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蕾在濱海住了兩天,就急著離開,一方面是公司正在運作上市的事情,需要處理的公務太多,另外一方面,也有躲避的意思。
現在這樣的局面,不是她想看到的,但也無法控制,無論是媚兒,還是她自己,都沒有辦法擺脫這樣的糾葛,她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逃離了。
早晨起來,王思宇打了電話,把全天的工作做了安排,就載上葉小蕾,親自將她送往省城,上午八點多鐘,車子就已經上了高速。
坐在副駕駛位上,葉小蕾摘下墨鏡,回頭望了一眼,就垂下頭,柔聲道:「小宇,對媚兒好點,不許欺負她,否則……」
「否則怎麼樣?」王思宇把右手從方向盤拿了下來,放在葉小蕾的玉腿上,溫柔地撫摸著。
葉小蕾嘆了口氣,把他的手推開,蹙起秀眉,悄聲道:「否則,咱們,咱們就再也不要見面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轉頭望向她,輕聲道:「小蕾阿姨,原來你也會撒嬌!」
「撒嬌?」葉小蕾愣了一下,雙頰泛起紅暈,別過俏臉,悄聲道:「我是認真的,媚兒就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
王思宇點點頭,微笑道:「一樣啊,你應該清楚,我會保護她的。」
葉小蕾默然,把目光投向窗外,淡淡地道:「可你也能傷害她,我最怕出現那樣的情形。」
王思宇降下車速,輕聲道:「小蕾阿姨,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小宇,你也要注意身體,別太忙碌了。」葉小蕾脫口而出,又伸出瑩白的小手,輕撫秀髮,眸中閃過一絲悵然之色。
王思宇點了一顆煙,把車窗按下一些,嘆息道:「既然不放心,就儘快把那邊安頓好,早點搬過來。」
葉小蕾擺弄著手中的墨鏡,搖頭道:「不用了,你們能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住在一起,萬一被發現,可就麻煩了。」
王思宇皺了下眉頭,遲疑地道:「小蕾阿姨,如果媚兒已經發現了……只是她故意裝作不清楚,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葉小蕾嚇了一跳,趕忙轉過頭來,詫異地道:「小宇,怎麼會這樣說?」
王思宇笑笑,把車子靠在路邊,輕聲道:「昨晚,她好像在暗示什麼,不過,我也不敢確定。」
葉小蕾拿手捂了臉,嚶嚶地哭了起來,搖頭道:「要是那樣,我真是活不成了。」
王思宇趕忙抱了她,小聲安慰道:「小蕾阿姨,別這樣,也許事情沒有那樣嚴重。」
葉小蕾卻連連搖頭,滿是內疚地道:「小宇,別說了,我對不住媚兒,也對不住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王思宇哄了半晌,又把媚兒的原話複述了一遍,皺眉道:「當然,我還不能確定,媚兒這丫頭,其實滿聰明的,只是嘴巴緊,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裡。」
葉小蕾止住哭泣,遲疑著道:「經你這樣提醒,我也覺得可疑,在華西時,她就有一些瘋話。」
王思宇拿起紙巾,憐愛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好奇地問道:「哪些瘋話?」
葉小蕾臉紅了,羞惱地道:「不能講,那孩子沒大沒小的,連老媽都調侃。」
王思宇笑了笑,隱隱猜到幾分,沉吟著道:「要不是調侃呢?」
「天啊,那怎麼可能?」葉小蕾大駭,驚得花容失色,失聲道:「不可能,決計不可能。」
王思宇用手摸著額頭,微笑道:「也許,是我多心了吧。」
