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平笑道:「照我看這兩幅字各有千秋,今天通過牛教練和小張同志現場揮毫,向全國的體育愛好者展示,我們體育界的精英可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們一樣有文人雅士!我們體育工作者的追求是德智體全面發展!」
趙永福第一個鼓起了掌,現場響起了一片掌聲,他是集團老總,今天過來的很多人都是泰鴻集團的人,當然都給她捧場。
劉成平又道:「當然,寫寫畫畫只是我們的副業,我們的主業是體育,只有在田徑場上賽出風格,賽出成績,那才是真正的強者!」劉成平的話充滿了對牛俊生的維護。
張揚已經走回自己的位置了。
姬若雁讓人把牛俊生的那幅拼搏收好了,趙永福事先說過要把這幅字裱好了給他送去,至於張揚那幅搏起,她還得請示一下,雖然這兩個字操蛋了點兒,不過寫得還真是不錯。
趙永福的回答很簡單:「看著好,你自己留下吧。」
姬若雁被老總的這句話弄得俏臉發熱,好是好,可自己總不能把搏起這兩個字裱起來掛在辦公室里吧。劉成平也是識貨之人,他雖然對張揚不悅,可字真是不錯,他微笑道:「小姬,這幅字送給我吧。」
謝雲飛對張揚的作為相當的惱火,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正眼都不看張揚,他認為張揚從來到南武就在不停地給自己惹麻煩,這次田徑錦標賽,平海的成績肯定不會太出色,劉成平說不定要借著這次的機會點名批評他們了。
不過平海的這幫體育官員對張揚的做法卻是大呼痛快,吃飯的時候,很多人都主動和張揚碰杯攀交,搏起這兩個字太解氣了,有人道:「張主任,可真有你的,你居然寫搏起這兩個字,剛才那位女經理的臉都紅了。」
張大官人洋洋得意道:「有啥值得臉紅的?此搏起非彼勃起,我說大家就不能純潔點兒,我是希望咱們平海的田徑能夠搏起一把,這麼大的一個經濟強省,在田壇居然沒有咱們的位置,咱們這幫體育工作者也是面上無光啊!」
謝雲飛忍不住道:「小張,你少說兩句,別搏起搏起的,這裡是公眾場合!」
張揚道:「謝主任,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您不喜歡搏起!」
李紅陽一直沒說話,卻再也憋不住了,含在嘴裡的一口酒噗!地噴了出去,噴了謝雲飛一臉一身,謝雲飛的臉色頓時變了,李紅陽一看捅了漏子,慌忙道:「對不起,對不起,謝主任,我真不是存心的……」
謝雲飛氣得鼻子都歪了,他一把推開了李紅陽,起身向洗手間走去。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李紅陽苦著臉道:「張主任,咱不帶這麼害人的。」
張大官人笑眯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我害你了嗎?我怎麼不覺得?」
下午回到體育賓館,才下了大巴車,張揚就看到了林清紅的那輛寶馬mini停在賓館門口,林清紅在車裡坐著呢。張揚走了過去,朝車內看了看,林清紅帶著寬大的墨鏡,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張揚笑道:「嫂子,你醒了!」
「上車!」林清紅的語氣很嚴肅。
張揚向周圍看了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林清紅開著汽車來到了閑雲山公園,停好車之後,她指了指公園的大門道:「裡面走走!」
張揚跟著她進了公園,來到公園小湖上的水榭,這裡有家閑雲茶社。
兩人在水榭的平台上坐了,林清紅叫了一壺紅茶,目光望向遠方的夕陽。
張揚清了清嗓子,拿起茶盞道:「嫂子,感覺你有些嚴肅啊!」
林清紅轉向他,除下墨鏡,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靜靜盯住他的眼睛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大官人在林清紅的逼視之下不由得有些尷尬,畢竟昨晚上的事情不好說出口,如果說她脫光了拚命往自己懷裡湊,讓林清紅的面子還怎麼掛得住?以後他們兩人還如何相處。
張揚笑道:「你和海心都喝多了,我開著你的車把你送回家,然後給你的助理曹靜打了個電話,讓她負責照顧你……」
林清紅打斷張揚的話道:「我是不是很失態?」
張揚愣了一下,他喝了口茶,笑道:「人喝多了都一樣,沒什麼。」
林清紅拿出一張照片推了過去。
