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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系之爭 第六百六十章【搏起】(下)

所屬書籍: 醫道官途

    牛俊生這個人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平時連延東省體委主任金樹強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他根本不會把張揚這種年輕幹部看在眼裡,在金樹強的勸說下到後面坐了,嘴裡喋喋不休道:「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道德觀念都沒有!」

    張揚心說我就算不給你讓座跟道德觀有啥關係?他懶得理會牛俊生,只當他的話是耳旁風,好在牛俊生叨嘮了兩句看到張揚不搭理他也覺著沒勁,張揚看了看身邊的那個女運動員高明,也沒見她有暈車的徵兆。

    高明意識到張揚在看自己,給了他兩個白眼,然後把臉扭到一邊。

    張揚心中暗笑,這高明還真把自己當成白天鵝了,瞧她的樣子,一臉的青春美麗疙瘩痘,渾身上下找不出點女人味道,張大官人的目光邪惡的看了看高明的胸部,貨真價實的飛機場,其實不止高明,連中長跑的女運動員多數都這個樣子。想起常海心豐盈挺翹的小白兔,張大官人不由得又開始春心蕩漾了,不過蕩漾歸蕩漾,這貨到現在心裡都沒底,常海心的反應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對昨晚的事情隻字不提,實在太平靜了,這麼大的事情,難道這小妮子能當成沒發生過?張大官人想不通,常海心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是比較保守的女孩子,而且昨晚又是她的第一次。

    汽車來到了瑞龍大酒店,張揚的沉思也告一段落,他等到最後才下車,李紅陽跟他先後出了車門,李紅陽道:「張主任,別生氣,名人脾氣自然要大一些。」

    張揚道:「我犯不著跟他一般計較。」

    李紅陽剛才看到了事情的全過程,這件事的確不怨張揚,是那個牛俊生太囂張,他本來還想勸張揚兩句,這時候平海體委副主任謝雲飛也走了過來,經過張揚身邊的時候,語重心長道:「小張啊,你這火爆脾氣也得收斂一下,大家都是自己同志,搞好團結嘛!」

    張揚笑了笑,心中對謝雲飛卻十分的不屑,都像你這樣當縮頭烏龜,平海體育界的臉面都讓你給丟完了。

    張大官人愛面子,在這次的會議活動中就表現為愛惜集體榮譽,他感覺平海體委並不受國家體委的待見,可能和平海的田徑項目比較弱勢有關,再加上謝雲飛本身又是個弱勢幹部,沒什麼能力。

    作為午宴的主辦方,泰鴻鋼鐵集團董事長趙永福親自到場迎接,當然他迎接的是國家體委的主要幹部,至於其他來自全國各地的體育官員,則由泰鴻集團總經理姬若雁負責接待,姬若雁今年三十歲,身為女性來說她已經不再年輕,可是作為泰鴻鋼鐵集團的總經理,她還很年輕,年輕到讓很多人羨慕。姬若雁身材很高,在張揚認識的女性之中,除了秦清之外,少有和姬若雁身材相若者,粗略的估計她要在一米七五以上,再加上腳下的一雙七公分高度的高跟鞋,姬若雁即便是站在這群男人堆里也顯得鶴立雞群,身穿黑色皮衣,黑色筒裙,脖子上彩虹般的絲巾恰到好處的點綴出了女性的柔美。她的五官輪廓十分的歐化,微笑從容而鎮定,在門前一一和前來的嘉賓握手。

    張揚和姬若雁握手的時候,她特地向張揚的胸牌上看了一眼,微笑道:「張主任!久仰大名。」

    張揚於是停留了一下:「好名還是惡名?」

    姬若雁呵呵笑了起來,她的身上帶著普通女性很少見到的官氣,可能是身高的緣故,看別人的時候,總有種凌人之上的氣勢,姬若雁道:「好壞參半,不過我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張揚點了點頭道:「有機會多多交流。」他轉身走了進去。

    平海省體委的一幫人坐在了一起,坐下之後,謝雲飛發現常海心沒到,向張揚問道:「小常沒來啊!」

    張揚道:「她生病了,留在酒店休息呢。」

    謝雲飛哦了一聲,又道:「她爸爸是嵐山常書記吧,我和常書記很熟。」

    張揚心說就你這種庸碌無為的廢物,常頌那脾氣很難跟你尿到一壺。

    說是來吃飯,吃飯之前還是由領導例行講話,張揚對這種假大空的講話從來都沒什麼興趣,坐在那兒哈欠連天。李紅陽只當是自己昨晚打呼嚕累得張揚沒睡好,歉然道:「張主任,要不今晚我搬到司機那間房睡?他同屋的是南武體委的司機,不在這裡住。」

