推開,葉小蕾倚在門邊,有些緊張地道:「媚兒呢?沒吵架吧?」
「沒有,已經哄好了,她在洗澡!」王思宇迅速擠了進去,把房門關上,將葉小蕾攬在懷中,低頭吻著她嫩膩如玉的脖頸,悄聲道:「小蕾阿姨,既然為了上市的事情,六次來到南粵,為什麼不來看我?」
「因為……我不敢……」葉小蕾身子變得僵硬起來,忙伸出一雙潔白的玉手,捉住王思宇的手臂,掙扎著道:「小宇,別這樣,咱們不能再錯下去了。」
王思宇沒有吭聲,雙手摸向她的腰際,如蛇般鑽進她的衣襟,揉.搓著那對豐盈的玉.乳,微笑道:「有沒有想我?」
葉小蕾扭動腰肢,絞動著雙腿,眼眸中閃過一絲恍惚,搖頭道:「沒有,從來都沒有!」
「說謊!」王思宇吻著她的耳垂,雙手用力地擠壓著,那對堅挺的玉.乳立時變幻了摸樣,在掌下彈跳起來。
伴隨著他的動作,葉小蕾揚起下頜,咬著粉唇,哆哆嗦嗦地呻吟了幾聲,就急聲道:「不要,別,快停下!」
「那要說實話。」王思宇停了一下,卻把葉小蕾緊緊地抱在懷中,感受著那份酥軟滑膩。
葉小蕾無力地掙扎著,喘息道:「想了,快鬆手吧,你這小冤家!」
「小冤家?」王思宇有些哭笑不得了,扳過她的身子,輕笑道:「為什麼不是小情人?」
葉小蕾喘息良久,才嘆了口氣,閉上美眸,伸手摸著王思宇的面頰,顫聲道:「野男人,賊漢子,真是被你害死了!」
「野男人……賊漢子,說的好!」王思宇瞧著她似嗔似喜的模樣,心中憐愛之意大起,就捧了那張滾燙的面頰,低頭親了下去。
葉小蕾欲拒還迎地躲閃了幾下,就放棄了抵抗,撐開了嬌艷欲滴的櫻唇,任憑那根舌頭肆意地侵犯著,在一陣無邊的眩暈之中,她伸出一雙蘭花般漂亮的玉手,勾住王思宇的脖頸,熱烈地回應著。
幾分鐘之後,一股熱流從小腹湧起,迅速流遍全身,再也按捺不住如火如荼的慾望,王思宇彎下腰,抱了她的腿彎,大踏步地走向床邊,把葉小蕾輕輕放倒在床上,伏了過去。
「不行,別,現在不可以!」葉小蕾彷彿喝醉了酒一般,身子軟綿綿的,使不出半點力氣,那張白皙潔凈的面頰上,也現場兩抹紅暈,恰似綻放的桃花,艷麗之極。
「別怕,要乖點,小蕾阿姨,聽話哈!」王思宇手忙腳亂地解開她襯衫的紐扣,低頭湊了過去,在那晶瑩玉潤的肌膚上,熱烈地吻了起來。
「不行,真的不行呢!」葉小蕾的聲音微微發顫,裡面帶著惶恐與猶豫,她探出雙手,抓了王思宇的頭髮,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用力地拉扯著,身子也如蛇般扭動著。
王思宇大感刺激,掀起她的裙子,用手向下摸去,剛剛插.到雙腿之間,就被死死夾住,葉小蕾倏地坐起,一把抱住了他,喘息著道:「臭小子,瘋了嗎?小心被媚兒發現!」
「沒事兒,沒那麼快好。」王思宇深吸了口氣,手指用力挖了幾下。
葉小蕾咬住櫻唇,但還是忍受不住,嫵媚地低吟幾聲,十根芊芊玉指,在王思宇的後背上抓了又抓,羞惱地道:「小宇,聽話,別再鬧了,快躺下,讓我來。」
王思宇愣了一下,把手收了回來,輕笑道:「小蕾阿姨,你來做什麼?」
「你說呢?」葉小蕾瞟了他一眼,就把裙子拉下,屈指在王思宇的額頭上敲了一記,悻悻地道:「就知道你這樣沒出息,所以每次過來,猶豫再三,還是不敢見面。」
王思宇微微一笑,平躺在床上,雙手墊在腦後,輕聲道:「還不是你太撩人了,總能把我的邪火勾起來。」
「亂講!」葉小蕾啐了一口,就轉過身子,跪在他的旁邊,瞟著那撐起的小帳篷,臉色紅得如同大蘋果,喘息半晌,就伸手解開他的腰帶,把褲鏈拉了下來,別過俏臉,聲如蚊吶般地道:「小宇,閉上眼睛。」
