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劉寶全幾乎每天都會來探望周山虎,通過這次的事情,劉寶全對周山虎可謂是大有改觀,他發現這個小夥子不錯,雖然是農村出來的,可為人熱情,關鍵時候敢於見義勇為。
周山虎的體質很好,再加上張揚給他調配了傷葯,僅僅三天他就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
張揚來看他的時候,劉寶全父女都在,劉希婷還特地為周山虎燉了雞湯,父女倆在這件事上都覺著挺歉疚的。
張揚看到劉希婷在,並沒有將抓住李成的消息說出來,他讓劉希婷在這兒照顧周山虎,和劉寶全出門說話。
兩人來到外面,張揚道:「已經抓住李成了。」
劉寶全鬆了口氣,他欣慰道:「抓住就好,這樣的壞分子,抓一個少一個。」
張揚道:「警方從他身上搜到了不少的冰毒,李成是個毒販。」
劉寶全愣了一下,他明白張揚為什麼要把自己叫出來單獨說這件事了,他是擔心自己的女兒也和這件事有牽連,劉寶全道:「我們家希婷不會碰這些東西,我問過她,她和那小子認識時間沒多久,是在舞廳認識的,一起跳過兩次舞,真的,她雖然不聽話,可是本質上不是個壞孩子。」
張揚點了點頭,可憐天下父母心,就算他不喜歡劉寶全,也相信劉寶全是真心疼女兒,張揚道:「以後看緊一些,不要讓她再和這些人來往,這次幸虧山虎在,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劉寶全點了點頭,費了好大努力才說了一聲謝謝。
張揚並不在乎劉寶全是否感謝自己,他過問這件事的原因是周山虎被刺傷了,周山虎是他的小兄弟,這件事上他必須要為周山虎出頭。
不過通過這件事之後,劉寶全和張揚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緩和了許多,也許是家庭的事情牽扯了他過多的精力,現在劉寶全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在指揮部中發言也越來越少了。
可李成的事情並沒有結束,公安廳副廳長榮鵬飛專門找到了張揚,他來找張揚可不是單純的為了敘舊。
榮鵬飛在張揚的帶領下參觀了一下指揮部的辦公環境,然後兩人一起走上青龍潭水庫的大堤,水庫周圍已經有不少的工程隊在工作,按照規劃,水面面積還會增加百分之二十,新城區規劃範圍內要開挖一條循環水系。榮鵬飛望著波光粼粼的青龍潭道:「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成為東江新的行政中心。」
張揚笑道:「估計得幾年,你們省廳也會搬過來!規劃用地都已經批好了。」
榮鵬飛道:「東江方面這次的動作比較大。」他話鋒一轉來到李成一案上:「你怎麼還是老毛病,抓犯人有我們警察,你不能把我們的工作全都代勞了。」
張揚道:「李成捅傷了我們單位的司機,我也不是故意去查,剛巧那天打聽到了,所以順手把他給抓了!」
榮鵬飛道:「你壞了我們的事情啊!」
張揚微微一怔:「什麼意思?」
榮鵬飛道:「李成只是一隻小蝦米,我們接到情報,東江存在一個販賣冰毒的犯罪團伙,東江市方面成立了專案組,調查販賣病毒事件,李成早就在警方的名單上。」
張揚道:「你們早就掌握了他販毒的證據?」
榮鵬飛拍了拍張揚的肩膀:「盯了他很久了,希望通過他能夠順藤摸瓜找到他的上線,一條真正的大魚,可是這個團伙很狡猾,每一個環節都是單線聯繫,專案組跟進這件事已經有將近一年了,你現在把李成給弄進來,很可能打草驚蛇,讓專案組方面前功盡棄。」
張揚道:「我也不知道你們在盯他,事情已經這樣了,他捅傷了周山虎,總不能為了挖出他背後的販毒團伙,而讓這種渣滓逍遙法外。」
榮鵬飛道:「我來找你,是希望這件事你盡量還是息事寧人。」
「什麼意思?你是說周山虎被他白捅了一刀?」張揚馬上明白了榮鵬飛的意思。
榮鵬飛道:「警方打算不起訴他販毒,李成嘴巴也很硬,他只說那些毒品是自己用的,所以我們打算拘留他一陣子,送去強制戒毒,然後放了他!」他停頓了一下道:「不過這需要你們不再對他窮追猛打,要是以傷害罪起訴他,李成短期內是出不去的。」