    張揚笑道:「搬什麼搬?我睡覺沉,沒事兒。」

    李紅陽並不知道,這廝昨晚大半夜都在常海心房間里暖玉溫香抱滿懷,哈欠跟他打呼嚕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永福和劉成平先後講了話,然後雲安省體委的康東升也上台發言,本以為他們說完就結束了,可牛俊生又上去了,這是主辦方泰鴻鋼鐵集團特地安排的一個會議環節。安排牛俊生答謝泰鴻鋼鐵集團,順便題字。體育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牛俊生愛寫字,字寫的還不錯,其實這種事情很常見,因為社會上普遍都認為文體明星文化程度不高,素質參差不齊,所以這幫文體明星也想辦法在公眾場合樹立自己涉獵廣泛的形象。牛俊生就是其中一個,他不但喜歡寫,還喜歡秀,尤其是在公眾場合作秀。

    熟悉牛俊生的人也知道,牛俊生最喜歡寫的就是兩個字——拼搏,果不其然,今天他寫的還是這兩個字——拼搏。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在場的嘉賓多數在書法上都是外行,看到牛俊生寫完這兩個字作為答謝禮物送給泰鴻鋼鐵集團,紛紛叫好!場面熱鬧非凡。

    趙永福喜好收藏書法,他的眼力也很不一般,當然能夠看出牛俊生的這幅字只不過是平庸之作,但是趙永福看中的並非是書法本身,而是寫書法的人,牛俊生和他所帶領的牛家軍在田壇大火,連帶著他的字也有了價值。

    本來牛俊生寫字沒什麼,可泰鴻鋼鐵集團方面還請了一位省書畫院的老爺子過來品評,這位老爺子顫巍巍站了起來,從頜下的白鬍子看起來應該頗有水準,可說出來的話全都是阿諛奉承之詞。

    他品評的時候,現場很靜,所以當他換氣的時候,有人發出了一聲嘲諷的大笑,這笑聲顯得格外刺耳,也格外的引人注目。發出笑聲的人正是張揚張大官人,他本來想忍著,可實在是忍不住了,這老爺子把牛俊生的字誇得人間少有,甚至說他不搞田徑,該行去寫書法,就是一派大家,居然還把牛俊生的字和天池先生的字相提並論,說什麼自天池先生辭世之後,再也沒見過這麼充滿風骨的書法。比別人倒還算了,拿天池先生作為比較,這不是侮辱天池先生嗎?張大官人當然忍不住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張揚,那位白鬍子老先生也看著他:「小同志,你有什麼不同的意見?」

    張揚笑道:「天池先生的字你見過沒有?在這兒信口開河?就這兩個字居然也敢拿著和天池先生作比較,你這是對天池先生的不敬!」

    白鬍子老先生一張老臉被說得通紅,他大聲道:「你懂書法嗎?」

    張揚起身道:「我雖然不懂,可是就這兩個字,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

    一句話把牛俊生氣得臉色鐵青,他認出了張揚,就是剛才在汽車上跟他發生衝突的那個小子,牛俊生拿起麥克風道:「我沒覺著自己的字寫的如何如何好,可是我寫的字不是給外行看的!」

    張揚笑眯眯走了過去:「說我是外行,我承認,可是連我這外行都看不過眼的字,拿出來糊弄內行,是不是有些遺笑大方啊?」

    「你……」

    張揚道:「這幅字猛一看,好象有那麼點天池先生的意思,我想你應該很崇拜天池先生,所以臨摹了他不少的字帖,真跡,我估計你也沒多少機會見到,臨摹的還都是他三十多歲的作品。即便是臨摹的境界也要分好多種,好的臨摹作品形神兼備,次者,徒具其形,而這幅字正應了一句話。」張大官人故意停頓了一下,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臉上,白鬍子老先生氣得鬍子一撅一撅的,牛俊生氣得臉都綠了。

    張揚大聲道:「畫虎不成反類犬!」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平海省體委副主任謝雲飛心中咯噔一下,心說我現在算是認清你了,你丫的就是一混世魔王,唯恐天下不亂的混世魔王,早知道南錫派你過來,這差我說什麼也不會來,誰他媽願意幫你頂雷啊!

    在場的人中也有幾個懂書法的,他們認為張揚所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也是實話,牛俊生的字寫得最多算得上一般,那白鬍子老頭吹得太玄乎了,可既便如此,你張揚也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穿人家呀,牛俊生現在在田壇的位置當得起是德高望重,張揚剛才的這番話不是當眾打他的臉嗎?