「一定是的。」葉小蕾咬著粉唇,一顆心卻怦怦地跳個不停,越想越覺得可疑,羞憤之餘,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一個小時後,車子開到南都,兩人徑直去了酒店,訂了下午的機票,回到房間後,葉小蕾褪去絲襪,把淡紫色的窗帘拉上,就坐在床邊,拿手捂了臉,恨恨地道:「不許碰我!」
王思宇笑著走過去,分開她的一雙玉手,輕笑道:「小蕾阿姨,大白天的,拉上窗帘做什麼?」
葉小蕾啐了一口,紅著臉道:「下流胚子,你心裡最清楚了。」
王思宇卻故意逗她,一臉認真地道:「錯了,我還真是不清楚。」
葉小蕾側過身子,賭氣地道:「是想勾引你,這樣總行了吧!」
王思宇撫摩著她的香肩,微笑道:「勾引失敗,作為懲罰,應該打屁股。」
葉小蕾閉上雙眼,滿面紅雲,搖頭道:「別說下流話,我不喜歡。」
王思宇坐在她的旁邊,輕吻著那雪白嬌嫩的脖頸,笑著道:「小蕾阿姨,那你喜歡什麼?」
葉小蕾哼道:「你要是規矩些,阿姨最喜歡了。」
王思宇點點頭,正襟危坐,輕笑道:「老僧入定,這個姿勢你一定喜歡,不過,我還是更喜歡觀音坐蓮了。」
葉小蕾滿面通紅,聲如蚊吶地道:「小宇,看在我辛苦操勞的份上,你就別再欺負人了。」
王思宇啞笑半晌,伸出雙手,捧了那張漂亮的鵝蛋臉,微笑道:「小蕾阿姨,你不是說過,一直都在想我嗎?」
「那都是被你逼的。」葉小蕾閉上眼睛,喃喃地道:「野男人,咱們不要再錯下去了。」
「好!」王思宇笑笑,伸手攬了她的纖腰,向後倒了下去,吻著她的耳垂,悄聲道:「你要是不叫的那樣銷魂,咱們就斷了。」
葉小蕾推開他,紅著臉啐道:「那樣怎麼行!」
「怎麼不行?」王思宇伏了上去,捏起她白膩的下頜,輕笑著問。
葉小蕾橫了他一眼,羞惱地道:「你那麼討厭,我哪裡能忍得住!」
王思宇連連點頭,微笑道:「一樣的道理,你這樣漂亮,我哪裡能忍得住?」
葉小蕾霞飛雙靨,卻冷哼道:「油嘴滑舌,沒一句真心話。」
王思宇卻笑了,搖頭道:「小蕾阿姨,這可是真心話,我走過這麼多的地方,見到的美女也不少了,可能像你這樣美艷的,萬中無一。」
葉小蕾抿嘴一笑,把臉轉到旁邊,羞赧地道:「你啊,不知拿這樣的話,哄騙了多少女孩子,小蕾阿姨可是不信的。」
王思宇嘆了口氣,把手撫上她的前胸,解開襯衫的紐扣,輕笑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只是你經常言不由衷,明明心裡喜歡,卻始終嘴硬,應該好好教訓一下。」
葉小蕾心中一盪,飛快地瞟了他一眼,顫聲道:「怎麼教訓?」
王思宇把嘴巴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就嘿嘿地壞笑起來,輕聲道:「怎麼樣?」
葉小蕾連連搖頭,紅著臉道:「你這壞小子,真是越發不堪了。」
王思宇伸出右手,摸著她的粉唇,輕笑道:「那你喜不喜歡?」
「不!」葉小蕾拿手攏了下秀髮,一臉嬌憨地道:「臭小子,真是壞透了!」
王思宇笑笑,伸出右手,做了個刁鑽的手勢,認真地道:「是不是喜歡,摸摸就知道了。」
葉小蕾立刻慌了,趕忙握住他的雙手,無奈地道:「好了,我的小主子,自然是喜歡的,你就別胡鬧了,且給我留點顏面吧。」
王思宇卻不肯罷休,硬是掙脫了一隻手,探入裙底,只輕輕一摸,指尖上就已是濕滑無比,頓時喜得心花怒放,笑著道:「小蕾阿姨,果然是喜歡的,喜歡得一塌糊塗。」
葉小蕾嗚咽一聲,拿手捧了面頰,雙腿拚命地夾.緊,泫然欲泣地道:「壞小子,你就是要瞧著我出醜才開心,我真的不要活了!」
王思宇伸出雙手,剝下那條黑色中裙,又將性感的蕾絲內褲除了下來,望著那曲線動人的曼妙嬌軀,嘖嘖贊道:「這就是美人如玉了,只看上一眼,就快醉了!」
葉小蕾大羞,掙扎著坐了起來,蜷起一雙秀腿,蹙眉道:「小宇,咱們可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次荒唐,以後再敢胡來,我就真的不活了。」
王思宇點點頭,微笑道:「既然是最後一次,你就放開些吧,別再忸怩了!」
葉小蕾嘆了口氣,拿手摸著發燙的面頰,撇著嘴佯怒道:「都快被你玩死了,還不滿足,真是貪心啊!」
