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謝君綽道:「你到底有沒有給我哥那張字條,你是不是故意設了個圈套讓我哥哥去鑽?」
張揚道:「你多大了?」
謝君綽微微一怔:「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張揚道:「你心機可夠深的,深更半夜的來到我房間,利用這種方法讓我百口莫辯,身上是不是還偷偷帶了錄音機?想逼我說些違心的話,然後全都錄下來?」
謝君綽美眸之中流露出一絲惶恐之色,張揚說的不錯,她的確藏了一個微型錄音機,想要逼張揚親口承認設計陷害了她哥哥,可想不到張揚如此精明,一下就識破了她的目的。
謝君綽道:「你既然不願說,就別怪我!」她咬了咬櫻唇,想要扯開裙帶。
卻聽張揚道:「在我面前,你就是想脫衣服,有機會嗎?」
謝君綽內心一怔,忽然感覺到一縷指風隔空撞擊在自己的胸口,頓時感覺到嬌軀一麻,軟綿綿倒在了地上。謝君綽芳心大駭,她想要張口尖叫,可是卻一點聲息都無法發出,謝君綽來此之前已經盤算好了一切,可現在突然的變化讓她的後續計劃一點都無法施展出來。
張揚望著謝君綽嘆了口氣道:「其實你好好跟我說,我未必不會幫你,可你偏偏要威脅我,以後你就會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我,尤其是女人!」
張揚拿起電話把值班經理打了個電話,說起來也巧,今天值班的還是呂燕,呂燕慌慌張張來到張揚的房間,看到躺在地上的謝君綽:「張市長,怎麼回事兒?」
張揚道:「這丫頭走錯房間了,麻煩你把她送回去。」
呂燕點了點頭,扶起謝君綽卻發現謝君綽動彈不得。
張揚隔空替謝君綽解開了穴道,謝君綽身體一松,手足頓時恢復了自如,有呂燕在房間內,她自然無法施展自己的計劃,只能恨恨瞪了張揚一眼,摔開呂燕的手道:「我自己會走!」
望著謝君綽離去的背影,呂燕不由得有些發愣。
張揚道:「你們這白鷺賓館的管理也太差了,這麼一個大活人就給放進來了!」
呂燕歉然道:「對不起,張市長,這是我的失職,回去後我一定要把前台的服務員好好批評一頓。」
張揚搖了搖頭道:「算了!」
呂燕並不認識謝君綽,可看到她的穿衣打扮應該不是賣笑的流鶯,再說了,白鷺賓館內很少有這方面的事情,她低聲道:「那女孩子挺清純的像個學生妹!剛巧我們賓館住了一批藝校的學生,她不知哪兒弄來的校服,所以才順利矇混進來的。」
張揚笑道:「算了,走錯門了,不要追究了!」
就在謝德標以為這次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他被釋放了,丘金柱把他放了,這兩天的囚禁已經磨去了謝德標的銳氣,見到丘金柱他顯得很老實,話都不敢多說。
丘金柱道:「謝德標,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進來嗎?」
謝德標當然知道,他這會兒規矩多了:「知道!」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得罪了張揚所以才被設計,被人家以搶劫罪給弄到了局子里。
丘金柱道:「你沒事了,豐澤一中的章科長剛剛過來,說可能是誤會!」
謝德標道:「謝謝丘隊!」
丘金柱道:「你別謝我,你去謝張市長!」
謝德標笑道:「是,是,我一定會去謝謝張市長!」
丘金柱道:「以後做人不要那麼囂張,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多掂量一下。」
謝德標也沒忘記去謝趙國棟,他認為自己能夠獲釋和趙國棟的幫忙有著很大的關係,可見到趙國棟剛說了一個謝字,趙國棟就道:「你別謝我,我也沒幫上什麼忙,要謝你就去謝你妹!」
「我妹?」謝德標頓時懵了。
趙國棟道:「對,你妹,如果不是她去求張副市長,這次你不會這麼容易被放出來。你妹真是好樣的,捨身救兄,以後一定會傳為佳話!」
謝德標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一股濃重的陰影壓迫的他透不過氣來。
趙國棟道:「以後好好對你妹妹,你妹妹為你犧牲實在太大了!」
謝德標什麼都聽不下去了,他心頭茫然走出公安局。
汽車鳴笛的聲音驚醒了謝德標,他看到妹妹謝君綽坐在藍色奧拓車內向他摁喇叭,謝德標這才回過神來,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謝君綽笑逐顏開道:「哥,他們真的把你放了!」
謝德標臉色陰沉道:「你去求張揚了?」
謝君綽點了點頭。
謝德標怒吼道:「他對你做了什麼?」
謝君綽被哥哥的這聲大吼嚇了一跳,她隨即明白過來了,他一定是誤會了,謝君綽道:「我沒做什麼?就是去求張市長……」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放下自尊,我坐牢又怎樣?你不知道女孩子的清白和名節是最重要的?」
謝君綽怒道:「你胡說什麼?」
謝德標怒視謝君綽,忽然揚起手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打得謝君綽白璧無瑕的俏臉之上頓時多出了五條手指印,謝君綽用力咬著櫻唇,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眼圈卻已經紅了。她推開車門,捂著俏臉快步向遠方街巷的盡頭跑去。
謝德標雙目中布滿血絲,他狠狠在車門上捶了一拳,然後出去重新上車坐在駕駛位上,咬牙切齒道:「張揚,你這個畜生,我和你勢不兩立!」
謝德標紅著眼睛衝進張副市長辦公室的時候,張揚正在和傅長征說話,謝德標衝進來,臉上帶著笑,不過笑容多少有些古怪。
張揚道:「謝德標,你來找我?」
謝德標咬著牙笑道:「張副市長,我是專程過來謝謝你的!」
張揚道:「算了,我心領了,這會兒沒空!」
