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生的白羽靈魂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名為天叱大陸的世界,成為瞭望山村的少年陳揚。
天叱大陸是一個以叱師為尊的世界,神奇的叱力,絢麗的叱鎧,繁盛的叱術,另類的戰鬥,這一切將陳揚帶入一個全新宏闊的叱術世界……丘金柱拍不到房間內的具體情況,頗為沮喪,此時房門被敲響了,開門後,他堂弟丘金松走了進來,丘金松道:「哥,怎麼沒開燈?」
丘金柱道:「東西放好了?」
丘金松點了點頭,丘金柱鬆了口氣,他回到窗口看了看,張揚的房間已經關燈了,丘金柱的唇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只要讓他拿到證據,嘿嘿……丘金松道:「哥,他們犯了什麼罪?」
丘金柱不耐煩道:「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刨根問底?」
丘金松還想說什麼,丘金柱擺了擺手道:「你先回去吧,這裡沒你事了!」
丘金松對這位堂哥還是頗為畏懼的,他點了點頭,轉身拿了自己的東西,拉開了房門。
門外一個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丘金松有些錯愕的抬起頭來,沒等他看清對方的面容,對方已經一拳砸在他的臉上,打得丘金松四仰八叉的倒了下去,丘金柱聽到動靜慌忙轉過身來,房間內燈光大亮,張大官人似笑非笑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丘金柱看到張揚出現在自己面前,嚇得魂飛魄散,他手裡還拿著長焦相機,一時間站在那裡宛如泥塑一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張揚笑眯眯道:「丘大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又見面了!」
丘金柱的嘴哆嗦了一下,方才道:「真巧……」
張揚的表情陡然變得嚴厲,怒喝道:「巧你麻痹!」
丘金柱不知哪來的勇氣,他向張揚沖了過去,試圖奪路而逃,被張揚一腳就踹在小肚子上,丘金柱偌大的身軀被踢的倒飛而起,重重躺倒在床上。
沒等他爬起來,張揚衝上去伸手扣住他的咽喉,又下了他的手槍。
張揚嘆了口氣道:「丘金柱,我本以為得饒人處且饒人,對你網開一面,想不到你居然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丘金柱躺在那裡,雙目之中儘是驚恐的光芒,他顫聲道:「張市長,我錯了,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這廝此時只差沒哭出聲來了。
張揚道:「你老實交代,為什麼要跟蹤我?」
「您捏著我的把柄,所以我……我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揚冷笑道:「聰明,你很聰明啊!」想到今晚和秦清的心情都被這廝給破壞了,張揚怒從心來,揮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得丘金柱眼冒金星。
丘金松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沒等他站穩,張揚一指點中他的穴道,丘金松又軟綿綿倒了下去。
丘金柱也是一個搏擊好手,可是他在張揚的面前竟沒有半分的反抗餘地,他現在懊悔到了極點,如果給他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他說什麼都不會選擇跟蹤張揚,這廝不是人,自己做得這麼隱秘,還是被他給發現了。
張揚這邊放開丘金柱,丘金柱就跪下了,這已經是兩天內第二次下跪了,丘金柱反手給了自己倆大嘴巴子:「張市長,我錯了,我該死,您饒了我吧,給我一次機會,事不過三,如果我再做對不起您的事兒,讓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張揚鄙夷的看著丘金柱,這廝好歹也是豐澤的刑警大隊長,居然這麼沒有骨氣,動不動就跪,張揚冷笑道:「你昨晚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今天不還是一樣幹壞事兒?」
丘金柱道:「張市長,我鬼迷心竅,所以才幹出這樣的蠢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張揚道:「你怎麼讓我相信你?」
丘金柱被問住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取信於張揚,咬了咬嘴唇道:「張市長您怎麼說我怎麼做,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幹什麼都行!」