王思宇脫了衣服,一件件地丟了下去,很快,就已是一絲不掛,湊了過去,微笑道:「你總是想著逃跑,讓我怎麼能開心起來呢!」
葉小蕾美眸如波,瞟了他幾眼,就又紅著臉,將抹胸除下,雙手抱胸,楚楚可憐地道:「借口罷了,你真正的想法,我是清楚的。」
王思宇微微一怔,雙手環抱了她,撫摸著那嫩若凝脂的肌膚,悄聲道:「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想法?」
葉小蕾羞得耳根紅透,閉了眼睛,眨動著彎彎的睫毛,結結巴巴地道:「你,嗯,你就是想,調,調.教我唄,讓我變得乖些!」
「那你肯不肯?」王思宇吻著她嫩若凝脂的面頰,耳垂,滑膩的脖頸,雙手如同游魚一般,在她嬌嫩的身體上遊走著,微笑著道:「肯不肯變得乖一點?」
「嗯,不知道!」葉小蕾揚起天鵝般優美的玉頸,眉宇間現出無限煩惱之色,忍不住哼了幾聲,顫聲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許,你是對的,對的……我……想聽話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抱著她倒了下去,在雪白的大床上,翻滾起來,床單如波紋一樣,在戰慄之中,輕輕抖動著,兩個炙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互相挑逗起來。
幾分鐘後,喘息聲漸起,葉小蕾面色潮.紅,星眸微醉,伸出雪白的雙臂,環抱在王思宇的腰間,用力向上拉扯著,失聲地喊道:「好小宇,別逗我了,求求你,小蕾阿姨乖了,這次真的乖了……你*我吧……*死我吧!」
王思宇深吸了一口氣,就在她溫柔的注視下,一點點地送了進去,伴著那刻骨銘心的清吟,大床劇烈地晃動起來,粗重的喘息聲,婉轉嘹亮的嬌.啼聲,肆無忌憚的撞擊聲,與吱呀吱呀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合奏出一曲動人的樂章。
不知過了多久,那聲音就在幾聲驚心動魄的大喊聲中,戛然而止,葉小蕾的雙手仍舊死死地拉扯著床單,雙腿又無力地蹬了數下,白嫩纖細的腳趾在痙攣中抖動著,臉上閃過一絲恍惚的媚態,囈語般地道:「壞小子,死了,死了,真的被你*死了……」
五羊機場的候機大廳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王思宇站在圓形的立柱邊,凝視著葉小蕾的倩影,目送著她走過安檢線,輕輕揮了揮手。
葉小蕾沒有回頭,只是停下腳步,拿手摸了下耳畔的髮髻,就拖著綿軟的雙腿,徑直向前走去,那張漂亮的鵝蛋臉上,紅暈未褪,愈加顯得嫵媚迷人。
王思宇嘆了口氣,轉過身子,向外走去,剛剛行出十幾米遠,旁邊忽然閃過一道強光,他驀然驚覺,轉頭望去,卻見艾蓉蓉手裡拿著相機,似笑非笑地站在不遠處。
艾蓉蓉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長裙,裙擺上綉著荷花的圖案,腳下是一雙黑色皮涼鞋,肩上挎著白色小包,一雙渾圓玉潤的手臂,如同蓮藕般潔凈,極為賞心悅目。
王思宇微微皺眉,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相機上,就改變了方向,大踏步地走過去,輕聲道:「艾總,你好,怎麼會這樣巧?」
「是啊,王書記,真的好巧,我們在這裡遇上了,真算是有緣分啊。」艾蓉蓉揚起下頜,嫵媚的臉蛋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王思宇停下腳步,拿手指了指相機,微笑道:「艾總,真是好興緻,在候機大廳里玩攝影嗎?」
艾蓉蓉莞爾一笑,揚起手中的相機,輕輕一晃,有些得意地道:「剛送一個大學同窗離開,沒想到,居然發現帥哥書記,趕緊抓拍了一張,效果還不錯。」
王思宇笑笑,伸手道:「我能看看嗎?」
艾蓉蓉把相機藏在背後,臉上閃過玩味的笑意,搖頭道:「王書記,這恐怕不行,裡面還有些私房照,不方便給陌生男人看。」