「原來是……」感到有些失望,王思宇嘆了口氣,不情願地把眼睛閉上,當那雙滑膩的小手握了上去時,舒適的快感襲卷過來,他還是感到有些激動,情不自禁地嗯了一聲。
彷彿受到鼓勵,葉小蕾眸光一盪,深吸了口氣,就閉上眼睛,湊了過去。
當火熱堅巨的**被吞進那櫻桃小口當中,香舌纏繞過來時,王思宇驀然驚覺,睜開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滿臉羞澀的美艷婦人,顫聲道:「小蕾……」
葉小蕾嬌哼一聲,抬起頭,紅著臉,嗔怒地道:「聽話,閉上眼睛!」
「噢……」王思宇再次把眼睛閉上,享受著這難以形容的愉悅,只一會兒的功夫,就舒服得呲牙咧嘴,輕聲叫了起來。
半晌,他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卻見葉小蕾的眸光也瞟了過來,似乎是在觀察著他的反應,王思宇微微一笑,點頭道:「小蕾阿姨,做的好!」
「唔!」葉小蕾羞臊難當,把頭垂下,一下下地加快了節奏。
王思宇有些受不住了,雙腿猛然蹬了幾下,就把下身挺了起來,又忍耐了不到三分鐘的功夫,終於低吼了幾聲,翻身坐起,抱著葉小蕾的小蠻腰,劇烈地抖動起來,強有力的噴發,一波波地傳遞著。
葉小蕾雙腮滿是桃花,鼻尖上冒著細碎晶瑩的汗珠,那種男性獨有的味道,嗆得她咳嗽了幾聲,唇邊也濺上幾點白漿,她忙用手捂了小嘴,狼狽地奔了出去。
王思宇閉上眼睛,喘息了半晌,才又躺了下來,享受著高.潮過後的餘韻,心情也漸漸變得平靜下來,身心舒暢之於,也隱隱生出一絲自責。
等了十幾分鐘,仍不見葉小蕾回來,他忙把衣服整理好,穿上拖鞋,走了出去,來到樓道里,手扶欄杆,向下望去,卻見葉小蕾正坐在沙發邊品茶看報,樣子極為悠閑,倒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王思宇笑了笑,也坐了過去,沏上茶水,點了顆煙,愜意地吸了幾口,笑著道:「這次過來,能多住幾天?」
葉小蕾輕輕搖頭,把報紙丟下,打開身邊的包,從裡面取出厚厚的資料,遞給王思宇,溫柔地道:「周一就回去,那邊還是忙不開。」
王思宇接過文件,卻沒有翻看,而是皺眉望著她,憐惜地道:「不要太辛苦了,人生重要的是體驗過程,而不是無休止地逐利,那樣舍本求末了。」
葉小蕾拿起杯子,抿了口茶水,輕笑道:「也許你說的對,不過,一旦忙起來,就停不下了。」
「把管理團隊建立起來就好了。」王思宇微微皺眉,似乎葉小蕾和許多的國內創業者一樣,對職業經理人有種天然的不信任,喜歡事必躬親,那樣終究是很累的。
「沒關係,不用擔心我,我更適合忙碌的生活。」葉小蕾抿嘴一笑,放下杯子,又稍稍向王思宇這邊挪動了下,小聲地介紹著西辰礦業的發展情況。
西辰礦業成立的時間雖然很短,但由於擁有優質的銅礦資源,加上伴生金的產量極高,因此,經濟效益尤其可觀,在去年就成為華西省十大納稅企業之一。
省里市裡的領導,對於集團公司的發展極為重視,也積極鼓勵西辰礦業能夠上市融資,以便用最短的時間內做大做強,並實現多元化發展。
在國內若想上市,條件還是極為苛刻的,為了規避一些規則,西辰礦業這次選擇的是借殼上市,通過收購企業,注入優質資產,來完成上市融資的任務。
而通過上市融來的資本,主要有兩方面的投入,一是繼續收購礦產資源,增強企業的核心業務,二是進入期貨市場,通過在資本市場的搏殺來獲取利益,除此之外,集團公司也要成立動漫研發中心,準備試水文化產業。