張揚望著丘金柱,心眼兒開始動了起來,丘金柱跟自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自己一杆子把他打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可饒了他,難保這廝以後不會再干對不起自己的事情,憑張揚的本領弄死丘金柱跟踩死一隻螞蟻差不多,可咱是國家幹部,總不能為了掩飾自己和秦清的地下情就殺人滅口吧。
張揚看了看丘金柱,又看了看丘金松,忽然笑了起來,他平靜道:「脫了他的衣服!」
丘金柱愣了:「啥?」
張揚晃了晃手中槍道:「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丘金柱無奈的點了點頭,自己的性命、名譽全都捏在人家的手上,他沒有任何發言權,丘金柱按照張揚的話,把丘金鬆脫了個乾乾淨淨。
丘金松目瞪口呆的看著堂哥,內心中迷惑到了極點,屈辱到了極點。
張揚又道:「你也脫乾淨!」
丘金柱帶著哭腔哀求道:「張市長……」當他看到張揚臉上的表情時,知道這件事斷無迴旋的餘地,只能咬著嘴唇,苦著面孔把自己的衣服脫了。
張揚命令道:「褲衩也要脫!」
丘金柱恨不能一頭撞死在牆上,可他沒那勇氣,好死不如賴活著,他不捨得。
張揚拿起丘金柱的相機,對這丘金柱兄弟倆,喀嚓,喀嚓來了兩張特寫,然後道:「把他抱到床上!」
丘金柱明白張副市長要讓自己幹什麼,他膝蓋一軟又跪下了:「張市長,我錯了,我改了,您饒了我吧!」
張揚皮笑肉不笑道:「我可以再給你機會,可你總得拿出一點誠意,那啥……我還有事,趕緊的!」
丘金柱把堂弟抱到床上,懷裡抱著個光屁股大男人,丘金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丘金松雖然不能動,可發生了什麼他是清清楚楚的,他也起雞皮疙瘩了,他覺著委屈,因為整件事中他都扮演者一個無辜者的角色,現在更是一個受害者,他被堂哥抱到了床上,光著屁股趴在床上,然後聽到張揚命令道:「你!趴到他身上!」丘金松眼淚都流出來了,他要是能動,非得跟張揚拼了,他祈求堂哥能有點氣節,大丈夫可殺不可辱,就算死也不能受這份侮辱。
可丘金柱顯然讓他失望了,這位豐澤刑警大隊長居然就真的爬到了床上,按照張大官人要求的姿勢趴到了堂弟身上。
張揚看到眼前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手也沒閑著,連續拍了幾張,又來了幾張面部特寫,張大官人要求還挺高:「丘隊,笑笑,自然點!」
丘金柱咧開嘴,笑得比哭還難看。
總算等張大官人喀嚓完那捲膠捲,張揚取出膠捲,收好,將長焦相機扔到了床上,笑眯眯道:「穿上衣服吧,別感冒了!」
丘金柱以驚人的速度將衣服穿上。
張揚解開丘金松的穴道,飽受凌辱的丘金松宛如一頭暴怒的雄獅,大吼一聲向張揚沖了過去,張大官人一揮手,用槍托砸在他的下頜上,一下就把丘金松給砸暈過去。張揚罵道:「麻痹的,你們倆都一個德行,敬酒不吃吃罰酒!」
丘金柱不敢說話,躬著腰低著頭。
張揚道:「說說,怎麼就跟上我們了?」
丘金柱還算有點義氣:「我湊巧在洗車場看到你們,所以就一路跟了過來!」
張揚嘆了口氣道:「你說你這不是倒霉催的嗎?以後啊,做事多用用腦子!我都奇怪了,你這種人怎麼當上的刑警大隊長?」
丘金柱小學生一樣垂手站在那裡,老老實實聽張揚的呵斥。
張揚罵了他兩句,隨手將手槍扔給了他:「滾得遠遠的,再敢跟著我,小心我弄死你!」
丘金柱把手槍乖乖放回槍套,張揚故意道:「你怎麼不用槍打我?」
丘金柱聽到這話,撲通一聲又跪下了:「張市長,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這廝是真害怕了,通過這兩次和張揚的交手,他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人家分分鐘就可以秒殺自己。
張揚站起身道:「你放心吧,我沒那麼惡趣味,你老老實實做人,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對得起我,這些照片就永遠不會散播出去。」
張揚甩手關門離去,丘金柱仍然跪在那裡,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方才傳來他的哭聲,哭得如此傷心如此凄慘。
秦清站在佳苑賓館七樓豪華套房的超大露台上,望著豐澤的夜景,內心之中仍然無法平靜。
沐浴後的張揚身穿浴袍從後方擁住她,將秦清的嬌軀包容在自己溫暖寬闊的懷抱中,秦清心有餘悸道:「會不會有人再跟蹤我們?」
張揚笑了起來,真可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親吻著秦清晶瑩的耳珠,秦清又直又長的秀髮還帶著水汽,披在上身穿的絲質睡衣上,白色的睡衣包裹著她誘人的嬌軀,僅露出膝下那雙圓潤白晰的小腿,曲線完美而修長,未施粉黛的俏臉在月光下膚如凝脂,似乎有一層光影在她的肌膚下流動。
