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們回到東江市內吃飯,剛好望江樓的老闆袁波也回來了,他邀請張揚來望江樓吃飯,張揚這次去望江樓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前一陣子,他黨校的同學聚會,邵安康過來鬧事,結果上演了一出全武行,把望江樓的桌子都給掀了,搞得現場一片狼藉,給望江樓造成了一些損失。
袁波當然不會介意這種小事,看到張揚開來的那輛悍馬車,袁波很有興趣,跟著張揚追問這輛車的來歷,張揚把來歷說了,告訴袁波這兩天他就把車還回去。
袁波道:「這麼著吧,你幫我約余川,給我個合適的價錢這輛車我買了。」
張揚知道袁波的性情不是太喜歡招搖,怎麼這次居然動了買悍馬的意思?
袁波解釋道:「我想買了放在南錫,遇到重要賓客,可以作為禮賓車。」酒店門口擺這麼一輛悍馬的確能夠幫忙提升一下檔次。
袁波本想安排他們去包間吃飯,秦清閑麻煩,她發現常海心在身邊的最大好處就是,現在她們兩人和張揚一起出來吃飯,不用害怕別人說閑話了,她和張揚之間的地下情是需要打掩護的,其實常海心掩護秦清的同時也是在掩護她自己,她總覺著秦清對她和張揚的事情清清楚楚,只是誰也不主動戳破這層紙罷了。
秦清道:「咱們隨便吃點,就在外面大廳,四個人不用太浪費,免得耽誤了你的生意。」
袁波聽她這樣說,也沒有和他們客氣,交代廚房弄了幾個特色菜,張揚他們就在二樓大廳吃飯。
袁波陪他們喝了一杯酒,馬上就忙著去招呼別人,張揚自己弄了瓶清江特供自斟自飲,秦清和常海心都不喝酒,她們嚴格遵守單位的規章制度,秦清道:「張揚,以後中午盡量別在人前喝酒,你現在是管委會副主任,要以身作則。」
張揚笑道:「知道,不過我喝酒基本上都是為了工作,遠的不說,就說那批青龍鎮的幹部,要是不喝酒,根本沒辦法和他們交流。他說的也是實話,尤其是基層工作,必須要在酒桌上進行。
幾個人聊著呢,一旁走過一個人,那人看到張揚,不由得愣了愣,隨即雙目中噴出難以抑制的怒火,張揚認得這位,鯊魚頭楊勁松,前兩天拿鋼珠槍打自己的那個,如果不是祁山低頭認錯,請出欒勝文和梁成龍當和事老,張揚一定把這廝送進局子里。
鯊魚頭手腕被張揚給砸斷了,這會兒還吊在脖子上呢,祁山兄弟倆低頭認錯,他們礙於面子當然不會向外聲張,張揚也沒把這件事看得多重要,過去就過去了,張大官人不是那種到處顯擺的人,所以鯊魚頭對於這件事不了了之的細節並不太清楚,他雖然親眼見證了張揚的強悍,可心裡鬱悶惱火,他是抱著為祁峰幫忙的目的過去的,結果被張揚痛揍了一頓,還把他新買的凱迪拉克給砸了,當然修車沒讓他花一分錢,全都是祁山埋單,可這件事很少人知道,鯊魚頭覺著自己吃虧最大,到現在還打著石膏呢。
張揚看到鯊魚頭那副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沒理會這廝,鯊魚頭楊勁松瞪了他一眼之後,也沒多做停留,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完整無缺的時候都打不過張揚,更何況現在手腕還骨折了。
這麼明顯的事情,秦清和常海心都看出來了,秦清道:「剛才過去的那人和你有仇?」
張揚道:「沒有,我都不認識!」
秦清道:「你不認識他,人家那樣看你?一副苦大仇深,刻骨銘心的樣子?」
常海心跟著點頭,她也看出不太對頭。
張揚笑眯眯道:「你們想想啊,能和你們兩位大美女坐在一起吃飯,肯定成為全世界男人的公敵,誰不嫉妒我啊?沒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秦清和常海心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秦清當然不會相信他說的話,輕聲道:「吃完飯趕緊走吧,別惹麻煩!」
張揚點了點頭,他們吃晚飯離開瞭望江樓,還沒走到車前,就聽到後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人扯著嗓子叫道:「小子,你丫給我站住!」
張大官人心說,還真有人不知死活,光天化日之下找起自己的麻煩了,他轉過身去,後面十多個人追了過來,他們的手都放在懷裡,顯然都操著傢伙的,為首的一人剃著鍋蓋頭,長得極其健壯,卻是混跡在鼓樓廣場一代的混混大奔,這貨看到張揚頓時就愣了,剛才他和鯊魚頭一起吃飯來著,鯊魚頭告訴他打斷自己手的人就在外面,所以大奔信誓旦旦的要幫他出氣,招呼了一幫兄弟抄傢伙追了出來,他沒看到張揚的正臉,如果知道打斷鯊魚頭手腕的就是張揚,打死他也不敢幫鯊魚頭出頭。
張揚看到是這貨,不由得笑了起來。