    牛俊生又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他被張揚的這番話氣暈了,他的火氣向來都不小,認出張揚就是那個在車上拒絕讓座的小子之後,牛俊生認為這廝站出來說這番話是為了報復自己,也有不少人認為張揚是想出風頭。

    其實張揚的出發點很簡單,天池先生什麼人?是這世上有數的讓張揚打心底敬佩的人物之一,張揚對天池先生一直執以弟子禮,在他的眼中天池先生就是他的老師,你牛俊生何德何能,隨便描畫了那麼幾筆,就牛逼哄哄的跟天池先生相提並論,這不是對老先生的侮辱嗎?這種心理很正常,隨便天池先生的哪位弟子呆在這裡的話,對白鬍子老頭剛才的那幾句阿諛之詞都會感到反感,不過敢於公然站出來反對的恐怕也只有張揚。

    牛俊生指著張揚大吼道:「你懂什麼?你懂書法嗎?」如果不是顧及他現在的身份地位,牛俊生恨不能衝上去,一拳砸在張揚的臉上。

    張揚笑道:「懂不懂不是說的!」他不慌不忙的來到主席台上。

    現場的記者開始興奮了起來,對他們來說,越是衝突越有戲劇性,越有新聞價值,鎂光燈嘁哩喀喳的響了起來,多數還是集中在牛俊生身上,當然少數也對準了張揚。

    趙永福靜靜看著張揚,雖然他和張揚並沒有什麼直接接觸,可是因為兒子的事情,他從側面已經了解了這個年輕人的很多事。

    國家體委副主任劉成平的臉上已經露出不悅之色,昨天這小子當眾衝撞自己的大駕,今天又鬧了這一出,真是目無組織紀律性,劉成平的目光投向了下面坐著的謝雲飛。

    謝雲飛從劉成平的眼裡馬上領會到了責怪和不悅,心中苦不堪言,看來劉成平又把這筆賬記在了自己的頭上,這次出差真是倒霉透頂了。

    張揚來到姬若雁身邊向她笑了笑:「姬總,我也送給你們兩個字!」張揚的這句話一說出口,下面不少人都笑了,發笑的原因很簡單,大家都認為張揚不識時務,你在南錫體育界算得上一號人物,可在這種場合下,你一個處級幹部如同恆河之沙,根本顯不著你,你以為什麼人上來都能題字?那得要身份地位,牛俊生能題字,劉成平有資格題字,就算是你們平海省體委副主任謝雲飛都沒這種資格,你小子充什麼大頭蒜?

    姬若雁笑了笑,她輕聲道:「好啊,讓我們欣賞一下張主任的墨寶!」

    牛俊生冷冷看著張揚,他心裡暗道,人都是自己丟的。牛俊生也清楚自己的書法在書法界可能算不上什麼大家,可是他一向認為自己是體育界中寫字最好的一個。

    張揚笑眯眯來到書案之前,他看了看拼搏那兩個字,笑道:「我字寫得不怎麼樣,不過在京城的時候,有幸得到天池先生的點撥,在我心中,早已將天池先生視為我的老師,不過天池先生在世的時候一直不願收我這樣的徒弟,害怕我寫的字太丑,給他老人家抹黑,剛才聽這位老先生口口聲聲說這兩個字已經超過了天池先生,我覺著老先生到底老了,眼花啊,所以我寫幾個字證明一下,寫什麼呢?」

    下面有好事者已經叫起來了:「也寫拼搏!」

    張揚呵呵笑道:「都拼搏也沒啥意思,既然你拼搏了,咱就寫個新鮮詞兒!」這廝捻起毛筆,飽蘸濃墨之後,刷刷刷,一看他的握筆和運筆動作,現場頓時靜了下來。

    首先靜下來的就是那位白鬍子老先生,他算看出來了,這位年輕人不容小覷啊,單從運筆的氣勢來看是個練家子,絕對不簡單啊。

    張揚一路寫完,將毛筆放在筆架之上。

    姬若雁湊了過去,看清張揚寫得這兩個字,在心底罵了一句,小子你可真夠混蛋的。

    卻見那白宣之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兩個大字,搏起!

    那位書畫院的白鬍子老先生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如同泥塑一樣呆在那裡,書法界的人沒有見識過天池先生墨寶的人幾乎找不到,他剛才吹捧牛俊生的確有些過火,不過今天他是來捧場的,捧場是有勞務費的,泰鴻集團方面勞務費給的還是很優厚的,老先生一高興,嘴上沒把門的,可著勁的誇牛俊生,一不小心給誇過了,他也沒想到現場就有一位和天池先生淵源頗深。看到張揚的這兩個字,他內心的感受只能用震撼來形容,這兩個字,他寫不出來,別看他寫了一輩子的書法,還真沒到張揚的境界。

    劉成平和趙永福此時的目光也定在那幅字上,看到搏起兩個字,兩人心中都罵這小子操蛋,可是他們又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字寫得真是好。

    下面又嚷嚷起來了,大家都起鬨讓把張揚寫得字展示給大家看看,姬若雁有些為難的向趙永福看了看。

    趙永福眨了下眼睛,姬若雁這才讓兩名禮儀小姐,將張揚的那幅搏起展示於眾人之前。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要不怎麼都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張揚的那幅搏起和牛俊生的那幅拼搏擺在一起的時候,即便是外行人都看出來了,這兩幅字差得可不是一點兩點。

    牛俊生一張臉這會兒變得跟豬肝似的,難堪,太他媽難堪了,這不是當眾打臉了,是打完了又往他臉上啐了口唾沫。

    閃光燈一個勁的閃,把牛俊生的尷尬模樣全都記錄了下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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