張揚向照片上看了一眼,頓時腦子嗡!地一下,這種事情他不是第一次遭遇了,他首先想到的是不是林清紅找人偷拍的,張揚產生這樣的懷疑也很正常,畢竟林清紅正要和梁成龍鬧離婚,如果這種照片落在梁成龍的手裡,梁成龍會作何感想?難道昨晚林清紅是故意設了一個局,把自己坑進來?可轉念一想應該不會,他和林清紅認識這麼久,關係一直都相處的不錯,林清紅事業做這麼大,這樣的手段她應該不屑為之,畢竟弄這張照片逼迫梁成龍離婚,對她自己也沒有任何的好處。從林清紅嚴肅的表情,張揚也意識到一件事,林清紅可能也在懷疑他。
張揚穩定了一下心神道:「這張照片哪兒得來的?」
林清紅道:「我前夫拿給我的,有人把照片送到了他的手上。」
張揚道:「只有這一張?」
林清紅沒說話,其實還有幾張,不過尺度稍稍有些大,她不好意思拿出來罷了,她低聲道:「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張揚道:「你們喝的那壇女兒紅肯定有問題,我懷疑有人在其中下了催情葯。」
林清紅抿了抿嘴唇道:「你不知情?」
張揚反問道:「你懷疑我?」
林清紅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她的確懷疑張揚,可是她隨後就去了醫院,找到她的老朋友,婦科專家呂淑紅給她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確信自己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性侵犯,林清紅是個理智的人,考慮事情很周到,證明她和張揚之間沒有任何過火的行為之後,她的心神稍稍安定了一些,這才過來找張揚問個究竟,林清紅道:「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想不通,這件事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張揚道:「我們的相遇很偶然,前往醉翁居並不是我和海心計劃中的事情。」
林清紅低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可能是針對我。」
張揚道:「有一點你盡可放心,昨晚沒有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這些人即便是拍到了一些照片也證明不了什麼。」
聽張揚這樣說,林清紅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張揚,我擔心這件事可能會帶給你一些麻煩。」
張揚笑道:「對麻煩,我早已習以為常了,看到這些照片,我忽然想到,是不是應該先給梁成龍打個電話,向他解釋一下。」
林清紅道:「他那個人很多疑,你主動找他說,他會認為你此地無銀三百兩。」
張揚苦笑道:「這麼說,我這個黑鍋豈不是背定了。」
林清紅沒說話,張揚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看了看,號碼顯示是梁成龍的,張揚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他的電話。」當著林清紅的面,他接通了這個電話。
張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聽筒中就傳來梁成龍憤怒的咆哮聲:「混蛋,畜生,你他媽是不是人?我和林清紅還沒離婚,你居然睡我老婆!」
張揚皺了皺眉頭:「我說你能不能先冷靜下來?」
梁成龍正在氣頭上哪能聽得下去,怒吼道:「張揚,你他媽給我聽著,從今天起我跟你恩斷義絕……」
張揚嘆了口氣:「你老婆在這裡,你聽她跟你解釋。」張揚把手機遞給了林清紅。
林清紅本來不想接,可張揚把電話遞到了自己面前,也不好拒絕,只能接過電話:「喂!」
梁成龍聽到林清紅的聲音,胸中怒火更熾,他手中拿著林清紅和張揚的那些照片,氣得渾身發抖,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道:「賤人,你他媽人盡可夫!」
林清紅也不是什麼好脾氣:「梁成龍,你怎麼說話呢?」
梁成龍聲音顫抖道:「我他媽都看到了,脫得夠乾淨的,媽的,你……你他媽還讓我做人不?盡給我戴綠帽子!」
林清紅怒道:「你想不想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我他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給我戴綠帽子!賤人!」
林清紅道:「沒人逼你,是你自己找綠帽子往自己頭上戴!」