王思宇笑了笑,語氣生硬地道:「艾總,請放心,我對那些私房照不感興趣,只是想看看,我在相機里的樣子是不是真的很帥。」
艾蓉蓉撇了撇嘴,向前湊了一步,撐開粉唇,一臉曖昧地道:「怎麼,帥哥書記,您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怕我把照片曬出去?」
王思宇點點頭,也把頭探過去,在她的耳邊吹了口氣,望著那縷飄起的青絲,淡淡地道:「艾總,我想你搞錯了,應該害怕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艾蓉蓉眯上眼睛,踮起腳尖,挑釁般地道:「王書記,這是威脅嗎?」
「就算是吧!」王思宇緩和了語氣,壓低聲音道:「要麼把相機給我,要麼準備被我當眾非禮,說實話,你的身材還真不錯,尤其是這腰,嗯,很有感覺。」
艾蓉蓉以手掩唇,咯咯地笑了起來,眼裡閃過挑逗的目光,悄聲道:「王書記,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有點捨不得給了!」
「那也好。」王思宇笑笑,伸出雙手,毫不客氣地放在她的腰間,輕聲道:「手感還不錯,不知道下面怎樣?」
艾蓉蓉嬌軀一顫,忙退了兩步,將相機遞了過去,蹙起秀眉,吃驚地道:「王書記,這可不像正人君子的做派了!」
王思宇接過相機,淡淡地道:「艾總,這是以革命的一手,對付反革命的一手,既然你不想當窈窕淑女,我也不必當什麼正人君子了,免得吃虧。」
艾蓉蓉揚起下頜,有些不屑地道:「好像有那麼點道理,就是小氣了點。」
「你又錯了,我很大方的,如果心情好了,甚至可以把這個相機隨手送給路人。」王思宇開了個玩笑,信手翻著相機,果然不出所料,見裡面還真拍到了不少畫面。
其中,有他和葉小蕾並肩走入候機大廳的瞬間,有兩人坐在咖啡廳里竊竊私語的一幕,從十幾張親密接觸的照片上,能夠清晰地辨認出兩人的面部特徵。
他不禁嘆了口氣,把照片逐個刪除,搖頭道:「艾總,撒謊可不是好孩子,看起來,你跟蹤我們很久了。」
艾蓉蓉背著雙手,不慌不忙地道:「跟蹤倒是談不上,只是偶爾遇到,感到有些好奇罷了。」
王思宇繼續翻著相機,很快,就發現了那些私房照,其中不乏性感惹火的內衣秀,尤其是她穿著一條性感低腰平角內褲的照片,更見風情,誘惑之處,引人遐思。
仔細端詳著這張照片,沉吟良久,王思宇抬起頭,上下打量著她,皺眉道:「好奇?有什麼好奇的?」
艾蓉蓉倒是鎮定得很,泰然自若地道:「當然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我們的冷麵書記表現得如此溫柔呢!」
「好奇心太強可不是什麼好事,撒謊就更不對了!」王思宇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舍地把相機還了回去,微笑道:「艾總,像今天這樣的行為,應該受到懲罰。」
「懲罰?」艾蓉蓉聳聳肩,不以為然地道:「什麼樣的懲罰?」
王思宇繞到她的身後,舉起右手,似笑非笑地道:「當然是要打屁股了,還要狠狠的打,免得你印象不深,再犯類似的錯誤!」
艾蓉蓉微微一怔,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咬著粉唇,吃吃地笑道:「王書記,你開什麼玩……」
「啪!」伴著一聲脆響,她臉上的笑容在瞬間凝固了,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手裡的相機也滑落在地,這一巴掌,立時把她打懵了,翹臀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讓她感到自己快要瘋掉了。
「天,你在幹什麼!」艾蓉蓉羞憤交加,漲紅了臉,頓足喝道:「王思宇,你太過分了!!!!!」