大奔臉色都變了,雙手展開,將後面的幾個兄弟給攔住了,這樣一來,懷裡的鋼管沒揣住,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張揚饒有興趣的看著大奔道:「你叫我呢?」
大奔嚇得嘴唇都哆嗦了,他擠出一絲笑容道:「張……張……張哥,怎麼是您啊!」他比張揚年齡可大多了,不過這年頭可不是誰年齡大誰是老大,要講權勢地位,拋開這些要看誰拳頭更硬,大奔還算有自知之明,他哪方面也比不上人家,喊聲哥不虧,其實他心底差點沒叫爺。
跟在大奔身後氣勢洶洶過來準備追打張揚的那幫小混混都愣了,搞了半天是自己人,所以藏在懷裡的棍棒、砍刀啥的都沒拿出來,也幸虧他們沒拿出來,不然這幫人不但得挨揍,搞不好還都要被張揚送到局子里去。
張揚道:「大奔啊!你剛叫我啥?」
大奔笑道:「我沒叫您,我叫剛才過去的那人的。」
張揚知道他不敢承認,指了指地上的鋼管道:「收起來,讓人看到還以為你是黑社會分子呢。」
大奔趕緊把地上的鋼管拾起來。
張揚道:「誰讓你來的?那個鯊魚頭?」
大奔裝糊塗道:「誰?我不認識啊!」
張揚笑道:「他膽兒不小啊,你幫我跟他說,我不想再看到他!」
大奔嘿嘿笑著,沒說話,眼睜睜看著張揚和秦清她們上了那輛悍馬,張揚開車駛過大奔身邊的時候,落下車窗道:「以後再讓我看到你聚眾鬧事,我就讓人把你給逮起來!」
大奔賠著笑:「我們就是朋友玩兒呢,不會做壞事!」
等張揚開車走遠了,大奔才鬱悶無比的回到酒店包間內。
鯊魚頭楊勁松迎上來,埋怨道:「你們怎麼不動手啊?不是說要揍他幫一頓幫我出氣嗎?」
大奔指著鯊魚頭的鼻子就罵上了:「你丫眼瞎啊!那是誰?張揚!你跟他作對,我看你是不想在東江混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以後見到人家躲遠點兒!」
對於大奔、鯊魚頭這樣的小角色,張揚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可秦清和常海心免不了要為他擔心,畢竟這些人看起來都是社會不良分子,招惹他們沒什麼好處,張揚自然要跟她們解釋清楚,消除她們的顧慮。
雖然秦清和張揚都很希望常凌峰來東江幫忙,可常凌峰依然繼續享受他的假期,對於他們的邀請始終沒有任何回應。張揚不得不聯繫了麗芙,他讓麗芙務必要幫自己一個小忙,想辦法把章睿融調到東江。
麗芙誤會了張揚的意思,她有些詫異道:「張揚,我可要提醒你,章睿融是十局局長章碧君的親侄女,你要是打她的主意,我看還是儘早罷手。」
張揚哭笑不得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發誓,你們組織裡面,唯一能讓我產生邪念的就是你,對你我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拉倒吧,你去哄三歲的小女孩還差不多,對我少來這套。」
張揚道:「我實話實說,惦記她的不是我,而是另有人在,我之所以這麼做是成人之美。」他把常凌峰和章睿融兩情相悅又不得不分開的事情說了,麗芙聽完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方才問道:「你不清楚組織內部對感情方面是有嚴格規定的嗎?」
張揚道:「清楚,我本想找章碧君談談呢,可現在我都不是你們的人了,去找她害怕招惹麻煩。」
麗芙道:「所以你找到我!」
張揚道:「這不是因為你是我未婚妻嗎?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個忙你得幫我。」
「怎麼幫?」
張揚道:「你和章睿融關係不錯吧,只要想想辦法,試探一下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她真的對常凌峰有感情,咱們不妨做個好人,促成人家的一樁美滿姻緣。」
麗芙考慮了一下道:「好吧,如果事情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我可以想想辦法。」
張揚道:「如果方便的話,乾脆你和她一起調過來。」
麗芙道:「嗬,你還夠貪心的!」
張揚道:「我對她沒什麼念想,可對你不一樣,整天一閉眼睛就想起你,有句歌怎麼唱來著,叫愛如潮水!」
麗芙道:「別愛如潮水了,這麼一說,我都不敢見你了,怕被你淹著!」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那啥,老邢沒事吧?」最近以來他都沒有和邢朝暉聯繫過,邢朝暉也沒主動找過他。
麗芙道:「這些事和你無關,你別問!」
張揚道:「畢竟處過那麼一段,有感情了。」
兩人聊了幾句之後掛上了電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