「我他媽跟你離婚!」
林清紅道:「離就離,再不離婚你就是個孬種!」
梁成龍道:「姦夫淫婦,我他媽饒不了你們!」
林清紅道:「你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要是不離婚,以後一摞的綠帽子等你戴!」說完她憤憤然掛上了電話,把手機扔在了桌面上,氣得俏臉煞白,胸口不停起伏。
張大官人一旁聽得清楚,心裡這個苦啊,自己今天看來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們兩口子鬧離婚干我屁事,幹嘛把我給搭進去?張揚道:「嫂子,咱不帶這麼坑人的!」
林清紅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事兒,你送我幹嘛?」
張揚真是哭笑不得,心說我要是不送你,今天梁成龍指不定要戴一摞綠帽子了。可事到如今,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張揚嘆了口氣道:「我犯賤,我活該,以後你們兩口子的事兒,千萬別把我給搭進去。」
埋怨歸埋怨,可這件事卻不能不引起他們的警惕,張揚認為問題出在那壇酒上,林清紅冷靜下來之後也認為,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想設計自己,張揚只是一個無辜受害者。她把張揚送回體育賓館之後,決定去醉翁居去查,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頭緒。
出了這件事張揚心裡也很鬱悶,別管是不是針對他,事實上已經把他給卷進來了,梁成龍現在發了瘋一樣,認準了他把林清紅給睡了,張揚也不想始終誤會下去,畢竟他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不能因為一件誤會就把友情給毀了。
張揚回房間的途中,丁兆勇從東江打來了電話:「怎麼回事兒?你跟梁成龍怎麼了?」
張揚道:「你別問我,你找林清紅問去,他們兩口子的事兒,我不想提,也不想摻和。」
丁兆勇跟著就嘆了口氣:「我說兄弟,朋友妻不可欺啊!」
張揚道:「你少在這兒說風涼話,我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證,我跟林清紅清清白白的,我他媽要是對她有一點念想,讓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丁兆勇道:「至於嗎?至於發毒誓嗎?」
張揚道:「得了,不說了啊,我煩得很!」
丁兆勇給張揚打電話的時候,梁成龍正坐在他辦公室里,素來驕傲的梁成龍這會兒就像個斗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眼圈兒都紅了,眼裡閃爍著委屈的淚光,大老爺們怕什麼?怕的就是後院失火,丟人啊,而且這次給他戴綠帽子的不是別人,是他的好哥們張揚,梁成龍接受不了,心裡有委屈又沒地兒說去,只能找丁兆勇說說。
丁兆勇心裡是不太相信張揚和林清紅有什麼曖昧的,林清紅雖然有些風韻,可是畢竟不能和張揚身邊的那幫絕代佳人相比,更何況她還是梁成龍的老婆。以丁兆勇對張揚的了解,他很注重友情,不會幹這種卑鄙的事情。
當著梁成龍的面,丁兆勇又給林清紅打了個電話,林清紅在電話里把情況向丁兆勇說了一遍,最後撂下一句話,他愛怎麼想怎麼想?反正我已經決定跟他離婚了,讓他在東江等著簽字。
丁兆勇放下電話,拿起桌上的那張照片道:「我看這件事是個誤會!」
梁成龍可不信是什麼誤會,他指著那張照片道:「誤會?你看看他們親熱的樣子,她……她媽的都脫成這個樣子了,你跟我說是誤會?」
丁兆勇道:「剛才我問過林清紅,昨晚她遇到了張揚和常海心,請他們去喝酒,酒裡面可能被人下了迷魂藥之類的東西,所以林清紅和常海心都喝多了,張揚沒事,把林清紅送到了香荷灣。」
梁成龍道:「她當然不會承認,我他媽真是瞎了眼,怎麼把這號人當朋友,媽的,他把我老婆都給睡了!」
丁兆勇聽梁成龍越說越不像話,他皺了皺眉頭道:「梁成龍,你冷靜的考慮考慮,根據清紅所說,當時還有常海心在場,為什麼沒有常海心的照片?單單拍了張揚和她的照片?這些照片為什麼要送到你手裡?你不覺得是個陰謀嗎?拍照片的人根本是故意在製造矛盾,你要是當真,你就中計了。」
梁成龍一琢磨,這件事的確有些不對頭。可照片上清清楚楚的記錄著,張揚和林清紅抱在一起,林清紅只穿著貼身的內衣,他不會看錯。
丁兆勇道:「你如果留意看,這幾張照片上並不是他們抱在一起,是林清紅抱著張揚,而且你仔細看她的表情,好像很不對頭啊。」