王思宇笑笑,把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輕描淡寫地道:「安靜,艾總,這裡是公共場所,請不要大聲喧嘩。」
艾蓉蓉愣了一下,眼裡噙著淚水,嚶地一聲,就捧著臉,轉頭向外跑了出去,邊跑邊道:「農民,農民,你就是個可惡的鄉巴佬!!!!!」
「喂,艾總,你的相機!」王思宇彎腰拾起相機,從後面追了過去,也感到有些無奈,這個艾蓉蓉,也真是個奇怪的女人,似乎每次和自己見面,總能觸碰到自己的逆鱗。
平心而論,王思宇還是很隨和的,對漂亮女人尤其如此,但每當感到自己的女人受到威脅時,他都會做出過激的舉動,這已經是本能反應了。
毫不誇張地說,艾蓉蓉剛才的舉動,已經在無形之中,對葉小蕾構成了某種威脅,因此,王思宇在盛怒之下,才用這樣的手段,小小地教訓了她一下。
但打了之後,他也感到有些後悔,似乎,這樣的懲戒,對一個漂亮女人而言,確實是過分了些,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艾蓉蓉邊跑邊哭,一時間,只覺得委屈到了極點,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摑了一掌,且是打的是在那樣的敏感部位,這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自懂事以來,她就一直是家裡的掌上明珠,備受父母疼愛,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女,嫁到謝家後,也是被百般呵護,從未受到過這樣的羞辱。
假如現在有把手槍,艾蓉蓉會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子,對準王思宇的頭部叩動扳機,她現在真是恨死這個男人了,恨得牙根直咬。
艾蓉蓉跑出大廳後,來到賓士車邊,剛剛拉開車門,卻聽身後傳來焦急的喊聲:「艾總,相機,你的相機!」
她更覺氣惱,就脫下鞋子,轉頭丟了過去,怒聲道:「不要了,你走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了!」
王思宇伸手抓住飛來的皮涼鞋,望著小車疾馳而去,有些無語地嘆了口氣,就鑽進小車,從後面追了過去,兩輛車子在路上飈了起來。
二十分鐘後,風馳電掣地駛到市區,車速才降了下來,王思宇緊懸著的心也算是落了地,就摸出手機,撥通了艾蓉蓉的電話,皺眉道:「喂,你不要命了?」
「不用你管!」艾蓉蓉跺了下腳,帶著哭腔喊道:「王思宇,你少來裝好人!」
王思宇嘆了口氣,輕聲道:「好了,艾總,剛才是我沒壓住火,責任在我,你不要生氣了!」
「不要再找借口了,我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艾蓉蓉按了幾下喇叭,拿手抹著眼淚,氣急敗壞地道:「告訴你吧,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王思宇微微皺眉,委婉地提出和解的建議:「這樣吧,找個地方坐坐,我請客,以前有什麼誤會,都可以開誠布公地談!」
「誤會?」艾蓉蓉冷笑了一下,把手機掛斷,恨恨地道:「王思宇,這是第三筆賬,我記下了,咱們走著瞧!」
王思宇開著車子,在後面追了一會兒,就在十字路口,跟丟了前面的車子,他探頭向外掃了一眼,就摸出手機,發了條短消息過去:「艾總,我在興泉路樂嘉酒樓等你二十分鐘。」
紅燈過後,他把車子拐了過去,卻沒有下車,而是搖下車窗,閉著眼睛,聽起了音樂,一直等到半個小時,也不見艾蓉蓉過來。
正當他準備放棄時,卻見那輛賓士車從巷子里鑽了出來,麻利地停在旁邊,車窗放下,露出一張冷冰冰的面孔,艾蓉蓉秀緊鎖,伸出白凈的小手,沒好氣地道:「東西還我!」
王思宇笑了笑,搖頭道:「在車子里,你自己過來取。」
「這點誠意都沒有,幹嘛還喊我來。」艾蓉蓉氣鼓鼓地嘟囔了一句,就推開車門,拉起裙擺,單腿跳了過來,鑽進小車,悻悻地道:「東西呢?」
