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揚宛如神兵天將般出現在自己眼前,熊開灤嚇得面無人色,還沒來得及出拳,就被張揚一巴掌拍在面門之上,打得這廝滿臉開花,熊開灤一個踉蹌,不過下盤還算穩當,沒有被一巴掌給拍到在地,他抬腳向張揚踢去,張揚拿住他的足踝,連捏帶拿,熊開灤的右腿關節被他弄得立時脫臼。
張揚揚起拳頭欲打,熊開灤嚇得直挺挺倒了下去,慘叫道:「我敗了,我敗了!」他表現的倒是能伸能屈,只可惜張大官人不吃他那一套。
張揚冷笑道:「你有資格嗎?」抓住他的手指,推送之間,熊開灤兩條手臂的關節也被他完全錯開,疼得面無人色,慘叫不已。張揚雖然厭惡這幫人趁火打劫,更有生死文書在手,可他也明白現在並非是大隋朝那會兒,有了生死文書也不能大開殺戒。咱是國家幹部,不能帶頭違法,有了這一原則作指導,張揚就沒有下重手,可也不能輕饒了他們,除了一名司機以外,張揚利用獨特的手法將其他人全部弄得脫臼,其中要以熊開灤最重,從手指到大腿,有關節的地方几乎都被張大官人卸了個遍。
張揚望著那名面色慘白的司機道:「把你的師兄弟全部帶回去,下次再敢鬧事,我絕不會留任何的情面。」
包括佟開泰在內的十五名弟子鎩羽而歸,一個個呻吟不斷,場面慘不忍睹,八卦門在史滄海的手上還沒有蒙受過這麼大的挫敗和羞辱,這幫人回到本門,門中百餘名弟子全都圍攏上來,掌門史滄海並不在,事實上他已經很少在這裡出現,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在家裡修心靜養。教導門下弟子的事情全都交給了他的兒子史英豪。
史英豪看到眼前情景,目眥欲裂,握住佟開泰的臂膀道:「二師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佟開泰雙臂都被張揚弄得脫臼,一張面孔痛得毫無血色,他表現的頗為硬氣,忍痛道:「我敗了,不是人家的對手!」
史英豪並不知道他們去張揚門上挑戰的事情,可是比武切磋就算落敗也不至於下這樣的重手,去了十五名同門,有十四人被弄得關節脫臼,人家根本沒有給八卦門任何的顏面,擺明是要羞辱他們。
傷得最重的是熊開灤,他慘叫不已道:「張揚……他太狠了……口口聲聲說要踏平我們八卦門……」
史英豪的臉色變得鐵青,他轉身道:「嚴重,馬上去接我爹過來!」
一個憤怒的聲音道:「奇恥大辱,他根本是侮辱我們八卦門!」小師弟喬鵬飛聽說消息從後院趕了過來,他怒道:「咱們要是忍下這口氣,以後八卦門還怎麼在京城武林立足,是漢子的站出來,跟他拼了!」他對張揚的怨念最深,看到這種情況,新仇舊怨全都激發了出來,他的話頓時讓八卦門中所有的弟子都激動了起來,他們大聲嚷嚷道:「跟他拼了!走,找他討還公道去!」
史英豪怒吼道:「都給閉嘴,掌門沒來之前,誰都不準去找他報仇!」史英豪和張揚交過手,他知道以張揚的武功,除了父親以外,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雖然八卦門弟子眾多,可是依多為勝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喬鵬飛道:「都被人欺負到這份上了,你忍得住,我忍不住,就算你們都不去,我也要去!」他大步向門外走去,他一帶頭,其他弟子紛紛跟著他出去了。
史英豪畢竟不是掌門,他在這幫師兄弟中的威信明顯不夠,眼睜睜看著他們出門找張揚算賬去了。