梁成龍這會兒總算冷靜了一些,他重新看了看那幾張照片,苦著臉罵道:「臭娘們,媽的,一臉的風騷相,她怎麼沒對我這樣過。」
丁兆勇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種時候,這廝居然還惦記著這個。
梁成龍也不是尋常人物,冷靜下來之後,他也看出了些許的端倪,低聲道:「這麼說有人在故意製造事端。」
丁兆勇點了點頭道:「十有八九是這樣,其實成龍,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就算你不相信朋友,也該相信你的妻子。」
梁成龍道:「她在電話里都承認了。」
丁兆勇道:「清紅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個性很強,你不講理,她比你更不講理,如果一開始你能夠保持心平氣和,跟她冷靜地談一談,我看她肯定會向你解釋清楚。」
梁成龍道:「這麼一說,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你想想,我是男人啊,誰他媽看到自己老婆穿成這樣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還能夠保持冷靜?」
丁兆勇道:「你現在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了,當初你跟白燕那會兒,你怎麼不說?」
梁成龍道:「我說丁兆勇,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丁兆勇把照片全都塞到他的手裡:「哥們,不是我不站在你這邊,是因為這件事疑點太多,你別激動,必須要冷靜面對這件事,給別人一個解釋的機會,還有,這件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只當一切沒發生過。」
梁成龍這會兒心裡好受多了,他站起身道:「我今兒就去南武,我找他們當面問一問,非得把這件事搞清楚不可。」
丁兆勇道:「都幾點了,你現在趕過去,到地方也得大半夜了。」
梁成龍道:「不搞清楚這件事,我這心裡不踏實啊。」
丁兆勇嘆了口氣道:「這樣吧,我陪你走一趟。」
「怎麼?不放心我?」
丁兆勇道:「交了你們這幫損友,我他媽倒了八輩子霉。」
張揚回到酒店沒多長時間,常海心敲門進來了,張大官人看到常海心多少心裡有些發憷,這廝還沒想好怎麼解釋昨晚的事情,林清紅那邊還沒怎麼著就弄得亂七八糟,常海心那裡自己可是跟她實實在在的邁出了那一步。常海心的表情很正常,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叫了聲張主任,又和李紅陽打了個招呼,輕聲道:「剛才省體委的謝主任通知說,讓我們各市體委的負責人給本市的運動員做做動員工作,鼓勵他們能夠在這次的田徑錦標賽上取得好成績。」謝雲飛這兩天心裡挺憋屈的,他也希望本省的運動員能夠在這次的比賽中有所作為,省得讓別人看不起。
李紅陽道:「咱們南錫的運動員只有一個牛振偉,就住在六樓。」
張揚道:「這樣吧,我去鼓勵鼓勵他。」
李紅陽不是沒見識過張揚所謂的鼓勵,與其說是鼓勵還不如說是壓力,他笑道:「張主任,牛振偉這次能夠進決賽已經是超常發揮了,你千萬別給他太大的壓力。」
張揚道:「行了,老李,你就別去了,我自己過去看看。」
李紅陽也覺著去的人越多越不好,反倒會給牛振偉製造更大的壓力。
張揚和常海心一起離開了房間,常海心道:「我不去了,就在房間里等你。」說完這句話又生怕張揚誤會,趕緊解釋道:「我舅舅要請你吃飯!」
張大官人瞪大了雙眼,他實在想不通,常海心的舅舅為什麼要請自己吃飯?根本就是素昧平生啊!難不成昨晚的事情讓他知道了?轉念一想,不可能啊,常海心平時面子挺薄的,這事兒應該不會說啊。
常海心道:「你快點啊,呆會兒我表弟就來接我們了。」
張揚嗯了一聲,他來到了606房間,參加比賽的很多運動員也被安排在體育賓館居住,不過這些運動員的住宿條件跟他們這些體育官員就不能相提並論了,三名運動員住在一個房間內。
張揚來到牛振偉房間的時候,牛振偉剛剛洗完澡,正在那兒整理自己的跑鞋,看到張揚進來了,趕緊站起身來:「張主任!」
張揚笑了笑,向他伸出手去。
牛振偉在身上擦了擦,這才和張揚握了握手:「張主任,您找我有事啊!」
張揚看到他房間內還有其他兩名運動員,說話有些不方便,微笑道:「咱們下去走走吧。」
牛振偉應了一聲,跟張揚一起來到了樓下,兩人沿著花園內的道路漫步,張揚道:「明天什麼時候比賽啊?」
牛振偉道:「上午十點!」
