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偉童道:「從小到大,我身邊人都在談政治,耳濡目染,就算沒什麼先天基因,後天也給強化訓練出來了。」她爬到了護欄上,張大官人擔心她掉下去,伸手扶住她的手臂道:「小心!」
薛偉童道:「我小時候就喜歡坐在橋欄杆上,為了這樣的事情,我已經被家人罵了無數次。」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
薛偉童道:「你只看到了我們這些幹部子弟的風光,可你沒看到我們所承受的壓力。你只看到了我們身上的光環,卻不知道那些光環並不屬於我們,而是屬於我們的父輩,我們一樣想做出讓人仰慕的成就,我們也想讓家人感到驕傲和自豪,所以我們在努力的擺脫這種光環,並期望有朝一日我們的成就可以超越他們。」
張揚點了點頭,有些同情的看著薛偉童,別的不說,就他認識的這幾位高幹子弟,沒有一個有希望超過他們的父輩,他們父輩的光環太盛,而且時代不同,如今的時代想要造就出那樣的風雲人物已經很難。更何況有薛偉童這樣想法的只是少數,多數高幹子弟都是躺在父輩背後樂享餘蔭的傢伙。
薛偉童道:「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這幫人選擇經商的比較多嗎?」
張揚笑眯眯看著她:「因為你們覺著在政治上超出先輩的難度太大,所以才另闢蹊徑,爭取在全新領域超過他們。」
「不錯!」薛偉童微笑道。
張揚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卻是安語晨從京城打來的,她小聲道:「小寶想你了!」
張大官人笑道:「真的?」
他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依依呀呀的聲音,張揚道:「我怎麼聽好像他在罵我?」
安語晨格格笑了起來。
張揚道:「還順利吧?」
「很順利,就是怕你擔心,所以給你打個電話。」
張揚道:「這就對了,以後啊,每天都要向我報到一次。」
安語晨道:「好像應該是你向我報到吧?」
張大官人故意嘆了口氣道:「我是一兩袖清風的政府官員,單單是電話費我也掏不起啊。」
「摳門,我給你報銷。」
「這是行賄啊!」
「我還色誘呢。」
張揚笑道:「那敢情好啊,我是來者不拒!」
安語晨啐道:「誰不知道你來者不拒?」旁邊傳來兒子的哭聲,安語晨慌忙掛上了電話,一旦有了兒子,張大官人在安語晨心中的地位明顯向後靠了一位。
合上電話看到薛偉童怪怪的看著自己,張大官人笑道:「妹子,看啥呢?這麼不懷好意?」
薛偉童道:「哪位女朋友啊?」
張揚道:「什麼話啊,你哥我是那種人嗎?」
薛偉童道:「我對你的感情世界還真缺乏了解,不過聽很多人說你是個風流情種,整天招蜂惹蝶,處處留情。」
「誰說的?我一國家幹部的清譽就這麼被敗壞了。」
薛偉童笑道:「你還有清譽啊,不過男未婚女未嫁,多談幾次戀愛也不違法。但是我得提醒你,談戀愛可以,咱可不能借著談戀愛為名玩弄女性,要是那樣就是流氓罪。」
張大官人瀑布汗:「妹子,你三哥是那種人嗎?」
薛偉童看到張揚的窘態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張大官人當然不想薛偉童繼續將矛頭指向自己,他也沒幹過玩弄女性的事情,和幾位愛人之間發生那啥事兒,全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張大官人自認為自己在節操方面還是很不錯的,當然這種事只能是自己想想,無法拿到桌面上討論,這叫我行我素,我的感情我做主,別看薛偉童是他結拜的妹子,這事兒也不能說,張大官人知道不讓薛偉童揪著問題不放的最好方法就是轉移她的注意力。張揚說起了文浩南的事情:「想不到浩南找了個法國妞。」
薛偉童看穿了張揚的目的,忍不住笑了起來:「難怪說支配男人的不是大腦而是荷爾蒙,他找了個法國女郎,估計他父母那一關就很難通過。」
張揚道:「異國情緣,也算得上一段佳話,只要那女的不是法國派來的卧底,應該沒問題,我乾爸乾媽還是很開通的。」
薛偉童道:「不好說,估計他的事情瞞不過家裡,所以說當高官的子女也沒什麼好處,連談戀愛也得不到自由。」
張揚嘿嘿笑道:「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歷朝歷代都是這個道理。」