張揚附在秦清的耳邊,小聲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她,秦清詫異的轉過俏臉,向上微微挑起的秀眉下,一雙清泉般的美眸閃爍著幾分驚詫,幾分羞澀,張揚的惡作劇讓秦清忍俊不禁,她俏臉先是浮起兩片紅霞,粉紅色的柔唇抿起,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揮動粉拳在張揚胸膛上捶了兩下,輕聲啐道:「你可真能胡鬧!」
張揚望著秦清精雕玉琢般的挺直鼻樑,配上那完美的櫻唇,越看越愛,俯下身去,輕輕在秦清的柔唇之上吻了一下,秦清的呼吸因為張揚的親吻而變得有些急促,她的玉臂主動摟住張揚的脖子,張揚一手摟住她的纖腰,一手勾住她的膝彎,將秦清的嬌軀橫抱起來,輕聲道:「秦副市長,這麼久沒見,我想向你彙報彙報工作!」
秦清嬌聲道:「這種時候你還想著彙報工作?」
張揚道:「嗯,想向你取取經,怎樣干好副市長!」
黑暗中,秦清小聲道:「經過我對你的初步觀察,你乾的還不錯!」
「都還沒幹呢,秦副市長不可以輕易下結論哦!」
秦清感覺到自己的睡裙被這廝的大手溫柔褪去,張揚的吻輕柔落在秦清的俏臉上,粉頸上,香肩上,胸膛上……他的吻變得越來越激烈,秦清的縴手揉搓著他的短髮,倏然感覺到他健碩的身軀壓緊了自己,一種久違的灼熱和充實佔據了她,秦清的嬌軀下意識的收緊。
張大官人低聲道:「清姐,我想干副市長好多年了!」
秦清低柔婉轉道:「你一直都乾的好出色,沒有人比你更稱職,更出色……」
得到秦副市長的誇獎,張大官人今晚表現的格外賣力,格外稱職,他要加班加點,積極表現,讓秦副市長看到自己的進步,看到自己的成績,直到秦副市長再也承受不住這廝的工作熱情,再三肯定了他的工作成績,這廝方才停止了表現。
雖然已經是凌晨,兩人卻都沒有絲毫的睡意,秦清靜靜貓在張揚的懷中,宛如一艘停泊在港灣中的小船,她的手輕撫著張大官人的雙腿之間,通過這種方式安慰他剛才的辛勤勞作,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鼓勵再度喚起了張揚的雄風,有些驚慌的把手抽了回來,可憐兮兮道:「不成了,以你的能力副市長都不夠你干!」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充滿愛憐的在秦清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低聲道:「我這個副市長,只是聽起來威風,事實上只是一個副處級幹部,這豐澤排在我前面的人多了。」
秦清道:「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張揚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剛剛來到豐澤,一切都才開始,我還沒有搞清楚豐澤的具體情況。」
秦清小聲道:「做副市長和你過去的事情不同,要從大處著手,抓大放小!」
張揚笑著在她胸前抓了一把:「抓大放小?」
秦清俏臉一熱,輕聲道:「要有大局觀,不可以僅僅著眼於局部!」
張大官人整個身體都貼了過去:「我從來都很有大局觀!」
秦清笑著掙脫開他:「你能不能正經說會兒話?」
張揚裝出正兒八經的樣子,還是假正經,他低聲道:「你過去擔任團市委書記,孫東強這個人怎麼樣?」
秦清道:「這個人太渴望向上爬,心胸有些狹窄,不過還是肯做事的。」
張揚道:「我和他有些不對乎!」
秦清對張揚和孫東強之間的矛盾早就有所耳聞,在心理上她當然毫無疑義的站在張揚一邊,可是她真的想在工作上給張揚以幫助,就得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出發,不可以摻雜過多個人的感情因素,秦清道:「無論你們過去有什麼不快,現在來到了豐澤,就必須將那一頁翻過去,帶著情緒是不可能搞好工作的。」
張揚道:「我明白,我現在在他手下干,犯不著跟他過不去!」
秦清道:「我來的路上,看到豐澤湖水位下降的很厲害,看來今年豐澤的抗旱形勢很嚴峻。」
張揚道:「我來豐澤這幾天,幾乎天天都在開抗旱動員會議,孫東強和沈書記輪番上陣,不外乎就是抗旱這兩個字。我主管文教衛,跟我的關係倒不是太大。」
秦清道:「全體動員,你也躲不了!」
張揚道:「沈慶華這個人你了解多少?他很清廉嗎?」
秦清道:「我和沈書記沒有一起工作過,不過過去聽說過他的不少事,這個人很清廉,不過為人有些固執保守,缺乏開拓精神。」
張揚道:「我總覺著他有些形式主義,有些規定迂腐的可笑,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他搞那一套,表面上看起來清廉,可實際上大大影響了政府辦公的效率。」
秦清提醒張揚道:「你想要在豐澤順利開展工作,就必須和上級領導處好關係,不然,你的工作會遇到很多阻礙。」
張揚摟住秦清的香肩道:「不談這些,對了喬振梁下月就要來平海當書記了,你們嵐山會不會有什麼變動?」
秦清道:「目前沒有什麼動靜,嵐山是平海改革開放的代表城市,無論上面領導怎麼變,我們都會盡量保持嵐山政局的平穩,不會讓上層的變動影響到嵐山的發展。」