王思宇把相機還了過去,卻忽然發現,那隻皮涼鞋竟然不見了,也許是剛才路上顛簸得厲害,甩到下面了,就貓腰去找,疑惑地道:「哪去了?」
艾蓉蓉雙手扶著座椅,也向四處張望,終於發現那隻皮涼鞋,掉在後面的座椅下面,就努力地探過身子,伸手去拿,那腰身就被拉得細長。
不成想,兩人的腳勾在一起,艾蓉蓉腳底一滑,身子歪了兩下,就失去了平衡,驚叫著向前栽了過去。
王思宇手疾眼快,趕忙扶住她,向後一拉,鬼使神差地,兩人就面對面地坐在一起,姿勢極為不雅,位置卻找的極准,竟有隔衣欲入之勢。
艾蓉蓉驚魂未定,忽地感到身下有些異樣,登時臊得滿面緋紅,想要挪動身子,卻是全身酥軟,電流般的麻痹感傳遍全身,舒服到了極點,急切間,竟然動彈不得。
驚慌之下,她不敢亂動,而是秀眉緊蹙,結結巴巴地道:「你……你這壞蛋,你想幹嘛?」
王思宇也是倒吸了口涼氣,半晌,才回過神來,忙把雙手從她渾圓挺翹的香.臀上移開,訕訕地道:「艾總,你到底是來拿東西的,還是來勾引我的?」
艾蓉蓉又羞又惱,白了他一眼,就勉力站起,狼狽地跳下車子,拉開側面的車門,取了皮涼鞋,換好後,回到前面,雙手扶著車門,抿嘴一笑,溫柔地道:「王書記,這家店不好,咱們去前面吧,那裡有家會所不錯,我有白金卡。」
「好吧!」王思宇下了車子,跟在她的身後,瞄著艾蓉蓉水眸流波,桃腮帶暈,搖曳生姿的優美身段,心中有些詫異:「這女人變化還真是快,剛才還和母老虎似的,一會兒的功夫,就跟換了人一樣,難不成,下面跳了幾下,還把她點醒了?」
在艾蓉蓉的引領下,王思宇走進了一家高檔會所,這裡外表很普通,和街上常見的休閑會所並沒有什麼區別,可穿過貼滿金箔的通道,進了包間裡面,頓時讓人感到眼前一亮。
房間里,幾乎所有的傢具,都是仿明清的古典傢具,牆壁上更是掛著名家字畫,屋子裡面的陳設極為考究,哪怕是毫不起眼的地方,也處理得極為精細,沒有絲毫的瑕疵。
落座後,服務員把精緻的酒菜端了下來,倒上紅酒,就小心地退了出去,這些人都是經過特殊培訓的,不聽客人的談話,不問客人的名字,更加不會向外透露出客人的任何信息。
這幾乎是所有私人會所的共性,強調私密性,給會員們提供絕對隱蔽安全的活動空間,而能夠來到這裡的,大都是社會名流,非富即貴,他們的生活圈子,已經和普通大眾隔離開了。
儘管對這裡的環境很滿意,但在聽到入會費要三百萬元,才能享受尊貴的會員服務時,王思宇還是有些吃驚,覺得很是不值。
這上流社會的門檻也未免太高了些,讓人有種望而卻步的感覺,王大官人雖然已經貴為華西首富,但在花錢方面還是極為摳門的,從未有過一擲千金的舉動。
艾蓉蓉挑起高腳杯,搖了幾下,抿嘴笑道:「王書記,怎麼樣,在這裡給您辦張卡吧,以後這間包房就是專屬於您的了,不對其他人開放,來南都見客人,談事情也方便些。」
「不必了。」王思宇笑著擺擺手,搖頭道:「艾總,感謝你的美意,不過,我還是喜歡現在的生活,若是脫離了大眾,會感覺很不適應。」
艾蓉蓉拿起杯子,品了一小口,蹙眉道:「王書記,恕我直言,在您的身上,根本沒有我熟悉的那種味道。」
王思宇笑了,拿手摸著頭髮,有些曖昧地道:「那當然了,我和謝明輝同志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艾蓉蓉白了他一眼,晃動著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凝視著杯中紅褐色的酒液,蹙眉道:「說實話,你和我周圍圈子裡的人都不一樣,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離你越近,就越是看不透。」
王思宇點了一顆煙,皺眉吸了幾口,搖頭道:「看不透很好,艾總,別嘗試接近我的私人生活,那樣很不好,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傳統的,對私生活看得很重。」
艾蓉蓉點點頭,悵然道:「看得出來,您很緊張,放心吧,我不會去招惹那個女人,事實已經證明了,冒犯您,對我沒有半點好處。」
