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根定看著老婆嘿嘿笑。我這狗日的老婆,還有這一套一套的理論。說得也對。好吧,你下海就下吧。伍根定要丁娟倒一杯水來,說,你下海,我在岸上用狗繩牽著你,既不讓你淹死,也不讓你跑掉,還能讓你掙到大錢,還不能讓你濕了身子,你說,你這個男人怎麼樣。
丁娟嬌嗔地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當初能嫁你,就是看你還是個東西,這隻能說明我有點眼力,也說明我會教育男人。
當年追她真不容易。他很清醒,她肯嫁他,很大程度是因為他優越的家庭:父親科長,母親醫生。在沒有富翁的當年,這樣的家庭,無疑就是今天的萬元戶大富翁。但她嫁是嫁了,卻一直沒改在他面前的高傲,他也一直沒從當年追求她的被動局面中解脫出來。今天她終於佩服他了,他也終於有吹牛皮的資本了。
丁娟也不穿外衣,就那麼只穿了褲頭光了上身打開柜子一捆一捆地數錢。伍根定得意地看著丁娟的那份貪婪,猶如欣賞一曲優美的艷舞。數完,丁娟又有點不滿足,說,除去本錢,咱們才能剩不到十萬。靠這點錢下海做生意,也只能小打小鬧,發不了大財。
伍根定說,咱們買羊毛的錢可以先不給他,再拖他一年半年,等咱賺足了再付他。你沒聽說嗎,現在是楊白勞的天下,寧當楊白勞,不當黃世仁,欠債的楊白勞是大爺,討債的黃世仁是孫子。
那批羊毛是從幾個小毛販子手裡高價賒來的,貨款總共九萬多,拖他一年半載,問題確實不大,等賺了錢,還這點債又算什麼。丁娟興奮地說,今天的酒還像個酒,酒喝多了腦袋反而開竅了,我看你的腦袋就是個酒葫蘆。
看著豐滿白晳的老婆,伍根定眼裡早已滿是慾火。伍根定色迷著眼鉤鉤手指,說,你過來,過來也讓我看看你的那兩個酒葫蘆有酒沒酒。
丁娟剛上前一步,伍根定一下捏住她的乳房。急切地咂幾口,又一下將她抱起狠狠放翻在沙發上,說,今天,我要讓你全面重新認識一下我伍根定。
沙發太小,根本施展不開。伍根定又蠻橫地一把將丁娟抱起,結結實實摁在水泥地上,說,水泥地結實,用多大的勁都不用擔心。
在丁娟的一片嗔罵叫喊聲中,事情卻很快就完了。
伍根定像泄了氣的皮球,渾身無力地上床睡了。丁娟急忙去擦洗完自己的身子,也上了床。
感覺酒勁又涌了上來,頭也疼了起來。但伍根定還是想說話。他再摸一把丁娟柔軟的胸部,說,你說吧,你想買什麼,要不明天我給你買條金項鏈?
剛才的瘋狂並沒能讓丁娟滿足,丁娟動情地鑽入伍根定的懷裡,說,我想好了,什麼都不買,先掙錢,等掙多了錢,咱們就先弄房子。最近東門外的一個生產隊賣地,我們局幾個領導都買了地蓋房,據說是誰蓋歸誰所有。咱們這房也太破了,就一個套間,巴掌大,還是簡易房,又沒暖氣,生爐子煙熏火燎還不衛生。如果能蓋,咱們也蓋一套,蓋成三層小樓,再帶上衛生間,免得上廁所跑老遠還凍屁股。
這倒也是。現在確實放開讓個人蓋房了,別說有些領導蓋了房,就連鄉下的書記、鄉長、倒爺販子,也都跑到城裡來買地蓋房。但目前還不行,錢還是太少了點。伍根定嘆口氣,說,睡吧,然後自己先轉身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