張揚道:「嵐山的領導層經過多年的磨合已經很穩定,江城卻沒有那麼幸運,杜天野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趙洋林帶著一幫老傢伙公然向他發難,連左援朝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
秦清輕聲道:「越是這種時候,你越是要保持冷靜,低調,看來杜天野讓你來豐澤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安排。」
張揚道:「我沒什麼事,我反倒擔心杜天野。」
秦清笑道:「杞人憂天,他能夠坐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偶然,如果這麼點風浪就讓他栽了跟頭,證明他根本不是個稱職的市委書記。」
這話張揚也不是第一次聽到。
秦清捧住張揚的面頰道:「你啊,踏踏實實做好眼前的事情,高層怎樣變動跟你無關,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懂嗎?」
張揚點了點頭:「清姐教訓的是,我要做好當前的事,好好乾副市長!」
秦清嬌呼道:「不要了……」
「我要努力干,盡心干,好好乾!」
因為送秦清的緣故,第二天張揚抵達市政府已經是十點多鐘,來到辦公室,看到裡面打掃的乾乾淨淨,傅長征秘書工作幹得盡職盡責。
看到張揚回來,傅長征慌忙洗凈雙手去給他泡茶,張揚笑眯眯道:「小傅,不忙!休息休息!」
傅長征道:「不累!」
張揚拿起桌上的報紙掃了兩眼,頭版頭條刊登的是市委書記沈慶華在常委擴大會議上的講話,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張揚將報紙扔回桌面:「有什麼事嗎?」
傅長征道:「沒什麼,對了,張主任過來找過您一次!衛生局馮局長打過一個電話!」
張揚點了點頭,此時電話鈴響了,張揚拿起電話,說曹操曹操就到,這電話正是馮春生打來的,馮春生還是舊事重提,他想請張揚吃飯,張揚昨天之所以推了他是因為秦清前來的緣故,既然馮春生這麼誠心,張大官人也沒什麼事情好做,於是就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這邊電話剛剛放下,電視台梁艷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梁艷是找張揚要簽名的,她想把張揚提得那八個字當成抗旱宣傳片的片頭,可是沒有署名,所以想讓張揚把自己的名字提下,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過去是張揚的最愛,可初到豐澤,又遇到那麼一位稍嫌古板的書記,張揚想了想還是別署名的好,他向梁艷笑道:「梁大姐,咱共產黨員,做了好事不留名,就當我為抗旱救災做貢獻,名字就別寫了。」
「張市長真是高風亮節,對了,您的一千塊勞務費,我按照您的意思以您的名義捐給了抗旱救災指揮部。」
張揚嗯啊了一聲,梁艷自以為幹得很漂亮,其實張大官人心中很是不爽,自己的八個字就算是按照市價來賣也不止這個數,真是賤賣了,這梁艷也是個不識貨的女人。
張揚應付了兩句把電話掛上,看了看時間剛剛過去二十分鐘,在辦公室里坐著真是度日如年,看來自己並不適合這種老老實實坐辦公室的工作,張揚百無聊賴之中不由得想起常凌峰,這廝答應了自己要來豐澤幫忙,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張揚正準備給常凌峰打電話催一下的時候,市委辦公室主任張登高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看來是有事情發生了,他這次忙的連門都忘了敲,他喘著粗氣道:「壞了……壞了……」
張揚不禁笑了起來:「我說登高同志,大清早的你跑到我辦公室里就這麼說,是不是有點不吉利?」
張登高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張市長,豐澤一中鬧起來了,教師罷課,學生罷考,教育局長劉強去現場,被師生們圍了起來,困在汽車裡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張大官人正愁沒事做,現在可找到機會了,他起身道:「我去看看!」可走了兩步又想起來一件事:「張登高,給我派輛車!」
張登高愣了一下。
這片刻的猶豫頓時激起了張大官人的強烈不滿:「你讓我走著去嗎?等我到了地方,什麼都耽誤了!」
張登高慌忙道:「我這就去,這就去!」
張大官人來到豐澤之後第一次坐上了公車,雖然是輛半新不舊的桑塔納,好歹也是公車,張揚意識到自己正在通過努力逐漸改變辦公條件,內心中不覺有些得意。
張揚不怕出事,就怕沒事做,讓他整天呆在辦公室里,早晚會閑出毛病來,任何事都存在因果辯證的關係,不出事,怎麼做事?不做事怎麼證明自己的能力?不證明自己的能力怎麼能獲得別人的擁戴,不獲得別人的擁戴,怎麼能夠陞官?