謝德標向前湊了一步:「哪能呢?您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怎麼都要報答您!」他藏在身後的手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就在謝德標準備出手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哥!你給我住手!」
謝德標被妹妹的叫聲嚇得哆嗦了一下,他本來心理壓力就是極大,謝君綽的叫聲讓他驚恐萬分,藏在身後的尖刀噹啷一聲落在地上。
傅長征看到那把尖刀慌忙衝上去搶,謝德標發覺事情敗露,索性橫下一條心,抬腳就把傅長征給踹開了,他俯下身去撿尖刀,手指就要觸及刀柄的時候,張揚已經來到面前,輕輕巧巧將尖刀踢開,那柄刀恰恰落在謝君綽的身邊,她躬身拾了起來。
謝德標見刀沒了,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他什麼也不顧了,沒命的向張揚撲了上去,被張揚一個窩心腳踹在小肚子上,張揚本不想動手,可這廝實在太可惡了,居然跑到市長辦公室來謀害自己,當真是膽大包天,這一腳踹得可不輕,謝德標被踹得趴在地上,一時間失去戰鬥力,爬都爬不起來了。
傅長征從地上爬起來了,他憤然道:「我去叫警衛!」
謝君綽俏臉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她攔在門口,把房門給關上了,她懂法,今天哥哥的行為肯定觸犯了法律,而且是重罪,意圖謀殺副市長,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謝君綽被哥哥打了一巴掌,委屈到了極點,所以推開車門走了,可走了沒多遠又覺著這件事不太對,她只有這個哥哥,而且謝德標從小照顧她長大,格外疼她,別人只要敢欺負她,謝德標就是玩了命也要為她討還公道。謝君綽越想越是害怕,她擔心哥哥在憤怒之下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來,謝君綽返回之後看到奧拓車已經不見,她推測出只有一個可能,哥哥十有八九是去找張揚討還公道去了,慌忙打了輛車跟了過來。
謝君綽含淚道:「張市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叫警衛!」她雙膝一屈又跪下了。
傅長征道:「起來,再敢糾纏,連你一起抓起來!」
張揚道:「小傅,出去看看,這件事先別張揚!」
傅長征愣了一下,他對領導的意思領會的還是比較透徹的,點了點頭,向謝君綽道:「我出去看看,剛才的動靜已經把保衛招來了!」
謝君綽擔心他使詐,仍然倔強的擋在那裡。
張揚道:「你再跪著,我馬上打電話報警!」
謝君綽聽到他這樣說,只能從門前讓開。
傅長征來到門外,果然看到兩名警衛跑了過來,傅長征按照張揚的意思擺了擺手道:「沒事,張市長正在處理糾紛呢!」
謝德標大叫道:「張揚,你這個畜生,你不是人……」張揚被他叫得耳燥熱心煩,在他身上踢了一腳,謝德標長大了嘴巴,脖子青筋暴出,可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謝君綽走過去扶起哥哥,她淚眼汪汪的看著張揚:「對不起張市長,對不起!我哥誤會了!」
張揚皺了皺眉頭,回到辦公桌坐下,嘆了口氣道:「謝德標,你這麼大人怎麼沒有腦子?我怎麼著你了?你居然揣著把尖刀衝到我辦公室里來謀害我?」
謝德標狠狠瞪著張揚,表情恨不能把他給吃了。
張揚道:「謝君綽,你跟你哥哥好好解釋,把事情解釋清楚!」
謝君綽咬了咬嘴唇,這事兒的確有些難以說出口:「我可不可以帶我哥出去說?」
張揚搖了搖頭道:「就在這兒說,反正都在場,什麼話不能說明白?」
謝君綽無奈之下,只能當著張揚的面將昨晚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了謝德標,謝德標被張揚制住,他不聽也得聽,聽完之後,內心已經開始犯嘀咕了,看來張揚的確沒對妹妹做過什麼。
謝君綽說的都是事實,張揚一旁聽著,想起昨晚謝君綽的行徑不禁露出一絲微笑,等到謝君綽說完,他又問道:「有件事我不明白,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把我住在哪裡查的這麼清楚?」
謝君綽猶豫了一下。
張揚不無威脅道:「今兒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如果不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最後結果怎樣,你們兄妹倆最好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謝君綽想了好一會兒方才低聲道:「趙局長告訴我的!」
「趙國棟?」
謝君綽點了點頭:「我找他幫忙救我哥,他告訴我,我哥的事情是您設的圈套!」
張揚笑了起來:「果然是他,我就覺著你一個小丫頭沒那麼大能耐!」,他起身來到謝德標面前,在他身上拍了一記,謝德標的啞穴頓時解開,他這會兒感到害怕了,剛才妹妹的那番話證明,自己極有可能錯怪了張揚,他之所以怒火中燒,前來找張揚拚命,也是趙國棟說那番話的緣故,自己顯然被趙國棟利用了。張揚剛才顯露的這手功夫,自己找人家拚命只有送命的份兒。
張揚道:「謝德標,你找我拚命,也是趙國棟唆使的了?」
謝德標默默不語,他起身向門外走去。
張揚叫住他:「這麼就走了,剛才那件事你以為就這麼算了?」
謝德標停下腳步,垂頭喪氣道:「張市長,要殺要剮隨你,我做過的事,我自己承擔責任!」
謝君綽含淚道:「張市長……」
張揚慌忙道:「得,你別跟我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孩子也不能隨便給人家下跪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