「那就好。」王思宇笑笑,舉起杯子,和她叮地撞了一下,輕聲道:「艾總,不是有句老話嘛,叫『不打不相識』,讓我們把不愉快的一頁翻過去,重新開始。」
「不打不相識?那也不是這樣打地!」艾蓉蓉俏臉緋紅,哼了一聲,又品了下紅酒,輕笑道:「王書記,可不能這樣算了,人家,那裡……現在還疼著呢,您要想辦法補償一下。」
「怎麼補償?」王思宇笑了笑,把手放在嘴邊,咳嗽著道:「要不,再給你揉揉?」
「去!」艾蓉蓉橫了他一眼,慵懶地站了起來,手扶椅背,嬌俏地道:「還是上次的事情,只要您同意合作,咱們這筆賬就算了,而且,如果你喜歡,還可以再打幾下。」
王思宇笑笑,沒有吭聲,而是悶頭吸煙,嘴邊飄起淡淡的煙霧,在繚繞的煙霧中,他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艾蓉蓉拉了下裙子,擺出一個極為撩人的姿態,把那渾圓的翹臀挺了起來,笑吟吟地望著王思宇,眼神中竟閃動著別樣的光彩,半晌,她眨了下眼睛,用充滿誘惑的聲音道:「怎麼樣?」
「不太好吧?」王思宇微微一笑,撣了撣煙灰,心平氣和地道:「艾總,你是個有野心的女人,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和野心是成正比的,但對於那樣的遊戲,我並不感興趣。」
艾蓉蓉臉上閃過詫異之色,不解地道:「王書記,那應該是雙贏的方案,您大可以利用我,來增加對謝家的影響力,或者爭取到我父親的支持,實在是想不通,您什麼要拒絕?」
「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王思宇把煙頭熄滅,丟到煙灰缸里,雙手抱肩,微笑著道:「我不喜歡利用女人,也不想搞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
「知道了。」艾蓉蓉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臉上閃過落寞之色,幽幽地道:「無論如何,我都會成功的,只是,要多付出些時間罷了。」
王思宇看了她一眼,皺眉道:「艾總,掌管謝家的財富,對你而言,真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嗎?」
「那當然了。」艾蓉蓉拿手支起下頜,淡淡地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整合謝家的資源,親手締造一個金融帝國。」
「祝你成功!」王思宇舉起杯子,把杯中紅酒喝下,又拿起手機,發了封簡訊,幾分鐘後,電話鈴聲響起,他接通之後,溫柔地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起身告辭,離開了會所。
半小時後,王思宇駕駛著車子,來到市中心一家醫院的住院部,把車子停好,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卻見白燕妮牽著一個小男孩,正在院子里散步。
王思宇趕忙走過去,望著面容憔悴的白燕妮,輕聲道:「燕妮,孩子怎麼了,得了什麼病?」
「沒什麼,就是有些頭疼。」白燕妮向他使了個眼色,隨後低下頭,溫柔地道:「小樂樂,還不快和王叔叔打招呼?」
那孩子抬起頭,笑著道:「叔叔好,媽媽說了,您是當大官的,要我努力學習,以後也能當上大官。」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他抱了起來,輕聲道:「小樂樂,叔叔以前就見過你,只是那時候,你還小的很,整天就知道哭。」
那孩子搖了搖頭,小聲地道:「叔叔,我現在不哭了,再疼都不哭,媽媽倒是哭了好多次呢,今天中午,我睡覺的時候,發現她還在哭,媽媽一點都不堅強。」
王思宇心裡咯噔一下,拿眼去望白燕妮,卻見她面色慘然,泫然欲泣,情知不妙,趕忙道:「小樂樂,咱們回屋吧,讓叔叔看看你的病房,好嗎?」