喬鵬飛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他之所以敢挑起這場事端,一是因為和張揚之間素有舊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看到同門被張揚羞辱,面子上的確掛不住,他在八卦門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除了三師兄史英豪,他沒服過別人,就算二師兄佟開泰他也沒放在眼裡,認為佟開泰比自己強不了多少,敗在張揚手下並不意外。這次跟著喬鵬飛去找張揚的一共有七十多人,喬鵬飛心說你張揚再厲害,這七十多名八卦門弟子一擁而上你也抵受不住。雖然如此他還是給鍾長勝打了個電話,讓鍾長勝過來助拳,當初鍾長勝擊敗張揚是他親眼目睹,只要鍾長勝過來,他們就會立於不敗之地。
張揚把佟開泰一幫人打發走之後,並沒有急於離開,他算準了八卦門要過來報仇,剛才的出手已經讓張揚的信心完全恢復,他的功力雖然沒有達到昔日的巔峰狀態,但是至少已經恢復了八成,對付史滄海的那幫弟子,張大官人有足夠的把握。
陳雪並不想多事,她勸張揚道:「走吧,那些人被你弄得這麼慘,八卦門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難道要等他們殺上門來嗎?」
張揚微笑道:「就是要等他們殺上門來,今朝恩怨今朝了,我沒那麼多功夫陪他們磨蹭!」
陳雪看出張揚今天的心情明顯因為楚嫣然的離去受到了影響,芳心中不禁暗自嘆息,張揚剛才的出手已經證明他的武功得到了恢復,那些八卦門人只怕要吃苦頭了。
張揚道:「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去看書,我到外面等他們,處理完這件事之後,我送你回去。」
陳雪點了點頭,轉身向書房走去。
張揚拿了一瓶茶,拎著一張椅子,來到外面,坐在紅楓樹下,悠然自得的品茶觀看風景,等待著八卦門前來報仇。
沒過多久,看到陳雪拿著一本書踩著紅葉走了出來,她在距離張揚不遠處的石台上坐下,輕輕攏起被風吹散的秀髮,目光專註的看著書本。
張揚心頭一暖,陳雪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知道,她的內心深處是關心著自己的。他和陳雪之間的交流雖然不多,可是兩人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默契,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說出口。
一片楓葉從空中飄零而下,落在陳雪柔順如同絲緞的秀髮之上,又順著她的秀髮繼續滑落下去,陳雪黑長而蜷曲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秋水般的明眸盪起漣漪。
張揚的手停頓了,然後接著將茶杯湊到唇邊喝了一口茶。
十多輛汽車駛向這座寧靜的別院,張揚皺了皺眉頭,輕聲嘆了口氣道:「要是天池先生泉下有知,一定會怪我叨擾了他的寧靜。」
喬鵬飛帶著七十多名八卦門的師兄弟走向這座山中小院,他們的腳步讓地上的紅葉翻飛而起,鍾長勝和喬鵬飛一起前來,本來這是八卦門的事情,他是不應該插手的,可喬鵬飛是喬老的孫子,他請鍾長勝過來助拳,鍾長勝當然不能拒絕,在鍾長勝眼中張揚只不過是一個手下敗將,他對八卦門如此興師動眾深為不解。
張揚望著黑壓壓的人群不禁笑了起來,他的目光從八卦門每一名弟子的臉上掃過,發現他們一個個都是群情激奮,他們的這種反應並沒有讓張揚感到意外,師兄弟被張揚弄成了那副模樣,不生氣才怪,武林中人多少還是有些血性的。讓張揚意外的卻是鍾長勝,確切地說應該是意外驚喜,自從東江被鍾長勝打傷之後,張揚一直都想找機會出一口心頭的悶氣,想不到他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了,張大官人真的有些感謝上天了,心裡不好受的時候,老天爺專門派了這幫人過來讓自己出氣,天從人願啊!