王思宇翻著材料,聽著葉小蕾的講解,心中也不禁生出幾分感慨,財物報表上那些看似簡單的數字,都是了不起的成績,也都離開身邊這位美艷婦人的辛苦努力。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葉小蕾為自己做出的貢獻,幾乎超過了其他任何人,因為,他為自己解決了後顧之憂,哪怕是有一天在仕途上折戟沉沙,有了這些豐富的經濟資源,也能讓女人們幸福地生活下去。
雖然投資期貨市場有些冒險,但王思宇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因為,事實已經證明了,葉小蕾就是商業的奇才,沒有她,也就沒有西辰礦業現在的成績。
把資料放下,王思宇笑笑,喝了口茶水,目光溫柔地望著葉小蕾,輕聲道:「還是那句話,生意上的事情,你看著做主,但要記得回報社會,有索取有付出,才能更長久,而且,西辰礦業的銅礦,不光是屬於我們的,也是屬於華西的。」
葉小蕾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啊,就別想著做善人了,咱們每年上繳的稅款,已經不少了,再大把地往出撒錢,我是心疼的。」
王思宇笑了笑,就不再堅持,畢竟在這事兒上,葉小蕾是最有發言權的,干預多了也就不近人情了,畢竟,那也是她辛勤勞動的結果。
葉小蕾把一份股東名單遞了過來,上面顯示的名字,除了她們母女外,還有張倩影和廖景卿,王思宇想了想,又把李青璇、白燕妮等人也加了上去。
葉小蕾看了之後,就把手放在嘴邊,怯怯地笑了起來,悄聲道:「你啊,這樣荒唐下去,可怎麼得了,我其實蠻擔心的,就怕你在女人的問題上出事兒。」
王思宇擺擺手,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要扳倒我,必須要有嚴重的經濟問題,到目前為止,我在這方面都還是站得住腳的,西辰礦業和天鵬乳業都經得起查。」
停頓了下,忽地想起了什麼,王思宇轉頭道:「小蕾阿姨,天宇集團現在發展的怎麼樣?」
葉小蕾微微一怔,隨即莞爾,嘆息道:「早該猜到了,這個天宇集團還真和你有關係,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唐總已經辦理移民手續,到加拿大發展了。」
王思宇皺起眉頭,不解地道:「為什麼要走,在那邊發展的不好嗎?」
「也不是,現在移民投資是熱潮。」葉小蕾嘆了口氣,柔聲道:「她把企業轉讓了,搞投資移民了,已經出去大半年了。」
王思宇默然不語,難怪好久沒有對方的消息了,想起那隻桀驁不馴的胭脂馬,心裡竟然空落落的,有些失神。
葉小蕾收起材料,柔聲道:「小宇,景卿母女幾時過來?」
王思宇笑笑,眉頭舒展開,輕聲道:「開學之前會過來的,瑤瑤的轉學手續已經辦完了。」
「嗯!」葉小蕾想了想,又拿手抵住下頜,悄聲道:「還是在市郊選套別墅吧,這裡好像住著幾位市委常委,時間久了,難免會生出議論,你現在是市委書記,萬事都要小心著點。」
王思宇點點頭,微笑道:「沒事兒,離這近的兩位常委,都很聽話,看到什麼,也不會亂講的。」
葉小蕾還想說話,可抬頭望了一眼,見媚兒已經推門出來,拿毛巾擦著秀髮,就嘆了口氣,歪在旁邊,又翻起了報紙。