薛偉童嘆了口氣道:「的確有不少的幹部子弟有這種先天的優越感,但任何事都有例外。」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張大官人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心中暗忖,難道薛偉童在感情方面也有不如意的地方?不過這種事情涉及到別人的隱私,他自然不便相問。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呼救聲,薛偉童舉目望去,驚聲道:「有人跳河了!」她根本沒有猶豫,縱身就跳下了拉薩河。
張揚愣了一下,向下望去,卻見河面上露出一雙手拚命揮舞著,他很快就找到了薛偉童的位置,她正在迅速向那個落水者靠近,看來薛偉童的水性不錯。
張揚跑到距離最近的河岸上,也縱身跳了下去,秋日的河水冰冷刺骨,外界環境的變化自然而然激起了張大官人體內真氣的運行,他對大乘訣的修鍊變得越發得心應手了。薛偉童從後方抓住了那名落水者,帶著她向河岸游去,張揚很快就游到了她的身邊,幫助她一起將那名輕生者帶到了河岸上。跳水的是一個女郎,年齡並不大二十齣頭的樣子,長得頗為清秀,被帶到岸上之後,凍得瑟瑟發抖,嘔了兩口水之後,低聲啼哭起來。
幾名男子推開人群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名身穿軍綠色戶外服的男子,抬腳就把那女人踹倒在地上:「你不是想死嗎?死給我看啊!」
薛偉童也凍得不輕,看到那名男子衝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她立時就火了,怒道:「你給我住手!」
那男子一把托住那女子的頭髮,冷冷看著薛偉童道:「我管教自己老婆跟你有什麼關係?」搞了半天這兩人居然是夫妻。
薛偉童才不管這些,怒視那男子道:「你還有人性嗎?居然動手打女人?她剛才差點沒淹死。」
那男子冷笑道:「她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係,給我滾蛋,少在這兒找不自在。」他揪住那女人的頭髮道:「跟我走!」
薛偉童上前拍了那男子的肩膀一下,那男子剛一回頭,薛偉童的拳頭就砸在他的臉上,打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薛偉童這下可通了馬蜂窩,圍觀的人群中一下站出來十多個男子,一個個膀闊腰圓身高體壯,從他們的出手就能看出這幫人全都接受過正規訓練。
張揚擔心薛偉童受傷,搶上前去護住薛偉童,抬腿將率先衝上來那漢子的踢腿擋住,然後一掌劈在他的頸側,對付這幫人張揚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拳打腳踢轉瞬間就放倒了三個。
薛偉童也衝上來幫忙,最先被薛偉童打倒的那名男子,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都給我住手!」
張大官人發現不但這廝有槍,還有兩人掏出了手槍。
薛偉童心中愣了一下,她示意張揚不要輕舉妄動,雖然她背景深厚,可是這裡是西藏,這幫人的來路她也不清楚,現在三把手槍對著他們,薛偉童也不敢冒失。
張揚眯眼看著他們手裡的槍,計算著應該怎樣將他們全都制住,薛偉童看著那男子手裡的槍道:「你是武警吧?」
那男子冷冷道:「知道襲警是觸犯刑法嗎?」
薛偉童道:「你們家的刑法?」
那男子用槍指著他們道:「這裡是西藏,不是你們多管閑事的地方。」他拉起地上泣不成聲的女人,向後退去。
張揚本以為這幫人準備這樣就走了,卻想不到,兩名拿槍的漢子仍然用槍指著他們,有人過來給他們上了手銬。張揚本想反對,薛偉童低聲制止他道:「讓他們銬,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以薛偉童的身份背景當然不會怕這幫人。
對張揚來說一副手銬算不上什麼,只要他想走,隨時都能將手銬掙脫開,可眾人圍觀下,他也不想公開和這幫武警大打出手,再說有薛偉童在身邊呢,看看她怎麼做。
一輛掛著武警牌號的吉普車開了過來,他們將張揚和薛偉童押了上去。張揚和薛偉童並肩坐好了,一名漢子仍然用槍對著他們。
張揚提醒他道:「小心走火。」
那貨居然嘲諷的笑了笑:「走火也不會射到我身上。」
薛偉童和張揚的身上都濕漉漉的,張揚還好,薛偉童這會兒不禁凍得牙關打顫,張揚向她靠近了一些,讓薛偉童將雙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潛運內力傳了過去,不一會兒,薛偉童就感到身上的寒意盡褪。
他們被帶到了武警西藏總隊拉薩支隊,下車之後,值班的武警迎了出來,其中一名領導模樣的人看了看他們,問道:「熊隊,怎麼回事啊?」
被薛偉童打了一拳的那名男子看來是這裡的一個小領導,他冷冷道:「抓住了兩個可疑分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