「好!」那孩子掙扎著跳到地上,兩人牽著他的手,回到樓上的病房裡,王思宇削了個蘋果,遞給小樂樂,就向白燕妮使了個眼色,悄悄地出了病房。
白燕妮嘆了口氣,拿手摸著孩子的面頰,溫柔地道:「小樂樂,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媽媽出去一下,和叔叔說幾句話,知道嗎?」
「好,媽媽,你去吧,不用管我了!」那孩子極為懂事地躺了下去,拿著蘋果,咬了幾口,就又翻起手邊的畫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白燕妮出了病房,來到王思宇身邊,從後面抱住他,淚水奪眶而出,哽咽著道:「小宇,是腦瘤喲,生在小腦的位置。」
王思宇嚇了一跳,忙拉過白燕妮,詫異地道:「燕妮,什麼時候檢查出來的?」
「前天剛剛查出來,發現得太晚了。」白燕妮拿手捂了嘴,抽泣半晌,才努力剋制住情緒,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小樂樂的體質極差,尤其是身體平衡性不大好,和別的孩子相比,經常會無緣無故地摔跟頭,很容易受傷,可在西山縣的醫院檢查過幾次,並沒發現過異常。
無論是鍾嘉群夫婦,還是白燕妮,起初都沒有在意,可到了南都之後,小樂樂的健康狀況愈加令人堪憂,有時玩得正開心時,卻忽然喊頭疼,而在吃飯時,也會無緣無故地嘔吐。
這種反常的行為,讓白燕妮警覺了起來,前天下午,就帶孩子去醫院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無意中發現,小樂樂居然生了小腦腦瘤。
因為發現的晚,瘤子已經長到小指粗細,愈發壓迫神經了,更加糟糕的是,孩子還小,根本動不了那樣的大手術,而手術的風險也很大,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專家的建議是採取保守治療,先用中醫療法,等到孩子長到十幾歲時,如果還不能治癒,再進行高風險的手術,當然,也有可能,孩子挺不到那個時候,病情就會出現惡化。
「是不是再上別的醫院看看?」王思宇微微皺眉,這個意外的消息,讓他感到大為吃驚,也理解了白燕妮此時的心情,看著她那張梨花帶雨的面龐,就是一陣陣地心疼。
「沒用的,張老在這方面是權威,這家醫院治不好,到別處也沒有用的。」白燕妮嘆了口氣,摸出紙巾,擦去臉上的淚痕,哽咽著道:「現在,我能做到的,就是多陪陪孩子,給他一個最美好的童年,至於以後會怎麼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喲。」
王思宇愣了一下,遲疑著道:「國外呢?如果國內的治療水平不行,可以考慮出國治療。」
白燕妮淚如雨下,搖頭道:「張老講了,德國有家醫院還可以,但那種治療方式,是在燒錢,也許丟進去上千萬,也無濟無事。」
王思宇擺擺手,輕聲道:「只要有一線希望,都要試試,不要怕花錢!」
白燕妮哭得如同淚人一般,拉著他的手臂,難過地道:「前段時間,就感覺有些不對,總覺得孩子要出事兒,檢查結果出來,感覺天都黑了……我不想再拖累你了……為我做那麼多的事情,真的不值得。」
「你啊,真是太傻了,出了這樣的事情,要第一時間和我講!」王思宇默然半晌,才把嘴巴湊到她的耳邊,悄聲道:「白娘子,告訴你吧,西辰礦業集團就要上市了,你是股東之一,名下的股份至少也值五千萬,這些錢用來給孩子治病,綽綽有餘了。」
白燕妮呆了一下,轉過身子,淚眼婆娑地望著王思宇,揮起粉拳,敲打著他的胸口,痛哭道:「臭法海,傻的人是你喲,我這樣的女人,哪裡值得你付出那麼多!」
王思宇輕輕地擁著她,抹去她腮邊的淚痕,悄聲道:「相信我,燕妮,孩子一定能挺過來,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不會讓你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