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中了文玲的生死印,張大官人上午就沒去黨校報到,帶著陳雪回到了香山別院,看到香山別院內一片狼藉的場面,更驗證了昨晚一戰的慘烈。
張揚道:「過兩天我會讓朋友將別院重新修整一遍。」
陳雪點了點頭,陪著張揚來到客廳內,張揚脫去上衣,可以看到他的兩條手臂到肩膀都紅了,胸前也紅了一大片。陳雪打來一盆清水,然後雙掌和張揚相貼,過了一會兒,看到陳雪的手掌漸漸變得透明,張揚感覺到從她的掌心傳來一股吸引力,然後陳雪的手掌漸漸變得發紅,隨著她的手掌越來越紅,張揚身上的紅色也漸漸轉淡,等到陳雪的一雙縴手完全成為紅色,她將雙手浸入水盆之中,不多時水盆內的清水全部染紅,陳雪端起水盆重新更換清水,這樣反覆了五次,水盆內的清水方才不被染上紅色,再看張揚的肌膚已經恢復了正常顏色,陳雪的一雙手掌也恢復了過去晶瑩如玉的膚色。
不過陳雪額頭之上全都是細密的汗珠,她在救治張揚的過程中損耗了很多的功力。她本想撤回手掌,卻沒想到被張揚握住,一股溫暖柔和的力量透過掌心傳遞過來,張揚是利用自身渾厚的內力幫助陳雪補充損耗的真元。
陳雪小聲道:「不用……」卻被張揚溫暖的目光所制止,她只好閉上眼睛,接受張揚對她的幫助。
張揚體內的真氣在兩人的體內循環,洗滌著陳雪周身的每一處穴道,讓陳雪感覺到如沐春風,連續運行兩個周天之後,張揚方才放開了陳雪的雙手,微笑道:「感覺怎樣?」
陳雪點了點頭道:「好多了,沒想到你的大乘訣修鍊到了這種境界,難怪文玲不是你的對手。」
張揚道:「她自視甚高,認為自己的內力要強過我,所以不惜和我內力相搏。」
陳雪道:「如果她練成了生死印,恐怕你贏不了她。」
張揚淡然笑道:「她沒機會了,現在武功盡失,和一個尋常人無異。」張大官人並沒有說出自己在文玲的體內種下跗骨針的事情,畢竟這種事不夠光明磊落。
陳雪道:「希望她以後能夠洗心革面才好。」
張揚道:「我差點殺了她,可到最後一刻,又想起了我的乾爹乾媽,真要是把她殺了,以後不知該向他們怎樣交代了。」
陳雪溫婉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心底始終是極重情義的,對文玲下不了狠心。」
張揚道:「相信她以後不會再惹麻煩了。」他想起一件事,回到車內取出那柄飲血劍,擊敗文玲之後,他專程跑到地下河內又找回了飲血劍和儀刀。
張揚把那柄飲血劍放在陳雪面前,他低聲道:「這柄劍過去屬於金斗羅所有,我在漢城和金斗羅決鬥的時候,文玲突然出現,搶走了這把飲血劍,當時她的武功還沒有完全恢復,可短短的一個多月,現在她不但武功更勝往昔,而且掌握了生死印的訣竅。」
陳雪道:「你懷疑這柄飲血劍中藏有生死印的奧秘?」
張揚點了點頭。
陳雪拿起那柄飲血劍看了看,解開包在劍柄上的黑色綢緞,露出刻有象形文字的劍柄,陳雪道:「金絔戊掌握了一些機關術,可大體上都差不多。」她推動劍柄上的圖案,不多時就聽到喀嚓一聲,劍鍔向前彈出,露出中空的劍柄,飲血劍的機關設置和儀刀如出一轍。
不過劍柄內卻沒有任何的東西,陳雪道:「裡面應該藏有秘籍,十有八九讓文玲拿走了。」
張揚道:「這個金絔戊還真是厲害,又是大乘訣,又是生死印,這麼多武林秘籍都被他搞到手中了。」
陳雪淡然笑道:「生死印乃是密宗的功法。」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錯,生死印屬於密宗不傳之秘,大乘訣卻是中華武學,金絔戊是個高麗劍客,這兩樣武功他一定是機緣巧合才得到的,不過他應該沒有來得及修鍊,如果真的練成了其中的一種,足以縱橫天下,即便是隋宮四大高手聯手,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陳雪道:「武功再高又能如何?到最後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
張揚道:「不錯,武功再高在現代武器面前也是不堪一擊,哪怕是天下第一,一顆炮彈也能把他轟炸成渣。」
陳雪道:「生死印的功法一部分記載在逆轉乾坤的拓片之上,但是功法並不完整,還好上面載有生死印的治療方法,不然你這次恐怕要麻煩了。」
張揚道:「吉人自有天相,文玲這女人實在太歹毒。」
陳雪道:「或許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張揚道:「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事情?」
「什麼事情?」
張揚道:「有人的意識可以穿越時空。」