張揚嘆了口氣道:「我饒不了他!」
榮鵬飛道:「我也饒不了他,可是現在還不是抓他的時候。」
張揚道:「那個鯊魚頭呢?李成在他的地盤販毒,他不會對此一無所知。」
榮鵬飛道:「這些事都交給專案組去做,你安心搞好你的新城區建設就是。」
黨校研究生班因為是第一次舉辦,所以黨校方面想當重視這件事,開學當天,所有被錄取的學員都來到學校報到,張揚本來抱著去不去無所謂的念頭,可江城市委書記杜天野也是這一期的學員,他臨來東江之前,專門給張揚打了電話,讓他做好接待工作。
那輛悍馬車已經被袁波買下,張揚自然不好繼續無償徵用,好在新城區指揮部現在新配了兩輛三菱越野車,張揚徵用了其中的一輛,雖然比起那輛悍馬H1不是一個級別的,可好在符合宋懷明所說的低調,其實秦清也讓他儘快把那輛悍馬還回去,開著悍馬上班,放眼整個平海體制內,張大官人還真是獨一個。
這一屆的研究生班可謂是群星薈萃,星指的是政治明星,張揚這種充其量只能算一顆新星,研究生班中,級別最低的就是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副廳級以上幹部,這種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肯定要從高級領導先來。比如江城市市委書記杜天野,又如東江市常務副市長隋國明,現在他們就坐在一起,低聲聊著什麼,不時發出愉快的笑聲。
張揚來的晚了一些,他一進入會場,黨校校長,平海組織部部長孔源就注意到了他,孔源今天來黨校之前,並不知道張揚居然也混進研究生班的隊伍中,他感到有些意外,看了身邊的教務主任張立蘭一眼,低聲道:「那不是張揚嗎?」
張立蘭能夠覺察到孔源的不悅,這次研究生班表面上是公開公正的招生,體制內副處級以上的幹部都有資格報名,可事實上是有條件的,內部已經划了一道線,副廳級一下的報名基本不予考慮,張揚顯然是一個例外。張立蘭當然不能說明真正的情況,她小聲道:「宋省長專門打了招呼!」
孔源不吭聲了,雖然張立蘭說的是謊話,可是孔源不會去考校這件事的真實性,在他看來宋懷明為這個未來的女婿出頭也很正常,誰不想著為自己的後代創造條件?如果宋懷明發話,張立蘭當然不敢違背他的意思。孔源嘆了口氣道:「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張揚挨著杜天野身邊坐下了,杜天野這才看到他到來,笑道:「你遲到了!」
張揚看了看時間:「還差五分鐘呢!」
東江常務副市長隋國明的目光被張揚手腕上的那塊鑽表吸引了過去,心中暗自驚嘆不已,這塊表怎麼也得幾十萬吧,這小子也太顯擺了,一個政府官員,怎麼可以戴這麼好的表。其實這塊手錶是楚嫣然送給張揚的定情信物,兩人鬧翻那會兒,張揚一度把這隻表收藏起來,後來兩人和好後,還是楚嫣然逼他戴上的,張揚自己也覺著這塊表夠招搖,不過這廝從來都是個不在乎別人說閑話的主兒。
隋國明之所以這麼注意張揚的手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是個鐘錶愛好者,他向張揚道:「小張,這表不便宜吧?」
張揚笑了笑把表解下來遞給隋國明鑒賞,也沒忘解釋:「這是我未婚妻送給我的訂婚禮物。」
平海體制內的幹部多數都知道張揚是省長宋懷明的未來女婿,也知道宋懷明的女兒楚嫣然如今是美國貝南集團的總裁,家產億萬,所以隋國明的困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張揚的這塊鑽表沒問題。他交還給張揚的時候,不由得感嘆道:「憑我的工資,一輩子也買不起這麼名貴的手錶。」
張揚道:「我也買不起,想戴好表,我只能靠吃軟飯。」
杜天野和隋國明都笑了起來。
這時候看到監察廳廳長劉艷紅也進來了,張揚朝她招了招手,劉艷紅看到他也是欣喜非常,來到張揚身邊坐下,小聲道:「你也報了研究生班?」
張揚道:「不上研究生我來這兒幹嗎?」
主席台上張立蘭看到時間差不多了,拿過話筒道:「在場的同志請靜一靜,咱們今天的開學典禮正式開始,我們先請咱們的黨校校長,組織部孔部長講話!」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