七十多人呈扇形分散開來,環圍住張揚,張揚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將茶杯放下,緩緩站起身道:「這麼快就來了?」
喬鵬飛怒道:「張揚,你欺人太甚!」
張揚哈哈大笑,他揚起手中的那張生死文書:「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剛才那幾個人是不是先跟我簽訂了生死文書?他們現在這副樣子根本是自取其辱,跟我毫無關係!」
喬鵬飛怒道:「張揚,你根本不講江湖規矩,武林之中切磋比武,哪有像你這樣做的?分出勝敗就算了,你竟然利用這種陰毒的手段傷人!」
張揚臉上笑容猛然收斂,冷冷看著喬鵬飛道:「他們十多個人跑到我家門口挑戰,就得遵照我的規矩,你們也一樣!」他的目光落在鍾長勝臉上,不無嘲諷道:「鍾長勝,你什麼時候也加入八卦門了?」
鍾長勝道:「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釋!」
張揚點了點頭道:「你夠卑鄙,上次趁著我有傷在身偷襲我,這次又跟著這麼多人過來,想倚多為勝,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有什麼顏面去保護喬老?送你三個字不要臉!」
鍾長勝被他罵的臉上發熱,他向前跨出一步道:「我先來領教你的高招!」
張大官人斜睨鍾長勝道:「你配嗎?」
當著這麼多人鍾長勝被他羞辱,臉上已經掛不住了,他冷冷道:「逞口舌之利算什麼本事?有種的跟我一對一試試。」
張揚仍然坐在椅子上:「你只管攻過來吧,如果我要是挪動一下位置就算我輸了!」如果不是張揚的功力已經恢復了大半,他絕不敢如此託大。
鍾長勝以為張揚是在故意激起自己的怒氣,他大步走了過去,來到張揚近前,點了點頭道:「我要出手了!」
張揚不屑道:「少他媽廢話,上次陰我的時候,你打招呼了嗎?」
鍾長勝冷哼一聲,抬腳向張揚的腿部踢去,他是想逼張揚站起來,張揚抬腿將鍾長勝的來腳擋住,笑眯眯道:「軟腳蝦嗎?一點力氣都沒有?」
鍾長勝再不留情,一拳攻向張揚的面門,張揚單手擋住,贊道:「這拳還有這麼一點意思。」
鍾長勝暗暗心驚,距離他上次和張揚交手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可對方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自己攻出的兩招都被對方輕描淡寫的化解。他原本還自重身份,可連續兩次攻擊落空之後,開始有些害怕,看來張揚上次表現出的並不是真正實力,如果自己不使出全力恐怕今天會敗得很難看。鍾長勝想到這裡,頓時放下矜持,拳腳如疾風暴雨般向張揚招呼過去。
張揚一手舉著茶杯,一手不慌不忙的化解著鍾長勝的攻擊,他明顯採取守勢,見招拆招。鍾長勝一連串的攻擊根本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沾到,張揚跟他對了幾招之後,已經看出他的路數,故意邁出一個空門,鍾長勝一腳直取他的小腹。
張揚的右手倏然向下探去,閃電般抓住鍾長勝的足踝,力量到處,竟然將鍾長勝整個人凌空揚起,一個反擰,鍾長勝的身體失去平衡,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張揚面前的土地上。
鍾長勝想要爬起,卻被張揚潑了一臉的茶葉,好不狼狽,他怒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跳而起,右拳划出一道弧線,從右向左攻向張揚的面頰。
張揚棄去茶杯,左手輕揚,反手拂落在鍾長勝的脈門之上,鍾長勝頓時感覺到右臂酸麻無比,凝聚的力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張揚化掌為抓,牽住鍾長勝的右手,向懷中一帶,他的右拳結結實實打在鍾長勝的小腹之上,一拳擊中,左拳隨即跟上,只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張揚雙拳輪番擊出,看得眾人眼花繚亂,鍾長勝短時間內胸腹之上已經挨了數十拳,然後張大官人又化拳為掌,狠狠在鍾長勝的左頰上抽了一記耳光,抽得他踉踉蹌蹌向後退去,身形好不容易方才站定,只覺著胸口一窒,一股熱流順著喉頭噴了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