「你是說文玲不是過去的文玲?」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敢斷定,她的體內擁有兩個不同的意識,一個屬於過去的文玲,還有一個是金雯靈,也就是金絔戊的女兒,她的靈魂穿越至今,誤打誤撞地進入了文玲的身體內。」
陳雪並沒有感到驚奇,淡然道:「大千世界,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張大官人早已習慣了陳雪的淡定,他感嘆道:「金雯靈發現自己成為文玲之後無法接受現實,她始終想著返回過去的時代,完成她父親沒有完成的使命。」
陳雪道:「刺殺隋煬帝?」
張揚道:「不錯,我懷疑她之前的一切行為都和這件事有關。」
陳雪道:「照你這麼說,她只是想回去罷了,這算不上什麼天大的罪過!」
張揚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逆轉時空的方法,但是如果真的被她找到,並順利的返回大隋朝,那麼她就很可能殺掉隋煬帝,歷史也會因為這件事完全改變。」
陳雪幽然嘆了一口氣道:「不錯,如果她真的實現了願望,那麼我們所生存的世界就會不復存在。」
張大官人道:「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陳雪意味深長道:「不會再有所謂的蝴蝶效應,因為你已經折斷了蝴蝶的翅膀。」
張大官人在十一點的時候來到了中央黨校,期間孫東強和其他同學已經打了多個電話,畢竟今天是報到的第一天,九點半的時候還有開學典禮,對他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張大官人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從孫東強那裡得知今天開學典禮還點了名,張大官人的第一天就從遲到開始。
在同學們的指點下,張揚來到班主任辦公室,這廝小心謹慎地敲響了房門,順便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現在膚色已經完全正常了,這要多虧了陳雪對他的治療。
「進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張揚推門走了進去,看到了他們的班主任羅國盛。
羅國盛四十多歲,有些中年發福,坐在那裡肚子凸出一大塊,手裡拿著今天點名的名單,他抬起頭看了張揚一眼,表情嚴肅道:「張揚,你還知道來啊!」
張大官人聽出了羅國盛的不悅,他嬉皮笑臉道:「羅老師好,今天鬧肚子,本來想請病假的,可想想畢竟是第一天報到,我爬也得爬過來,有道是輕傷不下火線嘛。」
羅國盛聽他說話不禁有些想笑,可還是控制住了笑意,不無嘲諷道:「你真是爬著過來的,現在開學典禮都開完了,你才到校。」
張揚道:「不來是曠課,來了是遲到,本質性上是有區別的。不過羅老師請放心,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羅國盛終於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罵道:「滑頭!」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張揚坐了下來。羅國盛道:「今天開學典禮非常的隆重,徐副主席親自過來做了重要講話。」
他所說的徐副主席是徐朝瀚,現任黨校校長,也是張揚結拜二哥徐建基的親叔叔。
張揚道:「真是太遺憾了,錯過了一次和大領導見面的機會。」
羅國盛道:「你是一班的班長,要很好的起到帶頭作用,你倒好,帶頭遲到。」
張揚笑眯眯道:「羅老師,你放心,我一定下不為例。」
羅國盛看到他承認錯誤的態度非常誠懇,也就沒有繼續批評他,輕聲道:「好好表現吧,一個月的學習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你要珍惜這次難得的學習機會,虛心求教,爭取在政治素養上有一個大步的提升。」
張揚道:「羅老師,您的話我記住了。」
羅國盛道:「那好,沒其他事了,你去吧。」
張大官人卻沒有馬上走,起身道:「羅老師,方便留個聯繫方式嗎?以後我有啥不懂的事情方便向您請教。」
羅國盛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小子嘴巴還真甜,當下把自己的聯絡方式留給了他。
張揚離開了羅國盛的辦公室,正準備去找孫東強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一個熟悉而熱情的聲音道:「張書記!」
(未完待續)