張大官人坐在后座上,腦子進行著樸素的辯證法,唇角不覺露出淡淡的笑意,秘書傅長征在一旁觀察著這位年輕的市長,內心中對他充滿了好奇,別人都是怕事,巴不得自己分管的範疇不要出事,可這位,看情形出了事情他還高興,真是奇怪啊。
張揚並不是第一次經歷教育口的罷課事件,早在江城的時候,他就跟著副市長李長宇處理了一起因為集資案引起的教育系統罷課事件,能讓老師做出這樣決定的無非是金錢問題,這倒不是說老師們庸俗,在當今社會,幹什麼事兒都離不開錢,老師也不是聖人,也不能喝西北風過日子。
從市政府到豐澤一中不過兩公里的距離,他們很快就趕到了,校門口被學生堵住了,這些學生罷考是因為老師罷課引起的,這些青少年熱血衝動,遇到事情控制不住自己,他們將試卷集結在一起,放在校門口燒了起來,一時間校園門口煙塵瀰漫,吸引了不少市民圍觀。
張揚趕到豐澤一中的時候,市刑警大隊長丘金柱也已經帶著二十多名幹警趕到,其中就有他的堂弟丘金松。
弟倆看到張揚從車上下來,表情各異,丘金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丘金松卻是又恨又怕,兩隻眼睛死死盯住張揚,恨不能將他吃了,知道聽人說張副市長來了,這廝才把張揚和新來的副市長對上號,天哪!這蠻不講理,手段陰狠的傢伙竟然是副市長,丘金松知道張揚的真實身份之後,滿腔的怒火都轉向了堂哥丘金柱,麻痹的,丘金柱啊丘金柱,連自家堂弟你也坑,你他媽太不是東西了。
張揚看到丘金柱,笑了笑,向他招了招手,丘金柱屁顛顛的跑了過去,由不得他不聽話,把柄都捏在人家手裡呢。丘金柱來到張揚面前恭敬道:「張市長,您來了!」
張揚點點頭,親切道:「金柱啊,什麼情況?」
一句話叫得丘金柱差點沒哭出來,張揚對他啥時候這麼客氣過?他確定自己沒聽錯,人家叫他金柱呢,一個隨意的稱呼對丘金柱的意義卻非同尋常,這證明張副市長暫時掀起了昨天那一頁,也就意味著自己暫時逃過這一劫,丘金柱不是傻子,他明白人家不會平白無故放過自己,以後得看自己的表現,只要自己乖乖聽話,這刑警大隊長還能繼續幹下去。
丘金柱老老實實回答道:「張市長,我們也是剛到,今天正逢學生期中考試,老師們因為學校拖欠工資的問題才開始罷課,昨天幾名教師代表和校方談判的時候發生了衝突,一位老師跟校長孟宗貴廝打了起來,孟校長報了警,派出所把那老師帶走了,本想這件事調查清楚就會平息下去,誰曾想今天一上班,所有老師都拒絕監考,學生聽說老師被抓起來,全都罷考,事情越鬧越大了。」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劉強不是來了嗎?」
丘金柱嘆了口氣道:「劉局長是來了,他來到之後口氣比較強硬,威脅這幫學生鬧事就是違法亂紀,學生哪吃他這一套,全都向他沖了過去,劉強害怕挨揍躲到車裡去了,現在他的車被學生圍在校園操場的東南角,已經弄得不成樣子了。
張揚笑道:「沒出人命吧?」
丘金柱道:「那倒不會,都是些孩子,他們也就是發泄下不滿,過分的事兒不敢幹,再說還有老師盯著呢!」
張揚想了想,他向丘金柱道:「讓人先去派出所將被帶走的老師放回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