柳媚兒走到雕花欄杆邊,招了招手,抿嘴笑道:「哥,你過來一下。」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瞥了葉小蕾一眼,就起身上了樓,柳媚兒把他拉進卧室,關上門,倚在他的懷裡,說起了悄悄話,道盡相思之苦。
直到晚上十點多鐘,王思宇才去沖了澡,裹著浴巾回到房間,鑽進香噴噴的被窩,把柳媚兒抱在懷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笑著道:「媚兒,今晚咱們洞房花燭吧,哥決定破了你的處子之身。」
「破你個大頭鬼!」柳媚兒咯咯地笑了起來,伸出尖尖玉指,撥弄著他的鼻樑,悄聲道:「傻哥哥,先不說這個,你倒是說說,我要把老媽嫁出去,你為什麼要反對?」
王思宇微微一怔,遲疑著道:「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就是覺得好奇。」柳媚兒翻了個身,趴在被窩裡,幽幽地道:「傻哥哥,你該不會怕老媽嫁了人,把你的財產都拐跑了吧?」
王思宇笑了,搖頭道:「不怕,認真計較起來,這些也是小蕾阿姨應得的,就算是把集團公司都拱手送給別人,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真的?」柳媚兒牽了一縷秀髮,拿著發梢,在王思宇的臉上輕輕划動著。
王思宇點點頭,一臉認真地道:「當然是真的,企業做到現在,她不知費了多少心血。」
柳媚兒瞟了他一眼,悄聲道:「傻哥哥,知道嗎,你給買的那輛千里馬轎車,老媽一直都沒換,這輛跑車,是專門給我用的,她自己出門,無論去哪,都坐那輛車子。」
王思宇心裡砰地一跳,有些緊張了,小心翼翼地道:「是啊,小蕾阿姨真是難得的節儉,連衣服都捨不得換。」
柳媚兒撇了撇嘴,有些無奈地道:「過去兩年多的時間裡,我們娘倆都在鬥爭。」
「鬥爭?」王思宇皺了下眉頭,輕聲道:「什麼意思?」
柳媚兒伸出滑膩的小手,摸著王思宇的胸口,輕笑道:「我想給她找老頭,她想給我介紹男朋友,哥,老媽為什麼反對咱倆在一起呢?」
王思宇嘆了口氣,拉過柳媚兒,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有些自責地道:「媚兒,是哥不好,這樣的花心大蘿蔔,不值得你喜歡。」
「我不在乎。」柳媚兒眨動著翦水雙眸,喃喃地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的,誰反對都不行,知道嗎?」
「知道了,睡吧,我的傻丫頭!」王思宇抱了她,把被子蒙上,雙手在她滑膩的腰間撫摸著,輕聲哼道:「一呀摸,摸到媚兒的小蠻腰。」
「錯了,錯了,唱錯了。」柳媚兒伸出粉拳,在他胸上捶了兩下,就輕啟朱唇,哼唱道:「一呀摸,摸到小宇哥哥的鬢角邊,二呀摸,摸到小宇哥哥的肚臍眼。」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笑了起來,柳媚兒大羞,一頭鑽進王思宇的懷裡,嬌嗔地道:「討厭,不許笑,都是被你帶壞的,還好意思笑呢!」
「不笑,不笑了,好媚兒,快睡吧!」王思宇把被子向下拉了拉,把她抱得更緊了些,溫柔地親吻著她的面頰。
柳媚兒伸出雙手,抱了王思宇的胳膊,滿足地閉上眼睛,囈語般地道:「傻哥哥,真是拿你沒辦法,又頂到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