張揚點了點頭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牛振偉道:「差不多了,我的成績就是那樣,爭取發揮出最好的競技水平吧。」
張揚道:「有沒有信心拿金牌啊?」
牛振偉一聽他又說這句話,臉上的表情不禁顯得有些為難,他不是不想拿,是的確沒那個本事,牛振偉鼓足勇氣道:「張主任,我實力和國內的強手還有差距,尤其是和牛家軍的幾名運動員……」
張揚道:「我看你是沒信心!」
牛振偉道:「我自己的情況我清楚,就算我拿出最好的狀態來跑,我都跑不進前三。」
張揚道:「你是缺乏動力,如果我拿把槍在後面指著你,只要你跑不到第一,我就一槍把你給斃了,你肯定沒命的跑。」
牛振偉忍不住笑了:「張主任,您就是拿大炮在後面轟我,我也不可能跑出個第一,我實力比牛家軍的兩名運動員差得太多了。」
「你看看,還沒比賽,自己就先泄氣了。」
牛振偉道:「張主任,我不是泄氣,我是真沒希望。」
張揚道:「這樣吧,你明天比賽之前,過來找我,我給你找個中醫師按摩一下,幫你放鬆放鬆,確保你能夠跑出好成績。」
牛振偉道:「我按摩過,沒那麼神奇。」
張揚道:「記住了啊,明天八點半,準時來我房間!」
張揚和牛振偉返回酒店的時候,看到了袁芬奇的那輛破破爛爛的吉普車,今天袁芬奇穿著黑色的皮夾克,上面掛滿了亮晶晶的勳章,仔細一看,那玩意兒不是勳章,全都是毛主席像章,還是那條牛仔褲,不過頭髮應該洗過了,還特地用皮筋扎了起來,一條長長的馬尾巴拖在腦袋後面,看到張揚,他咧開嘴就笑了,主動招呼道:「張主任,我特地來請您的。」
張揚實在想不通袁芝吾請他吃飯的理由,笑著走了過去:「怎敢勞動你袁大畫家的大駕。」
袁芬奇道:「我們家老爺子的命令,一定讓我親自來接您。」
張揚道:「你表姐還在樓上呢。」
袁芬奇道:「我剛打過電話了,她這就下來了。」說話的功夫常海心已經出了酒店的大門,向他們走了過來。
袁芬奇親親熱熱的叫了聲表姐,張揚來到副駕坐下,接連關了兩下,方才把自己這側的車門給關上。心中嘮叨著,這車也他媽真夠破的.
常海心在后座坐好了,不禁笑道:「芬奇,你這吉普車也夠破的。」
袁芬奇道:「沒辦法,最近油畫的行市不好,我大半年都沒收入了,就這破車還多虧我兩個姐姐接濟我。」
常海心道:「那你不去工作,好好的書畫院為什麼不去?」
袁芬奇道:「咱們中國的書畫院,養得全都是一幫窮酸,拿著國家的工資,矇混度日,不學無術的居多。」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他對這句話頗為認同。
常海心道:「這話你可別在你爸面前說,小心他痛揍你一頓。」
袁芬奇道:「我說的是事實,你看看書畫院的那幫人,有幾個是真心做學問的,平時不是這個企業請就是那個單位請,去了之後,寫寫畫畫,弄點應景之作,騙點車馬費,再糊弄頓飯吃,我看他們才是有辱斯文。」
常海心道:「就你清高,你把畫都賣出去才叫清高,現在這個樣子,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你憑什麼清高啊?」
袁芬奇不服氣道:「真正的藝術家都是孤獨的。」
常海心道:「藝術源於生活,藝術家也得接地氣,你畫得東西讓老百姓都看不懂,誰會花錢買你的作品啊。」
袁芬奇道:「姐,你罵我沒關係,別侮辱我的作品!」
常海心氣得伸出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我是為你好!」
張揚也跟著笑了起來。
袁芬奇把他們帶到了書畫院對面的陶然居,這家酒店是書畫院的三產,等到了地方,張揚方才知道,今天袁芝吾請得主賓就是自己。
袁芝吾身穿灰色唐裝,黑色秋褲,足上蹬著一雙圓口布鞋,很中式的一身打扮,張揚發現袁芝吾長得也很帥,常海心母親家的這一系出了不少的靚男美女,袁芝吾看到吉普車來了,微笑著迎了過來,他走向張揚,主動伸出手去:「張主任,歡迎,歡迎!」
張揚笑著和袁芝吾握了握手道:「袁院長,早就聽說您的大名,本想登門拜訪,又害怕有些唐突冒昧,今天總算有了機會相見,袁院長的風采真是讓我佩服。」上來就拍了一個馬屁,本來張揚沒有拍袁芝吾的必要,可現在他和常海心發生了那事兒,袁芝吾是常海心的親舅舅,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的長輩,張大官人尊卑長幼的概念還是很強的。
看到張揚這麼禮貌,袁芝吾也對這個年輕人生出好感,袁芝青道:「我這次請張主任吃飯有些突然,其實是我們南武書畫界的幾位朋友想和你結識一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