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清楚的很,許嘉勇之所以打電話過來告訴他這個事實,目的就是想打擊他的內心,讓他為秦白的事情感到內疚,兩人在電話中的交鋒硝煙四起,如果現在對面相逢,一定會拼個刺刀相見。
許嘉勇道:「張揚,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張揚道:「孫子哎,我等著你!」說完他就掛上了電話。
許嘉勇狠狠將電話扔在辦公桌上,此時門外秘書通報道:「許經理,有位海瑟夫人想要見你!」
許嘉勇道:「請她進來!」
王均瑤緩步走入許嘉勇這座位於南錫的辦公室內,辦公室很大,許嘉勇坐在一張大大的老闆桌後,桌上放著一隻振翅欲飛的雄鷹,許嘉勇起身微笑著迎了過來:「海瑟阿姨,您什麼時候來南錫的?」
王均瑤走了過去,抬頭看了看許嘉勇,目光中充滿了慈愛之色,她輕聲道:「我回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一直都想來看看你,前些日子聽說你去了新加坡,後來我工作又忙,剛巧這次來南錫辦事,所以順便看看你咯!」
許嘉勇邀請王均瑤在沙發上坐下,過去他在美國留學期間,王均瑤曾經給他很多的照顧,所以許嘉勇對她一直都很尊敬。
「咖啡還是茶?」許嘉勇問道。
王均瑤道:「咖啡吧!」
許嘉勇回到桌前通知秘書送咖啡過來。
王均瑤看了看辦公室內的環境,從許嘉勇的秘書手中接過咖啡,抿了一口咖啡道:「辦公環境不錯,星月集團真是大手筆啊!」
許嘉勇道:「這次我們星月在南錫深水港有大筆投資,總裁很看重這一項目,讓我過來全程監督投資狀況。」
王均瑤道:「范思琪很有能耐!」
許嘉勇點了點頭。
王均瑤將咖啡杯放在茶几上,輕聲道:「江城新開的金莎蛋糕店和你有些關係吧?」
許嘉勇愣了一下,旋即又笑道:「海瑟阿姨的消息很靈通。」
王均瑤道:「嘉勇,你這麼做是不是因為張揚?」
許嘉勇道:「對不起,這件事上給您帶來了困擾,是不是他去找你麻煩了?」
王均瑤搖了搖頭道:「嘉勇,我和你父親是好朋友,在我眼中當你是自己的孩子一樣,怎麼會怪你呢,只是我有些話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
許嘉勇笑道:「說吧,我知道您是為我好!」
王均瑤道:「張揚這個人很不簡單,你沒必要跟他衝突下去,你搞金莎蛋糕店,目的是讓他難堪,可這件事不會永遠瞞下去,他要是查到是你做的,一定會找你麻煩。」
許嘉勇道:「我就要他難堪,查到是我做的又能怎樣?我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他逞心如意的活著!」
王均瑤嘆了一口氣道:「嘉勇,你還年輕,你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我不想你被仇恨蒙蔽雙眼,仇恨會毀去你的生活,我想你的父親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為仇恨而活著。」
許嘉勇大吼道:「是他毀掉了我的生活,是他逼死了我的父親,他離間我和夢媛的感情,我的一切都毀在他的手裡,我不會咽下這口氣,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王均瑤的內心抽搐了一下,她輕聲道:「嘉勇,作為你父親的朋友,作為長輩,我必須勸你一句話,這世上是有報應的,有些事並不需要你去做,總有人會為你收拾他。」
許嘉勇搖了搖頭道:「不,我不需要假手他人,我要看著他跪倒在我的腳下,我要親手打敗他,摧垮他!」
王均瑤黯然道:「嘉勇,你難道不清楚,仇恨是可怕的毒藥,毒害別人的同時也在傷害自己,當你真正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只怕太晚了。」
許嘉勇道:「我不在乎!」
張揚搞清楚這件事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許嘉勇之後,他一口惡氣全都撒在了隋國梁身上,衝上隋國梁居住的五樓一腳就將房門踹開,衝進去把隋國梁痛揍一頓,直到隋國梁親口承認收了別人的十萬塊錢,讓他去婚禮現場鬧事,攪亂這場婚禮,讓秦家難堪的事實。
隋國梁只是一個受人利用的小人,張大官人臨走的時候在這廝的身上動了點手腳,你不是收了人家十萬塊嗎?老子略施小計,讓你這十萬塊全都買葯吃。
秦清為了弟弟的事情在第二天一早專門約見了沈薇,她的內心深處對沈薇是不滿的,可這件事必須要面對,秦白和沈薇之間需要一個結果。
沈薇眼睛有些紅腫,隋國梁不但把秦家搞得難堪,也毀掉了她的生活,沈薇低著頭,小聲道:「清姐……」
秦清淡然道:「還是叫我名字吧,我沒那個福分!」
沈薇紅著眼圈點了點頭道:「秦市長,對不起,我為對秦白,對你們家的傷害表示歉意。」
秦清道:「世上沒有賣後悔葯的,自己做過的事情,就必須要自己去承擔。」
沈薇道:「我知道,我……我並不想欺騙小白,我喜歡他,可是隋國梁和我也相處了許多年,我一直想要和他斷,可是他始終纏著我……我和他徹底斷了一個多月了,可我最近才發現自己懷孕了,我……我害怕,我想偷偷打掉這個孩子,可婚期已經定下來了,我……」
秦清道:「你是個自私的女人,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對秦白公平嗎?一樁從欺騙開始的婚姻能夠幸福嗎?」
沈薇抽出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
秦清道:「你過去怎樣都好,可是你既然和小白相處,就應該把心收回,怎麼可以這邊和小白談婚論嫁,背著他又和別人藕斷絲連呢?」
沈薇含淚道:「我錯了,我……我真的錯了……」
秦清道:「你不必向我道歉,甚至不必向小白道歉,我約見你的主要目的是想替小白告訴你,他已經決定離婚。」
沈薇捂著嘴唇,淚水簌簌落了下來,她一邊點著頭一邊道:「我會簽字,我沒臉去面對他,我自己種下的孽根,我應該……為這個錯誤買單。」
秦清嘆了口氣道:「你也是受害者,為這個錯誤買單的也並不是你自己。」
秦清和沈薇分手之後,離開了她們見面的茶館,張揚坐在皮卡車內等著她,見到秦清過來,慌忙推開了車門,秦清上車坐下之後,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目。
張揚關切道:「問題解決了?」
秦清點了點頭道:「她答應和小白離婚。」
張揚道:「那不就結了,只要離婚,她的浪蕩事跟秦白就徹底沒關係了。」
秦清不無擔心道:「我看得出來,小白心裡念著她,對她的感情很深。」
張揚道:「都被人給算成了這幅模樣還深呢?綠帽子沒這麼好戴,秦白這傻小子還是趁早把這燙手的山芋給扔了吧。」
秦清道:「畢竟相處了這麼久,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看小白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從這件事中解脫出來了。」
張揚道:「秦白怎麼樣?」
秦清道:「還好,至少表面上很平靜,在家裡陪爸呢。」
張揚憐惜的握了握秦清的縴手:「你瘦了,一天的功夫就憔悴了許多。」
秦清道:「我總覺著這樣的事情不該落在小白頭上,他心腸這麼好,用情這麼專心,不該落到這樣的下場。」
張大官人終於忍不住道:「清姐,有件事我……我得跟你說。」
秦清輕聲道:「回去再說吧,我累了!」
張揚道:「要不去紫林金郡歇歇,我在那兒剛租了一套房子。」
秦清點了點頭,張揚開車向紫林金郡駛去,他本想將許嘉勇的事情告訴秦清,卻想不到秦清已經靠在副駕上睡著了。自從秦白的事情發生之後,秦清為了這件事也是心力憔悴,這會兒終於撐不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卻是張揚將她從車內抱了過來,秦清舒展了一下雙臂,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外面傳來飯菜的香氣,卻是張揚親自下廚為她準備午飯。
秦清溫婉的笑了起來,她來到梳妝台前整理了一下頭髮,起身走出卧室,聽到張揚正在廚房內打電話:「嫣然,我得明天才能過去,這邊遇到點事兒,忙!真的很忙!你別生氣啊!」
秦清咬了咬櫻唇。
張揚掛上電話,轉過身,向秦清笑了笑。
秦清慢慢走了過去,從身後摟住張揚的身軀,俏臉貼在他的後背上,靜靜傾聽著他的心跳。過了一會兒方才小聲道:「嫣然回來了?」
張揚點了點頭:「本來說好去機場接她的,可秦白的事情沒解決,我現在不能走。」
秦清柔聲道:「去吧,她走了這麼久,回到國內,看不到你一定很失望。」
張揚笑道:「沒那麼嚴重,早一天晚一天的無所謂,再說了我現在走也不放心。」
秦清道:「我真沒事兒,小白已經決定離婚了,等他處理完這件事,我把他的工作調到嵐山,把我爸也接過去,遠離這片是非之地,讓他們換個環境,相信不久以後他們就會忘記的。」
張揚道:「我給你煮了碗面,先吃再說!」
兩人來到餐廳坐下,秦清一邊吃著張揚給她煮的麵條,一邊道:「這房子挺好的,你什麼時候租下來的?過去那套房呢?」
張揚道:「住在市政府對過太招眼了,這邊偏僻,遠一些,這小區是電力系統的宿舍,房子的主人出國了,估計幾年內都不會回來,我喜歡這裡清凈,又沒人認識我,干點啥事兒也方便。」
秦清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為了幹壞事兒方便?」
張揚笑道:「你還別說,我還真有這打算。」
秦清笑了笑,臉上浮現出一抹羞色,她轉移話題道:「對了,剛才你想跟我說什麼來著?」
張揚道:「是這樣……」他將許嘉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秦清。
秦清的表情凝重起來,聽完之後,也不禁怒道:「這個許嘉勇當真是過分的很,小白哪裡得罪他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害小白?」其實她明白許嘉勇針對的是秦家,他就是想讓秦家在人前抬不起頭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和張揚的那層關係。
張揚道:「我覺著特對不住秦白,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被連累。」
秦清握住他的大手道:「你不用自責,其實我們冷靜看一看,許嘉勇雖然抱著害小白的心思,可實際上卻是幫了小白,如果不是他戳穿沈薇的秘密,小白豈不是一直都瞞在鼓裡?」
張揚道:「是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憑秦白的條件以後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秦清小聲道:「這件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以後我會讓小白多多小心的。」
張揚道:「許嘉勇是一條瘋狗,他想對我的身邊人下手,我不會給他機會!」
秦清察覺到張揚雙目中流露出的凜冽殺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驚聲道:「你千萬不要做傻事!他瘋了,你不能陪著他瘋。」
張揚不屑道:「弄死他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的分別,他不是想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我先讓他嘗嘗這是什麼滋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